书名：[综]我的战衣小姐姐 作者：桃花呆 文案： 复仇者联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所有成员严阵以待！ 他们的团宠！纽约市民的好邻居！可爱又迷人的小蜘蛛！居然学会藏女人了！而且还死不肯说对方是谁！！ 铁罐&胡子法师&大胸队长（撸袖子）：开门，查水表，让我们看看她是谁！ 小叽居：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cp：小叽居&战衣小姐姐凯伦！ 凯伦：晚上好，彼得~ 小叽居：晚晚晚上好，我是说，很高兴见到你，凯伦~ 校园文（大概）！整体比较轻松（大概）吧，没有小绿魔（大概）~时间线还是被我吃了！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超级英雄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小虫，凯伦 ┃ 配角： ┃ 其它： ☆、第 1 章 “婶婶！我去上学了！”彼得从桌上拿起一瓶牛奶，嘴里还咬着一片面包：“再见！” “路上小心！”梅背对着门，正在水池里洗碗，她突然想起来什么，跑到门边，扒着门框大叫道：“放学回来的时候记得买一些柠檬！” 楼梯间里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梅笑着摇摇头，关上门。 彼得背着书包，嘴里哼着歌，耳朵里塞着一个蓝牙耳机，他弯腰打开单车的锁：“早上好，凯伦~” “早上好，彼得。”一个略带磁性又清冷的声音从耳机里响起：“今天的天气是78华氏度，你最好带一件外套。” “不用！”彼得跨上单车，嗖的一下骑得老远：“我身体好得很！” 他嗖嗖地把车骑得飞快，简直不像个普通高中生，倒像个单车运动员，不少人被他甩到身后，彼得有些得意：“凯伦！我现在的时速是多少！” “23公里每小时。”凯伦回答道，过了一会，她好像是怕彼得失望一样，补充道：“你的自行车没有安装变速器，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 “我知道！”彼得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扬起：“我是最快的——哦！” 他双手捏住刹车，一脚蹬在地上，呆愣得模样和刚刚的追风少年相比判若两人，彼得捏了捏车把手，望着不远处半蹲在地上的女孩，张了好几次嘴，始终没有开口。 一辆银色的敞篷跑车从他身边驶去，一个梳着背头的男孩伸出脑袋：“嘿，丽兹，车坏了吗？” 女孩扬起头，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有一头深棕色的头发，眼睛又大又亮，嘴唇偏厚，但这使她看上去多了一丝成熟性感的魅力。 背头男孩把丽兹的单车搬进后备箱，载着她扬长而去，并甩了车后的彼得一脸尾气。 彼得抹了一把脸，踩上车蹬：“好了凯伦，我们继续出发吧。” 他的情绪再也没有早上那么兴致勃勃了，有气无力地踩着单车。 凯伦忍不住提醒道：“按照你现在的时速，你无法在上课时间之前到达学校。” “哦。”彼得应了一声，脚上的动作稍微快了那么一点。他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应该先叫住丽兹的。” 等了一会，没有反应，彼得还不甘心：“明明是我先发现她的。” “你叫住她也没用。”凯伦忍不住了，她分析道：“你只有一辆单车而已，没有办法把那位丽兹小姐和她的单车同时带上的。” “说不定我可以让丽兹坐在我的后座，然后让汤普森那个蠢蛋开车拖走她的车！”彼得不服气。 “……”沉默了一秒钟，凯伦还是忍不住说道：“我觉得最大的概率，是丽兹小姐坐上汤普森先生的跑车去学校，然后由你拖着她的单车去修理铺。” ……………… 话不投机半句多！ 彼得在上课铃敲响的最后一秒赶到了课堂，他的好朋友内德偷偷朝他招招手。 他喘着气坐到内德身边，趴在桌上恢复体力。 内德艰难地弯下自己胖乎乎的腰，凑到彼得耳边：“早上，丽兹是坐汤普森那家伙的车来的，你说，他们昨晚……”说着，他伸出两个食指，暗戳戳地碰到一起。 彼得黑着脸将他的手打下来：“别胡说！”他拿出课本：“是丽兹的单车在半路坏掉了，正好碰到了汤普森。” “丽兹骑单车上学？”内德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兄弟，人家可是住在富人区的好吗，怎么可能跟我们一样骑车上学呢！” 彼得摇摇头：“不知道。”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内德：“可我最近一个礼拜都能在那条街上碰到她呀？” 内德怼了怼彼得的胳膊，眼珠子转了转：“你说，她会不会是因为你，才故意骑车等你。” “别胡说！”彼得的脸突然红了一下，他转过头，偷偷看了一眼正在预习课本的丽兹，她正好抬起头，目光和彼得碰到一起。 彼得赶紧埋下脑袋，胡乱翻开课本：“怎么可能呢……” “可能性是67.49%。”凯伦说道：“你每天碰到丽兹小姐的概率为87%，其中，相处时长在20分钟以上的概率是73.52%，排除掉天气、路况等情况，丽兹小姐应该是每天在雅各布大街车站下车，然后骑单车通过布莱特街到达学校。考虑到她这种行为的无聊程度，有67.49%的可能性，是她故意在等你。” 彼得一把将蓝牙耳机拽下来塞到背包里，他眼睛里透着小欣喜，忍不住又回过头看了一眼丽兹。 丽兹冲他笑了笑，他也忍不住笑起来，他掏出一个小本子，开始认真规划，校园舞会邀请丽兹做舞伴的概率有多大。 “零！”内德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你在做梦吗！” “你早上还说，丽兹可能专门等我上学的！”彼得表示不服：“嘿，你还是不是兄弟！” “你还真信了啊！”内德摇摇头，他冲着丽兹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看看人家，快看，别看的那么明显！” 彼得转过脑袋，一群女孩子坐在一起吃午饭，她们都是全校最好看的姑娘，身上穿着时髦的裙子，脚上踩着最时新的高跟鞋，不时地发出一阵阵好听的笑声。 “看到了吗？”内德戳了戳彼得：“好了，你再低头看看自己。” 彼得低头，又抬头：“我怎么了？” “你觉得你配得上那里面的哪一个姑娘！”内德表情夸张：“更别提丽兹还是其中最好看的那个了！” 彼得咬咬嘴唇，问道：“我真的这么差劲？” “作为蜘蛛侠，你当然是最棒的。”内德竖了个大拇指：“但是作为彼得帕克，你可真算不上多好的家伙。” 一顿午餐下来，彼得别提多沮丧了，他甚至提不起精神上他最爱的化学课。 他手上转着笔，心不在焉地听着老师讲课。内德说的没错，彼得帕克，穷小子一个，没有车子，没有房子，每年都要申请助学奖金，呆头呆脑的，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他叹了口气，双目无神地看着黑板，这样的男孩子，怎么会有姑娘喜欢呢！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彼得一个激灵，他看了一眼正在书写板书的老师，他背对着课堂，并注意不到自己，于是偷偷拿出手机。 一条新短信。彼得赶紧点开，难道斯塔克先生找自己有任务了？ “你很棒。”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信息，彼得皱起眉，这是什么？新的广告手段？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还没把手放到课桌上，又是一阵震动。 搞什么！彼得不耐烦地拿出手机，划开短信。 “无论是作为蜘蛛侠，还是彼得帕克。” 依旧是未知来电，不过这条信息署名了。彼得嘴边止不住地浮起笑意，他尽可能的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将手机装回兜里，用手捂住嘴，小声说道：“谢谢你，suit lady~” ☆、第 2 章 总算熬到了下课，彼得把耳机塞到耳蜗里，拎起书包就要往外冲，他跑到停车棚，打开单车锁，一条长腿跨过去。 “哈喽~屁得！”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传来，他回过头，有些厌烦的皱起眉：“汤普森，你又要做什么。” “你要赶着回家缝衣服吗？”汤普森手里甩着一个车钥匙：“要我送你吗，小哭包屁得~” “谁，谁是小哭包了！”彼得反驳道：“走开，汤普森，不要挡道！” 汤普森一只手捏住彼得单车的后座：“等会。” 彼得没有回头，他使劲往前推了推车。 “丽兹的单车坏了，你把它修好，我给你50块。”汤普森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一辆女士单车：“怎么样，比你在面包店打工挣得多吧！” 彼得咬咬嘴唇，一把将单车从汤普森手中拉出来。 “喂！”汤普森叫住他：“喂！你帮帮忙啊！” 彼得跨上单车，头也不回地冲出校门。 “婶婶，我回来了。”彼得推开门，他心情不是很好，语气有些沮丧。 “马上就可以吃饭了~”梅没有回头，她朝彼得伸出一只手。 “什么？”彼得有些懵。 “柠檬！”梅叹了口气：“我就猜到你肯定忘了。” “啊啊啊！”彼得突然蹦起来，他把书包往沙发上一丢，转身就往外跑：“我现在就去买！” 他几步冲到楼下，超市离自己家还有些远，他踩着单车极速前进。 “凯伦，今晚你想去哪？”吹着风，彼得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听从你的安排。”凯伦很少有意见。 “我的作业都做完了！”彼得捏住刹车，将单车停在超市门口，几步跑进去，他熟练找到放着柠檬的区域：“婶婶八点会守着电视，我们就可以出去逛一圈啦——凯伦，帮我扫一下这几个柠檬的产地和生产日期。” 我是你的战衣AI，不是你的智能管家。凯伦的音调几乎平成一条直线：“本地生产，上周采摘。” “很好！”彼得挑了几个又大又饱满的柠檬放进篮子里，准备去结账，路过酒柜的时候，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不可以，彼得。”凯伦首先发话：“你才17岁。” “17岁又6个月。”彼得摸了摸酒瓶子：“明明上次是斯塔克先生主动递给我酒瓶的，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翻脸不认人。” 请不要说出这种容易让AI误解的话好吗。凯伦忍不住为前老板洗一波：“斯塔克先生只是让你帮他拿一下，没想到转个身，你就把酒喝光了。” “可是那感觉真的很好啊。”彼得咂咂嘴：“轻飘飘的，让人觉得好快乐！” 他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酒柜，拔开视线，目不斜视地往收银台方向走。 “丽兹，你以后都不骑车上学了吗？”某个货柜对面，一个声音传来。 彼得扑棱支起耳朵，他暗戳戳地凑近货柜。 “我不知道。”是丽兹的声音：“我的单车坏了，也许我爸爸不会给我买新的了。” “我都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骑车上学。”另一个声音说道：“明明你有车的。” 丽兹没有说话，两个人好像走远了，彼得抱着柠檬，一脸落寞：“她说她可能以后不会再骑车了。” 他心情又低落起来，捧着柠檬去结账。 晚上，夜深人静，学校的保安都回到办公室看报纸了，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的人悄咪咪溜进校园。 他直奔停车棚，透着月光，一辆蓝色的女士单车正孤零零停在那里。 他叹口气，认命的蹲下来：“只是链条松了而已，我一会就能修好。” “你为什么放学的时候不修？”凯伦有些不解：“还可以得到50元的报酬。” “那不是报酬！那是施舍！”彼得小声抗议：“汤普森那个家伙，仗着自己家里有点小钱，在学校里不可一世，哼！” “你修理了单车，得到50元，这怎么不是报酬了？”凯伦搜索了一下“报酬”和“施舍”的含义，还是不懂；“你是付出了对价的呀！” “他那50块，还有个意思，就是封住我的嘴，让丽兹以为是他修理好了自己的单车！”彼得愤愤不平：“我才不跟他一起骗人呢！” “哦。”凯伦不太理解人类的恩怨情仇，她把问题记下，决定改天联机去问问星期五。 “而且我要是不把车修好，丽兹就会开车上下学了。”彼得蹲在地上，埋头修车：“那我连每天和她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凯伦想了想，调出一串数字。 这是什么？一个投影出现在他面前，彼得抬头随意扫了一眼，又低下头。 “丽兹小姐的家庭住址、电话，以及所有社交账号。”凯伦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你想怎么跟她说话都行。” “嘿！”彼得差点跳起来：“你怎么可以查这些，这都是隐私！快删掉！” “好的。”凯伦是个听话的好AI，她没有任何辩解。 “其实我有她的电话。”彼得继续修车：“是有一次我帮老师收集家庭信息表时，不小心看到的。”他把链条上好，扶起车推了推：“我一直记得这串数字呢，可是我不敢拨出去。” 他拍拍手，射出一串蛛丝，跳到对面一栋小楼上蹲着：“打电话又怎么样呢？喂，丽兹，我是彼得帕克，就是每天跟在你后面一起骑单车上学的那家伙~” 他憋着声音学了一段，然后丧气地垂下头：“这简直像变态跟踪狂一样。” 过了一会，彼得觉得安静得有些不习惯，他轻轻叫道：“凯伦？” “我在。”凯伦答道。 “你说，我把刚刚修车的视频放到网上去怎么样？”彼得突然兴奋起来：“蜘蛛侠专门为一个女孩修车，整个纽约的人都会羡慕她的吧！” 凯伦想了想，答道：“美国队长和钢铁侠，才是粉丝最多的超级英雄。” “你有这种统计吗？”彼得站起来蹦了两下：“快给我看看！” 一组投影出现在空中，上面画着一个饼图，占据饼图面积最大的两块，一个是史蒂夫罗杰斯，一个就是托尼斯塔克，另外，雷神托尔的粉丝群众也不少。 “我呢？我呢！”彼得放大饼图，在里面使劲找着自己的名字。 “黄色的区域。”凯伦贴心地将图片放大数倍，并将黄□□域完全投放在整个屏幕上。 一小片黄色，上面拉出一条线，打了个箭头，指向——其他。 ☆、第 3 章 蜘蛛侠生气了！哄也哄不好的那种！ 他一路都不说话，板着脸回家。 好吧，他脑袋上有一个面罩，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板着脸，可是凯伦就知道。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分析出其他类的数据。”凯伦建议：“说不定你在其他类是前三名呢？” 彼得还是不说话，他嗖嗖射出蛛丝，整个过程在没有其他的声音。 过了一会，凯伦又说道：“数据已经分析出来了，你要看看吗？” “不要！”彼得总算憋出了一个单词：“我才不在乎。” “好吧。”凯伦从来不会强求，她也不说话了。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现场就比较尴尬了，彼得很快就受不了这份沉默，他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其他项的第一名是谁？” “彼得。” “什么？”彼得下意识问道：“干嘛？” “彼得帕克。”凯伦一板一眼地说道：“恭喜你，你是第一名。” “欧耶！”彼得一手吊着蛛丝，一手握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兴奋到扭动，本来很朴素的在吊蛛丝回家，现在就开始玩花样了，一会一个姿势，嘴里还不停：“我以后要多传一些高质量的视频！你看，我差一点就能在饼图里有名字了！” 凯伦决定隐瞒他和上一名之间的票数差异。 “等到我的名字和复仇者们都放在一起的时候，斯塔克先生说不定就能承认我了！”彼得望天，学着大叔的深沉嗓音：“帕克先生，你现在是复仇者联盟的一员了。” 凯伦：你开心就好。 “太棒了！”彼得跳到一栋高楼上，展开蛛丝滑翔翼，嗖的飞下去：“这飞一样的感觉~~嗷！” 突然，天空闪过一道惊雷，哗啦啦几道紫色的闪电劈过，一个东西掉下来，啪叽砸到彼得背上，两个人咣叽落地。 彼得四肢抖了好一会，艰难地把背上的人翻过来，含糊不清地说道：“是托尔来了吗。” “不是。”凯伦答道：“托尔出场的雷电效果没有这么厉害。” “我觉得我耳膜有点痛。”彼得哼哼两声：“刚刚那个雷好像就批在我耳边，我要被炸聋了。” 一道光束射进彼得的耳朵，过了一会，凯伦说道：“未发现异常，你好好休息一下就好。” 彼得站起来，两只手在耳朵上拍了拍，摇摇头：“哦，神清气爽。”他低头看了看那人，他全身炭黑，看不出样貌，头发炸起，手里还举着一个坏了的避雷针。 “嘿，醒醒。”彼得蹲下身，摇了摇那人的肩膀：“听得见吗？” 那人一动不动，彼得捂住嘴，小声问道：“不会被劈死了吧。” “还有生命迹象。”一道红光扫过地上那人，凯伦说道：“只是晕过去了，建议尽早送往附近医院治疗。” 彼得一把抱起那人：“凯伦，搜索附近医院。” “已为您全面搜索。”一副全景地图出现在他面前：“最近的一家医院，在2km外……” 话音未落，突然天上又传来轰隆隆的闷声，一道更粗的紫光划破长空，几乎将纽约的夜晚照成白昼。 “妈耶！”彼得惊得跳起来：“今晚怎么回事！婶婶不会被吓醒吧！她万一来我房间发现我不在怎么办！” “彼得！快跑！”凯伦的语调比平时快了一点：“雷劈过来了！” 彼得还抱着那个人，一下子窜得老远，一顿惊雷闪过，地上顿时出现一个深坑。他张着嘴：“怎怎怎怎么回事！” “彼得，放下那个人。”凯伦恢复了冷静：“雷是冲着他来的。” “不行！”彼得一手抱着那人，一手吊着蛛丝躲来躲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劈死！” “雷电的数据越来越大了！”凯伦的声音也变得大了许多：“彼得，时间越长雷电的力量越厉害！你——彼得！” 一道紫光突然在空中拐了个弯，像是有意识一样，追着彼得打过去，彼得一下子没来得及避开，瞬间扑街。 “绝缘模式已开启，最强防御模式已开启。”彼得身上的战衣突然闪过一阵绿色的光，整套战衣的能量源全部集中在了背部，抵御住那阵雷电。 要不是他的身体耐力比一般人强上太多，就算有战衣加持，估计这阵雷过后，地上也只剩一摊灰了。彼得觉得浑身都在抽搐，他几乎把牙咬出了血。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撑不住了的时候，被他护在身下的那人突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他一下推开彼得，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举向天空！ 雷电刺啦一下全部朝他打去，如果忽略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和炸毛的头发，从背后看起来也是一条好汉。彼得趴在地上呕血，转过头：“你……你……” 不知过了多久，这阵雷总算过去了，那人手上的黄纸已经燃烧殆尽，他一个弯腰将彼得捞起来，说了句什么话。 啊？彼得一脸茫然。 “他说他非常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替他抵挡了一阵雷电，他估计已经死了。”凯伦翻译道。 “没没没什么！”彼得连连摆手。 他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然后做出一个抱拳的姿势向他道谢，接着从口袋里掏了又掏，拿出一个小东西往天上一丢，一柄长满了锈迹的长剑突然出现在半空，他跳上剑身，御剑飞走。 彼得简直看呆了，他拍着自己的大腿：“凯伦！凯伦！看到了吗！看啊！”直到那人在天边化作一个点，消失不见，彼得还在揉眼睛：“这，这难道是飞刀侠！” ……凯伦选择沉默。 “好吧，我也要回去了。”彼得抬了抬胳膊：“嘶，疼！” “你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凯伦建议道：“你身上有多处擦伤，后背还有烧伤。” “这么严重啊。”彼得呲着牙，扭着胳膊摸了摸背上：“凯伦，我好疼啊。” “伤的太重了。”凯伦试着启动战衣的医疗模式，却失败了：“对不起彼得，战衣系统遭到了损坏。” “嗯。”彼得疼的都飞不起来了，他一瘸一拐往家里走去：“凯伦，我觉得我腿断了。” “没有。”凯伦耐心地回答：“你全身的骨骼都很好。” “嗯。”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凯伦，我后背好痛啊。” “家里还有药膏，回去记得擦。”凯伦的声音比较轻，像是在哄小孩。 “嗯。”彼得吸了吸鼻子，还是不甘心：“凯伦，你会不会按摩呀？” ………… 滚！ 彼得晚上只睡了几个钟头，第二天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带着浑身的伤跟梅姨告别，去学校上课。 一离开梅姨的视线，彼得就垮下肩膀，重新变成一瘸一拐地模样，他耷拉着脑袋往车站走去。 “彼得，你今天应该卧床休息。”耳机里传来凯伦的声音：“昨晚你擦得药并不均匀，你最好去一趟医院。” 彼得不做声，他可不想旷课。 “斯塔克先生可以帮你请假的。”凯伦简直想叹气了：“只要你告诉他实情……” “不不不不！”彼得顾不得自己还在车站了，他反驳道：“我不能让斯塔克先生知道这件事，他又会觉得我擅自行动去做危险的事情的！” 唰——全车站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彼得身上，他们听到了什么？嗯？斯塔克先生？ 彼得赶紧按了按耳机，假装自己正在打电话：“我暑假还要申请斯塔克集团的实习工作呢，不能让我的履历有一点不好的地方！” 切。全车站人收回视线，又是一个戏多的小孩，斯塔克先生才没空管实习生的履历呢。 彼得松了口气，他低下头小声说道：“你也不可以告诉星期五，你得跟我保证！得了吧，我知道你没事就会跟星期五联线交换情报，否则为什么斯塔克先生连我上周留堂了几小时都清清楚楚！” “好吧，我保证这次不说。”凯伦承诺道：“只要是你不想告诉别人的，我都会跟你保密。” “真的吗？”彼得有些狐疑：“这么好？” “我现在是你的。”可能是因为彼得的声音比较小，凯伦也放轻了音调：“只属于你。” ☆、第 4 章 直到下了车，彼得还有些恍惚。 可能是自己单身太久，听到一个女声AI在自己耳边说什么“我只属于你”，他都有些荡漾。 哎呀！他抹了一把脸，彼得，你疯了吗，凯伦可是你的好战友，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都怪她！彼得揪下耳机塞进口袋，凯伦平常的音调都很正常的，突然这么温柔地说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来，真是一个不合格的AI！他挺起背，走进校门，斯塔克先生真是的，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个女性AI呢！他不知道青春期的小伙子容易胡思乱想吗！ “为什么设置成女性AI？”午饭后，彼得躲到平台上给斯塔克先生打电话，顺便预约一波放学后去修补战衣：“我以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顺便问一句，你又把战衣怎么了！” “就是，就是系统有些坏了。”彼得望着天：“我想自己改造一下它，结果不小心短路了……” “对我说实话，Kid。”托尼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你以为我是你婶婶那么好骗的吗？” “真没什么！”彼得按了按自己的背，龇了龇牙：“好吧，可能还有些进水……”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彼得很紧张，过了几十秒，托尼才说道：“好吧，晚上七点。” “多谢您了！斯塔克先生！”彼得蹦起来。 “听着，Kid。”托尼忍不住还是多说了几句：“你还是个孩子，我们都不希望你去做太多危险的事情，捉捉小偷、行侠仗义，这些小事我支持你去做，但如果碰到了危险的事情，我希望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知道，先生！”彼得想到自己又有理由去复联大厦，心情早就飞了起来：“我真的没做危险的事情，我发誓！”只不过是走在路上被雷劈了而已。 托尼又唠叨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彼得听这种话早就把耳朵听出茧子来了，他只要有了理由去复联大厦就很开心了。 “凯伦，你说丽兹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单车已经被修好了？”彼得见天台没人，干脆坐到栏杆上，跟凯伦聊聊天。 “五点之后。”凯伦答道：“那个时候正好是放学。” “你猜她会以为是谁修的？”彼得越想越高兴，两只脚晃啊晃：“我昨天应该不小心在现场留下些什么的，比如一串蛛丝？” 凯伦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让她知道是蜘蛛侠修了车，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那可是蜘蛛侠！”彼得坐直了身子：“我，我可以告诉她，我认识蜘蛛侠，我和他……” “你就是蜘蛛侠。”凯伦语气很认真：“你们本就是一体，彼得，你不应该只认同蜘蛛侠的身份，而瞧不起彼得帕克的身份。” “我没有！”彼得跟炸了毛一样：“我怎么会瞧不起自己呢！我……” 他仿佛不知道说什么，又颓然地垮下肩膀：“你说的没错。”他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的确瞧不起自己。彼得帕克，穷学生，要什么没什么。” “彼得。”凯伦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有了彼得帕克，才有了蜘蛛侠！” “那是因为那只蜘蛛！”彼得反驳道：“要不是我运气好，我现在也只是个书呆子而已。”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凯伦语气温和了一些：“你得到了常人没有的能力，但你选择用它来保护这个世界，起码在现在看来，纽约得到了一个超级英雄，而不是一个飞天大盗。” “我怎么会！”彼得急忙解释：“我怎么可能去偷窃！我想都不敢……” “你看。”凯伦指出：“这就是彼得帕克最闪光的地方，一颗善良又充满正义感的心。” “是吗。”彼得觉得有些脸热，他摸了摸脸，自嘲道：“你是说，我心灵美。” “你长得也很帅。”凯伦一本正经：“说真的，你们学校没几个男孩比得上你。” 腾！彼得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他有些扭捏：“是……是吗……” “当然。”凯伦很肯定：“虽然你的五官单独看，并不符合标准的美学，但组在一起，却加分不少，整体大于部分，而且你的肌肉线条很漂亮。”凯伦仿佛在回味什么，继续说道：“我每天晚上都跟你近距离的接触，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的每个部位……” “够了！”彼得差点没从栏杆上摔下去：“闭嘴！凯伦！”这个AI是坏了吧！绝对坏掉了吧！ 我还没说完。凯伦及时收起话题，小男孩可真难伺候。 放学的时候，丽兹果然发现了单车被修好，彼得还没来得及暗自得意，一盆冷水迎面泼下来。 汤普森十分不要脸地将功劳揽了过去，他走到丽兹身边，向她诉说着自己昨天放学后，蹲在这里修车的辛劳。 “我答应过你修好的。”汤普森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出来反驳自己，便心安理得地享受了成果：“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所以昨天放学后，就算已经天黑了，我也要帮你修好单车。” 丽兹很感动，她朝汤普森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以示感激。 彼得站在附近，拳头都快捏爆了，他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明明是我修好的！ 彼得很委屈，但他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昨天自己一放学就走了，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这个时候冲过去解释，只会像个跳梁小丑。再加上，汤普森虽然长得很讨厌，但他全身名牌，鞋子还是当季的最新款，和穿着漂亮裙子的丽兹站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他咬了咬嘴唇，低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鞋子，想挤开看热闹的人群偷偷溜走。 “叮咚~”“叮咚~”一串串手机铃声从看热闹的同学们身上传来，他们纷纷掏出手机，发现自己收到了一条视频讯息。 尤金?汤普森，刚刚还在宣称自己放学不回家、天黑还在修车的他，出现在了一个高级餐厅里，透过视频画面，大家清晰地看到，餐厅窗外天还是亮的。 “嘿，汤普森！”一个好事的同学嚷道：“你昨天约完会，又跑回学校修车了吗！” 同学们发出哄笑，汤普森气急败坏：“这不是我，不，这是以前的视频！” “这就是你昨天穿的衣服。”另一个男生起哄：“你昨天跟我们炫耀了很久，你穿的那件T恤是前天刚出的限量款，怎么，难道限量款是骗人的？” 丽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推起单车，瞪了汤普森一眼，急匆匆离开了，彼得还傻愣愣地站在人群中间，看着这一系列神展开。 “快跟上去！”凯伦提醒道：“趁着大家还没走，去追丽兹！” “哦，哦！”彼得仿佛才回过神来，他骑上单车，还没走两步，突然问道：“刚刚是你做的吧。” “快点！她要出校门了！”凯伦比当事人还着急。 “你不可以私自掌握我所有同学的联系方式！”彼得决定对自己的AI展开素质教育，他停下车，一只脚撑在地上：“而且你还调出了社会上的监控视频，这都是违法的！” “完了。”凯伦声音低落下来：“丽兹小姐走远了，你追不上了。” “凯伦！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彼得重新戴了戴耳机：“我说，这是违……” “行了行了。”如果凯伦有实体，那么她一定在翻白眼：“我以后不这样了。” “嗯。”彼得赞赏地点点头：“好凯伦。” 他踩着单车，慢悠悠往前走，嘴里还哼着歌。 一直没有说话的凯伦终于忍不住了：“你准备骑车去复仇者大厦？” “嗯？”彼得反问道：“我的战衣坏了，我总不能穿着便装，在大白天吊蛛丝去吧。” “你可以打车。”凯伦指出：“附近有很多空车，如果你心疼钱，斯塔克先生绝对愿意帮你支付车费的。” “不不不！”彼得连连摇头：“斯塔克先生都免费给我提供战衣和技术支持了，我还怎么好意思要他帮我付车费！”他想了想，一副牙疼的表情：“复仇者大厦那么远，从这里打车过去，估计要一百多块钱呢！” “你也知道很远。”凯伦问道：“那你骑车过去，都几点了。” “反正我和斯塔克先生约得七点。”彼得毫不在意：“我跟婶婶说了，今晚去内德家拼模型，现在才五点多，我就当锻炼身体咯。” 你开心就好。凯伦决定在到达之前保持休眠状态，她明明没有心的，可为什么觉得这么累呢？ ☆、第 5 章 复仇者大厦的工作人员估计很久没见过自行车了，彼得踩着单车晃进去的时候，好多人都朝他看过来。 “嗨，威尔逊先生！”彼得挥挥手：“你来找队长的吗？” 猎鹰正准备坐进车里，突然听到一个小奶音在叫他，他探出头，笑道：“怎么，我们的小宝宝来找大人们要奶瓶了吗？” 彼得有些涨红脸，他半天不知做什么反应，幸好这时娜塔莎走了出来，她看着山姆，不赞同地说道：“不要总是和彼得开这种玩笑。” “好吧好吧。”山姆做出求饶的姿势：“撑腰的来了，毕竟小宝宝最能激起女性的母爱了。” 在娜塔莎砸板砖之前，山姆及时驱车离开，她走到彼得跟前：“来找托尼？” 彼得点点头：“我和他约了七点钟。” “我带你上去吧，他在三楼的实验室。”娜塔莎摸了摸彼得的单车：“哦，古董单车。” 彼得笑了笑，跟在娜塔莎后面进入大厦，这里面只住了复仇者联盟的人，显得十分空旷。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搬进来。”彼得很羡慕：“高中毕业可以吗？” “起码得大学毕业。”娜塔莎按下电梯：“斯塔克企业的清洁工都需要毕业证书。” “可我不是员工！”彼得指了指自己：“我是蜘蛛侠！” “好了我们的蜘蛛男孩。”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三楼，娜塔莎大步走出去，把他带到一个门前，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在这里。”娜塔莎看着彼得，红唇微微勾起：“托尼正在做个好东西。” “什么？”彼得很好奇：“他又做出新的马克战衣了吗？凯伦怎么没跟我提过？” “凯伦什么都跟你说吗？”娜塔莎的笑容更诡异了。 “也不是。”彼得是个老实孩子，他完全没注意娜塔莎阿姨（？）的怪笑：“但是我问她什么，她都会告诉我，她总是和星期五聊天呢，星期五知道斯塔克先生的很多事，如果有什么八卦或者大新闻，她都能……” “好了好了。”娜塔莎的微笑垮了下来，她意识到和彼得聊天是个错误。她一把将彼得推了进去：“去跟你的斯塔克先生说去。” 彼得还没介绍完凯伦和星期五的友谊，就被推走了，他抓抓头发，往办公室里面走去。 “你好，Kid。”托尼头都没有抬，他还对着屏幕，在研究什么。 “您在做什么？”彼得好奇地走过去：“罗曼诺夫小姐说您在做一个新的研究，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你把你的战衣放到那边的台子上，我马上过来。”托尼不停地划着空中的屏幕，好像在组装什么，彼得乖乖将战衣从书包里面取出来，放到台子上：“您这是……您这是在做新的机器人？” 屏幕上，有一个很明显的人体结构模型，彼得看过去：“这，您要做一个女性机器人？” “我想给星期五设计一个身体。”托尼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站起来：“一个虚拟投影。” “虚拟投影！”彼得惊叫道：“还可以这样！” “是的，帕克先生。”星期五的声音传来：“我很高兴拥有一个新形象。” “那我们就可以看到星期五长什么样子了吗！”彼得突然兴奋：“那，那凯伦可不可以……” “不是长什么样子，而是我设计成什么样子。”托尼拿起彼得的战衣：“惨不忍睹。” “对不起……”彼得嚅嗫道：“我不是故意的……” 托尼一把将战衣丢进垃圾桶，彼得扑过去，一把抱住垃圾桶：“我的战衣！” “破坏它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珍惜。”托尼一把拎起彼得：“星期五，打开第42号仓库。” “好的，先生。”墙壁上，凸出来一个门，随着托尼和彼得的走进，门慢慢打开，一套全新的、更加炫酷的蜘蛛战衣出现在里面。 “哇！”彼得被帅到乎合不拢腿——呸！嘴！他指着战衣，语无伦次：“这，这是给我的？” “除了你，还有谁能把自己塞到这么紧的衣服里面吗。”托尼翻了个白眼：“本来是准备送给你当毕业礼物的，提前拿去吧，接下来就不要指望有任何礼物了，我是说，圣诞礼物也没有了。” “太感谢您了，先生！”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彼得恨不得蹦到托尼身上亲他一口，他兴冲冲地拿下新战衣，伸出腿就准备往里面套—— “停下！”托尼仿佛看到有人在糟蹋自己养大的闺女，他吼道：“你以为这是睡裤吗！” 哦哦哦。彼得嘿嘿傻笑着：“我太兴奋了。” 托尼叹口气，走过去抓起彼得的手，贴在战衣的某处，很快，凯伦的声音传来：“认证成功。”战衣嗖的缩小，看起来就像一个腰带。 “需要的时候，用指纹认证，战衣会自动组装。”托尼指导着乡巴佬彼得。 “太棒了！”彼得很高兴：“凯伦！我们有新战衣了！”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托尼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也想给凯伦设计一个新形象？” “我可以吗！”认证成功后，彼得拿着战衣腰带躲到墙后，再出来的时候，战衣已经穿在了身上，他脑袋上还戴着蜘蛛头套，手上抱着刚刚脱下来的外衣，白色的眼睛部分开心到眯成一条线：“我可以给凯伦设计形象吗！” “她是你的AI，当然由你来设计。”托尼挥挥手，示意彼得赶紧回家：“我设计星期五的形象已经够头疼了，金发还是红发，真令人为难。” 自己得到了新战衣，还能给凯伦设计形象！简直是双喜临门！彼得被巨大的惊喜砸昏了头，他直接穿着新战衣从郊区的复仇者大厦往市内冲刺：“凯伦，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头发！” “你喜欢就好。”凯伦真的无所谓。 “深色还是浅色？”彼得脑子里闪过了好多女明星的样子，他摇摇头：“不行，我得把你打造出独一无二的样子，凯伦，你想要肌肉吗！” 不想。凯伦快要保持不住微笑了——如果她可以微笑的话。 “你是我的战友，就应该看起来厉害一些才行！”彼得抱起一只卡在书上的肥猫，递给树下的一个小女孩：“黑头发怎么样？” “好的。”凯伦觉得头发颜色真的无所谓。 “我真想看看星期五的模样！”彼得“呜呼”一声，落到一辆可以到达皇后街车站的公交上，他枕着胳膊躺在车顶，一条腿翘在另一条的膝盖上，晃着自己的脚丫：“可以做个参考！”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过于健壮。”虽然凯伦是个AI，但她敏锐地觉得彼得可能不太靠谱，她想积极争取一点权益。 “当然！”彼得摇头晃脑：“你还想要什么，都告诉我，你要主动一点，不管什么事都可以！” “……”一阵沉默后，彼得头上的蜘蛛面罩突然消失。 “嗯？”彼得微微支起脖子：“凯伦？” “我觉得你这样会舒服一些。”凯伦说道：“现在没人会注意到你，你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对！就是这样！”彼得很开心，他左手和右手击了个掌：“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告诉我！” “没有了。”凯伦的声音一点起伏也没有：“真的没什么了。” “那如果再有这种小事，你就可以自己决定！”彼得重新躺下来，眯着眼睛，一副很惬意的模样：“尤其是这种没有任务的时候~诶诶！诶！你干嘛！” 他突然跳了起来，做出一个提裤子的举动，下半身的制服已经全部解体缩到战衣反应器里，彼得仅穿着一条白色的紧身内裤，像一个变态一样出现在公交车顶。 “你才17岁。”凯伦一本正经：“长时间穿过于紧绷的衣物，对你的身体发育不利。” 彼得捂着下半身，蹲在车顶，左右看来看去：“快，快，凯伦，给我穿上！” “你的内裤也过于紧绷了。”随着平淡的女性音调响起，彼得觉得下半身一冷，好像有什么扫视过一遍一样，他腿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建议你以后换一条松一些的内裤，不要因为制服是紧身衣，害怕胯/下/凸起不好看，健康才是最重……” “够了！”彼得的脸红的可以滴血，他的声音听起来都要哭了：“别说了！给我把裤子穿上！” ☆、第 6 章 内德觉得自己的好兄弟偷偷谈恋爱了。 这天放学，老师前脚踏出教室，彼得就嗖的往外窜，速度快到像是准备去食堂抢饭。 “诶诶诶！”内德一把抓住彼得的衣服：“你上周一整周都没有去我家拼那个新买的乐高！” “是吗？一整周？”彼得哦了一声：“时间过得可真快！” 内德手上一使劲，将彼得按在座位上坐下，然后搬了个椅子坐到他对面，小眼睛瞪着他：“你老实交代，你最近是不是恋爱了。” “哗啦”一声，两人回头看去，丽兹突然把铅笔盒碰掉了，文具掉了一地。 彼得推开内德，弯下腰就帮她把所有的东西捡起来：“没事吧。” “没事。”丽兹笑了笑，把东西收好，她好像有心事一样。 彼得小怂包一般情况下是不敢和女神讲话的，他嘿嘿傻笑了一下，准备转身离开。 “……帕克？”丽兹突然开口。 彼得一个潇洒得原地旋转：“什么事？” “没事。”丽兹笑了笑：“只是最近放学，都没遇到你。” 啊！天哪！彼得突然愣住了。自己最近一放学，就赶着回家给凯伦设计形象，别说陪内德拼模型了，他连女神都忘了等！ “你最近是有什么事吗？”丽兹忍不住问道，然后又欲盖弥彰一样：“呃，毕竟我们是同学？” “哦，没错！”彼得连连点头：“同学！”他语无伦次：“没事，可能，可能就是想早点回去写作业，嗯，对，同学就要互相关心！” 丽兹咬了咬嘴唇，挤出一个笑，拿起包就离开了。内德偷偷走到彼得身后，飞起一巴掌打到他的后脑勺上。 “你个呆子！”内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那可是丽兹！丽兹！我们学校的女神！” “喂！”彼得捂着后脑勺：“我当然知道！” “你还听不出来吗！”内德恨不得掰开彼得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一锅钢筋混凝土：“她刚刚在试探你，你听不出来吗！” “试探？”彼得一下子愣住了：“试探我干嘛？” “还同学之间就要互相关心。”内德嫌弃地看着彼得：“那你说，丽兹怎么不来关心我！”他左右看了看，见教室里面没有其他人了，便凑到彼得耳边：“你小子走狗屎运了，丽兹对你有意思。” “哗啦”一声，这下轮到彼得的东西掉了一地，他还保持着抱书包的姿势，一脸呆滞。 “原来女神也有缺点。”内德酸溜溜：“她眼神不好。嘿，你要是已经有女朋友了，赶紧跟她说清楚，如果没有女朋友，就赶紧抓住机会啊！” 于是，一整晚，彼得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痴汉笑。 他的电脑里，一副女性的形象设计轮廓已经出现了，他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拿着鼠标乱晃，眼睛直直的看着屏幕，是不是弯起嘴角嘿嘿两声。 凯伦有些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了，想想吧，幽黑又狭窄的房间，只有一个屏幕透着白光，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孩子诡异地笑着。 看起来有点令AI浮想联翩。 “凯伦。”彼得终于说话了：“你分析一下，丽兹喜欢我的概率有多大。” “什么样的喜欢？”凯伦是个认真的AI：“是内德对你那样的喜欢，还是梅对你那样的喜欢，还是古尔丁小姐对你那样的喜欢……” “咳咳咳！”彼得一下子从发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古尔丁？古尔丁喜欢我？” 古尔丁是他们学校挺出名的一个女孩，如果说丽兹闻名于美貌，那么她就闻名于怪异。 她是书友会的成员，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顶着一个厚刘海，永远都穿着长牛仔裤和球鞋，就算盛夏也不肯露出一段脚踝。她手里总是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走路低着头，讲起话来细声细气，不凑近听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彼得发誓自己都没看清楚过古尔丁的脸！他目瞪口呆：“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不是一个班的，都没有说过话……” “不会错的。”凯伦可有信心了：“你每天跟在丽兹后面骑单车的时候，都会路过她，她很准时地呆在路口便利店等着你的出现，每次手里都拿着两瓶酸奶，你走了之后，她就会丢掉一瓶。” “什么！”彼得觉得有些囧：“这，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你还记得你打工的那家面包店吗？”凯伦继续论证：“你那段时间，又要上学，又要做蜘蛛侠，还要打工，时间根本安排不过来，很多门店都拒绝雇佣你，只有那家面包店立刻和你签了协议。” 没错。彼得点点头，很多打工的店都是需要值夜班的，没人愿意雇佣一个只愿意一周值三天班，而且只在五点半到八点之间工作的打工仔。他辩解道：“可那家面包店……” “那家面包店是古尔丁小姐买下来的。”凯伦抢答：“你每次找工作的时候，她都看在眼里。” “她买了那家面包店！”彼得吃惊脸，他彻底歪楼：“我们学校的有钱人这么多！” “而且你每次留堂，她都会参加当天的书友会活动。”凯伦把楼歪回来，继续丢□□：“她一般情况下，放学就回家的。” 彼得抓狂：“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也没问我啊。”凯伦回答得很自然：“我从没听你提过她，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 “你以后必须把这种事都主动告诉我。”彼得抱住脑袋：“还有谁一直偷偷关注我，说吧，我承受的住。” 你会不会太自恋了。凯伦回答地斩钉截铁：“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彼得试着提醒她：“你再仔细想想，比如斯塔克先生？比如丽兹？比如面包店和我轮班的安妮？” “是温妮。”凯伦声音冷漠：“斯塔克先生也没有关注你，是我在关注你。丽兹对你的注意也谈不上关注，最多就是有好感，根据解释，关注是指根据实际行动……” “等等等等。”彼得眼睛一下亮起来：“你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 “关注是指……” “不是，前面那句！” “最多就是有好感。” “YES！”彼得一蹦三尺高：“我就知道我没有多想！凯伦！丽兹真的对我有好感！” “是的。”凯伦答道，她想了想，又强调了一句：“斯塔克先生也没有关注你，是我在……” 彼得根本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了，他保存好电脑里的形象，啪的关掉电脑，一下跳到床上，拉上被子：“晚安，凯伦。” “……”凯伦有点疑惑：“你不画我了吗？今天你画的好像有点……” “不急不急。”彼得幸福地闭上眼睛：“我要早点睡了，明天还要跟丽兹一起骑车上学呢！” 那好吧。凯伦潜入系统，看了一眼被画出一半的自己，由于今天的彼得心不在焉，她的左右眼睛有点不对称，鼻子也有些歪。 “晚安，彼得。” ☆、第 7 章 然而第二天，早早就守在路边等待的彼得一直没有遇到丽兹。 凯伦有些看不过去了，她主动说道：“根据监控，丽兹小姐的车已经开进学校了。” 彼得“哦”了一声，垂头丧气：“一定是我昨天放学表现的太糟糕了，丽兹不想看见我。” 察觉到彼得心情过于低落，凯伦决定安慰一下他：“不会的，就算她不想看见你，也避无可避，她坐在你的斜后方，只要看黑板，就必须越过你。” 彼得噎了噎：“是吗。” “而且，古尔丁小姐还在便利店那里。”凯伦热情指路：“她今天拿的酸奶是新出的桃子口味，你在超市转了好几次都没有买到的那种。” 彼得表情有些裂，他跨上单车，目不斜视地驶过便利店。 “……”凯伦不能理解：“你不喝酸奶了吗？” “这不是酸奶不酸奶的问题！”彼得小声说道：“听着，我不能和她扯上关系。” “可是你在她的面包店打工啊！”凯伦强调道：“这已经有关系了。” “所以我打算今天放学就去辞职！”彼得语气坚定：“听着，我绝对不可以跟她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凯伦看了一眼监控下的梅丽萨，她在彼得离开后，扔掉了一罐酸奶。 “你都说了她喜欢我了。”彼得踩着踏板往学校狂奔：“我以前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就要和她保持距离！”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否则别人肯定会编排我喜欢一个书呆子的。” “她叫古尔丁，不是书呆子！”凯伦声音突然大起来，嗞得彼得赶紧掏了掏耳朵：“你既然讨厌汤普森叫你小哭包屁得，凭什么管她叫书呆子！” “可我根本不是小哭包！”彼得反驳道：“可古尔丁确实是书虫，她整天抱着书……啊！” 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好像有人用指甲划过黑板。彼得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干什么！” “你就是小哭包！你每次被打疼之后都会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别反驳！我什么都知道！”甩下这句话，凯伦就假装自己休眠了，任凭彼得怎么说都不吭声。 彼得不高兴，凯伦居然为了别的女孩子跟自己闹脾气，她还是不是自己的好战友了！于是他决定，凯伦不主动找他，他绝对不要先理凯伦。 然而打脸的速度不要太快，刚刚放学，彼得书包都没收好，就接到了斯塔克先生的电话。 “斯塔克先生！”彼得很兴奋，他躲在了楼梯间，捂着手机，时不时左右看看，身姿看起来实在不像个好人：“是不是有任……” “我听说你在学校，嗯……与同学相处得不是很友好？”托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管起了这个闲事，可能是刚刚吃了三个甜甜圈，现在需要干点不费脑子的事：“听着Pete，你是男人，作为男人，怎么可以在背后嘀咕女同学，这太没有风度……” “等等等等！”彼得打断托尼：“你听谁说的！我没有！” “谁说的并不重要。”托尼继续说道：“这样吧，你这两天抽空来一趟复联大厦，正好队长最近没什么事，我拜托他给你上几堂课。别害羞小伙子，我知道你们年轻小男孩第二崇拜的就是那个老冰棍！” 谁说的！彼得欲哭无泪，没错，队长的确曾经是所有青少年心中的偶像，但自从他的英姿出现在各大教育视频中之后，所有孩子看到他简直就像看到了期末试卷，根据纽约校园之间组织的“超级英雄排名”数据显示，美国队长在孩子们心中的地位这一年来，波动起伏较大，整体趋势呈直线下滑。 “嗨，我是美国队长，这次要跟你们聊聊，一个士兵或是学生最重要的品质……” 咦~~~彼得摇摇头，把这段可怕的开场白从自己的脑子里移除。天哪，每次的教育视频还不够，还要亲自对着队长聆听教诲，这实在是…… “凯伦！”彼得抱着脑袋蹲下来：“你是不是又跟星期五联机了！” “……”凯伦正在装死。 “你答应过我不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的！”彼得就差在地上打滚了：“你说你是属于我的啊！” “可是这件事的确是你的不对。”凯伦是个正义的AI：“对不起彼得，我的设定里，需要将将来会影响你思想品质的事情报告给星期五，这是我的责任。” “可我只是叫了她的外号！”彼得根本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大不了的事情：“所有人都这么叫……” “咣”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人把楼下的安全门大力推开了，彼得赶紧收住话题，站起来准备离开。 “怎么？今天没带钱？”一个嚣张的女声传来，伴着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人摔倒了。 怎么回事？彼得悄悄下了几级台阶，探着头望去。 “赶紧交出来。”另一个女孩不耐烦地踢了一下，她蹲下来，对着对面伸出手：“如果你不想挨揍的话！” 校园霸凌！彼得瞪大眼，他只听别人说过，但从未亲眼见过！而且还是几个女孩子！他再也站不住了，几步跨下楼梯：“你们在做什么！” 几个女孩先吓了一跳，一见来人只是彼得，纷纷松了口气：“什么嘛，原来是屁得。” 一个女孩子被推到地上，她垂着头在哭，彼得只看了她一眼，便挡在她身前：“如果你们不想被伍德女士知道的话，赶紧离开这里！” 女孩子们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嘻嘻哈哈笑成一团，一个金发女孩笑够了，抬起头：“拜托，你有证据吗？伍德女士凭什么相信你！” “我当然有！”彼得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孩，她始终低着头。彼得继续挡在她跟前：“她就是证据……” “喂！你会告诉别人吗？”金发女孩抱着胳膊，冲着地上的女孩扬了扬下巴：“你敢说吗？” 女孩半天没有做声，良久，她摇了摇头。 “还逞英雄呢。”女孩子们冲彼得啐道：“自作多情，不自量力。” 等到她们离开后，彼得蹲下来：“喂，你有没有受伤？” 女孩又摇摇头，她终于说话了，声音细细小小：“她们会报复你的。” “我不怕！”彼得一点也不在意，他连外星人都不怕，怎么会怕几个高中女孩呢。 “我害怕。”女孩垂着头哭起来，她摘掉自己的眼镜，眼泪不住往下滴：“她们会变本加厉地对付我的……” “喂喂！”彼得瞬间慌神了，他摸遍全身也没有一张纸巾，只能继续安慰女孩：“你不能总是这样，你要反击！反击！” 女孩就是不吭声，一直掉眼泪。彼得咬咬牙：“这样吧，以后她们再欺负你，你就打电话给我！”他掏出自己的手机：“你放心，我只要在学校……” 女孩抬起头，她不哭了，表情反倒很欣喜：“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 中城高中的最新消息！书呆子与书呆子的强强联合！彼得帕克&梅丽萨古尔丁在一起了！ 彼得垂着头，大步穿过走廊，一路上，不少男孩子拍他的肩膀：“嘿，屁得！你们接吻的时候会先背诵一段十四行诗吗！” 他完全不理会那些不怀好意的话，直奔教室，还没坐稳就被内德拉了过去：“是真的吗！你女朋友居然是那个书呆子！” 彼得连连摆手：“假的！假的！”他把书包重重地搁在桌上：“我甚至前两天才知道古尔丁的全名是什么！” “那为什么……”内德皱着眉头：“现在全校都在说，你们在谈恋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彼得简单讲了讲事情的经过，他颓废地趴在桌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关键是，书呆子一直没有否认！”内德摇摇头：“这不是碰瓷嘛……” “可我一直在否认！”彼得用脑门磕着桌子：“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样。”内德出主意：“下次书呆子再向你求助，你就别管了，不然你被她缠上一辈子怎么办！” “那怎么可以。”彼得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内德：“学校里根本没人愿意帮助她，我不能言而无信！” “那就只能等着这件事慢慢过去了。”内德也叹口气，他同情地看着彼得：“被她缠上，我们还不如一直做一对快乐的单身狗呢。” 慢慢地，别说彼得，就连一直站在弱者那边的凯伦也觉得不对劲了。 彼得的单车在某天晚上被人拧成了一团麻花，现场监控坏到连凯伦都调不出来，与此同时，本来坚守在便利店门口的梅丽萨出现在了他家社区门口，邀请彼得和她一起开车上学。 午饭的时候，梅丽萨再也不一个人坐着，她坐到了彼得对面，无视庞大的内德存在，就算不说话，那眼神也让彼得如坐针毡。 这么搞了几次，彼得每天早上开始提前一个小时就偷偷摸摸出门，午饭就用三明治代替，宁可在天台吹风也不去食堂，就连梅丽萨再被欺负打电话过来时，也拿复仇者签名照利诱内德出面解决，坚决避免和梅丽萨的直接接触。 “我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凯伦分析着一周的成果：“你跟她发消息了吗，直接说明你不喜欢她？” “说了好几次了！”彼得正在窗台外面，扒着窗台做引体向上：“你说这样有用吗？” “当然！”凯伦很自信：“我分析了2793篇文章，80%以上的渣男都是用的这种办法，远离、冷暴力、反复拒绝，这不会错的！” ☆、第 8 章 彼得觉得自己有做渣男的潜力。 因为梅丽萨真的不找他了！ 他最近一周的日子还算平静，同学们可能开腻了玩笑，看到他的兴趣也不是很大了。彼得每天上上课，做做作业，设计设计凯伦，再出去兜兜风，日子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周五是彼得的幸运日，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每个罪犯都喜欢在工作日的最后一天进行外出活动。彼得就像在找客人的空出租车一样，满城区晃荡着，就为了逮住行侠仗义的好机会。 “来啊！”他一个空翻，稳稳地落到地上，对着对面的一只大型犬勾勾手指。 大狗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眼睛里透着凶光，猛地朝着彼得扑过来！ 彼得一个跳跃，骑在了大狗背上，他一只手死死的捏住大狗的嘴，另一只手拿出嘴套，任凭大狗怎么挣扎都不松手，硬是将嘴套封在了大狗嘴巴上。 哗啦啦！周围传来掌声，彼得将断掉的绳索重新绑在了大狗的项圈上，他死死地拽着绳子，问道：“这是谁的狗！” 一个中年人颤颤巍巍走出来：“pete平常很乖的……” “嗯？”突然听到自己名字的蜘蛛侠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抽搐着嘴角看着那位和自己同名但看起来无比凶猛的大狗一眼。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中年人腿都在抖：“突然特别兴奋……差点攻击了行人……” “是不是吃了什么？”大狗还在挣扎，彼得一只手将它牢牢按住：“这可不行，你们不要靠近它！” “就是普通的罐头。”中年人半蹲着身子，试着向大狗示好：“嘿，Pete……” 呜汪汪汪汪！大狗做出往前扑的动作，吓得它的主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回来！”彼得摁下pete的大脑袋，它好像吃了兴奋剂，浑身的肌肉都在用力，大型犬的力量比成年男性还要大。 终于，兽医姗姗来迟，他们给pete注射了麻醉剂，然后将它绑起来抬上车。中年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彼得想了又想，还是跟上去：“如果有化验结果，可以寄给我吗？” 中年人一愣：“当然可以，不过我怎么给你。” “我每天晚上都在这附近巡逻的！”彼得顺便给自己打了一波广告：“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只要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在哪都能听见！”他回过头，对着市民门发出一个wink：“记得是找蜘蛛侠哦！” 扶了三个老人过马路，给一个女孩拿下了飘到树上的气球，彼得蹲在一个广告牌上，注视着下方来来往往的车辆。 “你说，我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彼得解开自己的面罩，揉了揉头发。 “任何大危机，都是从一点蛛丝马迹开始的。”凯伦给彼得点了个赞：“你有这样的敏锐感很好。” 被夸了！彼得在广告牌上做了个后空翻：“我有一种预感。”他眼神很坚定：“我觉得我会发现一个大事情！” 两天后，彼得又在这条街区遇到了中年人。 “pete还没出院。”中年人看起来很憔悴，他手里拎着一个袋子，上面有个小狗的头像印花：“事情好像有点严重，警察都介入了，据说报告要先送到警局。” 彼得点点头，他安慰了一下为爱犬担心的中年人，目送他离开。 他走后，彼得还站在原地：“凯伦，查一下刚刚他手提袋上那家宠物店的地址。” 很快，一个地图出现：“贝坦大街32号，多格宠物店，营业时间：10:00到22:00。” “很好。”彼得几个跳跃跳到树上：“我想我们今晚有必要去一趟了。” “在此之前我建议你先回家。”凯伦说道：“你婶婶接了个电话，她出门了，好像待会有人要过来。” “什么！”彼得差点从树上掉下去：“Shit！” “Lauguage！”凯伦怒道：“你是又想去见队长了是吗！” 彼得也来不及和凯伦拌嘴了，他飞速赶回皇后区，从窗户里翻了进去，刚刚把战衣缩回腰带，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他迅速拿起椅背上的白T往身上一套，门突然被推开，梅半个身子探进来：“这次我敲门了？” “谢谢。”彼得又随手抓起一条睡裤套上：“什么事？” “还记得我周末跟你说的吗？”梅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我们的新房客搬来啦！” “新房客！”彼得大吃一惊：“什么新房客！” 凯伦小声提醒道：“她礼拜天下午2:47分告诉你的，有人租了你隔壁那间卧室，你答应了。” “我……！”彼得使劲回忆着，但就是想不起来。梅耸耸肩：“好吧，那你现在知道了？”她直接推开门：“出来，介绍西尼尔先生跟你认识认识。” 彼得的战衣腰带还缠在身上，他放下T恤宽大的下摆，将金红色、中间有蜘蛛标志的腰带挡住，随手拨了拨头发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一摊巨大的行李，一个戴着眼镜的长卷发男人正坐在客厅里，他皮肤很白，看起来30岁左右，双手放在身体两边，一见主人出来，便赶紧站起来：“你好，是帕克先生吧。” “叫我彼得吧。”这个人看起来不是很难相处的样子，彼得伸出手：“西尼尔先生？” “可以叫我庞德。”卷发男人咧开一个笑容，看起来就像肌肉在抽搐：“谢谢你们愿意租房间给我。” “庞德是个画家。”梅将茶壶拿来，给他续了一杯茶：“我很喜欢艺术，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聊聊？” 庞德好像不知如何是好一样，他眼睛都不敢抬起，根本不敢看美艳的梅一眼。彼得暗自给他又加了一分，老实人，不会趁自己不在对婶婶动手动脚。 “厨房随便用，房间里有洗手间，热水器在厨房。”梅看出了他的拘谨，干脆放弃寒暄：“如果需要提供打扫与用餐，按照每周……” “不，不用了！”庞德连连摆手，他首先拿起那个28寸大的行李箱：“我有房间就很好。” 梅点点头：“好吧。彼得，帮庞德把行李搬进去吧。” “不，不用！”庞德发出了进屋之后最大的一声，他可能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大，脸突然红了：“我自己来。” 彼得很无语，他看着庞德一点点把行李箱搬进去，然后转身轻轻关上门。 “他真奇怪。”彼得挠挠头：“他好像不愿意和我们接触。” “艺术家。”梅将杯子收走：“多少都有些怪癖。”她突然笑起来，弯下腰附在彼得耳边说道：“可是他一次性.交了一年的房租呢！你可以去买一双新球鞋了！” 晚上，彼得躺在床上。 “其实我不需要新球鞋。”他突然叹了口气：“婶婶总为了房租，招来一些奇怪的家伙。” “比如上次那个电子鼓手。”凯伦的声音听起来也心有余悸：“他那么吵，我的信号都被干扰了。” “还有上上次那个流氓！”彼得握起拳：“他居然敢对婶婶……！” “你已经报仇了。”凯伦安慰道：“放心吧，我觉得这个西尼尔先生不是这种人。” 彼得放下拳头：“我也觉得，他胆子很小的样子。凯伦，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帮我注意家里，如果那家伙敢有什么奇怪的动作，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凯伦一口答应。 彼得抬头看了一眼钟，已经十点了，他腾地跳下床，脱掉T恤和睡裤，打开窗户：“出发吧，凯伦！” 他射出蛛丝，黏在对面的大楼上，跳跃中，一套在夜空中也很炫目的蜘蛛战衣组装在他身上，整个人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谁也没有注意到，隔壁房间的一个窗户里，一只手将微微拉开的窗帘缝合拢了。 ☆、第 9 章 晚上十点半。 值班的护工早就锁好了宠物店的大门，他检查了一遍室内情况，走上二楼自己的值班室，屋里面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猫狗的气息，他推开房间的小窗户，透了口气，转身走进了淋浴间。 水声哗哗响起来，还伴着一个男人跑掉的歌声，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的身影从窗外爬了进来。 彼得顺着天花板往外爬，他不敢弄出一丝动静，毕竟自己也要靠蜘蛛侠行侠仗义的视频获得一些打赏，他不能让一条《蜘蛛侠私闯民宅》的新闻毁了名声。 就在他几乎快爬到大门的时候，浴室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光着屁股的男人大喇喇走出来，从床头拿起一条裤衩，又哼着歌走进去。 彼得整个人都贴在了天花板上，他大气不敢出，直到水声和歌声又融合在一起，他才继续行动。 终于出了房间。彼得轻轻落在二楼走廊上，他拍了拍胸口，走下楼梯。 一楼放着很多笼子，里面的动物只有三四只，pete庞大的身影就显得异常明显了。它耳朵扑棱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彼得。 “嘘！”彼得冲它做了个手势，千万别叫啊兄弟！你一叫就全完了！ Pete懒洋洋扫了红色怪人一秒钟，就不感兴趣地低下头，它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 彼得松了口气，凯伦已经为他扫描出了整个宠物店的布局，他飞快走进档案室，轻松打开锁眼，顺着日期开始查阅。 “pete……pete……pete……找到了！”彼得开启了夜视功能，只翻了两本档案，pete的化验结果报告就出来了，彼得将报告抽出来，越看表情越严肃。 报告上面虽然有许多专业名词，但化学专业max的他还是看出了不少怪异的成分。其中大部分是合成兴奋剂的原料，还有一些其他元素，他几乎闻所未闻。 彼得面色有些凝重，化验结果中，这些物质占pete的粪便含量极小，却能当场让它发狂，这可不是简单的玩意。 “凯伦，扫描这个报告。”一道红光从上到下划过报告后，彼得将它装进档案盒里，锁好柜子。 他射出一道蛛丝缠在窗户的锁扣上，然后从窗户跳了出去，再拉了拉蛛丝，锁扣重新将窗户锁死。他显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件大阴谋，走路都在蹦跶：“凯伦，我们最近有事情做了！” 凯伦的声音有些迟疑：“你不准备告诉斯塔克先生吗？” “这件事还没影子呢！”彼得摆摆手：“等我先查出一点眉目……” 一阵巨大的爆破声传来，彼得下意识趴在地上，他再回过头的时候，身后那家宠物店已经燃起了大火。 有人要毁灭证据！彼得来不及多想，飞身跳进火场。 等到救护车和消防车姗姗来迟的时候，彼得已经抱出了三只猫，两条狗，他背后背着一个昏过去的男人，胸前抱着一只大型犬，看起来就跟不堪重负似的。 见到救助人员来了之后，彼得将身上的重负放到地上，转身隐入黑暗，他并不想让其他人发现自己今晚来过这里。 回到家已经快12点了，彼得脱下战衣，将它放在箱子里，藏在天花板上。 他拿出手机，凯伦扫描出来的化验结果已经发送到他的邮箱里，之前的火势太大了，他只来得及把还有生命特征的人和动物救出来，灭火什么的，不存在。 已经过了两天了，pete的粪便不可能再提取出物质，幕后黑手的目的就是为了销毁化验结果。他点亮手机，又看了看报告，这其中一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感觉到自己找到大案子的彼得兴奋地睡不着觉，他前半个晚上都在查询着报告里那些奇怪的元素，直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着。他觉得自己才刚刚闭上眼睛，梅就开始大力敲门了。 “快八点了彼得！”梅使劲拍着门：“你今天不打算去学校了吗！” 什么！彼得一个弹起，他抓过一条裤子，一边穿一边往外走：“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你都17岁了！”梅把早餐重重地搁在餐桌上：“而且你屋里有三个闹钟！” “我不吃了！”彼得火速刷完牙，抹了把脸就往外冲：“再见！” 他一边往车站跑一边念叨：“凯伦！你为什么关掉了我的闹钟！” “是你要求的。”比起彼得的大喘气，凯伦的声线很平稳：“六点半第一个闹钟响起的时候，你要我都关掉。” “哈？”彼得怎么也没想起来这出，但他相信凯伦不会擅自行动：“好吧，以后我说梦话的时候不要搭理我。” “没问题。”凯伦一口应下：“再跑快一点，下一辆车已经准备进站了。” 彼得再次踩点踏进教室，他整个人都累惨了，来不及放下书包，就抓起内德桌上的水壶往嘴里倒。 “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内德等着彼得缓过气来，问道：“怎么，书呆子不等你了？” 彼得摆摆手：“她应该放弃了。” “好歹你也被人追过。”内德有些酸溜溜：“像我这样的，什么女生都不会看上我。” 彼得侧头看了看内德圆滚滚的肚子，他忍不住拍了拍：“要不你跟着我锻炼吧？” 一说到这个话题，内德就不想听了，他迅速坐直身体，拿住书本，做出认真学习的样子。 彼得把早就牢记在心的几个化学方式记在了本子上，一下课，他就拿着本子往化学办公室走去，昨晚他查了很久，有一些成分还是不太明白。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人使用□□去销毁？ “彼得帕克！”他回过头，校长助理——伍德女士正站在走道里，对着他招了招手。 彼得瞬间有点慌，他仔细回忆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没有迟到，没有旷课，没有不交作业，没有打架斗殴……他小碎步走过去，看起来老实的不得了：“您好，伍德女士？” 学生们都怕她。彼得看着这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女士一眼，她很严肃，非常严肃，就算你在走道里随手丢了一张纸屑被她看到了，她都会对你进行再教育，而且，听说她会背中城高中从创学以来的所有校规！ 伍德推了推眼镜，她的嘴唇很薄，颧骨较高，看起来就很凶。她的嘴皮子感觉都没怎么动，就说道：“跟我来一趟校长室。” 我到底做了什么！彼得绝望脸，居然都闹到校长室了！ “帕克先生来了。”伍德推开校长室门，示意彼得进去。 校长坐在办公桌后，表情比较严肃，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讲究的男人。 彼得一进去，就感觉到那个男人用一种比较深刻的目光扫过他全身。他有些不自在：“您好？” “这位就是彼得帕克先生。”校长站起来，他介绍道：“这位是古尔丁先生，梅丽萨古尔丁小姐的父亲。” 彼得一脸懵逼：“呃，您好。” “我就有话直说了。”古尔丁先生站起来，他直视着彼得：“你知道梅丽萨爱慕你，对吗。” 这这这！彼得措手不及，他后退半步：“我已经跟她说清楚……” “她三天前自杀了。”古尔丁先生逼紧彼得：“因为你不断的拒绝。” 什么！彼得很震惊，难怪这几天都没见到她来纠缠自己，她竟然……！ “古尔丁先生！”校长拉过彼得，站在他们中间：“这不是这孩子的错！” “我很抱歉。”古尔丁垂下眼睛：“请原谅一个差一点失去爱女的父亲。” “没什么。”明明不是自己的问题，可彼得就是升起了一阵愧疚感：“嗯，她还好吗？” “已经没事了，可医生说她心结难解。”古尔丁先生叹口气，他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脸色很难看：“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为难，但能不能拜托你，在她完全好起来之前，偶尔能够去陪陪她？” ☆、第 10 章 市中心的高级公寓，明亮又安静。 彼得坐在床边，因为实在没事干，他已经削了三个苹果，两个梨子了。此刻，他正在将这些水果切成丁。 “别抬头。”凯伦缩在耳机里小声说道：“除非你想和古尔丁小姐对视。” 彼得手一抖，他看了看盘子里的水果丁，决定把他们再切小一倍。 “我……我够吃了。”梅丽萨声音还是那么小，但彼得觉得威慑力十足，她声如蚊蝇：“陪我说说话吧。” 彼得顿了顿，他将果盘递给梅丽萨：“给你。” “谢谢。”梅丽萨看出了彼得的不自在，但她不是很在意，她将果盘随手放在一边：“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一定很担心吧。”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可是我真的没发现你没来学校啊。彼得嘿嘿一笑以示尴尬，毕竟他除了学习和丽兹，就不太注意学校其他事情了，再加上梅丽萨本身存在感极低，就更难以让人发现了。 “是我不好。”梅丽萨垂着头：“我让大家很困扰吧。” 毕竟是个还躺在床上休养的女孩子，彼得再怎么不情愿，此刻心肠也软了下来。他看着梅丽萨，认真地说道：“你要好好爱护自己，你知道你父亲多着急吗。” 提到古尔丁先生，梅丽萨的手紧了紧，她握住了被单，然后又松开，没有说话。 彼得叹了口气，他走到梅丽萨身边：“别想这些事情了，你得赶紧好起来呀。你现在赶紧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梅丽萨摇摇头：“没有。” 她穿着白色的睡衣，头发披散着，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彼得觉得自己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推到。这么胆小的女孩子居然敢自杀？他真的很困扰了，这以后该怎么办？ “不如你看她喜欢你什么，你改？”回家的路上，凯伦真诚建议。 彼得现在觉得她有些不靠谱了：“这又是你从什么小说上看到的？” “梅丽萨最先开始关注你，是因为你和她一样，都是被排挤的学生。”凯伦分析道：“她想靠近你，以为你们是相似的。” “我有朋友！”彼得反驳道：“内德！” “所以她发现你交到朋友后，就开始退缩了。”凯伦继续说道：“但习惯让她的视线始终跟随你，她知道你找工作的困扰，知道你一直想要的酸奶口味，她一直关注着你。” “你这么说，我真的有些害怕了。”彼得坐在公交的最后一排，他觉得今天叹的气比上周都多：“有个人在暗处盯着我，这难道不可怕了？” “可是她没有恶意。”凯伦声音也很低：“否则你的蜘蛛感应早就发现了。” “我知道，可是她所有的行为都让我很不舒服。”彼得把头靠在椅背上，随着车子的颠簸不住地轻撞着椅背：“尤其是现在，我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她喜欢你的平凡，彼得。”凯伦直接指出：“等她痊愈后，你可以学习一下你们学校那些男孩，张扬又自大，没人会喜欢这种蠢样的。” 彼得都要翻白眼了：“我为什么要因为她，把自己变成原来最讨厌的那种人呢！再说了——”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声音变得轻快起来：“再说，丽兹也很讨厌那种男生呢。” 那——凯伦又想了想，感到十分挫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人一机相顾无言地回到家，梅还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回来了？”看到彼得进门，梅抬了抬头：“吃饱了吗？” 彼得点点头，他看了一眼依旧紧闭的客房大门，小声问道：“这家伙怎么样？” 梅耸耸肩，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彼得眼神问道。 梅勾勾手指，把彼得叫到身边，小声说道：“一整天没出门。” “啊？”彼得很惊讶：“也不吃饭？” “谁知道呢。”梅也扒着沙发背，看了一眼房门，她有些担忧：“一点声音也听不到，这人会不会是租房子自杀的？” “婶婶！”彼得现在听不得自杀这个词，他眉毛皱得都连到一起了。 “好了好了。”知道自己的侄子是个实心眼，梅轻轻拍了拍彼得的屁股：“快去写作业！” “婶婶！”彼得又要跳起来了：“我是男人！” “小屁孩。”梅将一只脚翘到了沙发上，撩了一把头发，看起来风情万种。 彼得拖着书包往房间走，刚刚走到门口，隔壁的门突然打开一条缝，庞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你好……” 彼得吓得一蹦：“啊呀！” 门缝更加狭小了一些，庞德一副很挣扎地模样，问道：“有……有火柴吗？” “火柴？”彼得摇摇头：“你要用火吗？直接用灶台上的火吧。” 庞德很失望的样子，他把门缝关上了。 “他不会要在屋子里烧火吧。”彼得走进房间，眉头还皱得紧紧的。 “我可以看看他在干嘛。”凯伦想要分忧：“只要你开启权限……” “不可以！”彼得小声叫道：“你的权限只有客厅和我的房间！你不可以侵犯其他人的隐私！” “好吧。”凯伦答应地很快，她甚至邀了邀功：“自从你说过之后，我就再也不把信号连接到你的浴室了。” “……”彼得开机的手顿了顿，半天憋出一句：“谢谢你啊。” “不客气。”凯伦接受地很自然：“你要继续设计我的形象了吗？” “我想修改一下。”彼得看着屏幕发愁：“明明每个地方都很好，怎么看起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效果呢。” 凯伦倒是觉得现在的成品还行，但听到彼得还是不满意的样子，她建议道：“西尼尔先生是个画家，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 “说得对！”彼得眼睛一亮：“我这就去问问他！” 他抱起电脑就往外冲，走到客房门口时，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敲了大概一分钟的门，主人终于舍得拧开了一条缝，庞德还是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什么事？” “是这样的。”彼得见缝插针，将手放入门缝内，以免对方一言不合把门甩自己一脸：“我画了一幅画，想请您帮我看看。” “啊。”庞德好像挺惊讶，他不太想让别人进来：“这，我，我到客厅帮你看吧……” “好的！”彼得飞快点头：“餐厅可以吗？” 庞德低低的应了一声，彼得把手抽出来，正准备转身，突然听到门内说道：“你等我收拾一下屋子，你还是进来说吧……” 有什么区别吗？彼得乖乖站在门口，直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才推门走进去。 窗帘全部被拉上了，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屋里比较昏暗，窗边支起了一个画架，上面有一副半成品的画，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白纸和其他东西。 只是乱了一些容易，屋里并没有奇怪的异味。彼得松口气，都怪婶婶，搞得自己真以为庞德是个变态了！ “屋子里很乱。”庞德挺不好意思的，他一脚踢开地上的几个木头摆件，又把桌子上的画笔和纸理了理，对彼得说道：“放这里吧。” 彼得将电脑放上去，指着桌面上的设计图：“就是这个，我只会用电脑合成，设计出来的总觉得看起来很奇怪……” “你们的美术作业吗？”庞德自然而然地这么认为。 “呃，是的。”彼得点点头。 “我建议你把嘴唇改的薄一些。”庞德谈起绘画，整个人就放松了起来：“还有这个鼻梁，你设计的太高了……” 彼得忍不住凑过去，看着庞德稍微改了几个地方，整体就变得和谐了许多，他弯下腰：“能不能保留这个嘴唇，你看看别的地方要怎么改……” 庞德没注意到彼得缩在自己的后面，他胳膊一抬，差点撞到彼得，彼得下意识往后一退，一脚踩到了一根掉在地上的画笔上。 咣当！ “啊！” 巨大的动静让客厅里的梅都忍不住过来敲门：“怎么了？” “没事！”彼得冲着门外叫道，他刚刚整个人朝后甩了下去，这也没什么，他很快反应过来，手往后一撑，准备弹跳起来。 就是这么一撑！彼得被地上的一个削了一半的木头摆件划破了手，倒刺扎进了他的手心，鲜血顺着手掌一滴滴流下来。 “天哪！”庞德看起来都快哭了，他四处看了看，干脆拿了一张白纸按在彼得手上：“你等等，我去拿药……” “不用了！”彼得赶紧阻止他：“别惊动梅，这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他揭开白纸，抽了一口冷气：“有纸巾吗？” “有！有！”庞德似乎才想到似的，他冲到洗手间拿出一卷纸递给彼得，接过沾满血迹的白纸，揉成一团随手扔进纸篓：“去医院吧，要把木刺取出来……” 彼得嘶嘶地吸着气，他还在摇头。 “离开这里。”耳机里，凯伦说道：“必须回屋把木刺取出来，否则伤口都要愈合了！” 彼得吸吸鼻子，他终于点头了。 “我送你……”庞德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整个人不知所措。 “行了行了。”彼得用另一只手将电脑合上，将它夹在腋下，捂着自己的爪子，走到门口又回头小声说道：“千万不要告诉梅！” 庞德愣了愣，然后点点头。 彼得这才放心离开，庞德送他出去后，锁好门，他将耳朵附在门上，听到彼得回房后，然后走回桌边。 他弯下腰，从纸篓里拿出揉成一团的白纸，小心地展开，白纸中间，浸着一团殷红的血液。 蜘蛛侠的血液。 ☆、第 11 章 彼得的伤口当晚就愈合了。 好在庞德几乎不出门，他也不用假装伤口未愈了。第二天，他刚到学校，还没拿出书，就被内德一把拉下来。 “那位……”内德用手比了个圆眼镜放在眼睛上：“怎么样了？” “唉！”彼得这一口气叹得深沉：“还能怎么样。” 内德摇摇头：“那个书呆子居然敢自杀？你说这得多疼啊！” 彼得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她可能是吞药……你也知道，她爸爸是医生……” “唉！”内德也一起趴下：“她不来上学，你得去看她，她来上学，又要缠着你。”他一脸同情：“真惨。” “这就算了。”彼得凑近内德，小声说道：“关键是这件事之后，丽兹再也不理我了！这怎么办？” 内德微微抬起头，往斜后面看了一眼，又趴回来：“喂，丽兹在看你！” “真的吗！”彼得想抬起头，却被他一把按下。 “别回头！”内德激动到肉都在颤：“说真的，如果丽兹对你没意思，我愿意每天去健身房！” 她当然对我有意思。彼得有些得意，凯伦都说过她对自己有好感呢。 “听着兄弟。”内德开始助攻了：“你必须找一个机会告诉她，你和书呆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可是丽兹！谁会为了一个书呆子放弃丽兹！” 可能是被凯伦教育多了，彼得听着内德一口一个书呆子，心里有些怪异，他忍不住打岔：“是古尔丁……” “这不重要。”内德大手一挥：“这样，今天放学后丽兹有拉拉队的训练，你就在教室等着她，然后把话说清楚！” “这这这……”彼得连连摆手：“我做不来……” “这是我好不容易攒下的积分卡。”内德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张小卡片：“这是学校门口那家甜品店的，可以兑换一份情侣套餐，我本来想跟你一起去吃的……”他摸了摸卡片，一狠心塞给彼得：“你带丽兹去吃吧！” 彼得愣愣地接过卡片：“这家店不便宜吧……” 内德一副肉痛的表情：“快别说了……” 彼得咬咬牙：“好兄弟！” 内德不知想到了什么画面，突然又嘿嘿笑起来：“哈，我最好的朋友的女朋友是校花~” 彼得一听，忍不住也痴汉笑起来，两个人趴在桌上，一起展望着美好未来。 放学后，丽兹和一群啦啦队的女孩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内德推推彼得，眼神祝他好运。 彼得点点头，表示不会辜负兄弟期待。 渐渐地，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彼得一个人埋头写数学作业。 大概只写了几笔，他就开始走神了。他转着笔，心不在焉：“凯伦，我可以去看啦啦队训练吗？” “当然可以。”啦啦队训练又不是见不得人。 “可是等在体育场周围等着的，一般都是她们的男朋友。”彼得说着说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哎呀，我在说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凯伦猜不透少男的心思。 “算了。”彼得决定继续做作业：“让丽兹好好训练吧，我不能给她丢脸！” “如果你以后成了她的男朋友，也不跟她走在一起吗？”凯伦问道：“为什么会丢脸？” “如果我成了她的男朋友……”彼得想了想，突然捧住脸：“哎呀，这事还没准呢嘿嘿嘿。” 这孩子是不是傻了。凯伦完全接不下去了，她决定换一个话题：“你喜欢会跳舞的女孩子吗？” “当然！”彼得点点头：“那么好看！” “我应该也会跳舞。”凯伦说道：“我的系统里有很多技能，也许我有了投影，晚上就能够跳舞给你看了。” “你在胡说什么呀！”彼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通红：“晚、晚上？” “我们独处的时间一般只有晚上啊。”凯伦大方回答：“你想在学校放出我的投影吗？” “……”感觉她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 “你赶紧做作业吧。”凯伦决定监督彼得学习：“你晚上要约会，还要送丽兹回家，然后还要巡逻，你今晚不准备睡觉了吗？” 扫兴。正在想着凯伦跳舞画面的彼得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他低下头，认命地开始做题。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彼得被惊起，他有些慌。 “明天见！”丽兹和伙伴挥手告别，走进教室准备拿包。 “你还没走吗？”一进门，她就看到彼得一个人站在座位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彼得用手捏着自己的裤子，很是紧张。 “你在等我？”丽兹笑起来，明媚的模样让彼得更加紧张了。 他忍不住抓了抓裤子两侧，摸到了内德留下的那张积分卡。他突然醒悟似的：“你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学校门口那家甜品店挺火的，店里有一个镇宅之宝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是店长与斯塔克先生还有美国队长的合影，天知道这两位大佬怎么会逛到这个小小的高中门口。彼得和丽兹走到的时候，里面几乎快要坐满了。 两个人找到一个角落坐下，服务员端来彼得点的餐点：“您好，您点的情侣套餐。” 彼得本来在跟丽兹聊着科学竞赛的话题，突然被这句话打断，又闹了个大红脸：“呃，我想着就我们两个，套餐……呃，套餐……” “套餐更划算。”丽兹了然地点点头，她捻起冰淇淋杯上面的巧克力棒咬了一口：“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有贼心没贼胆还在假装喝饮料的彼得差点没把凯伦急死，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亲自上场跟丽兹说清楚。 “古尔丁！”她在耳机里小声提醒：“把这个事说清楚，然后约丽兹明天一起吃午饭！” 哦对！彼得放下手里的饮料，看向丽兹，她正在研究面前的冰淇淋杯，并没有抬头。 “那个……” “那个……”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丽兹冲彼得笑了笑：“你先说吧。” “不不不。”彼得摇摇头：“你说。” “好吧。”丽兹将头发撩到耳后，她搅着冰淇淋里的勺子，问道：“你和古尔丁……？” “我跟她没什么！”丽兹还没说完，彼得就急切地打断她：“我就是帮过她几回，仅此而已！” 丽兹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她笑道：“你真是个很好的人呢。” 被夸奖了！彼得飘飘然，他用咬吸管来掩盖自己止不住的笑意。 接下来的对话就顺畅了许多，他和丽兹都是科学竞赛小组的成员，又是同学，两人的话题并不少，彼得渐渐放松下来，他准备在送丽兹回家的时候，提出共进午餐的请求。 “不早了。”丽兹看了看表：“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彼得赶紧站起来，帮丽兹拉开椅子，两人一起走到路边等车。 “你明天会骑车上学吗？”丽兹主动问道。 彼得摇摇头：“我得等到月底，打工的工资发了才能买一辆新的单车。” “好吧。”丽兹耸耸肩：“那我下个月再骑车上学。” 她真的是为了我才骑车的！彼得脑子里又开始炸烟花，他忍不住要原地旋转跳跃了！ 不远处一辆空出租车慢慢驶来，彼得将车拦下，给丽兹打开门，他正准备跟着坐上去，突然耳机里传来凯伦的声音：“彼得，皇后区出事了！” —————————— 彼得赶到皇后区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停在街边了，社区里面到处都是尖叫和怒骂声。 凯伦早已调出了社区的监控画面，一只红色的影子在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它十分擅于攀爬，速度快的就像一阵红色的烟雾。大家想抓住它，却都没有成功，好多人被它咬伤。 “各位市民请注意！”几个警察拿着大喇叭，一边巡逻一边警告：“该不知名生物有剧毒，大家不要擅自行动！” 不少警察守在路边，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猛回头，一见是蜘蛛侠，大家都松了口气：“太好了！蜘蛛侠来了！” “凯伦，搜索那个小家伙的方位。” 一副地图出现在他面前，几秒钟后，凯伦定位成功，一个红色的小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在皇后区撒野狂奔。 “它没有目标性。”凯伦研究了它的动作线索后说道：“我无法分析出它下一步会去哪个方向。” “交给我吧。”彼得很有信心：“我的速度也不赖！” 在经历了三次撞到墙上、四次闯入别人家里、五次跌入喷泉池塘后，彼得终于在一个楼梯间的墙壁上抓到了那个小猛兽。 如果不看它嘴里的那两排泛着绿光的利齿，与其说它是猛兽，还不如说它是宠物。彼得提着那家伙红火的尾巴：“这是个什么东西？” 凯伦也答不上来，她的资料库里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怪物。 “尖嘴？圆耳朵？”彼得摇了摇那家伙，然后被它一口咬住手指。 “啊！”新版的蜘蛛战衣差点被咬破，要不是彼得抽手，恐怕手指都要被咬断。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彼得甩着手，好在有战衣阻隔，毒素没有进入血液。 不知是不是因为闻到了血肉的味道，那只奇怪动物挣扎地更厉害了，它的力量很大，挣扎的力度甚至超过了曾经对战过的队长！ 它一下子挣开彼得的钳制，跳到地上逃走，彼得心里一惊，正准备扑过去，突然—— “轰”的一声轻响，那只红毛小怪物浑身燃起了火，它吱呀怪叫几声，化作一摊灰烬。 ☆、第 12 章 彼得坐在电脑前，分析着视频。 “凯伦，发送给斯塔克先生了吗？” “发送成功。”凯伦答道：“斯塔克先生昨晚去了开罗，那边现在还是深夜。” 好吧。彼得往椅子上一靠，怎么总是在自己有需要的时候，他就不在呢。 “你说这个小怪物，和宠物店的那次事故有没有关系？”彼得在纸上画了几笔，将这两次事件中间连了一条线。 凯伦将大狗pete发狂的视频和红色小怪兽的视频放在一起，做了好久的比对，肯定地回答：“毫无关系，他们的行为模式完全不一样。” “能查出这家伙是从哪里跑进皇后区的吗？”彼得又问道：“第一个画面是哪一个监控拍到的？” 凯伦将社区所有摄像头集中在一起开始对比：“18:03分，不明生物首先出现在B-03号摄像头，根据它的出现角度和行动轨迹，它应该是从7-9号楼里面跳出来的。” “7-9号楼？”彼得皱起眉：“这不就是7号楼吗？凯伦，家里有异常吗？” 他们回来了之后，家里还是一样安安静静的，梅一边做饭一边絮叨，说幸亏彼得今天回来的晚，否则要在楼下和危险生物撞个正着。 “婶婶最讨厌异常情况了。”彼得叹口气：“我觉得是9号楼，如果附近出现问题，婶婶不可能……” “彼得，你看看这个。”凯伦将一组监控画面放出来。 背景正是彼得家里的客厅。大约17:59左右，梅不在家，客厅里空无一人，突然，永远紧闭的客房被打开，平时百变不惊的庞德从屋内冲了出来，他随手关上门，就往大门外跑去。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他又回来了。他进门的动作十分小心，发现家里还是没人之后，样子松了口气，他一秒都没有在客厅内逗留，径直回了房间。 “这个时间很巧合。”凯伦说道：“西尼尔先生的表情，明显是受到惊吓后强装镇定，走路姿势也不对，他好像受了伤。而且你看这里——”她暂停了视频，将画面放大：“他的裤腿这里，明显被什么东西咬破了。” “你是说，那家伙是从我家出去的？”彼得回放了视频，庞德的动作和表情果然十分不自然。 “它进过西尼尔先生的屋子。”凯伦很肯定。 “不止。”彼得站起来：“如果只是不小心跑进屋子，庞德没有必要追出来，他想抓住那个小怪物。” “这个行为完全不符合西尼尔先生的性格。”凯伦接着说道：“如果他被袭击了，应该会缩在屋子里，或者出来求救，可他只想将不明生物抓回。” “这个怪物和他有关系。”彼得把手里的笔一扔，完美投进笔筒：“庞德绝对有问题。” 第二天是周六，彼得一睁开眼睛，就收到了斯塔克先生的回信。 “干的很好，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继续享受你的校园生活吧。” 彼得一字一句念完回信，将邮件界面关掉：“我就知道会这样。” “早上好，彼得。”凯伦问候道：“今天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彼得揉了揉脸，爬起来：“我要先去找个新兼职。” 他一边走一边跟凯伦唠嗑，然而逛遍整条街，也没有找到兼职工作。 他垂头丧气：“怎么办，我还想买新的单车呢。要不然，我还是先在那个面包店干着……” “绝对不行！”凯伦突然大声，彼得差点打了个哆嗦：“你必须和她保持距离！” “当然！”彼得点点头：“最多就路上打个招呼……” “打招呼也不行！”凯伦说道：“我分析过古尔丁小姐的人格了，她的性格过于极端化，你必须不给她留一点希望！” “那，那我明天还去看她吗……”彼得弱弱地问道。 “……”凯伦沉默了。 “之前我就没给她一点希望，然后她自杀了。”彼得脑壳疼：“可是我给她希望，别说面对丽兹，我自己也过不去这个坎啊！” “没关系。”凯伦又分析了一堆数据：“经过这次事情之后，古尔丁先生会看紧女儿的，她不会二次自杀的。” “你确定？”彼得表示怀疑，他只是个17岁的孩子，这一切对他来说真的太沉重了。 “78.59%。”凯伦回答：“还是去看看她吧，等她痊愈后，立刻抽身离开！” “行吧。”彼得深呼吸，吸了一大口汽车尾气：“好了凯伦！我们继续找工作吧！” 最终，彼得在邻街找到一个发传单的新工作。 虽然要在夏天穿着绿巨人的玩偶衣服站在街边，但这个工作时薪还不错，彼得算了算，这个月结算了面包店的工资，再加上这里的报酬，也许他就不用买二手自行车了！ 他打开网页，看了看几个品牌的单车售价，像个小财迷一样数了数自己的私房钱：“凯伦，银色好看还是灰色好看？” “银色。”凯伦回答地很利索：“月底银色的单车会限量发售抵用券，我一定会帮你抢到金额最大的那张券。” “真的吗！”彼得点开网页，果然看到了优惠活动：“天哪，最大价值100元！如果多出100块，我就可以邀请丽兹周末去斯塔克先生最爱的那家店吃甜甜圈了！谢谢你，凯伦！” “我的荣幸。”凯伦答道：“你又要出去了吗？” 彼得已经站起来换装了，他穿着战衣，原地跳了几下：“是时候了，蜘蛛侠要出动了！” 彼得翻到窗外，他先照旧巡逻了一圈，今晚收获颇丰，他抓住了两个小偷，还将几个聚众打架的醉汉倒吊在了大树上，确认周边没有再也没有需要蝙蝠侠帮助的人后，才回到皇后区。 他刚刚回到社区，就觉得不对劲：“凯伦，有陌生人。” “两个人。”凯伦声音也很小：“他们一直守在这里。” “能看出外貌特征吗？”彼得一边若无其事地走着，一边问道。 “请稍等。”一组图案出现，一个全身蓝色的人形物，和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戴着护目镜的男人正隐藏在街对面的墙后。 “这又是什么怪物！”彼得放慢了步伐：“最近怎么回事。” “他们不想和你发生冲突，”凯伦还在盯着对方，但这两个家伙只在彼得刚刚出现的时候警惕了一会，然后注意力就转移到别的地方了：“他们好像在看……你家？他们动了！” 彼得猛地回头，那两个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正顺着墙壁往自己家那栋楼爬去，他来不及多想，射出蛛丝飞跃过去：“喂！” 两人没想到会出现拦路虎，护目镜男人沉声喝到：“不要多管闲事。” “这里可是纽约。”彼得仰着下巴：“你们连自我介绍都不打算做做吗？顺带一提，我是蜘蛛侠，纽约人民最喜爱的超级英雄，大家的好邻……啊！你们怎么不听我说完！” 蓝皮肤的怪物飞起一拳砸向彼得，她朝护目镜叫道：“你先上去！” 想得美！彼得嗖的射出蛛丝，将正在攀爬的男人手脚全部黏住：“一小时后就会溶解，足够警察赶来了，你们两个小偷！” 他专心和蓝皮肤的家伙缠斗起来，尽管一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但彼得很快get对方的招式套路，利用自己的力量和蛛丝，很快就将她从墙上扯到地面。 “你们到底是谁！”彼得用蛛丝将她绑起来：“来纽约有什么目的！” 蓝皮肤垂下眼睛，一声不吭。 “彼得！注意楼上！”随着凯伦的提醒，彼得抬起头，愕然发现护目镜已经挣脱了蛛丝，爬到了自家窗户口。 梅！彼得几步跳过去，朝对方射出蛛丝想把他拉下来，没想到对方忽然回过头，手扶了一下眼镜，一道强光射过来，蛛丝被烧成灰烬。 厉害了！彼得瞬间来了精神，他的速度特别快，技能又很缠人，一时间两人难分上下。 这两个家伙本想偷偷行动，没想到彼得突然冒出来，深更半夜的打斗声引起了很大的动静，已经有市民打开窗户往外看了。 “不好意思！”彼得一边打一边冲着群众致歉：“我马上好……！” “加油！蜘蛛侠！打倒他们！”附近的居民都是受到过帮助的人，一看蜘蛛侠又在行侠仗义，忍不住大声喝彩。 护目镜眼看形势不对，他躲开彼得，抱起还被绑住的蓝皮肤人，飞快逃走了。 市民们非常捧场地开始鼓掌，彼得又高兴又不好意思，他甚至站在楼底下向大家挥手致敬。 凯伦忍无可忍：“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那位西尼尔先生吗？他们的方向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哦哦！”彼得这才回过神来，他直接顺着墙爬回家里。 这下可有了光明正大敲窗户的理由了！彼得早就想弄清楚庞德的身份了，他蹲在自家窗户门口，严肃脸开始传唤今晚的主要嫌疑人西尼尔先生。 “所以，你一直在躲他们？”彼得就这么蹲在窗外，他利用了变声器和庞德对话：“他们是什么人？” 庞德看起来已经吓坏了，他好半天才敢站到窗户：“我……” “之前那个引起骚动的红色动物也跟你有关系吧。”彼得直接问了出来。 “……”过了好久，庞德才犹犹豫豫地点头。 “他们为什么抓你？你是什么人？你来皇后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想干嘛？”彼得简直跟连珠炮一样猛力发问。 “慢一点。”最终还是凯伦看不下去了：“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 “谁？”差点受到攻击的庞德此时宛如惊弓之鸟，稍有异常就瑟瑟发抖。 彼得隆重推出凯伦：“这是我的战衣AI，也是我的战友，你可以叫她凯伦！” “战衣AI？”可能是被有趣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庞德放松了一点：“是像机器人一样吗？” 彼得瞬间歪楼了：“不，她只是智能电脑！”从来没人问过这方面的问题，他有点兴奋，再加上本就在自己家里，心态上也很放松：“她通过信号连接，可以帮助我很多！” “整套战衣上都有信号连接吗？”庞德似乎觉得很神奇：“真厉害。” “是啊！”彼得有荣与共，就像战衣是他做的一样：“凯伦自己就可以操纵整个战衣，她超厉害超聪明的！” 一套根据人体结构布局的智能电脑，有足够的能力操纵宿体，蜘蛛侠的好伙伴，彼得帕克的心头好。庞德一边回答着蜘蛛侠的问题，一边暗自想着，他好像有办法了。 ☆、第 13 章 “一定是蜘蛛侠的余威尚存，皇后区再也没有发生过事故了！”经过风平浪静的一周，彼得正在沾沾自喜：“古尔丁也要痊愈了，生活又回归了平静！” “平静并不是你迟到的理由。”随着凯伦的无情拆穿，镜头放大，彼得正坐在房间里，面前放着一个作业本，他要抄写十遍校规，因为他已经连续迟到三天了。 “可安全把莫拉奶奶送回家，是我迟到的理由。”彼得一边写一边聊天：“莫拉奶奶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如果我不送送她，她出事了怎么办。” “就是因为她知道你每天都在路口等着扶她，她才天天去早市买水果。”凯伦想敲敲彼得的脑袋：“她的儿子明明每天在家打游戏，怎么就把接送的任务安排给你了呢！” “……”彼得语塞，他埋下头刷刷写了三条校规。 “而且那个老太太眼睛好得很。”凯伦继续说道：“我都发现了，她挑水果的时候可精明了，哪怕表皮上有一点小黑点都不会放过，只不过一碰到你，她立刻就看不见了。” “凯伦！”彼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他强撑着：“那她也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了……” “我见她在市场跟小贩吵架可有力气了。”凯伦都要无奈了：“彼得，你最重要的身份还是……” “学生！”彼得接过话：“我知道，我就应该好好学习，拯救世界什么的还有复仇者们，我就是个小屁孩，只会捣蛋。” “……”凯伦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彼得埋下头：“这句话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反正你是斯塔克先生研制出的AI，他的要求在第一位很正常。” “我说过我是你的。”凯伦解释道：“我的最高权限是你。” “我可没忘了，你会定时向斯塔克先生汇报我的情况。”彼得满脸都是不开心。 “我保证，只有思想品德方面。”凯伦说道；“对不起彼得，我无法违背初始设定命令。” “可如果你是我的，我就应该拥有绝对控制！”彼得还在委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了什么事，第一反应就是让你保证不去告诉斯塔克先生，这让我觉得你不是我的战友，而是我的监视器！” “关于蜘蛛侠的事情，我都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凯伦第一万次解释道：“你所有的任务都是自己的事情，我只会协助，不会干涉。” “哦，也是。”彼得自嘲地笑了笑：“比如我想要你帮我把发给斯塔克先生的邮件置顶， 你都以权限不足为理由拒绝，但我看你每次都和星期五聊得挺开心……” 他话音还未落，客厅突然传来电话铃声。一人一机顿了顿，凯伦主动找台阶：“帕克女士今晚不在，需要我转接电话到你的手机吗？” “不要！”彼得梗着脖子生气：“我的家庭电话你也要录音吗！” 他走到客厅，接起电话：“你好，帕克家。” “是彼得吗？”对面的声音带着询问的语气。 “丽兹！”彼得这下完全吃惊脸了：“有什么事吗？”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丽兹的声音透着一丝哀求：“我在皇后区的一个花店定了花，可我记错了他们关门时间，我正准备赶过来，但怕来不及，能不能麻烦你先帮我取一下，我今天必须拿到花。” “当然可以！”彼得直起腰：“哪家店？” “太谢谢你了！”丽兹松了一口气：“就是皇后区152号，你方便过去吗？” “没问题！”彼得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挂断电话后，彼得顾不得自己还在客厅，先站在沙发上蹦了几下，然后不经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浑身一僵，迅速奔到洗手间，拿起一把梳子使劲往后刮。 一头乱发，就是不肯服帖！彼得眼神锁定婶婶的定型喷雾，潇洒地往头上喷了几下，又往后抹了抹头，这才稍微满意一点。 等他做完这些，刚准备回去拿战衣和手机，转念一想，自己还在和凯伦生闷气，这么快回去实在有些丢脸。 反正也只是取个花而已，彼得一边自我说服一边往花店走，他才不想时时刻刻活在凯伦的监控下呢！ 只不过等待女士的时间总有些漫长。彼得捧着花，站在路边踩在马路沿上走来走去，自从有了凯伦的存在，他就习惯总有人陪在自己身边了，不管自己干什么都有人聊聊天。突然她完全不在自己身边，真的是好不习惯啊。 “彼得！”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丽兹才开着车赶到，她接过花，松了口气：“这下我就可以明天一早，把它送给妈妈了。”她的感谢之情不知如何表达，突然抱了一下彼得。 彼得惊呆了，他瞬间不知作何反应，等到他回过神来，想反手抱抱丽兹的时候，对方已经松开了手。她将花放到副座上，准备离开。 彼得一下子怀里空空的，他望着丽兹，脑子一热，问道：“你这就走了？” 丽兹看了一眼彼得，眼神仿佛再问他还有什么安排。 “前面有一家甜品店，他家的水果茶味道很棒。”彼得偷偷掐着自己的手心，他不甘心就这么让丽兹回去了：“去喝杯水再走吧。” 彼得感觉自己又要飘起来了，甜品店老板见他带了漂亮姑娘来喝茶，直接给他续到了超大杯果茶，还在丽兹面前为自己说了不少好话。他觉得今晚的约会还算成功，嗯，如果时间静止在他们走出甜品店的那一刻的话。 “WTF！”顾不得面前是女神了，彼得直接飙出了脏话，接着又捂住嘴，最后才反应过来凯伦不在自己身边，她没法把这件事汇报给斯塔克先生。 丽兹也愣住了，他们呆呆地站在路边，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丽兹的那辆车，副驾车窗玻璃被敲碎了，花被丢进了垃圾桶里，车灯上面贴了一张白纸，大大的BIT.CH一词正在迎风招展。 报警、取证、做笔录、调监控、送丽兹回家。一系列事情忙完后，已经是深夜了，彼得坐着末班车回到皇后区，他一路都在想今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丽兹停车地方附近的摄像头被恶意破坏，无法查明凶手，纸条上的单词是用左手写的，肇事者并不想被他们发现身份。 彼得走下车，慢慢往社区走去，他们离开警局的时候，一个女警拉过彼得，要他保护好女友，这明显是熟人尾随作案，起因是因为嫉妒。 嫉妒？彼得皱着眉，且不说他和丽兹八字还没一撇，而且今晚他们本来就是临时约会，就连他都没想到，更何况什么莫须有的尾随者呢？ 虽然丽兹的车遭了秧，可是彼得心里还是有些小窃喜，接下来他就有了正当的理由送丽兹回家了，一来二去，他们的关系一定可以更进一步的！ 刚刚走到社区门口，他突然感觉不对劲，浑身的汗毛好像都竖起来了。他下意识躲到一颗树上，透着茂密的树叶，他发现一个蓝色的身影闪过。 又是他们！彼得心里警铃大作，他偷偷跟在后面，刚刚走近，就发现戴着护目镜的那家伙肩上居然扛着一个人！ 是庞德！该死！彼得来不及回家取战衣了，一定是这两人看准家里没人，趁夜将他绑走了。他顾不得太多，干脆脱下外套蒙在头上，直接冲了出去。 蓝皮肤首先发现有人过来，她一个转身就架住了彼得踢过来的腿，但同时也被来人不拘小节的造型弄得一愣，她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家伙的身形，恍然大悟：“是你？” 彼得被蓝皮肤缠住，他没有蛛丝，暂时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庞德被护目镜扛走。 “和你没关系！”蓝皮肤招架得游刃有余：“怎么，没有紧身衣，你也不过如此。” 没有战衣，你就什么都不是。这句话狠狠地刺激了彼得，他闷不做声，只是出击的速度更快了。 “还不错！”可能是人质已经到手了，蓝皮肤并不着急：“我看你需要一个格斗教练，你的招式到处都是破绽。” 说着，她一把擒住彼得，锁住他的喉咙：“好了，今晚就到这里吧，不要到处多管闲事。”她可能心情还不错，突然起了好奇之心，伸出手想解开彼得头上蒙着的衣服。 就在这时，彼得使出浑身的力气，猛地踩了蓝皮肤一脚，接着他像鱼一样，滑出对方的挟制，瞬间冲了出去。 蓝皮肤痛到尖叫，她手里只剩一件外套，气的破口大骂。哪来的混账小子！纽约的超级英雄打架都不讲套路的吗！ 彼得才不管这些，他顺着自己的感应往一个方向急速奔去，没一会，就看到了扛着麻布袋的护目镜。 他猛地一跳，蹦到护目镜背上，直接把他扑倒在地，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抢过庞德，拔腿就跑。好在他能感知周围的一切，就算把后背全部暴露给了敌人，也能完美躲开护目镜射出的冲击波。 庞德本来已经晕过去了，可能是彼得刚刚那一扑，直接把他砸醒了。他气若游丝，声音因为彼得的奔跑，听起来断断续续的：“放……放我下来……” “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彼得拔足狂奔：“他们会追上来的！” “我……我时间不多了……”庞德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彼得，我……我知道你是蜘蛛侠……” 彼得脚下一滑，差点没把庞德甩出去。 “别害怕，我没告诉别人。”庞德抓紧彼得的肩膀：“你……你听我说完，他们抓我，是因为想要我手上的东西，我藏起来了，没人可以找到，我逃不掉了，我……” “行了行了。”彼得提心吊胆，他往复仇者大厦的方向狂奔：“你好了再慢慢解释吧。” “不！”庞德拒绝配合，他甚至开始挣扎着要下来：“我只能相信你了！” 两人这么一耽误，不远处已经可以听到追击者的脚步声了，庞德反应比彼得还要快，他一把掀起彼得的T恤，直接盖住他的脑袋。 “好了，已经很晚了。”蓝皮肤看到这两个人就来气：“把他交给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彼得没有说话，他上前一步，想将庞德护在身后。 庞德轻轻叹了口气，拍拍彼得的肩膀走出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帮我保护好她。” 轰的一声，庞德浑身燃起了火，还没等到彼得反应过来，面前的房客瞬间化成了灰烬。 “又搞错了。”相比起彼得的惊愕，对面的两人毫不在意，他们耸耸肩，叹口气：“走吧，白忙一场。” 明明前一分钟庞德还会说话，下一秒大活人就烧成了灰，这对于青少年彼得来说简直是个巨大的心理阴影。他想拦住那两人，却被护目镜击退。他蹲在那撮灰跟前，直到腿麻了，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家。 他直接拧开大门走进去，盯着客房的门看了十几秒，轻轻打开门。 屋子还是乱糟糟的，地上散落着画纸，画笔横七竖八的堆在桌上，窗户被打开，窗帘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庞德就是从这里被绑了出去，然后在自己面前惨遭毒手。 彼得握紧拳，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会找到那两个人，查明真相，庞德不会白白死去！ 他关上窗，回到自己房间，一开门，赫然发现屋里有个人影！ “谁！”彼得心里一惊，他抵住门，做出攻击的姿势，该死，自己竟然完全没发现屋子里还有人！ 一个穿着白色睡裙，长头发的女孩转过身，透着月光，彼得见她似乎弯了弯嘴角，表情十分僵硬，她仿佛想微笑示好，但成品实在有些失败。 “晚上好，彼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第 14 章 深夜，皇后区的某个小房间。 男孩房间地上的杂物被踢到一边，中间垫了个毯子，彼得正躺在上面辗转反侧。 他悄咪咪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平躺在自己床上的女孩，她两手垂在身侧，眼睛闭着，整个人一动不动，胸前甚至没有呼吸的起伏，由于穿着白色的睡裙，这一幕看起来颇有些诡异。 “你睡不着吗？”女孩突然问道。 彼得条件反射似的闭上眼睛，他明明平躺着，但脖子扭向床的那一边，整个人的姿势看起来很奇怪。床垫嘎吱响了几声，女孩又问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彼得忍不住睁开眼，一下子和侧躺在床上的女孩看了个对眼。他吞了吞口水：“凯伦？” “是我。”女孩好脾气地第十次回答，尽管她说话都不用动嘴皮子。 “你就是庞德说的，好多人在抢的宝物？”彼得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也证实过，这不是做梦。 “我不是宝物。”凯伦摇摇头，她可能还是不太习惯，尽管只是轻微摇晃脑袋的动作，做的也不是很自然：“这具身体才是，西尼尔先生盗取了战衣，取走芯片，移植到了这具身体里。” 彼得搓了搓胳膊：“没想到庞德的箱子里一直藏着一个身体，这太可怕了。” “只是一个躯壳而已。”凯伦摸了摸自己的脸：“仿真机器人？不过根据资料，世界上从未出现过这么逼真的仿生人。” “真的只是仿生人吗？”彼得还是有些小怕怕：“明明，你的皮肤和眼球，都……” “过于真实。”凯伦接过话题：“骨骼、器官、血管、甚至肌肉纤维全部都是完整的，但毫无生命迹象，这具身体里甚至同时有一副电源信号，保证我可以操纵整个身体。” “半……半人半机？”彼得结结巴巴，他坐起来，想伸手碰碰女孩，刚刚伸出指尖又退缩了。 凯伦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彼得的手腕，猛地把他往前一拽，彼得一个踉跄，伸出另一只手扶住床沿，免得自己一头嗑下去，另一只手猝不及防摸到一个冰凉又柔软的皮肤。 “触感真的很真实。”凯伦直接握着彼得的手，在自己脸上划来划去，她甚至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来人类的皮肤是这样的，这个身体还有信号反应能力，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摸我，可是……诶？” 彼得像触电一样把手抽出来，感谢漆黑的夜晚，凯伦看不见他通红的脸。 可他忽略了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凯伦抬起手，摸了摸彼得的脸：“你身上很烫？你生病了吗？”说着，她坐起来，就想把彼得拖上床：“晚上地板还是有些凉的，你的身体机能比一般人强，但如果生病，反应会比普通感冒更加严重。” “不不不不！”彼得连跑带爬滚回自己的地铺：“屋里有点热，我睡地板刚刚好！” 凯伦干脆坐起来：“我本来就不需要睡觉的，你的绅士精神可以用到其他地方。彼得，你是不是害羞了？” “害羞？”彼得干巴巴笑了两下：“我，我又不是第一次跟你独处。” 凯伦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然你明天把芯片拿出来吧，我觉得这样也挺怪的。” 彼得愣了愣：“你不喜欢这个身体吗？” “我只是个AI。”凯伦看向彼得：“对于我而言，这个身体、战衣、甚至电脑，都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你喜欢什么。” 彼得低下头，声如蚊蝇：“我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的……” “那就好。”凯伦躺下来，过了一会，又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喜欢？我现在的样子跟你之前设计的完全不一样。” 更好看。彼得掐了掐手心，他还记得自己一开门看到凯伦的惊艳，伴着月光，穿着白裙子的女孩纯净得就像一个精灵。 他偷偷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看了一眼自己设计出来的投影人像。果然，自己在设计这一块的天赋不太好，设计出来了一个什么玩意？ 胡思乱想了好久，彼得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他做了个梦，斯塔克先生将凯伦的投影制作了出来，他一个人躲在房间打开投影，一个大眼睛高鼻梁厚嘴唇的女孩出现在房间中间，她一板一眼地向自己问好，刚刚开口，就被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一巴掌拍散了。 女孩拍散了投影，气势汹汹回过头质问，要她还是自己。 彼得看不清对面女孩的脸，但潜意识知道这是个漂亮姑娘，遇到漂亮姑娘就卡壳的毛病在梦里也改不掉，他结结巴巴，犹豫的样子让女孩很生气，她举起手，仿佛像是拍掉投影一样，想把自己拍飞。 “醒醒！”彼得抖着脑袋，真有东西在打自己脸！他手一挥，将那人推倒，猛地睁开眼！ 凯伦被他推到地上，她也不生气：“七点多了，彼得，你该起床了。” 彼得还在迷糊，他眨眨眼，好久才反应过来怎么会有一个女孩出现在自己房间里。 “我现在可以亲自叫你起床了。”凯伦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面无表情，但声音听起来还有点高兴：“以前叫你起床可困难了，我甚至在想要不要增加一个电击模式。” 彼得挠挠头，他站起来，准备把地铺卷好塞进柜子，凯伦站起来，乖乖给他让道。 刚刚打开柜子门，就听到敲门声：“彼得！起床了！” “我们马上出来。”彼得耷拉着眼睛，他看了一眼凯伦，下意识回答。 惊！彼得突然把半睁着的眼睛张大，凯伦歪歪头：“我也可以去吃早饭吗？” 门那边传来把手转动的声音，彼得用毯子把凯伦一包，直接把她推进衣柜里，他咣的关上柜子门，梅就伸了个脑袋：“你屋里有客人？” “哪有。”彼得用脚把柜子门缝关紧，他佯装恼怒：“婶婶！说好了！敲门！” 彼得房间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完。梅扫视了一圈他的房间，点点头，毫无诚意地道歉：“下次一定记得。” 等到她离开后，彼得一把打开衣柜，凯伦正乖巧地抱着毯子站在里面，旁边散落着两条他的大裤衩。 彼得手忙脚乱把她拉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凯伦把毯子放好：“我还是不能被你婶婶发现对吗？” 彼得嗖的窜起了一阵强烈的愧疚感，仿佛自己是个一夜过后扬长而去的渣男。他摇摇头把这股荒唐的念头甩开，对凯伦说道：“对不起，只是你白天不能留在家里。” “好的。”凯伦无比配合。 彼得拿过自己的包，掏出几张旧巴巴的钱塞给凯伦：“你找个店，等我放学，晚上我就出来找你。” 凯伦点点头：“我可以去复联大厦吗？” 复联大厦？彼得一愣。 “虽然斯塔克先生不在，但幻视还在纽约。”凯伦的声音在说话，可女孩的嘴唇一点也没动：“我昨晚想过了，我现在的状况应该和他最为接近，白天我希望能够向他学习如何以人类的身份活动。”她抬了抬手，又勾了勾嘴角，摆出一个不伦不类的表情：“我好像不太能够做这种细微的肌肉活动，如果面对其他人，很容易被发现我不是人类。” 彼得抿了抿嘴角，一种即将被抛弃的感觉一下席卷了他的全身。 凯伦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想我去找大家吗？” 彼得后退一步，闷闷不乐：“斯塔克先生就是这么失去贾维斯的。” 嗯？凯伦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彼得的肩膀：“你放心，我还是你的AI，我不可能像幻视一样能够独立思考的。”她微微弯下腰，看了看彼得的表情，他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好吧。”凯伦扶起彼得让他站直：“你先把我从窗子运出去吧，我就呆在楼下的快餐店等你。快一点，不然帕克女士又要来催你了。” 彼得内心有两个小人正在打架，他知道凯伦现在有了身体，不可以再把她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但这个身体是庞德临死前托自己保管的，如果凯伦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复仇者面前，斯塔克先生和班纳博士非要把她拆掉的。他看了看面前的少女，她有一头微卷的深色长发，鼻头微微翘起，眼窝较深，眼下几点雀斑给清冷的面庞增加了一些活力，她正向自己伸出手，希望自己把她抱下去。 是运出去。凯伦完全没有少女的自觉，她四肢并不是很协调，以树袋熊的姿势缠在彼得身上，还不忘捏了一把少年腹部的肌肉：“原来是这种感觉。” 彼得本来就很紧张，他既要躲开社区里的其他人，又要忽略被女孩死死抱住的触感，好不容易集中注意力顺着蛛丝往下爬，突然被调戏，他一抖，直接从二楼摔了下去。 彼得下意识地翻身垫在下面，咚的一声响，两人以一种面对面的姿势摔在楼下的草坪上，凯伦撑着胳膊爬起来，面无表情地摸了摸身上：“没有感受到‘疼痛’，真奇怪，这个身体明明有触感，却没有其他的反应。” “好了。”彼得跟做贼一样，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交代凯伦：“就在快餐店等我，不要乱跑，我一放学就立刻回来接你，好吗？” “好的。”凯伦每次点头的动作都很僵硬。 彼得顺着墙又爬回房间，凯伦好奇地回头看了看，还是熟悉的社区，但可能自己有了实体，看着一切的感觉都很不一样。她按照脑子里的地图路线规划找到快餐店，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仔细看着所有人，学习并实践着如何控制面部表情。 在冲着第四个少年微笑后，凯伦面前已经摆了三份薯条、两杯果汁、两个吉士汉堡和四根烤肠。她望着丰富的食物开始反思，自己的实践操作是不是很不到位。 “凯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凯伦抬起头，彼得拉开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来，拉开书包拉链开始往外掏东西。 “你来的正好！”凯伦真心实意地笑了，她将桌上的食物一股脑推给彼得：“你可以拿去和内德一起吃。” 彼得压根没注意她给自己塞了什么，他急吼吼地掏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拿出一沓钱交给凯伦：“我想到了，庞德已经不在了，你可以把客房租下来！” 凯伦低头看了看钱：“这是你买单车的钱。” “我以后再买也不迟！”彼得随手拿起果汁猛喝了一大口：“我上午会给婶婶打电话，用庞德的身份，你中午过后就过去，我们保持联系，好吗？” 他说完又急吼吼地跑走了，凯伦坐下来，将乱糟糟的钱币整理好，彼得打了几个月的工，本想换一辆好一点的新单车，可这样一来，他只会舍得买二手车了。 要不然自己和星期五携手黑一点斯塔克先生的账户零钱？反正他也不会注意每天的那点利息？ ☆、第 15 章 彼得一整天都过得恍恍惚惚，他上课都低着头偷偷发消息。 内德不停地用胳膊肘撞他，他还在编辑信息：怎么样了？ 凯伦虽然有了身体，但芯片还在，她依旧通过网络信号和彼得无障碍沟通：“现在是你的上课时间。” “彼得帕克！”化学老师突然点名：“回答一下我刚刚提出的问题！” 彼得懵逼地站起来，眼神扫了一眼内德，老师刚刚问的什么？ 内德比划着嘴型，刚张嘴就被老师瞪了回去，他缩回脑袋，希望彼得自求多福。 彼得嗯嗯啊啊了半天，最后还是凯伦看不下去了，她在耳机里复述了一遍问题，彼得松口气，流畅说出答案。 化学老师警告性地看了一眼彼得，放过了他，他松口气坐下来，内德立刻挨过来：“你在跟谁发消息？” “我打工的地方。”彼得撒了个谎，他暂时不想告诉任何人凯伦的事情。 趁着他再次掏出手机，内德瞥了一眼手机界面，立刻震惊道：“你是不是闯祸了！” “什么？”彼得看到内德探究的眼神，赶紧把手机移到他看不见的位置。 “为什么都是你发出的消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内德脑补能力是一流的：“你肯定闯祸了，是不是马上就要被炒鱿鱼了？” 因为不用上学的凯伦可以跟我说话，而我只能发消息！彼得收起手机，认真看向内德：“你说的没错，我必须赶紧解释取得老板的谅解，你知道的，现在打工的地方不好找。” “放心吧兄弟！”本来缩着腰的内德突然坐直，庞大的身躯100%引起化学老师的注意，完美挡住身边瘦小的同桌：“我会帮你盯着老师的！” 你真棒！彼得眼神给内德比了个赞，继续猫着腰发短信：婶婶说什么了吗？ 耳机里传来一阵杂音，接着就没有任何声音了。彼得折腾了半天，才终于接受凯伦单方面下线的事实，他翻了个白眼，用手撑着头，心不在焉地看着黑板。 今天会不会过得太漫长了一些。午饭的时候，彼得将早上凯伦塞给自己的食物摆满了桌子，他看着内德大口啃汉堡，心里直叹气。 “别担心，彼得。”内德咽下薯条，用油手拍拍他的肩膀：“放学后你亲自去和老板解释，你这么有诚意，他不会为难你的。” 彼得艰难地笑笑，没有说话。 内德见他这样，凑过去小声说道：“你是不是在烦古尔丁的事情？”他左右看了看：“听说她今天来学校了。” 彼得心里一惊：“这么快？” “不过我一直没看见她。”内德坐回去继续吃：“既然她不来找你，你就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吧。” 彼得瞬间浑身不自在起来，他也环视了一圈食堂，确定那个小身影不在任何角落躲着，这才松口气。 有了古尔丁这尊大神的出现，彼得下午就不是特别在意凯伦的事情了，既然她没呼叫自己，就说明一切没有问题。他整个下午连厕所都不敢去，就怕在走廊上碰到奇怪的家伙。 总算熬到了放学，彼得收拾好书包，坐在座位上半天不动。 古尔丁做事比较磨蹭，自己干脆在教室坐半个小时，确保完全不会和她碰头再离开。彼得算盘打得好好地，他拿出手机，准备再次呼叫凯伦。 连线还没接通，就有人坐到他身边。他赶紧取下耳机：“丽兹，你还没走吗？” “本来我爸爸要来接我，可是他公司临时要开会。”丽兹低下头：“我最近不敢一个人。” 也是，万一真有变态跟踪狂怎么办。彼得收起手机：“那我送你回家吧！” “你不是在等人吗？”丽兹犹豫地问道：“我看你一直不走。” “我就是……”在躲人。可彼得不好意思承认。 丽兹了然地笑了笑，彼得胆子小，自己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得主动一点才行。 “我们走吧。”丽兹提起包走在前面：“昨晚你回家已经很晚了吧，要不是你一直陪着我，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没事没事。”彼得摆摆手：“倒是你，今天不能把花送给你妈妈。” 傻子，还真以为我大老远跑到你家楼下买花吗。丽兹无所谓地笑笑：“真是很遗憾了。” 两人有说有笑走出校门，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开到他们身边，驾驶座车窗被摇下，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丽兹，又将目光转向彼得：“你好，帕克先生。” “古尔丁先生！”彼得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后座车窗也被摇下来，梅丽萨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车旁的两人。 “你们是要回家吗。”古尔丁先生嘴巴在笑，可眼睛里看不出任何表情：“不如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彼得后退两步：“不劳烦了……” “好吧。”古尔丁先生干脆利落地踩下油门：“路上小心。” 随着车子慢慢开走，梅丽萨微微回过头，看了一眼彼得和丽兹，然后把头缩回去，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丽兹拉了拉彼得的书包：“我怎么觉得古尔丁看我的眼神有点怪……” 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也很怪。彼得搓了搓胳膊，刚刚古尔丁父女站在自己面前时，他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定了定神：“没事的，我们走吧。” 当他回到家的时候，梅正从烤箱往外拿托盘。 “回来的正好。”梅头也不回：“洗手吃饭了。” “好的。”彼得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客房门上，那扇门关的死死的，他恨不得绕个道过去敲敲门。 他把包丢回房间，以小学生坐姿坐在餐桌边，乖乖等着梅上菜。 “披萨！”彼得看着桌子中间大大的烤盘，很是开心，他伸着爪子就准备开吃。 梅一把将他的爪子打下，她又拿出一个干净的盘子，切了两大块披萨装进去：“去，把这个送给我们的新房客。” 彼得装傻：“新房客？庞德呢？” 梅一边擦手一边说道：“庞德走了，他和朋友在佛罗里达经营的画展出了问题，他昨晚就赶过去了。”她摇摇头：“真是不负责任，房里的东西都不收拾。” “是吗。”彼得心都提了起来：“那新房客……” “是个漂亮姑娘！”梅一下子兴奋起来：“可能是网站出了问题，我挂在网上的租房信息居然没有更新，她下午找过来的，还帮我一起收拾了客房！” “是吗。”彼得松了口气：“你看起来对她印象不错？” “凯伦是来投奔亲戚的。”梅叹了口气：“结果她的姑妈搬家了，又联系不上，只好先找个房子住下来。”她一边说，一边又将披萨上的香肠多夹了一些放到盘子里：“真可怜，跟你差不多大呢，交房租的时候，把全身的零钱都掏出来了。”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彼得抽抽嘴角：“哈，是吗……” “我只收了基本房租。”梅将餐盘塞到彼得手里：“小女孩面子薄，你快把这个送到她房间去，以后我们就包了她的伙食了。” 你怎么不干脆免了她的房租呢。彼得一边吐槽一边给凯伦送晚饭：“喏，婶婶怕你饿着了。” 凯伦有些为难；“可是我不需要吃东西……” “那怎么办。”彼得望着盘子里的披萨：“她把最厚的芝士和肉都夹给你了。” “你帮我吃了吧！”凯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彼得：“不然我只能偷偷倒掉了。” “不行！”彼得不能忍受梅的好意被糟蹋，他端着盘子转了几圈，毅然决然拿起了叉子。 十分钟后，彼得端着空荡荡的盘子回到餐厅：“凯伦说很好吃，谢谢你的好意。” “是吗！”梅很高兴，她直接往彼得的盘子里又盛了三块披萨：“那你快尝尝！” 嗝—！彼得对着婶婶傻笑了一声，偷偷反了个胃。 彼得是站着写完作业的。 他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平常他的饭后运动都是倒吊在天花板上的，但今天不行，他觉得自己翻个跟头都能在空中吐出来。 “彼得？”手机亮了一下，凯伦的声音响起：“你还好吗？” “我怎么会不好。”彼得嘿嘿笑了两声，一不小心又打了个嗝，他连忙捂住嘴。 “你今晚吃太多了。”凯伦毫不留情地点出：“我建议你今晚不要去巡逻了，就在小区里走一走吧。” “还早呢。”彼得不是很在乎：“我就这么在房间里走走就消化了。对了凯伦，你打开房间的窗户！” 他几步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探出头，对着左边挥挥手：“这边！” 凯伦侧过头，她伸出手，轻轻把长发别在耳后：“彼得？” 彼得把手机丢到床上，他就这么趴在窗台上：“我们以后可以这样聊天。” “也好。”凯伦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彼得的嘴唇：“面对面交流有利于我学习唇部动作。” 可能是为了配合嘴唇的开合，凯伦说话的语速比较慢，她的声线本就比较清冷，速度再放慢，就给人一种既柔弱又好脾气的感觉。难怪婶婶这么快就相信了她这个蹩脚的身世呢，彼得愣愣地看着凯伦，晚风吹过女孩额角的碎发，可她毫不在意，深邃的眼睛充满信任的盯着自己。 他摇摇头，让自己的意识清醒过来，一定是晚上吃太多了，脑供血有些不足，他轻咳一声：“以后你要自己拒绝婶婶，我不可能每餐都帮你吃东西。” “嗯。”凯伦点头的动作现在自然了许多：“我不会拖累你的。” “我没觉得你是拖累。”彼得慌张摇头：“嘿，我们是战友，我当然会尽全力帮你！” 凯伦的视线终于移动了一下，她看着彼得的眼睛：“我也会尽全力帮你。” 彼得突然收获了一阵奇异的满足感，说实话，凯伦经常说这句话，但一个看不见的AI说出这句承诺，和一个实实在在的同伴说出这句承诺相比，彼得当然会觉得后者的分量更重一些。他瞬间觉得胃也不涨了，脑供血也足量了，四肢都变得更有力量了！ “我准备出去巡逻了！”彼得红光满面，神清气爽，宛如刚刚注入了血清的超级战士：“我带你一起去吧！” 凯伦的胳膊交叠着搁在窗台上，她把脸枕在胳膊上，歪着头看着彼得，看起来乖巧地像一只猫咪：“我就不去了。”她弯了弯眼睛：“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第 16 章 彼得最近变得挺忙的。 他白天要上学，每周有三天要去穿着绿巨人的玩偶服发传单，不打工的那几天要和内德一起拼模型，每天都要做作业，做完作业要验收凯伦一整天的学习成果（微笑、生气、皱眉、嘴唇动作……），然后还要作为蜘蛛侠行侠仗义。 今天的蜘蛛侠也觉得身体有点虚呢。 彼得蹲在市中心巨大的广告牌上面，看着底下车来车往，他有一点不开心，明明之前又是火烧宠物店、又是绑架外来房客，可这么久过去了，这两个案件却毫无进展，简直就像反派角色决定金盆洗手归田园居了一样。 这不科学！彼得觉得后背有点痒，他反手拉起紧身衣，然后松手——啪得一声，战衣弹回痒痒肉上，完美止痒。他揉揉鼻子，明明之前的案件不出三天就会有别的线索，怎么这两个事件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呢。 “彼得，快12点了。”凯伦的声音响起：“该回来了。” “马上就回来。”彼得一个翻身从广告牌上跳下去，快要落地的时候朝另一栋楼射出蛛丝，咻地一下荡过去：“凯伦，你帮我把厨房里的蘑菇汤热一热吧，我有点饿了。” “……”凯伦很无语，她觉得自己已经不仅是AI了，这周她每晚还要负责给蜘蛛侠准备宵夜。 梅已经睡熟了，凯伦端着冒热气的汤走进彼得房间，坐在书桌边等着他从窗户里爬进来，等啊等，直到蘑菇汤又冷了，彼得还是没有回来。 她皱起眉，调出监控：“彼得，你在哪？” “嘘。”彼得正在一个黑黢黢的地方：“我发现了一个野生动物走私案。” “……”凯伦立刻启动定位：“你身边有两个人。” “我正藏在他们的货车上。”彼得声音小小的：“他们一共有四辆卡车，准备去提货。凯伦，监控我的位置。” 彼得躲在车厢里，和一堆大型木箱挤在一起，这个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也无法判断车子前进的方向，等会到达目的地后，他必须第一时间把开车门的家伙放倒，万一自己引起了骚动，卖家将货物运走，再找到这些犯罪份子就只能看运气了。 “已定位，地图正在生成中。”一串线条出现在彼得眼前，它们慢慢连成一片，错综复杂的道路上，一个小蜘蛛正在快速移动。 “他们在绕道。”凯伦看着地图：“我暂时无法根据路线分析终点。” “先盯着。”得仔细盯着电子地图，一旦车停下，他就必须拖住这些家伙。 小蜘蛛图标在电子地图上不停地画圈圈，终于，车速放慢，图标也慢慢停了下来。彼得看着地图：“这里是——” “河郊废弃工厂。”凯伦锁定位置：“有人在靠近你，还有3米、2米、1……” 凯伦脑中的画面突然一黑，她无法监测到任何信号，很显然，犯罪份子的交易地点最不可缺少的道具就是信号屏蔽仪。她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完全不能搜到任何信号来源，这下好了，自己和彼得彻底失联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那时自己绑定在战衣上，就算无法和外界联系，也可以掌握彼得的状况，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两眼一黑，她站定在桌边，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彼得在凯伦给他报信的时候就随便翻进了一个箱子里，他感受到正有人把箱子一个个地搬出去，透过箱子的缝隙，十几个壮汉持枪站在一边。 看来卖家还没有来。彼得缩在箱子里不敢动，他现在不能被人发现，凯伦已经半天没有动静了，这里一定有信号屏蔽仪，他现在只能靠自己。他在箱子里蜷成小小一团，准备等到所有人出场再闪亮登场，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仓库大门再次被打开，几辆货车开了进来。一个白头发、戴眼镜的男人走下车，一个穿着迷彩背心的大汉走过去想和他握手，却直接被他无视了。 白头发男人检查了买家的身份后，便指挥他的人打开车厢。几个铁笼子被搬了出来，木箱缝隙太小，彼得无法看清里面有什么东西，但他能肯定，这就是这次走私的货物！ 趁着工人搬开木箱的大盖子，彼得射出蛛丝，直接将开盖的工人扯进箱子，他几个跟头翻出木箱，直接挂在仓库天花板上的横梁上：“晚上好！” 瞬间，所有枪口对准了他，彼得摆摆手：“冷静！冷静！” “你是谁？”白头发被人护在后面，他望着彼得，镜片有些反光，彼得看不清他的眼睛。 “你们不认识我？”彼得指着自己，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们是外地人吗？难道我的视频关注度还不够吗？你们真的没听说过我？” 回应彼得废话的是一声干脆利落的枪/响，他嗖的缩回脚，避开那发子/弹：“蜘蛛侠，蜘蛛侠没听过吗？”他又缩回胳膊，第二枚子/弹打到他身后的横梁上：“喂，能不能先听我说完！打架之前不都要做自我介绍的吗！” 谁要理这个话痨！顿时，所有人瞄准了彼得，他跳来跳去；“屋顶要打穿啦！” 他猛地朝着几个肌肉发达的壮汉扑过去，射出几道蛛丝将他们持/枪的手缠住，然后弯腰捡起一把枪，咣咣咣直接打爆这几个人的脑袋。完美落地后，他朝着其他人歪歪头：“该你们了，自我介绍？” 迷彩背心眯起眼，他将枪交给身边的人，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手套，啪啪击了击掌，一串电流出现在他的两手之间。 自从上次被雷劈了个半死，彼得看到电光都觉得有些阴影。他“呃”了一声，后退半步：“不想自我介绍也没关系……” 伴着一声吼，迷彩背心一掌击在地面，一道电光瞬间朝着彼得击来，他在地面蹦来蹦去：“这不科学！就算地面导电为什么就针对我一个人！” 迷彩背心大喝一声，朝着彼得扑来，彼得的蛛丝在强大的电流面前没了作用，还没靠近对方，直接被烧得连灰都不剩。那家伙双手挥舞得飞快，别说肉搏了，彼得甚至无法靠近。 白头发见彼得已经被困住，他就安心安排下属发货了。一个个木箱被运到车上，彼得着急的要死，但被那个迷彩背心逼的连连后退，好几次他想越过对方先去阻止运输，但无论他怎么跳跃，对方总能搞出一串电流把他给截住。 他咬咬牙，干脆放弃挣扎，迷彩背心一掌摁到他后脖子处，隔着战衣，彼得也感受到脖颈处一阵发麻，他整个人跟鸡崽儿似的被提起来，迷彩背心伸出另一只手，他掌心带着滋滋作响的电流，朝着彼得的脑袋就要拍上去。 就在这时，彼得射出超大一坨蛛丝糊住迷彩背心的脸，趁着对方一愣神，他迅速挣脱钳制，吊在屋顶上嗖嗖射出蛛丝缠住货车轮胎，使它们无法启动。 场面一度陷入僵局。对方人多势众，十几个枪/眼对准彼得，他暂时打不出去，但对方的车轮被蛛丝缠住，短时间内无法开车送货。就在敌不动我不动的时候，仓库外面突然传来警车的呜呜声，所有人顿时慌了神。 “别让他跑了！” 白头发第一个回过神来，他朝着彼得的方向开/枪，一瞬间，所有人都对准彼得开始射/击。 尽管战衣被升级了，可枪/子打在背上还是很疼的。彼得有预谋地满屋逃窜，他围着仓库转了一圈，成功将门窗全部用蛛丝封死，确保屋子里的家伙一个都逃不出去。 到了最后一个窗户，彼得将手挡在眼前，撞开玻璃冲了出去，跟在他身后，一阵紫色的电光追着打过来。 迷彩背心挣脱了蛛网，他跟着彼得跑了出来。他引出一道手腕粗的雷电，直直地朝着彼得后背击去。 彼得猛地朝前一扑，就这么一耽误，仓库里已经有人扒开洞口往外爬了，他飞起一脚将那人踹进去，顾不上管迷彩背心了，两只手同时射出蛛丝补洞。 就在迷彩背心再次蓄足力准备奋力一击时，一道蛛丝从侧面射出缠住他的手腕，他错愕地转过头，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站在一边，蛛丝正是从她的手里射出的。 这么一耽误，彼得已经补好了窗户，他回过头，魂差点没被吓飞——凯伦跟只小羊羔似的完全暴露在迷彩背心面前，那家伙丝毫不惧蛛丝，几下将手腕处的蛛丝烧净，然后准备一招打死新来的。 彼得嗖的一下，飞身跃到凯伦身前，他抄起凯伦躲开雷电，嘴里还不忘絮絮叨叨：“你不是在家等着吗！你过来干嘛！你……” “开启击杀功能。”靠近战衣，凯伦就能连接到信号源，她来不及和彼得解释，直接下达命令。 “击杀？我不杀人，不不不！”彼得话还没说完，一道红光从他眼睛处射出去，正好和对方发出的雷电交织在一起，阻止了他的进攻。 “哇哦！”彼得直接抱着凯伦踢过去，迷彩背心的大杀招被摧毁，短时间内他无法再次发出这么大的雷电攻击，彼得一脚踢到他的脑袋，凯伦继续指挥，彼得的手心射出一道道带着小火花的蛛丝，像有生命一样缠上迷彩背心，然后噼里啪啦炸起来。 迷彩背心抽搐了几下，倒在地上不动了。趁着还没有人过来，凯伦开启战衣飞行模式，嗖的一下，战衣直接按照预定轨道，装着彼得，带着自己飞回家。 “你是怎么让警察出动的？”彼得觉得今晚刺激极了，他嘴巴不停：“就靠定位？没有证据他们怎么会出警……” “我给他们发了视频。”凯伦随口说道：“是合成的，反正他们也查不到我的ip。” 报/假/警！彼得震惊脸：“那，那你是怎么过来的，这荒郊野岭……” “打车。”凯伦言简意赅：“你存钱罐里还有点钱。” “那是我最后的钱！”彼得轻呼道，他刚刚被打都忍着没哭，这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每天中午吃三明治攒下来的……” 他悲伤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两人从窗户里爬回房间后，凯伦直接调出一幅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图片：“这是新战衣的说明书，里面详细解释了战衣拥有的各种功能，我希望你能好好读一读。” 只会射蛛丝的彼得把目光飘到了远方：“啊，快两点了。” 凯伦都想学着人类叹气了，她收回说明书，走到彼得身前，看着他的眼睛：“把芯片取出来吧。” “什么？”彼得一愣。 “把芯片装到战衣里。”凯伦指了指自己的头部：“如果你不想学习战衣的各种功能，那么我希望我能一直陪着你，我随时可以为你提供辅助。” 彼得动了动嘴唇，其实他在突然和凯伦失联的情况下，还是有点害怕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凯伦，他一想到家里还有人在等着自己，他就充满了勇气。怕什么，蜘蛛侠靠的本来就是敏捷的身手和标志性的蛛丝，以前自己就靠着自己缝制的运动装，不也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超级英雄吗！ 凯伦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彼得，她歪歪头，又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啊！”彼得突然脚一软，他蹲在地上：“好疼啊！” 凯伦被这一下完全带跑，她弯下腰，拨开彼得的手：“怎么了？” “受伤了。”彼得哼唧两声，他微微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凯伦：“被打得好惨啊。” 他的后颈处有些发红，一路沿着衣领往下蔓延，甚至传来一阵淡淡的焦味，毕竟被强电流持续电了许久，又挨了几下子/弹，受伤总是在所难免的。凯伦用指腹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摸了摸，彼得忍不住抖了抖。 “外伤，上点药就好了。”凯伦从柜子里拿出药膏，打开来递给彼得：“明天要去买一点了，都快用完了。” “我胳膊也疼。”彼得抬了抬胳膊，软绵绵地抬不起来，他蹭蹭几下爬上床，趴在床上：“你帮我擦药吧。” 凯伦原地站了几秒，彼得歪过头，看着她，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嗯？”。 凯伦低头看了看药膏，她伸出食指，在瓶子里刮了刮，然后抹在彼得伤口处：“就这样抹吗？” “对，就这样。”彼得低着头，把背后完全暴露在凯伦眼下；“你看，你现在有身体了，可以帮我擦药啊，如果你只是战衣AI，除了跟我困在一起还有什么用呢？” “我需要随时了解你的情况。”凯伦将药膏抹匀，但她动作没有停下，还是一圈圈摩擦着彼得的后颈：“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嘿。”彼得翻过身，他侧躺在床上看着凯伦：“你是我的战友，不是附属，战友是要互相帮助的，像今晚一样，我觉得这样特别棒。” 凯伦举着右手，她的指腹糊了一层药膏，看起来亮亮的，她停顿了几秒钟，问道：“你更喜欢这种相处模式？” 彼得大力点头，他又躺回去，凯伦把他的衣领往下扒了扒，继续涂着药，彼得觉得舒服极了：“还记得吗，我以前就想让你给我上药呢，那种带着一身伤回到家，却只能自己摸索上药的感觉太差劲了。” 也是。凯伦想起彼得看不见自己的后背，只能胡乱上药的场景，她点点头，将盒子里最后一点药膏全部涂到彼得身上：“我以后帮你买药。” “你拿什么买……”毕竟有人用手轻轻地抚着自己，又打了半个晚上，彼得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小声嘀咕几句，就这么趴着睡着了。 这次伤的比较重，家里又没药膏了，过了好几天，背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 彼得坐在教室里，他这段时间每天都做完作业再回家，毕竟高峰期车上人多，很容易挤到伤口，他干脆晚一点再回去，运气好还可以找到一个座位。 教室里的人慢慢走光了，他趴在桌上解着一道数学题，终于算出答案后，他脖子往后仰，伸了个懒腰，余光突然瞟到背后还有个人。 彼得瞬间僵住了，他赶紧坐直身子，一不小心把伤口蹭到了椅背上，整个人龇牙咧嘴，下一秒又挤出笑容，回过头：“丽兹，你还不回家吗？” 丽兹用手撑着下巴：“我还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她歪歪头：“我的存在感这么差吗？” “不！”彼得摇摇头，他指了指课本：“今天的数学题很有意思！” 是很难吧。丽兹吐槽，她站起来，掏出一张卡摇了摇：“学校门口的甜品店，积分卡可以兑换一份情侣套餐，很划算，可是我一个人吃不完，你要一起吗？” 彼得有些犹豫，虽然说凯伦在尽力拒绝婶婶的晚餐，可婶婶却坚持认为这个可怜的姑娘在维护自尊心，她总是多做一些食物留给凯伦，到了最后，这些食物大部分都成了蜘蛛侠的宵夜。 甜品+晚餐+宵夜。彼得抽了抽嘴角，这么下去，他会变得比度假归来的巴恩斯中士还要胖吧。 但这可是丽兹的邀请！彼得权衡了几秒钟，点点头，没关系，他只是去喝杯水而已。 甜品店的人比上次的还要多，丽兹拿着积分卡去柜台点单，彼得满店转悠着找位置，这是怎么回事，大家放学都不回家了吗，怎么全部跑甜品店坐着，而且店里面大部分怎么都是男的！ 突然，一个人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彼得转过身，差点没叫出来！ 凯伦将长发梳了起来，低低的扎在脑后，她穿着最普通的服务生的衣服——白裙子配蓝色格子围兜，正看着自己。 “你！”彼得左右看了看，发现在场大多数男孩都一边假装喝饮料，一边偷偷打量凯伦，他又看了一眼凯伦，蓝色和白色很适合她啊…… 不是！彼得突然清醒，他后退半步：“你这是在做什么！” 凯伦才不管他，她踮起脚看了看在点单的丽兹，上前一步，悄悄对彼得说：“A9号桌马上结账了，你到那里去等。”她又直接连上了店里的电脑，看了看丽兹下的单，直接无视彼得的震惊脸往厨房跑去：“你等等，我去把你们的冰淇淋升级成最大份！” ☆、第 17 章 彼得一边约会一边盯着甜品店新来的员工。 可能是get到了他漫不经心的态度，丽兹觉得这次约会有些不在状态，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冷落过。 “我竟然不知道你和汤普森是一样的家伙。”超大份冰淇淋还剩一大半，丽兹站起来：“既然你主要是来看论坛里说的那个‘漂亮服务生’的，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彼得掏出手机。 “不麻烦你叫车了。”丽兹拿起包；“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什么漂亮服务生？”彼得懵逼脸：“什么论坛？” “校园论坛这两天置顶的帖子。”彼得的表情真的是对此一无所知，丽兹一肚子气稍微消下去了一些：“所有人都在讨论你刚刚盯着看的新店员。”她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我们在车上聊天，你的精神都能更加集中。” 彼得打开校园论坛，置顶的帖子标题后面飘着一个鲜红的“hot”字样，他暂时按捺住好奇的心情，把丽兹送出去：“很抱歉，我今天有些走神……” 丽兹扬手拦了一辆车，冷着脸没有理他，果然女孩子不能主动，一主动对方就不会珍惜了。她坐进出租车后座，面无表情往里面挪了挪。 彼得潇洒地关上车门，然后记下了车牌号，因此错过了丽兹错愕的表情，他后退半步，向丽兹挥挥手：“明天见！” 见你个大头鬼！丽兹唰地关上车窗，把这个不识好歹的臭小子完全隔离。 等到出租车离开后，彼得点开帖子，楼主在两天前偶遇了甜品店新来的员工小姐姐，惊为天人，于是偷拍了两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发到网上，吸引了无数无聊的青少年前来验证真假。 彼得透过甜品店的玻璃窗往里看去，里面依旧人满为患，其中一半的人都是他们学校高中部的男孩子，还有一小部分初中小男生，慕名前来观望漂亮小姐姐的。 还是作业太少了！彼得缩在窗边看着离柜台最近的那个四人桌，一桌挤了五个人，还全是他们校篮球队的，其中一个不记得是叫做艾伦还是艾格的家伙，他每次体育课都要故意找自己茬，好几次故意拿球砸自己！ 而凯伦现在正站在他旁边！她甚至冲着他微笑，并且承诺，只要那个不记得叫做艾伦还是艾格的家伙消费金额达到店内的会员金卡水平，她就愿意把自己的电话告诉他。 她哪来的电话！彼得暗戳戳磨牙，凯伦这才有了多久的身体，就敢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人群中了，她是忘记刚开始的时候，她连定时眨眼睛都不记得的僵硬样子吗？她的微笑、唇部动作、表情神态，哪一个不是自己严格把关才有的成果！而现在，她却拿着自己的教学成果向那个不记得叫做艾伦还是艾格的家伙挤眼睛！ 看不下去了！彼得愤愤地将书包甩在背后，打到了伤口，他闷哼了一声，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凯伦正忙着收银，并没有多给他一个眼神。 委屈！彼得气敷敷地回家去了。 梅每次吃完饭，都会下楼和几个邻居走走，趁着这个时候，彼得敲响了客房大门。 凯伦也是刚刚回来，她正对着镜子解开头发，看到彼得之后，她连头发都顾不上了，任由一头长发胡乱散在身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你来的正好。”凯伦晃了晃手里的小盒子：“我给你买药了，你赶紧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药……” 她还没说完，彼得冷着脸拂开她的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你是说，打工？”凯伦歪歪头，她又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我说过，要给你买药的呀。” “只是一瓶药膏而已，我自己就可以买到！”彼得语气有些急促：“而且我的伤口已经快好了，我不需要……” “彼得。”凯伦将药膏放在桌上，她两只手扶住彼得的手臂，让他慢慢冷静下来：“不仅是一瓶药膏，以后我自己的费用都应该由我自己承担。” “什么费用？”彼得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你是说房租吗，这个你不用管，我……” “我今天听到你和丽兹说话了。”凯伦手一撑，坐在了桌上，她看着彼得：“她说科学竞赛小组最近来的几个人水平都不怎么样，希望你能回去。” “我会自己考虑这个事情。”彼得皱起眉：“我们现在在说你的事情。” “我也觉得你退出竞赛小组很可惜。”凯伦小幅度踢着脚，一晃一晃的：“我见识过上次的校内竞赛，安德鲁那个190的大个头，站起来答题的时候竟然全身发抖，一个词都吐不出来。”她摇摇头：“比你差远了。” 彼得沉默了一下，说道：“科学竞赛小组的集训时间和我的打工时间是冲突的。” “丽兹说的没错。”凯伦没管他，继续说道：“你们学校的科学小组竞赛排名在国内高校都排的上名次，会员经历对于将来申请大学非常有利。彼得，打工和这些相比不算什么。” “那我能怎么办。”彼得颓废地靠在桌边：“兼职的工作越来越难找了，我的课余时间很难固定，如果我回到竞赛小组就会丢掉现在的工作的。”他叹口气：“婶婶负担我的学费和书杂费，压力已经很大了，我不能……” “我可以帮你呀。”凯伦把手轻轻盖在彼得手背上：“天气越来越热了，你每次套在玩偶服里站两个小时，一身大汗也只能换来那么点钱。”她瞥了一眼桌上的药膏：“而我这两天得到的小费和提成就足够买这瓶药了。” 她本意是想劝解彼得，没想到一番话下来，直接往他心口插了几刀。彼得一无所有赚不到钱帕克的头埋得更低了，好半天，他才支支吾吾道：“可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 你可是斯塔克先生研发出来的人工智能，全球最有智慧的AI之一，而且还这么好看。彼得偏过头，凯伦的手正覆在自己的手背上，她的手指修长白皙，实在不是一双用来端盘子的手。 “我该做什么？”凯伦指指自己：“每天坐在家里发呆？拜托，好不容易有了能够自由活动的身体，你就不能让我多动一动嘛！” “你可以……”彼得也噎住了，凯伦说得对，她总不能每天憋在家里吧。 “你明天就去找老师，要求重新加入竞赛小组。”凯伦一锤定音：“把之前那个破工作辞了，接下来的日子我来养你。” “不，不用……”彼得疯狂摇头：“我会再重新找个兼职……” 凯伦懒得理他的辩驳，她拿起药膏，从桌子上蹦下来，直接扳着彼得转了个圈，指着床：“现在，把上衣脱了，趴上去，我来给你擦药。” 时隔一年，彼得重新过上了纯粹的学生生涯。 每周参加三次科学小组训练，抽出两天和内德一起拼模型，周末宅在家里准备SAT考试，等到婶婶睡着后，就吊着蛛丝出去行侠仗义—— 彼得带着凯伦在大楼之间穿梭：“怎么样，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是凯伦第一次以人类的身份和彼得外出巡逻，她从高处看着地面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大楼上的led屏播放着各种广告，路边的广告牌闪烁着灯光，路面的行人排成小小的点，不停地挪动…… “没什么不一样。”凯伦实事求是：“除了之前我的视角在你的腰带上，而现在是从你怀里。” 真是煞风景。彼得窜上一个高台，他小心地将凯伦放好：“就坐在这里吧，我比较过了，从这里看城市的风景最好！” 凯伦挪了挪，给彼得让出一个位置，看的彼得心惊胆战：“你小心一点……” “我摔下去可能也没事。”凯伦每天晚上不用睡觉，她就专心捣鼓自己的新身体：“最多把脑子里面的芯片摔坏了。” “脑子坏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彼得坐到她身边，手虚扶着她的腰：“这楼将近300米，摔下去估计都成肉酱了。” “你打我一下。”凯伦突然说道。 “我疯了吗？”彼得用夸张的语气说道：“万一把你打下去，我还不是要跳下去接你。” 既然如此，凯伦直接命令战衣，彼得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朝着凯伦发出一道炸满细刺的蛛丝。 那串可以逼死密集恐惧症患者的尖锐蛛丝直接照着凯伦细嫩的脸蛋招呼过去，彼得甚至来不及阻挡，蛛丝就pia地一下扒在凯伦脸上。 彼得吓到吃手，而凯伦毫无反应，她直接伸手将蛛丝抠下来，脸上别说伤口了，连道红印子都没有。 “这？”彼得不敢相信，他干脆解开了面罩，瞪大眼凑到凯伦跟前看：“怎么可能，刚刚那道蛛丝甚至可以划破玻璃！” “我拿刀都砍不伤自己。”凯伦耸耸肩，天知道她对自己这副身体做过哪些奇怪的事情。她把布满尖刺的蛛丝拿在手上把玩，那双洁白细腻的双手却完全不怕被尖刺划伤：“我可能是个皮厚血多的坦克吧。” ☆、第 18 章 凯伦打工的第一个月，就得到了优秀员工的称号。 店长亲自把奖金发到她手上，眼睛笑得咪成一条线，这种从不请假、从不迟到早退、干活麻利记性好、长得漂亮吸引顾客的优秀员工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人才吗！ “喏。”凯伦把工资奖金全部上交：“加上你自己的那点钱，足够买单车了。” 彼得拿过信封，打开一看，哇！他赶紧把钱塞回去：“我不买车了，坐公交多好啊，又不累。” “丽兹还在等你一起骑车回家。”凯伦把钱拍在他桌上：“你少矫情。” 彼得眨眨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怎么觉得凯伦对自己越来越凶了…… 凯伦不容拒绝：“今后我能够承担自己的房租了，多余的钱我都会给你。” “不不不！”彼得手里捧着凯伦的血汗钱，像是抱了个烫手山芋，他还想把钱推回去，可凯伦正瞪着自己，大有“你敢把钱还回来我就打爆你狗头”的气势，他弱弱地收好信封：“那这个就当你还给我的房租……你以后的工资都收好，给自己用就好……” “我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见到彼得听话，凯伦满意地点点头，她转身离开彼得房间，没发现彼得直愣愣的目光。 凯伦只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衫，这都是从地摊上买回来的，刚拿回来的时候布料硬邦邦的，彼得洗了好几次才让它变得稍微柔软一些。凯伦丝毫不在意这些，她就这么几件简单的衣服，翻来覆去穿了一个多月。 这么看来，她最好看的衣服居然是甜品店制服。彼得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愧疚感，他竟然现在才发现凯伦的物质条件差到了什么地步！想一想学校里的那些女孩子们吧，就算是科学小组的女学霸米歇尔，也有好几种颜色的格子衬衫呢！ 自己居然这样虐待凯伦！彼得陷入无限自责中，他看了一眼桌上凯伦的血汗钱，暗自做了个决定。 周六，彼得睡到快十点才起来，他习惯性地摸出手机：“早上好，凯伦。” 对面传来一阵杂音，凯伦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巧克力豆，60盒。” 彼得一下子清醒过来：“凯伦？你在哪！” 那边又说了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凯伦才小声回答：“我在甜品店仓库。” “你今天还不能休息吗！”彼得坐起来：“你几点走的？” “7点23分。”凯伦可能是偷偷溜出来说话的，她语速很快：“我下午就可以回来了，明天放假。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吗。彼得委屈脸，他抱着枕头：“没事……” “那我先去做事了，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凯伦毫不留情，她快乐地奔向工作岗位，将鸡窝头彼得抛在脑后。 彼得叹口气，靸着拖鞋走出房间，餐桌上放着一袋面包，还有张字条，看来婶婶也出去了。他胡乱刷完牙，撕了一大块面包塞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一觉醒来居然一个人在家，好孤单。 一个人在客厅坐了会，彼得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腾腾腾跑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抓起钱包，决定去干件大事。 蜘蛛侠在行侠仗义的时候，没少在商场这种地方追捕犯人，但作为高中生彼得帕克，他一个人还真有些紧张。 彼得一边假意看运动服，一边偷偷瞟女装区。自己一个男孩子，就这么大咧咧地逛女装是不是不太好啊，万一别人误会自己有特殊癖好怎么办？ 运动专柜的售货员跟了彼得一路，她实在忍无可忍：“先生！” “嗯！”彼得立正站好。 “你想试试这件衣服吗？”店员指着他摸了半天的一件外套：“现在在做活动，很划算的。” “不用了！”彼得大步走出店，他又看了一眼女装专柜，下定决心—— “彼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彼得好不容易迈出的脚步嗖的收回来：“丽兹？” 丽兹朝着他走过来：“你也来买衣服？” “嗯……是的……”彼得胡乱点点头，幸好自己没走进女装区，不然这下才是解释不清楚。 “我被朋友放鸽子了。”丽兹摊摊手：“她临时有事，我只好一个人来逛街了。” 彼得灵机一动，他主动问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丽兹有些意外，她看了彼得好几眼，不确定地问道：“跟我一起？” “婶婶生日快到了，我想送她一个礼物。”彼得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小机灵：“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女生喜欢什么……” 丽兹恍然大悟，她就说彼得怎么可能突然这么有觉悟。她点点头：“正好，你可以给我一些参考。” 继梅婶之后，丽兹是第二个让彼得见识到，女人逛起街来是多么的精力无限。他手上已经提了三个袋子了，丽兹依旧兴致勃勃，精力十足 经过一家店的时候，模特身上穿着的一条一字肩的白色连衣裙引起了彼得的注意，那条裙子没有任何装饰，就这么静静地立在那里，让他立刻想到了总是站在一旁不怎么说话的凯伦。 好看的东西能够引起任何人的共鸣，丽兹直接走进店里，想要试穿那条裙子。 彼得张张嘴，没有说话。直男如他，也知道不可以故意送女孩子和其他人一样的东西。丽兹已经一脸期待地捧着裙子去了试衣间，彼得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一条适合凯伦的裙子，却被捷足先登。他抿抿唇，算了，总不好跟丽兹抢东西。 很快，丽兹便从试衣间走出来，她直接走到镜子前，正面侧面不停照着，期待的表情慢慢冷却下来。 售货员围上去，不停地称赞丽兹穿这条裙子有多么好看，并反复强调这条裙子只剩最后一件了，欲购从速。 丽兹的皮肤比较黑，身材又比较消瘦，这条极简的白裙子套在她身上，实在谈不上好看二字，起码就彼得看来，这条裙子穿在丽兹身上，实在看起来很僵硬。 丽兹一路逛过来，都没遇到过这么挑人的裙子，她逛街的热情被冲散了一大半，换掉衣服后，便兴致缺缺的打车回家了。 等到出租车开走后，彼得立刻转身往之前那家店奔去。 售货员只以为彼得是想给女朋友一个惊喜，她一边收起裙子，一边面带羡慕地说道：“你对你女朋友可真好呀。” 彼得笑了笑，没有接话。 “彼得？”他掏出钱来结账，突然一个细细的声音叫住他。 彼得一回头，钱包差点被吓掉了：“古尔丁？” 梅丽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这家店，她正看着售货员手里的那条裙子：“女朋友……” “你也来逛街吗？”彼得尴尬地笑了笑，胡乱打了个招呼。 梅丽萨点点头，她其实本来在楼下买冰淇淋，突然看到彼得，便不由自主地跟了过来，谁知道一进来就听到了一个重磅炸/弹。 售货员将裙子包好递给彼得，彼得接过袋子，飞速向梅丽萨挥手告别：“那你慢慢逛！” 梅丽萨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彼得就不见了，她咬咬下唇，主动走近售货员：“之前和他一起来的女孩，是不是皮肤比较黑，高高瘦瘦，嘴唇比较厚的模样？” 彼得一路都很开心，凯伦收到礼物会是什么表情呢！ 不用想，一定是面无表情。彼得吐吐舌头，这家伙只会冲着陌生人笑不停，面对自己永远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将自己的AI属性暴露无遗！他想到这里，忍不住笑起来，凯伦冷冰冰的模样，穿上这件冷冰冰的裙子，肯定配的不得了！ 他神神气气地拎着袋子回家，一推开门，婶婶就从沙发后面探出头：“你去哪了？” 彼得把袋子往身后藏了藏：“去找内德拿东西……”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瞟着客房门，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上午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凯伦呢？” “这里。”另一个脑袋也从沙发后面伸出来：“梅邀请我出来看电影。” 你一个AI看什么电影！你自己在脑子里看不就好了吗！彼得朝凯伦使眼色，示意她回房。 然而凯伦并没有学习到人类的眼神示意这种高级表情，她觉得已经和彼得打完招呼了，便十分自然地缩回沙发上，有模有样地看电视。 猪队友！彼得握了握手里的袋子，把它提回房间，算了，晚上再给吧。 然而晚上，梅又带着凯伦去参加社区免费举办的插花课程了，彼得继续在家独守空房，他实在坐不住，干脆穿上战衣溜出去逛逛。看来今天礼物是送不出去了，明天再说吧。 显然梅喜欢上了这个漂亮又文静的新房客，她生怕小姑娘在房间闷着无聊，不是邀请她一起在厨房做蛋糕，就是领着她出去和邻居一同喝下午茶。凯伦几乎不用说话，只用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就赢得了那些家庭主妇们的一致好感。 整整一个周末！自己就没有和凯伦独处的时间！彼得把裙子从袋子里拿出来，摊开在床上，他屈起手指头弹着裙子，果然AI不能有身体，一成人，一个个心都飞了！你看原来的贾维斯多么忠心耿耿，现在可好，都学会趁着斯塔克先生不在纽约，偷偷谈恋爱了！ 谈恋爱？！彼得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他不由自主想到凯伦和某个男生走在一起的画面，那个男生个子很高，肌肉也很壮实，长得就像校篮球队里那个不记得叫做艾伦还是艾格的家伙，凯伦仰着头冲他微笑，表情就跟她在甜品站忽悠那些大傻个点套餐一样可笑。 彼得摇摇头，把这副画面从脑海中冲散，他低头看了一眼裙子，突然觉得凯伦穿那些不起眼的地摊货也没什么不好。 他一把卷起裙子塞进袋子里，然后把袋子丢到床底下，一个翻身躺到床上生闷气，他又拿起手机，凯伦这家伙，整天没个消停，晚餐结束后又跟着婶婶去超市采购了，他害怕被人瞧出端倪，两天没敢和她通话！ 真是个不称职的AI！彼得烦躁地翻了个身，明明前几天还说想一直陪着自己，现在有了新生活了，立马翻脸不理人了！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来，彼得随手一划，接通语音，凯伦的声音久违的响起。 “快，来窗边！” 彼得一个翻身下床，他几步走到窗边，正准备拉开窗户，突然觉得这样很不矜持。 他矜持地握着手机等了足足30秒，这才打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怎么了？” 凯伦朝着彼得丢过去一盒东西，彼得下意识伸出手抓住：“什么？” “昨天甜品店老板给我的榛仁巧克力。”凯伦侧头望着彼得，晚风将她的长发吹起，露出精致的脸蛋：“她们都想要，我一颗都没给，全部带回来给你啦！” ☆、第 19 章 凯伦熟练地将客人的订单输入系统，将小票递给面前的那个男孩。 个子高高身材健壮的男孩看了看自己的会员积分，扬了扬小票：“还差一点我就可以升级金卡了哟~” 凯伦点点头：“恭喜你，埃文斯。” 这个埃文斯就是彼得不记得是叫做艾伦还是艾格的那个人，他身材高大，长相英俊，又是篮球队队长，是校内女孩公选的约会对象第一名。而他历来的女朋友也都不是泛泛之辈，据说上一任女朋友是一个大学的啦啦队队长。 而他在第一眼看到凯伦的时候，他心里就单方面和那位啦啦队队长分了手。女孩不施粉黛，清新自然，她脸上的表情总是淡淡的，声音听起来也十分清冷，但就是这股若即若离的调调，吸引着他每天都往甜品店报道。 高鼻尖脸小细腿是什么！？这种千篇一律的审美大爷我早就看腻了！——埃文斯内心独白。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埃文斯自认为潇洒地一笑，他长腿一屈，手肘搁在柜台上，俊脸凑近凯伦：“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凯伦点点头：“金额到了再说吧。”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你挡到后面的客人了。” 透着玻璃窗，彼得和内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小姐姐今日怼花花公子成就，get！”看到埃文斯吃瘪，内德心满意足：“彼得，走了。” 彼得一动不动，他站的直直的，嘴唇都抿到看不见唇线了。透过耳机，凯伦身边发生的事情他都能知道，一开始，他还以为那个篮球队长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他更新女朋友的频率比他的投篮技术更加出名，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坚持一个多月。 要不是示爱对象是他家战衣小姐姐，彼得都要认为这是真爱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凯伦的冷言冷语之下坚持不懈这么久啊！ “彼得？”内德见他不动，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彼得摇摇头，他一把将书包背到肩上，揽住内德的肩：“走吧！” 然而，彼得的人走了，心还留在了甜品店。 可能是马上就可以搞到女神电话了，埃文斯信心满满，一杯冰淇淋足足吃了快两个小时，立志要和女神小姐姐一起回家。 彼得听着耳机里，那个讨人厌的声音不停找凯伦说话，一会要餐巾纸，一会要果酱，他眼睛盯着面前的蝙蝠战车模型，手里机械地动作，眼神毫无焦距。 内德忍无可忍地将彼得的手拍开：“这是前轮！你往哪里安！” 彼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乐高蝙蝠侠战车在他心不在焉的造作下，成品怕是要气死蝙蝠侠。 内德将彼得赶走，他心疼地坐下来，拆掉彼得拼错的地方：“你今天怎么回事……” “内德。”彼得严肃脸坐好：“一个女孩答应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另一个男孩，这意味着什么？” “她喜欢他呗。”内德胖胖的手指在拼模型时显得十分灵活，他十指不停：“还能意味着什么。” “那，如果她家里不同意呢？”彼得又问道：“要怎么阻止她？” 内德抬起头，奇怪地看了一眼彼得：“丽兹家里不让你们交往了？” “这跟丽兹有什么关系！”彼得抱着胳膊；“你姐姐呢？你家里没有阻止过你姐姐早恋吗？” 内德哈哈笑起来：“她啊！要是哪个能把她带走，我爸妈高兴还来不及呢！”他小眼睛一眯：“拜托，医学女博士，又黑又凶，早恋这个词和她没关系！” 见识过内德姐姐一边看解剖视频一边吃三分熟牛排的彼得：我就笑笑不说话。 内德转转眼珠子，他凑到彼得身边：“你移情别恋了？” “什么？”彼得吓一跳：“我哪来的什么情啊恋的……” “你已经半个月没怎么提过丽兹了。”内德目光炯炯：“而且总在和一个人发消息，每天到点就赶着回家。”他一把按住彼得：“说吧，是谁？” 彼得眨眨眼，他微微皱起眉：“这么明显？” “果然有情况！”内德大力一掌拍到彼得的后背：“不是我们学校的吧？比丽兹还好看吗？是谁？” “等等等等。”彼得稳住激动的内德：“好吧，你说的没错，我好像是不像以前一样关注丽兹了，但我保证，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移情别恋！我现在没有喜欢的女孩！” 内德一脸狐疑：“真的？” “当然！”彼得推开内德，一脸正直：“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斯塔克先生和队长他们都离开纽约了，蜘蛛侠的事情有点多。” 啧啧。内德嫌弃地看了一眼彼得，这家伙，抱怨中透着浓浓的炫耀，好气哦，居然提起钢铁侠和美国队长都是一副熟稔的语气！ 算着凯伦下班的时间，彼得告别内德。他坐在公交车上，继续担忧着凯伦的早恋问题。 他两周前去了一趟复仇者大厦，由于马克西莫夫姐姐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能力，这次复仇者任务并没有带上她，但出人意料的是，幻视居然放弃了任务机会，主动留在了大厦看家。 幻视长大了，知道分担爸爸的忧愁了。复联大家长托尼欣慰地摘下墨镜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交代他看好旺达和彼得。 谁知道大人们前脚刚走，第二天彼得就在街上看到了手拉手出来约会的幻视和旺达！幻视甚至变幻出一副人类的面貌，金发大长腿，牵着蹦蹦跳跳的红发小女巫，毫不顾忌地在街头大秀恩爱！ 一定是幻视把凯伦带坏了！虽然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彼得就带着凯伦躲了起来，但他们在咖啡店亲亲的样子一定被凯伦看到了！ 救救孩子吧！幻视作为一个三岁的大哥哥，怎么可以在几个月大的凯伦面前做出这种事！凯伦一定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吧！#AI也能谈恋爱？#、#谈恋爱一定很有趣#、#跟着幻视学准没错#……她脑子里肯定全是这种大标题！ 彼得用脑袋磕着车窗玻璃，如果凯伦真的给了那个篮球队队长电话，以后自己连线凯伦会不会串线啊，他坐直身子，不行，回去要好好跟凯伦谈一谈这个问题，她这样胡来，很容易暴露蜘蛛侠的身份的！就算她想谈恋爱，也要在复仇者联盟内部解决才行，比如……比如…… 没人配得上凯伦！彼得骄傲脸，斯塔克先生太花心、班纳博士情绪不稳定、队长总是一本正经……他必须再考虑考虑才行。 就在他恨不得当场掏出小本本列举复仇者们的优缺点的时候，突然耳机里传来一阵杂音，凯伦的声音突然响起：“彼得，跟着我的坐标赶紧过来！丽兹出事了！” 不是，她出事，你把地点报给我就行了，你为什么要跟着啊！来不及等车停稳，彼得挤开乘客跳下车，他左右看了看，奔进一个没人的巷子，一边跑一边解锁战衣，下一秒，蜘蛛侠越过了围墙，在路人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中朝某个方向奔去。 凯伦的位置在战衣系统中实时播报，她一边跟着，一边向彼得解释：“我正好去店子后门倒垃圾，就看到有人拖着丽兹往车里走，那人发现我之后给了我一枪，可能以为我死了吧，他就把我的尸体和丽兹一起带走了。” 你还很得意？要不是忙着千里追凶，彼得恨不得原地教育凯伦30分钟。 “放心，丽兹只是被迷晕了，她还活着。”凯伦检测了一下丽兹的情况，实时汇报：“那人太过分了，居然把丽兹和一个尸体同时丢在后备箱里。” “什么尸体！你还没死呢！”彼得忍不住吼道。 “店长肯定以为我今天早退了。”凯伦还有心情叹气：“我这个月没有全勤奖金了。” “……”槽点太多不知从哪里吐起，彼得干脆安心追踪。 坐标的动作慢慢停下来，彼得加快动作，他离目标越来越近—— 一个戴着面罩的男人将后备箱打开，他简单粗暴地将凯伦丢到地上，然后卷起丽兹的袖口。 彼得一把射出蛛丝将他拉开，飞身落到女孩们和凶手之间。见到救星来了，凯伦睁开眼睛爬起来，无视被她的诈尸惊得原地起飞50米的凶手，退到一边，将战场留给主角。 “你是什么人！”彼得一脚将那人踢倒，这家伙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绑匪，没什么特别之处。彼得放下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人没有回答，他侧开头，躲开彼得的视线。彼得皱起眉，正准备通知警察，突然那人一跃而起，他将一支注射器猛地插入自己腰间，直接将活塞一把按到最后，彼得下意识一拳打过去，没想到对方伸出手，竟硬生生接住了这一拳。 不对！彼得拼劲全力，却无法将手从他手里挣开。明明刚刚他还不堪一击，可为什么就这一瞬间，他的力量突飞猛进！ 那个针头！彼得被击退，他高于常人数倍的力量此刻居然不堪一击，他狼狈地躲避着那人强势的攻击，对方简直跟打了强化血清一般，就连蛛丝都能直接扯断。 那人一把扯破蛛网，大手一伸，竟然直接将彼得抓了过来，他死命捏住彼得的肩膀，十指恨不得将他的肩骨折断，彼得痛的浑身哆嗦起来，他的关节被控制住，两手软绵绵地，一动不能动。 他憋着一口气，一脚提过去，明明蜘蛛侠全力一击足以击穿石头，可踢在这人胸口竟毫无反应！就在他又疼又惊的时候，两道红色的光线从他眼部射出。 那人下意识丢开彼得，彼得被甩到地上，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凯伦，下定决心回去好好研读战衣说明书。 信你才有鬼！凯伦已经把丽兹抱出后备箱，她守在丽兹身边，目睹彼得被虐的全部过程，可能原来作为战衣的一部分还不觉得，现在开始旁观作战，她深刻认为蜘蛛侠的格斗技术很有问题。 毕竟不能完全指望一个以前只会打球的科学技术宅上战场，就算他变异了也不行。作为战衣AI，凯伦并没有过分干预作战的权限，她这两次做主干扰战衣活动已经越界了，接下来只能靠彼得自己。 彼得骑到那人的脖子上，他用加粗版蛛丝缠住那人的手腕，不管对方怎么甩都不撒手，整个人跟坐过山车一样晃来晃去。 那人大喝一声，两手一挣，手腕粗的蛛丝竟被挣断，他丝毫不在意被勒出白骨的手腕，抓住彼得的腿，把他往外一扔！ 彼得直接被丢进了河里，水流比较急，他呛了好几口水才浮出来，他从水里爬出来，抬头看去—— 那人又抽出了一根针管！彼得睁大眼，他此刻离那家伙比较远，这里又是一片平地，根本没有树木或者高墙支持他黏蛛丝荡过去。不能让他再加蓝了！彼得飞奔过去！ 凯伦正守着丽兹，她离凶手不远，眼见他掏出针管，第一反应就挡了过去。 那人正准备加大药效，一举干翻蜘蛛侠，没想到横空挡过来一根胳膊，他手刹不住车，一针扎到凯伦身上，大拇指直接将针管活塞全部按了下去。 彼得兜头跳到那人身上，他生拉硬拽着那人离开凯伦，任凭他怎么击打自己身上也丝毫不松手。 凯伦一把将针头拔.出来，她觉得身体有些异样，胸腔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跳动，接着，她身上一抖，体内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开始流动。 蛛丝不管用，彼得干脆用手脚拖着那人离开凯伦身边，他们简直缠成一团，彼得的腿掐住那人的脖子，而那人铁箍一样的手，正死命掐着彼得的小腿。 如果那人收手……如果他可以停止……停下来！凯伦顾不上身上的异常，她站起来，朝他们跑去，停下来！ 彼得忍着剧痛和对方僵在原地，他的小腿骨几乎都要被掐碎了，就在他几乎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对方身体一僵，松开对彼得的挟制，竟停在原地不动了。 彼得掉到地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反手射出蛛丝，直接将那人打入河里。河水湍急，对方没有丝毫抵抗的意思，直接被冲走。 凯伦冲过来扶起彼得：“你没事吧！” 就是腿疼的厉害，疼到站不起来。彼得心安理得地将身子倚在凯伦身上：“那家伙怎么回事？” “可能是药剂失效的后遗症。”凯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随口答道，然后启动战衣飞行功能：“我陪着丽兹回家，你先走吧。” 诶！小蜘蛛被迫升空，他在空中伸出尔康手，倒退着被战衣强行运走。搞什么！本宝宝受伤了诶！也需要人陪啊！喂！ ☆、第 20 章 确定凯伦和丽兹已经被警察捡回去，安全无忧之后，彼得一边嘶嘶抽气，一边脱下战衣，他偏头看向肩膀和小腿，那里青紫一片。 小蜘蛛有点难过，他已经很久没自己一个人在黑黢黢的房间处理伤口了。 可能是房间太安静了，彼得只在床头开了一盏黄色的小灯，他的影子被灯映着照在墙上，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整副场景简直可以用凄凉来形容。 他侧过脸，用下巴蹭了蹭自己的肩膀，屁股慢慢往床上挪，然后把脚收起来，蜷成一个团团坐在床上。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小药瓶，拧开盖子闻了闻，这还是上一次凯伦买给自己的，他抠出一坨药膏，清凉略带刺激的药膏擦到肩上的时候，彼得一哆嗦醒过神来。 药效都不对口！他用纸把用来治疗烧伤烫伤的药膏从淤青的皮肤上擦掉，又摸了摸伤口，小心地躺到床上去，然后用小拇指轻轻敲了敲手机。 耳机里，凯伦说话的声音停顿了一秒，接着继续向警察诉说今晚被绑架的遭遇。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彼得毫无睡意，对着耳机小声问道：“要我来接你吗？” 一秒钟后，他就收到了短信。 “赶紧睡觉。不用。” 切！彼得收起手机，他翻了个身，不小心压到伤口，疼的他眼眶里迅速蓄满泪花花。他用指尖一点点把被子捞上来，小心地搭在自己身上，乖乖闭上眼睛。 三分钟之后，他又把眼睛睁开。睡不着，他揪了揪被子，决定自我反思。自己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就算被打得再惨，哪次不是崴着胳膊腿儿自个儿爬回家，别说处理伤口了，破损的战衣还要自己一针一线去缝补呢！ 怎么现在就变娇气了呢。彼得有些嫌弃自己，果然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凯伦不就是多给自己擦过几次药吗，怎么，蜘蛛侠现在没有药膏和抚慰就睡不着觉了吗！ 是的。彼得诚实地捞过手机，他把耳机戴上，凯伦清冷的语调轻轻地从另一边传来，他把手放在枕头下面，侧着身子，再次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彼得被一阵轻柔的动静吵醒，他也不睁眼睛，直接就着一双手蹭了蹭：“你回来了……” “你没洗澡吗。”凯伦坐在彼得床边，她往手心里倒了一些药油，正往他肩膀上擦：“正好你醒了，我要多用些力了。” 彼得还在迷糊，突然肩膀被按住，凯伦用手掌使劲在自己青的发紫的伤口上揉压，他差点没嗷的一声从被子里跳出来。 “别动。”凯伦强势把彼得按回去：“医生说了，擦药油就使点劲，得把药揉到伤口里才好。” 什么庸医！彼得觉得自己遭受了二次伤害，他恨不得咬被子。 痛到后来干脆麻木了。彼得觉得自己两边的肩膀火辣辣的疼，而凯伦已经把战场转移到了自己的小腿，她一边擦药一边给虚弱的彼得汇报情况：“警方已经立案调查了，丽兹的父亲很有威望，他向警局施压，要求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 彼得：痛到说不出话来。 “丽兹没有受伤，她连被劫持的记忆都没有。”凯伦看他一副难过的模样，以为他在担心丽兹：“她看到监控录像才开始害怕，她的父亲已经决定每天接送她了。” 彼得：今天的擦药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委屈*2！ 好吧，他明天亲眼看到没事的丽兹就好了。凯伦收起药瓶，这是一个玻璃罐子，上面贴着一个亚洲老头的照片，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她看了看瓶子背后的说明，交代彼得：“每天要擦两次，你把药带到学校去，明天中午记得擦。” “不……不用了吧。”彼得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玻璃罐子，凯伦正努力把瓶子塞进自己的书包里，他弱弱提出反对意见：“这药味道太奇怪了……我明天要是擦了，下午整个教室只怕都是味道了……” “这有什么。”凯伦毫不在意，她将瓶子放进彼得包里：“我回房间了，你赶紧睡吧。” 第二天，彼得在凯伦的监控下，躲到厕所擦了药。 整个下午，教室里都弥漫着刺鼻的气味，下午体育课的时候，汤普森带头起哄，好几个男生在体育场对着彼得喊臭鼬。 伤患彼得坐在一边，对于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这种语言类校园暴力，他向来采取佛系办法对待，不听不看不理，那群毛头小子得不到回应，自然就会觉得没意思离开了。 是了，作为复仇者联盟的预备役，一个跟着钢铁侠上过战场，抢过美国队长的盾牌，和猎鹰一起飞过的超级英雄，彼得是绝不会和这些平凡人较真的。 而且他最近有了一个新爱好，他扶了扶耳机，凯伦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她好像很享受这种忙忙碌碌的生活，一点都不觉得应付那些难缠的客人是多么烦人的事情，每天都很有干劲的样子。 原来怎么没觉得凯伦的声音这么好听~彼得被体育老师勒令场外休息，他装模作样地在膝盖上放着一本化学书，实际上在暗戳戳听着凯伦那边的动静。现在还没放学，甜品店人不多，店员们都在聊天，凯伦为了表示合群，也会时不时插几句嘴。 而那群八卦大王正在开凯伦和埃文斯的玩笑，她们纷纷认为埃文斯是个不错的约会对象，认为凯伦现在只是欲擒故纵，只要今天埃文斯再来买一杯咖啡，达到金卡会员成就，两人就可以确定关系了，而凯伦不仅得到了高大英俊的男朋友，月底奖金又可以再创新高。 由此可见，凯伦真是个心机girl。店员女孩们一个个都酸溜溜的，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明嘲暗讽，彼得听着气成河豚，他忍不住小声说道：“她们在骂你呢！” “是吗。”凯伦一边做咖啡，一边回答：“那又怎么样。” “你可以反驳啊！”彼得完全忘了自己面对嘲讽是如何的有定力了，他气的跳脚：“她们的意思是你每天都对着男生抛媚眼，就为了让他们多买点东西，还说你……！”彼得有些说不下去了，他急死了：“你都听不出来吗！” “听出来了。”凯伦耐心地研磨着咖啡豆，她漫不经心：“我确实想要客人们多花点钱，她们没说错。” “可是！”彼得眉头皱成一条线：“她们说的这么难听！” “人总是有自己的思想的。”凯伦完全不受外界干扰，几个女孩见她没反应，也就换了个话题：“再说了，你见过电脑生气的吗？我该怎么做？关机吗？” “你……”彼得一下子顿住了，是啊，凯伦是人工智能，最多算一个仿生人，她怎么可能生气呢。 彼得叹口气，自从凯伦有了身体后，他就开始习惯每晚巡逻回家有人等待自己的生活，宵夜有人帮忙热，伤口有人帮忙擦，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一开始，他害怕凯伦被收回，不愿意让复仇者联盟的人知道她成人的消息，而现在，他是彻底忘了凯伦不是人，她只有一具身体，而这个身体甚至藏着秘密。 他不能藏凯伦一辈子。彼得逼着自己正视这个问题，斯塔克先生迟早会发现战衣AI芯片不见，而幻视更是只需要一秒钟，就能把凯伦给找出来，他必须想一个办法，一个既不会伤害到凯伦，也能让复仇者接受她的办法。 正想得出神，身边出来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一句夹杂着“甜品店”“凯伦”的句子飘到彼得耳中。 咦？他侧过头，那个埃文斯正带着两个男生坐在彼得的斜后方，他用毛巾擦着头，眼神里有一丝兴奋：“新开的那家汽车旅馆怎么样？” “你也太急了吧！”另一个男生灌了一口水，笑得猥琐兮兮：“你一天都忍不住了？” “她吊了我多久的胃口了！”埃文斯把毛巾甩到肩膀上：“一个月了！这时间都够我认识两个姑娘上床了！” 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彼得的拳头越握越紧，终于，在埃文斯调笑着说出一句“那个小贱人”之后，他猛地一转身，一勾拳，照着那家伙的下巴打了过去。 这次斗殴事件直接惊动了校长，男孩们也不用看什么美国队长教育视频了，他们直接留在了校长室，等着家长一个个来领人。 直到其他人都被带走，彼得还梗着脖子站在墙角，他嘴角带着一块伤疤，衣服都被扯破了，手里攥着一枚被踩坏的蓝牙耳机，从进门到现在都不肯说话。 校长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好几圈，这家伙倔得很，既不肯道歉，也不愿意主动给家里打电话。他停在彼得跟前：“你到底为什么要打艾伦埃文斯！” 彼得抿抿嘴唇，他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好！”校长气的倒仰，他其实是很喜欢彼得帕克这个男孩的，学习好、不惹事，没想到这家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引起这么大的纠纷，他坐到椅子上：“我等着你家长来了再听你的解释！” 彼得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不知道为什么，校长怎么给婶婶打电话都打不通，但时间长了，自己又关机，婶婶肯定会主动打给学校询问的。他用脚尖蹭了蹭地板，怎么办，婶婶一定会对自己很失望的！ 就在他思索着干脆服软的时候，一串铃声响起，他嗖的抬起头，只见校长接起电话，然后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咣叽咣叽就把彼得的罪行交代了个底朝天。 完了。彼得惨白着脸，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放出校长室的了，他魂不守舍地往校门口走去，据说婶婶很生气，拒绝来学校，要他自己滚回去。 “彼得！”一个人影冲过来，她抓住自己的胳膊：“你没事吧！” “凯伦？”彼得哭丧着脸：“怎么办，婶婶知道我打架了！” 凯伦用手指戳了戳他的下巴：“知道害怕，为什么还要打架。” “是他们先说你的！”彼得拉住凯伦：“对了，你没告诉那个埃文斯你的电话吧，那家伙太恶心了！你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 “好了。”凯伦拍拍彼得的手背：“我知道，我本来就不可能给他电话，你干嘛这么认真。”她轻轻摸了摸彼得的嘴角：“小伤，明天就可以好了。” 听到满意的答复，彼得放下一半的心，他继续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担忧：“你说，要不然我干脆给自己一拳，说不定婶婶看我比较惨，就舍不得骂我了……” “行了。”凯伦翻了个白眼，她丢下彼得往车站走去：“你以为校长为什么打不通梅的电话，你又以为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出来？” 彼得眨眨眼，突然跳起来：“啊，是你对不对！你屏蔽了信号，然后用婶婶的声音给校长打得电话对不对！”他几步跳到凯伦身边，整个人旋转跳跃起来：“凯伦！你太棒了！” “你再不回家，梅的电话就真要打过来了。”凯伦压下嘴角的笑意，快步往前走：“她肯定又给我们两个留饭了，你得帮我吃掉。” “没问题！”彼得拍胸脯：“你这次怎么这么好，我记得以前，我说个脏话你都要汇报给斯塔克先生呢！” 凯伦的脚步突然顿住，她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抹疑惑的神色，是啊，为什么这次她可以忽略系统指示，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呢？ 自己的想法？凯伦被吓到差点重启，她甚至觉得胸腔里有零件发出咚的一声。 “你怎么了？”彼得倒退着走回来，他戳了戳凯伦，把她整个机戳的晃了晃。 “没事。”凯伦摇摇头，她压下全身异样的感觉，继续往前走去。 彼得跟在她后面，见她一秒变低落，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一把抄起凯伦，往车站狂奔！ “你干嘛！” “车来了没看见吗！你慢死了！” ☆、第 21 章 不出意料，彼得嘴角的伤口一觉醒来，就完全好了。 他装模作样的在嘴角贴了一个创口贴，一路低着头穿过嘈杂的走廊，打开储物柜，刚刚准备拿出书本，一只手就撑住他隔壁那个柜子。 “丽兹？”彼得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他嗯嗯啊啊了半天：“早上好。” 丽兹被他脸上的创可贴吸引，她比划了一下：“昨天……” “一场误会！”彼得摆摆手：“已经没事了。” “好吧。”丽兹耸耸肩，她示意彼得看看自己的柜子。 “这是什么？”一个小信封静静地躺在他的储物柜里，彼得笑着拿出信封，拿出一张卡片：“生日派对？你要过生日了！” 丽兹歪着头，她脑后的马尾轻轻地晃动着：“你可以来吗？” “当然！” 彼得连连点头：“布罗尼别墅17号……这是哪儿？” “我家位于城郊的别墅。”听到彼得的答复，丽兹很高兴：“周六晚上7点，不要迟到。” 周六？彼得犹豫了一下：“呃……那天我约了内德写作业……” 丽兹也愣住了，万万没想到，彼得居然会因为“和内德写作业”与“为丽兹过生日”的选项而犹豫？她表情有些不自然：“也许你可以向内德请个假……” “只能这样了。”彼得捏着卡片点点头，然后又抬起头，一脸希冀：“内德可以跟我一起去吗？” 丽兹表情更加难看了，她张张嘴，但实在拗不过彼得真诚的狗狗眼：“好……好吧，我是说，当然可以。” 耶！感觉为兄弟谋了个好福利，彼得连蹦带跳来到教室，刚一坐下来就被内德拉住：“你搞什么！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已经没事了。”彼得含糊回答：“就是有点争吵……” “骗鬼呢！”内德眼睛虽然小，可目光却很凌厉；“埃文斯走路眼睛都在天上，根本不会看我们这种人一眼，他能主动跟你起冲突？” “……”彼得一本正经地从书包里往外掏书。 内德往椅背上一靠，他眯着眼睛看向彼得：“少年，你是不是有小秘密了。” “……”彼得翻开书预习课本。 “是关于爱情的秘密。”内德脸上眼睛部位只有一条隙缝，但也能透出睿智的光芒：“你恋爱了。” “别胡说！”彼得恨不得捂住内德的嘴：“我，我能跟谁恋爱！” 内德摊摊手：“这就得问你自己了。”他一脸鸡贼地凑到彼得跟前：“说真的，你家里是不是藏了漂亮小姐姐？” 被一秒戳穿的彼得差点没跳起来，他一把将内德的大脸推开：“你疯了！”他见内德还要继续问，赶紧将丽兹生日的事情搬出来：“周五晚上七点，你知道布罗尼别墅在哪吗？” “有钱人的度郊区，没有主人邀请函连一只猫也混不进去的高级地方。”内德背出广告词，然后勾住彼得的肩膀：“你确定我们要去？我们连一件正式的衣服都没有！” “什么？”彼得有些傻眼：“我还以为就是普通的同学聚会……” “你太天真了。”内德斜眼看着彼得：“你知道那个别墅最出名的地方是什么吗？” 彼得摇摇头。 “是超~~~大的露天平台！”内德表情夸张：“我姐曾经去过，然后跟我炫耀了三天。”他伸出三根胖胖的手指戳到彼得的鼻孔下面：“私人派对的最佳场所。” 啊！彼得懵逼脸：“私人派对！”他见识过斯塔克先生举办的私人派对，所有人都要穿正装，拿着酒杯晃来晃去，而他混在其中只会傻乐呵，最后还醉倒在沙发背后。 于是一整天，彼得都陷入了纠结。 晚上，蜘蛛侠蹲在一棵树上，怀里抱着一只正在咬他手指头的猫咪：“你说，我去不去。” “为什么不去。”凯伦回答：“你不是很喜欢丽兹吗。” “我不喜欢她了！”彼得超大声，像是在证明着什么，他甚至忘记把猫咪还给主人了，他撸着猫：“我就是……就是以前觉得她长得好看……。” “这又有什么关系。”凯伦趴在窗台上，看着隔壁阳台的奶奶浇花：“毕竟爱过。” “凯伦！”可能是因为头套的关系，彼得觉得头顶都在冒烟：“你不要胡说！我没有……” “好了。”凯伦搜索了一下那间别墅的位置：“我记得斯塔克先生送给过你一套衣服。” “是的。”彼得终于将猫还给了焦急地主人，他飞身朝着其他地方奔去：“那是我第一件定做的衣服呢！可高级了！婶婶给我收的可好了！她以为这是斯塔克工业的实习生制服！” “去玩吧。”凯伦搜索出彼得穿着那件深色定制西装的照片，360度无死角查看：“说真的，你穿正装真好看。” 彼得受宠若惊：“真的吗！” “我说过，虽然你看起来瘦，但肌肉线条真的很漂亮。”凯伦又调出一堆照片，有他穿T恤的，有他穿沙滩裤的，也有他穿着紧身制服的：“这种少年感，是其他超级英雄没有的感觉。” 为什么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彼得张张嘴：“呃……” “难道你们学校的女孩子不觉得你的身材很棒吗？”凯伦有些不解，她只保留了彼得一张穿着背心的照片，又调出一张照片并排放在旁边：“埃文斯居然认为自己的身材最棒，你在学校上游泳课的时候从来不脱衣服吗？” 彼得定睛一看，差点没从天上摔下去，那居然是埃文斯只穿着内裤的半.□□！他大惊失色：“这是什么病毒！” “是他发给我的。”凯伦还在比较两人的照片：“也许他认为这些照片能够让我回心转意？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他是怎么发给你的！你们居然有联系！”彼得一口气没上来，他活像抓住女儿早恋的老父亲：“你不是答应我不给他电话吗！” “店里的邮箱。”凯伦被他吼得芯片都在颤，她赶紧把通话声音调小了一点：“他还不知道，店员姑娘们已经人手一份他的写真集了。” “删掉删掉！”彼得苦口婆心：“凯伦，你以后不要下载这种东西，你还太小，又是女孩子，保存这种照片不太好……” “还好吧。”凯伦又看了几眼那个照片：“我还有不少你的泳裤照呢，也要删掉吗？” “……”彼得正直脸：“我怎么可能跟他一样！你有我的照片还不够吗！” 言之有理。凯伦点点头，将埃文斯的照片全部丢进回收站清空，趴在窗台上继续和蜘蛛侠唠嗑。 周六一整个下午，彼得被梅婶翻来覆去的打扮，她显得很兴奋，平常彼得可不让自己动他的头发。 凯伦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梅往彼得头上喷发胶：“别动！小心弄到眼睛里。” 彼得囧死了，他偷偷挣开一只眼睛看凯伦，见她一脸好奇，便向她做了个鬼脸。 梅使劲压了压彼得微卷的头发，又拿起一把梳子将它们努力往后梳，后退半步，满意地点点头：“真帅。” 凯伦站起来，她微微张着嘴，踮起脚摸了摸彼得的头：“真的变平滑了！” 彼得有些紧张，他忍不住问凯伦：“怎么样？” “好看。”凯伦朝他竖起大拇指。 梅忍不住在这对少年少女之间来回扫了好几眼，作为一个有经验的成熟女性，她可没错过自家侄子傻笑中透着骄傲的小眼神，傻小子，被喜欢的女孩夸了就这么得意吗！ 再看看凯伦，梅叹口气，这个女孩太干净了，一眼望过去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眼神坦荡荡，完全一副公平公正公开的表情夸赞彼得，表情和昨天夸赞莫利亚夫人的新鞋子时一模一样。 唉。梅觉得有些心累，要是自家侄子开了窍，能把凯伦追到手就太棒了，天知道社区有多少男孩偷偷喜欢这个小姑娘，每次她带着凯伦从超市回来，都有不少男孩子主动帮忙提袋子，要知道自己以前提着三个购物袋，都不见那群只顾着踢球的小伙子们多看一眼的。 近水楼台都揽不了月亮！梅突然生气，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傻侄子的头，把他戳的一愣一愣的。 “梅怎么了？”彼得一脸懵逼地目送婶婶拿着发胶回房间，他又忍不住摸了摸光滑的头：“刚刚不是好好的吗？” 凯伦将他不老实的手打下来：“别弄坏了造型！” “我这样真的可以吗？”彼得第一次喷发胶，他对着镜子不撒手；“我觉得有些怪，我的头会不会太圆了。” “和平常很不一样。”凯伦很赞赏他今天的造型：“看起来很成熟。” 可你之前不是最欣赏我的少年感吗？彼得望向凯伦，期期艾艾好半天，问道：“那你喜欢我什么样子？” “都喜欢。”凯伦回答地斩钉截铁。 彼得瞬间心里开满小花花，直到内德在楼下按喇叭才舍得下去，他扒着门小声冲凯伦说道：“在家等我！我晚上带你出去！” 内德开着爸爸的小破车，看到彼得忍不住吹了一个流氓哨。 “你哪来的这么好的衣服！”内德一边开车一边瞟彼得：“这是什么牌子的？我让我爸也去弄一件！” “斯塔克先生送给我的。”彼得低调中透着炫耀：“就是很普通的衣服，可能是因为我穿的好看。” “我今天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人靠衣装。”内德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衣服的料子：“一看就是高级货，这么多年了，我怎么没发现你长这么帅呢！” 那是因为你瞎，凯伦就一直夸我帅。彼得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他表面正经脸：“好好开车！” “你今晚一定会艳压全场的！”内德比了个赞：“兄弟，你太给我长脸了！” 能不能艳压全场，彼得不知道，但他可以确定，自己有麻烦了。 一个女孩告诉他，内德在后院遇到了点小麻烦，希望他去看看。这就是此刻，他离开派对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站着的原因。 人们主要都在天台，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盏小夜灯亮着，黄色的灯光映在泳池里，波光粼粼的。 “内德？”彼得一个人都没见到，他小声喊了几句。 突然有东西袭来，彼得敏锐地侧身躲开，啪得一声，有什么被扔进了泳池里，激起一阵水波，他警惕地看向身后：“谁！” 嗖嗖几声，又一个东西被丢出来，彼得手一挥，将其中一个挡开，一阵冰凉的感觉蔓延在他的手背和衣袖上，他摸了摸，是水袋。 一个男生从黑暗中走出来，居然是埃文斯，他手里拿着一个棒球棍：“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你怎么来了！”彼得后退半步：“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的父亲和丽兹的父亲是商业伙伴，我当然可以来这个派对。”埃文斯笑着走进彼得：“倒是你，一个失去奖学金就交不了学费的穷小子，凭什么来这里？” “我和丽兹是朋友。”彼得皱着眉头：“埃文斯，有什么事我们私下再说，这可是丽兹的生日派对，你是想把它搞砸吗！” “我以为你出现在这里，就足够把它搞砸了。”埃文斯掂了掂手里的棍子，猛地照着彼得打过来：“滚出我的视线！臭小子！” 彼得弯腰轻松躲开，他害怕毁掉丽兹的派对，也不攻击，只是尽可能地躲避。 可还没完没了了！彼得没空和他耗时间了，干脆一脚把人直接踢进了泳池。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他拍拍手准备回楼上的时候，一个尖叫声传来，丽兹和另一个女孩站在走廊里，看着泳池一片狼藉。 彼得迅速立正：“我……” “埃文斯！”丽兹一眼就看出到底是谁在搞鬼：“我就不该邀请你。” “你不应该邀请他才对。” 埃文斯顾不上身上湿漉漉，他就这么站在泳池里：“如果你想和这个穷光蛋约会，我认为杂货铺更适合。” 丽兹皱起眉：“埃文斯！” “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他。”埃文斯轻轻拍着水花：“丽兹，你居然喜欢上了这么个穷小子！他连自己的家都没有！” 彼得浑身一震，他咬住牙。 “说实话，如果不是我富有同情心，你以为那天的事这么快就能解决吗？”埃文斯嗤笑一声：“只要我的父亲坚持，学校取消你的奖学金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我看你实在太可怜了。”他啧啧两声：“如果你连学都上不起了，以后岂不是只能打一辈子零工了！” 那个女孩好奇地看了看彼得，又望向丽兹。 埃文斯冷笑一声：“丽兹，你敢当着你闺蜜的面承认你喜欢这个穷鬼吗，就在这里说？” “我！”丽兹看看彼得，又看看身边的女孩，半天没有吭声。 “你也觉得很丢人对吗。”埃文斯看着头越埋越低的彼得，得寸进尺：“以后挑男朋友的时候，想想你的交际圈，他以后能做什么？当个普通职员？一个月的薪水不够你买个包？”他一脸轻蔑：“还不快走！” 彼得的拳越握越紧，他肩膀都有些颤抖了。 丽兹再也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却被那个女孩拉住。 “你们聊完了吗？”突然一个声音插进来，所有人吓了一跳，彼得听到这个声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凯伦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裙子——社区插花班的统一服装、来自梅的友情赞助，安安静静地站在院子外面，扬了扬手，说道：“等会恐怕要下雨，我是来送伞的。” 丽兹认出这是和自己一起被绑架的女孩，正好有人出现缓解紧张的气氛，她松口气，赶紧打开门将人放进来。 埃文斯几步跨出水池，想了想，干脆扯开衬衣，就这么走到凯伦跟前，超级自然地伸手想接过那把雨伞：“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哎呀，我不过就告诉你今晚有个普通派对而已，你……” 凯伦一把推开碍事的埃文斯，走到彼得跟前，她终于笑起来，踮起脚，凑到彼得耳边悄悄说道：“我又花了好多钱打车呢。” 彼得还一愣一愣的，他低头看了看凯伦：“你……” 埃文斯都呆了，这特么什么神反转！ 也许是怕现场还不够尴尬，就在这时，雨点适时地落下来，天台上顿时混乱起来，所有人都冲进房间避雨，只有院子里的几个人，由于冲击太大还没回过神来，还傻傻地站着。 凯伦唰的打开雨伞，遮在自己和彼得头顶，她抬手抚了抚彼得一缕翘起来的头发，语气有些埋怨：“你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吗？我可是逃课来给你送伞的。” 凯伦很少露出这么丰富的感情。彼得低头看着她，她也仰着头望着自己，眼睛里有星星。 噗通！噗通！少年的心疯狂震起来，好像马上就要蹦出来了一样，他呆呆地捂住胸口，感受着胸腔的震动。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第 22 章 在异性面前，彼得帕克是个不善言辞的男孩，他总是很羞涩的模样，好像你多冲他笑一笑，他就能落荒而逃一样。 而在同性面前，彼得帕克很健谈，他喜欢体育和科学，电脑技术也不错，只要你跟他混熟了，他能跟你聊个两天两夜。 但在凯伦面前，彼得从不掩饰自己。她见过他作为英雄时受人称赞的模样，也见过他作为学生在课本上偷偷涂鸦的模样，甚至好几次，他因为伤痛和委屈躲在被子里哭的时候，都是凯伦哄着他继续入睡的。他是年轻的超级英雄蜘蛛侠，也是普通的高中生彼得帕克，凯伦知道他最喜欢的衣服是和斯塔克先生同款的一件T恤，也知道他喝完咖啡下意识会舔舔杯盖，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权限不够，她连彼得洗澡时爱哼什么歌都能一清二楚。 可最近彼得他变了！他开始防范自己了！凯伦本来在往冰淇淋上面浇巧克力酱，一激动，一勺子酱汁淋在了自己手背上。 万能的凯伦在职业生涯中第一次犯错。她皱着眉将手上的酱汁洗干净，脑子里回放着彼得最近奇怪的举动。 他再也没有带着自己去巡逻了，而且在巡逻的过程中，他也不像以前叽叽喳喳个不停，兴致来了还能远程给凯伦表演一个“蜘蛛人后空翻”或者是“八脚蜘蛛爬墙绝技”之类的玩意，有时候他甚至会切断视频！ 而且他还不让自己帮忙擦药了！凯伦眉头越皱越深，前两天彼得追几个劫匪的时候，战衣里的蛛丝材料没有了，他凭着拳脚制服了几个持枪劫匪，抢回珠宝店失窃的钻石，凯伦发誓自己听到了他因为受伤发出的哼哼，但自己晚上去他房间找他的时候，他却坚称自己没有受伤，并且当场在房间给她表演了一段“蜘蛛侠擒贼36式。” 孩子大了，开始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凯伦突然想起有一天自己在车上听到的几个妇女的闲聊，她当时还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这方面的烦恼，没想到这么快就啪啪打脸了。 也快到下班时间了，店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凯伦到洗手间换下工作服，拆下皮筋，随手往后拢了拢头发，惊人的发量引起其他女孩羡慕嫉妒的目光。 她走出店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一个男孩正凹着造型、 听到动静，男孩抬起头，他自认为潇洒地用手往后顺了顺头发，然后双手插兜走了过来。 “你今天又留校观察了？”凯伦毫不客气地问道：“下午为什么要断开信号？你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彼得本来觉得自己今天帅帅的，他早上甚至又偷用了一些婶婶的定型药水，将微卷的头发按下去，争取做到整颗脑袋看起来清新不做作，自然不油腻。 凯伦是喜欢自己这个发型的，彼得洋洋得意，还准备听她继续朝自己竖大拇指，没想到当头一棒竟然直接是质问。 因为数学课上跟你发消息，结果被老师捉住，我不愿意交出手机，于是被罚留堂，为了不让你听到老师对我的责骂，于是我关掉了通讯器。 但是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彼得干脆避开这个话题：“这几天埃文斯没来骚扰你了吧。” “他都快恨死我了，怎么可能还来吃冰淇淋。”凯伦一秒歪楼，她语气轻快：“你呢，你有没有好好跟丽兹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彼得顺口问了一句，接着很快反应过来：“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她了，我喜欢……” 他突然顿住，然后心虚地看了一眼凯伦。 凯伦并没有注意到彼得的异常，她敷衍地点点头：“好吧好吧，我再记住了。” 见她没有顺着问下去，彼得的心情不知道是松气还是失落，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以前可从没有觉得在凯伦面前会这么紧张的啊！ “车马上就要进站了！”一边走路一边监控公车的凯伦突然跳起来，她一把拉过彼得的手就准备往车站冲。 彼得一使劲，直接把人拉回来，他另一只手在背后偷偷捏了捏大腿，告诫自己不要紧张，然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慌什么，又不是末班车。” 凯伦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正从自己身边驶过的车子：“本来跑跑是可以赶上的。” “我很累，跑不动了。”彼得耍赖似的，脚步越来越慢，手也越攥越紧。 又在犯什么别扭呢。凯伦侧头看了一眼彼得，发现他耳朵红红的。 有点可爱。凯伦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彼得一抖，然后脸也红了。 “有这么热吗？”凯伦指着车站的其他人：“别人还穿着外套呢，我看现在气温挺低的，可能还有点冷。” 彼得捕捉到最后一句，脑子里叮咚一声，突然智商上（下）线，他一把将揉成一团的外套从书包里拽出来，抖开裹到凯伦身上：“你觉得冷啊……” 凯伦微微睁大眼，她侧头看了看身上的外套，有一些意外：“呃……” 彼得满意地看了看被裹在宽大外套里的凯伦，一种保护欲得到满足的成就感油然而生，然而下一秒他就愣住了。哎呀，只顾着披外套，把牵在一起的手松开了怎么办，这要怎么自然地再握上去啊！ 就在他盯着凯伦的手蠢蠢欲动时，面前的女孩突然踮起脚，她解开身上的外套披到彼得肩上：“你又忘了，我是不怕冷的。”她离得很近，彼得甚至可以感觉到她说话的气息轻轻喷在自己脸上。 “你看你的手都有些凉。”凯伦捏了捏他的几根手指，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无意识地多蹭了一会：“蜘蛛侠如果生病了，纽约市民都会伤心的。” 她说（撩）完就转过身去专心等车，彼得搓了搓刚刚被捏住的手指，舔了舔嘴唇，挪到凯伦身侧。 把手挪过去，假装不小心碰一下，再挪过去一点，再不小心碰一下。彼得目视前方，小动作不断，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心man一把的时候，凯伦突然往前跨了一步：“哎呀，车来了！” 彼得伸到一半的手超自然地收回，他瞪了一眼停在面前的公交，辣鸡！ 晚上，彼得再次拒绝了带着凯伦一同外出的请求。 以前，他隔几天都会带着凯伦出去兜兜风，他负责行侠仗义，凯伦负责坐在屋顶吹风，并实时录像。观众们喜欢看蜘蛛侠制服坏蛋的英姿，而凯伦独爱看他被打飞出去的18种落地方法。 那是自己少不经事，为了让凯伦开心经常变着花样摔到，如今可再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模样了！蜘蛛侠最近干劲满满，他今晚救了三只猫，阻止了一次市民纷争，并追回一个钱包。他按捺住自己向凯伦邀功的冲动，用低沉的声音打断受害人的道谢，留下一句：“Because I’m spider man。”然后嗖的消失在夜空中。 凯伦缩在房里监控着他的位置，没办法，那家伙最近总是断开视频信号，每天自己录像自己剪辑，只会邀请她去欣赏成片，她只能凭着语音和位置地图判断他现在的情况。 比如现在，他突然留下一句“天哪我好像又发现了大案子！”然后就没声音了！凯伦坐在家里干着急：“彼得，让我观察一下你周围的情况！” 她听到几个男人在说话，好像要把什么东西运到码头，过了一会，彼得轻轻“嘘”了一声，然后咣——滴滴滴，是关门落锁的声音，然后一切陷入了安静。 彼得这次回来，她一定要好好批评他这种举动是多么的不利于团队和谐！凯伦盯着地图，看到那只蜘蛛图标一点点向码头靠近，然后停了一会，下一秒，它就跑到湖面上了？ 凯伦唰的站起来，她拿起钱包就开始往外跑：“彼得，你到底在哪里！” 彼得感到一阵倾斜，他顺着货车车厢滑到了另一边，然后哗啦一声，整个集装箱都被丢到了水里。 我擦？彼得扶着厢壁站起来，说好的在码头运货呢，怎么直接把车开到水里去了！ “我没事。”外面应该只有鱼了，彼得便大声回答凯伦：“我马上就出来。” 已经熟练背诵战衣说明书的彼得毫无畏惧，他感到箱子已经沉入湖底后，便站直身子，潇洒地启动了激光功能。 两束红光从战衣眼部嗖地射出，照到集装箱壁上，彼得用脑袋画了个圈，激光在厢壁画了个圆。 搞定！彼得收起激光，蹦着走过去推了推厢壁，很好，纹丝不动。 有点尴尬。彼得抓了抓头，他轻咳一声，然后叉腰站好，依葫芦画瓢再来一次。 看来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集装箱。彼得蹲在角落，啪得一下打开照明功能，他白白的眼睛处嗖地亮起，黑黢黢的集装箱中就像两个灯泡。他扫描了一下箱壁物质发给凯伦：“能够分析出这是什么材料吗？” “匹配成功。”几分钟后，凯伦就将分析结果发给了彼得，她再次问道：“你要再不让我看到你的周围环境，我就找过来了！”她开始威胁：“花你的钱打车！” “那是你的钱。”彼得看了看报告，惊讶地嘴里可以塞鸭蛋：“天哪！这么大一个箱子，都是用这个做的？这就算拿炸.弹轰也爆破不了啊！”他又回头看了一圈集装箱里的各种箱子，摸了摸身边的几个，这些应该都是和集装箱用同一种材料制作的。那些人究竟想干什么，且不说箱子里面的东西价值多少，但光是这么多的防爆材料制作的箱子，价值已经不菲了。 而他们就这样把东西扔进了湖里！彼得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件事有大阴谋，可是他的情感好心痛！ “你是不是被关住了？”凯伦见他迟迟不动，直接伸手拦车。 听到凯伦好像真要过来，彼得有些慌，他赶紧打开视频，转着圈给凯伦扫描自己身边的环境：“你看，就是一个小仓库，我以前又不是没被关过，没什么了不起的。” “彼得。”凯伦声音严肃起来：“赶紧离开那里，这里面有很多放射性物质，虽然箱子可以起到隔离作用，但长时间近距离接触，很不利于你的健康。” “好的好的。”彼得啪得掐断视频信号，摸着厢壁，找一条细细的缝隙，这里应该就是集装箱的箱盖，也就是整个箱子最薄弱的地方，他做了做准备，好声好气地说着：“你在家好好等着，我马上就回来了。” 马上你个头！凯伦拍拍司机的座椅：“麻烦您再开快一点。” 凯伦下车的时候，已经能够听到耳机里传来咕噜噜的水声了。 “彼得？你到底在哪！”凯伦越发觉得不对劲。 “我没事！” 彼得正使劲推着箱子盖，已经有水慢慢的渗进来了。 凯伦随手将钱塞给司机，她甚至等不及找零就飞快跑下去：“我已经到你附近了，你在什么地方？” “什么？你过来了？”彼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马上就出来了，你就在原地等我……咣当！” 凯伦放低彼得的人声，放大周围环境的声音，她跟着地图上小蜘蛛的图标一点点走近，然后停在了一个桥中间。 “你在水底。”凯伦望着黑黢黢的湖面：“彼得，给我看你周围的环境。” 我不！彼得正倔强地一次次启动战衣的冲击功能，他已经把箱盖的隙缝撞出一道口子，但始终不能把它撞开。 水越来越多，他的一次次努力，除了在脚底激起一阵阵水花之外并没有什么用处。水已经漫到彼得的腰间了，浮力太大，他的身体使不上劲，他艰难地扒住隙缝，将力量全部击中在手上，想徒手扒开盖子。 倒霉孩子。凯伦望着水面，她深吸一口气，一只脚跨上栏杆。 彼得还在垂死挣扎，他已经解开了头罩，被凯伦逼着背下来的战衣说明书正在脑子里刷屏，但这种时候，蛛丝的576种形态根本没用好吗！水不停地从隙缝中灌进来，巨大的水压让他逃离的难度更大了。 斯塔克先生可能没有想过蜘蛛会被淹死。彼得还有空自嘲，他一只手卡在箱盖露出的缝隙里，另一只手摸索着想要伸出去。 可缝隙实在太小了，别说他了，就算三岁的幼儿也不可能把胳膊伸出去。水已经漫到他的下巴了，彼得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慌张。美国队长掉进大海里被冰封70年都能解冻，他们变异体的超级英雄一定都有独特的呼吸技巧。 就在他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巨大的水流突然冲开箱盖，劈头盖脸朝着箱子里面灌进来。一股足以砸死普通人的水柱迎面扑了彼得一脸，他一时没有防备，呛了一肚子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到集装箱的另一边，并且被大大小小的箱子砸了个遍。 这还不算完，彼得还没来得及肉痛，一个人突然被水冲到他怀里，凯伦一把提起他的领子，开启战衣，带着落水蛛回到岸边。 彼得像一条咸鱼一样躺在地上，凯伦拨开湿漉漉的头发，翻身坐起来就开始给他压肚子。 连着吐出好几口水，彼得浑身一震，他咸鱼打挺一样翻过身，一边咳一边吸气，嘴巴和鼻子不停有水流出来，看起来狼狈不堪。 直到感觉到一只手正轻轻拍着自己的背，彼得浑身一僵，他抹了一把脸，并没有勇气用这副涕泪满面的样子去面对凯伦。 “好些了吗，我们要赶紧离开。”凯伦一边给彼得顺着气，一边开启战衣的自动烘干功能：“我虽然破解了密码锁，但报警信号已经发出去了，他们的人马上就要找过来了。” 彼得低着脑袋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灵魂出窍了一样。 “彼得？”凯伦弯腰拍拍他的肩膀，想把他掰过来：“赶紧走了——诶！” 灵魂出窍的那家伙突然魂魄归来，他猛地一转身，两手一捞，就将凯伦抱了个满怀。彼得整个人贴紧凯伦，带着鼻音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帮你也烘干衣服吧。” ☆、第 23 章 彼得决定谈恋爱了！ 这是一件很值得去细心规划的事情，彼得对着电脑，大力搜索着爱情36技。 他点开一篇阅读量最高的文章，仔细阅读“如何追喜欢的女生”一文。 “了解对方的基本情况，经常联系。” 彼得想了想，划掉这一条。凯伦和自己简直全天下第一熟，联系什么的，也就是张张嘴的事情。 “学会说甜言蜜语。” 彼得点点头，将这一条记下来，这简直太有道理了，就连科学小组里的学霸米歇尔，有人夸她的格子衬衣上面的洗衣液味道不错，她都能开心一整天。 “经常给她一些小礼物和小惊喜，切记，要大方，没有女人会喜欢小气的男人。” 彼得皱着眉研究着这一条，要知道，他现在的钱都是凯伦挣回来的，用她的工资给她买礼物，这真的会是惊喜吗？不过这一条很有道理，你看斯塔克先生出手那么大方，所以女伴不断，而美国队长一贫如洗，房子都是单位分的，这才导致罗曼诺夫女士不管怎么跟他介绍女朋友都不成功。 “大男子主义虽然不好，但有时也要展现出自己强硬的一面。” 强硬？彼得回忆了一下自己和凯伦的相处模式，然后挺起胸膛，这条说得没错！他可是个男人，还是一个超级英雄，他不能总在凯伦面前屈服！他必须展现出强硬的一面。 就在他几乎要把脑袋埋进屏幕的时候，电话响起，他随手划开免提：“喂？” “今天有水果蛋糕和巧克力蛋糕可以打包，你想吃哪一种？”凯伦望着冰柜里剩下的小蛋糕，一本正经地问道。 “随便哪种都行吗！”彼得超开心，甜品店的蛋糕可不便宜：“水果种类比较多，可是巧克力也很好吃……” 凯伦沉思了一下，转头对另一个女孩子说道：“琳达，明天晚上我帮你值班，能够把你的那一份蛋糕让给我吗？” “啊！”彼得一听顿时着急了：“那算了，我不要了，随便……” “搞定了。”凯伦继续和彼得通话：“我回去把蛋糕放在冰箱里，你晚上记得吃。” 彼得愧疚感瞬间爆棚：“对不起……” “这有什么。”凯伦的语气不容拒绝：“值晚班正好可以避开梅准备的晚饭，我觉得挺好的。” 挂断电话之后，彼得望着那篇恋爱教程，陷入了沉思。 难怪他越看越觉得这些套路很眼熟。常联系、甜言蜜语、惊喜、大方、强势……这些关键词不就是凯伦天天对着自己做的事情吗！ 彼得默默关掉网页，难怪自己喜欢上凯伦了呢！阅读量第一的恋爱教程诚不欺我，套路真的太厉害了！ 晚上，凯伦不仅给他带回了小蛋糕，还将店里剩下的柠檬片带回来给梅。 彼得双手虔诚地捧出巧克力蛋糕，嗷呜一大口，啊，好吃！ 梅瞧着他一副享受的模样，恨铁不成钢：“你不去跟凯伦道个谢吗！” “我在电话里谢过她了。”彼得低下头，咬了一口蛋糕外面的巧克力脆皮：“这个里面有冰淇淋，化了就不好吃了，我吃完会去谢……哎呀！婶婶你干嘛打我！” 梅卷起杂志，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彼得的背：“吃吃吃，就知道吃！”她叹口气，拿出钱包，递给彼得两张票：“这周六晚上，梅森德尔大剧院的音乐会门票，你带凯伦一起去。” 彼得嘴里塞着蛋糕，含糊不清地问道：“我又听不懂音乐会，凯伦估计也不会喜……哎呀婶婶你干嘛又打我！” “谁让你真的去听音乐会！”梅直接拎起彼得的耳朵：“你吃了人家多少点心，能不能回报一下人家小姑娘的好心好意！” “可是凯伦真的不会喜欢这个啊……”彼得在婶婶的死亡射线下，委屈巴巴地解释。什么音乐会，在凯伦眼里，说不定还没自己摔两个屁股墩看起来有趣呢。 “自信一点。”梅拍拍彼得的肩膀，她瞧着彼得的小脸蛋，面露回忆：“你叔叔长得还不如你呢，还不是死皮赖脸把我追到了，我当初的追求者可真不少，可我就觉得本最有魅力……” 眼看着梅又要开始回忆她和本叔的爱情故事，彼得捧着票，悄咪咪溜回房间。 —————————— “凯伦，你喜欢音乐会吗？”晚上，彼得趴在窗台上问道。 “我这里有83046场音乐会的视频，你想看哪一种？”凯伦自然是以为彼得审美情趣上升，想要陶冶情操。 “我是说，现场音乐会。”彼得硬着头皮问道：“正好你周六轮休，晚上一起去看音乐会好吗？” 凯伦本来在研究天上的月亮，听到这话，有些诧异地回过头：“你带我过去，是想现场录制视频，在网上卖盗版吗？！” “你在想什么！”彼得差点崩溃，被一秒破坏气氛的感觉让他瞬间忘记紧张：“你就说去不去吧！” 凯伦重新望天：“好啊。” 这么快就同意了？彼得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他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你，你真的想去吗？” 凯伦摇摇头：“无所谓吧，不过你有两张票，可显然内德不会陪你去，我不去谁去呢。” 彼得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喂，你不会以为我只有你和内德两个朋友吧，我和山姆的关系也特别好的！还有……” “嗯，蜘蛛侠和猎鹰一起出席音乐会。”凯伦点点头：“你们肯定会被其他人嘲笑一个月的。” 彼得想想这个画面，确实太美想不出来，但他又有些不甘心，还想强行洗白一波自己的人际关系。 “放心吧，我会去的。”凯伦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幸亏我有身体了，如果我还只是系统，你该怎么办啊。” 虽然约会邀请的过程略为曲折，可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彼得将自己唯一的正装熨烫整齐，正在呼哧呼哧刷鞋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他抬抬头：“请进！” 凯伦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走进来，她一只手在背后抓着裙子多余的布料，问道：“这是梅年轻时候的衣服，她愿意借给我，你能帮我把后背宽松的部分缝起来吗？” 她抬起手，把不合适的地方露给彼得看，裙子大了一些，不仅腰间不太合适，就连肩膀都有些松垮。 彼得比划了一阵，有些为难：“我也就缝补过以前的战衣而已，都很粗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钻到床底，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袋子，一脸兴奋：“你试试这个！” 凯伦用两根手指拎过那个灰扑扑的塑料袋，从里面抖出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下一秒，她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望向彼得。 一秒接收凯伦信号的彼得恨不得掰开她的脑袋，查一查芯片是不是中毒了，他扶住额头：“这是专门给你买的，我不是异装癖……凯伦，你多久没有自我杀毒了。” “好吧，也许我应该离琳达远一点。”凯伦把裙子放在身前比了比：“她总喜欢跟我说这些奇怪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懂的实在太多了！”彼得崩溃脸将凯伦推出房间：“赶紧回去试试，我觉得大小肯定没问题。” 所幸梅的鞋子很适合凯伦，她第一次化着淡妆、穿着小裙子、踩着高跟鞋、挽着彼得的手出现在剧院门口。 一路上的时间已经足够彼得缓解自己的情绪了，他望着灯火辉煌的剧院大厅，感叹道：“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为了抓住爆.炸犯呢。” “多亏了你，纽约还可以保留住这座美丽的建筑。”凯伦日行一夸成就达成。 她两侧的头发向后梳起，皮肤足够洁白，梅只为她轻轻描了描眉毛，再送给她一只新的口红，这已经让一路挽着她的彼得收获了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了。 尤其是她贴一直贴着自己这么紧！彼得左臂微微用力托住凯伦：“再坚持一下，进去就可以坐下了。” “我实在没有办法保持平衡。”凯伦看似没有说话，可通过蓝牙耳机，声音清晰地传入彼得耳中：“梅是怎么踩着这么高的鞋子来去自如的！？罗曼诺夫小姐甚至可以穿着高跟鞋打架！？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彼得无法回答凯伦的三连问，他只能扶着凯伦找到一个位置先坐下来：“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瓶水。” 大厅里有自助咖啡机，彼得接了一杯咖啡，想了想又灌了一杯，等会表演的时候，自己必须精力满满，如果一不小心睡着了那可就糗大了！ “彼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彼得咬着纸杯回头，梅丽萨穿着一个长裙站在自己身后，她难得没有戴眼镜，眼睛亮晶晶的。 彼得一口咖啡直接吐到了杯子里：“哈，哈，古尔丁同学。” “你也喜欢听音乐会吗！”梅丽萨自然熟地跑过来：“你坐在哪里？” “后面。”彼得把票往背后藏了藏，并不想让她看见。 “我爸爸和我一起来的，我们是vip厢，你跟我们一起吧。”梅丽萨也无所谓彼得的答案，她真诚地邀请心上人和自己共赏高雅艺术。 你以为我真是来听音乐会的吗！我是来约！会！的！彼得将杯子丢进垃圾桶，一步步往后挪：“不了不了，我朋友在等我……” “你的朋友也可以一起来。”梅丽萨环视了一圈周围，并没有看到丽兹的身影，她放下心来：“是内德吗？” 你们怎么都以为我只有内德一个朋友！彼得憋着一股气，然后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彼得，可以进去了吗？”就在他用各种借口婉拒梅丽萨的时候，一个柔和的女声传来，下一秒，一只洁白的手臂挽住他的臂弯，凯伦看都没有看梅丽萨一眼，眼带笑意地看向彼得：“我们进去吧。” 这个裙子！梅丽萨死死地盯着凯伦，彼得趁她愣神，赶紧挥手告别，拖着凯伦一个转身便要逃跑，凯伦从大厅另一边端庄地走过来已经是AI控制身体的极限了，被彼得这么一拖一拽，差点当场在人来人往的大厅表演一个死机摔倒。 彼得还想继续冲，突然一个愤怒的女声从耳机中传来：“你敢让我在梅丽萨面前摔倒，我就把你穿hello kitty的睡裤照片发给猎鹰！我说到做到！” ☆、第 24 章 两杯咖啡并不顶用，音乐会开始20分钟后，彼得就睡着了。 他是被散场的动静吵醒的，退场的时候，彼得心里有些忐忑，凯伦一直没有说话，她会不会生气了，明明是自己邀请她来听音乐会，结果自己却整场都在呼呼大睡。 不对，凯伦是不会生气的。彼得跟在凯伦身后，只看得见她的后脑勺，梅给她编了一个鱼骨辫，上面有一些小洞洞，他总忍不住想去戳一戳。他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爪子，凯伦虽然不会生气，但是她很记仇，自己所有的小把柄肯定都在她的储存器里分门别类整理好了，以后无论是翻旧账还是威胁都方便得很。 等会出去后再好好表现一番吧！彼得下定决心，趁着现在气氛还不错（？），他可以约凯伦去散散步。 退场的人比较多，他们走的很慢，快到门口的时候，一阵喧哗声从外面的走廊传来，随着堵在门口的人慢慢疏散，一个少年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你说！他是谁！！！” “你管得着吗？”一个女孩不甘示弱地怼道：“关你什么事！” “啊！爱恨纠葛！”凯伦抓着彼得的胳膊，努力伸长脖子看。 彼得表情有些复杂：“你……你还喜欢这个？” “我还没见过！”凯伦这时候站的可稳了，她甚至可以踩着高跟鞋踮起脚：“我见过好多这种新闻和故事，真实发生的我还从来没遇到过！” 见状，彼得只能带着她往外挤，好不容易透过人群，来到门外，发现围观的吃瓜群众已经围好了圈。 两人个子不够高，看不起里面主角们的长相，只隐约看见一个金色的脑袋，这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他一直没有说话。 男孩和女孩还在争吵，伴随着一个温和的声音不停地劝着，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她推开人群准备离开这里：“少管闲事，我才是姐姐！” “正因为你是我姐姐，我才不能看你和这个老男人在一起！”群众仿佛集体眼花了一样，本站在包围圈中间的男孩一下子出现在了楼梯口，他堵住出口：“跟我们回学校！” 随着战场转移到楼梯口，彼得看清了那几个人的背影，红头发的女孩牵着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正和一个银白色头发的男孩对峙。 有点眼熟。彼得往后缩了缩脖子，不是吧，这都能碰到？ 凯伦拍拍彼得：“诶，是幻视和马克西莫夫小姐！” “凯伦，我们快走吧。”彼得很怕幻视发现凯伦，把她捉回去开颅，他拉过凯伦：“我们从那边下去……” 就在他静悄悄地准备离开的时候，对面的话题已经延伸到了—— “你为什么要跟来历不明的人混在一起！” “幻视才不是来历不明！你这个小破孩懂什么！给我让开！” “你看他连眉毛都没有！你还说他不是来历不明？！” “走开！你这个白眉怪！幻视可是超级英雄！” “你居然为了一个没有眉毛的老男人叫你唯一的弟弟白眉怪！你不要怪我不念姐弟情分——” “来啊！你试试看——” 幻视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左一右拉着这对姐弟，两位监护人满脸的尴尬与无奈。 旺达的弟弟冷静下来，他指着幻视：“你说他是超级英雄，那他肯定很出名，好啊，你问问周围，看有人认识他吗？” “这……”旺达一下子噎住了，毕竟幻视现在幻化成了人类的模样，和他本体毫无相似之处，纽约市民认得他的红绿配，可不认得他现在的一头金发。 她环视了一圈人群，突然认出了一个熟悉的脑袋：“诶，那个睡衣宝宝……不是，那个谁！” 彼得正在战略性撤退，听到这声呼唤，他突然爆发出强大的男友力，一把抱起凯伦，嗖的消失在走廊另一端。 真是美好的一个晚上。彼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今晚不仅和凯伦一起听了浪漫的音乐会，还以公主抱的姿势一路将她抱出剧院，这么看的话，这应该是女孩子们梦寐以求的约会了吧。 如果不考虑他的呼呼大睡和强行搬人的举动…… 啧。彼得自我嫌弃地叹了口气，自己果然又把约会给搞砸了，凯伦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这已经是她很生气的模式了！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啊，只要幻视愿意，他可以连接到全世界所有的网络信号，他和凯伦离得这么近，只要稍稍动动眼皮子就能发现凯伦的身份。复仇者们马上就要回纽约了，到时候斯塔克先生亲自来抓人，他是给还是不给呢。 他一整晚都在做噩梦，梦里，复仇者们闯入他家，一把将凯伦拖出去，不管自己怎么求情都没有用，所有人都严禁他靠近复仇者大厦，一周后，他在一个电子产品回收站，叮呤咣啷踢到一堆废铁，然后发现竟然是被拆掉的凯伦！ 吓！彼得活生生被吓醒，他呆呆地在床上躺了一分钟，揉了揉额角，掀开被子爬出去找水喝。 窗外的天还是黑的，他喝了一口凉水，整个清醒了许多，自己真是想太多，斯塔克先生怎么可能对凯伦做这种事情呢，就算她有身体了，本质上还是他亲手研制出来的人工智能呀！ 幻视那副样子斯塔克先生都没嫌弃，看到漂亮的凯伦，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彼得美滋滋地喝水，直到客房门被打开，凯伦轻手轻脚走出来：“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咳咳！”彼得还穿着大裤衩子，想着这个点客厅不会有人，他把睡衣直接掀起来，露出白白的肚皮，他一把将衣摆扯下来：“你要出去？” 凯伦打扮得整整齐齐，她轻轻关上房间门：“今天老板要带我去城郊采购新鲜水果，我们必须早点出发。” “你们老板怎么总爱带着你？”彼得皱起眉：“就你们两个人吗？” “因为我总可以看出最新鲜的水果。”优秀员工凯伦挺起胸膛：“老板很信任我。” “天还没亮呢！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敢跟着一个男人去城郊？”彼得放下水杯：“不行不行，我得跟着。” 凯伦盯着彼得，足足看了好几秒，直把他看得恨不得沿着杯沿啃一圈：“干……干嘛！” “不用了。”凯伦摇摇头：“趁着周末，多睡一会吧，我又不是真的小姑娘，不会有事的。” 她说完便出门去了，彼得只穿着睡衣，根本来不及追，他几步冲回房间，抓起战衣腰带，想了想，又从衣柜深处掏出自己最原始的红蓝运动服穿上，然后拿起抽屉里简陋的蛛丝发射器，打开窗户就跳了出去，一辆小车正停在小区外面，不远处，凯伦正朝这辆车走过来。 彼得远远地跟在车后，他这次连手机都没带，凯伦是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他在跟踪的，但同时，他也无法听到凯伦身边发生的事情。 小车一路向城郊开去，高楼渐渐被树木取代，没多久，车子突然停在了路边，彼得见状不对，赶紧躲到旁边的一棵树上，自己说的没错吧，天还没亮，你就把我的小凯伦拐出门，说的好听去买水果，你怎么在路边就停车了！哼，一定是心怀不轨！ 他正准备英勇地跳下去，像骑士救公主一样潇洒登场，突然车子一个掉头，飞快往后跑去，与此同时，彼得感受到一阵不安地波动。 有危险！他几下爬上最高的一棵树，不远处，尘土飞扬，有什么大型的生物正往这边袭来，眼看着就越来越近了。 刚刚还在往回跑的小车突然一个急转，一车头撞到了树上，一个金红色的东西飞速从车子斜对面的树林飞出来，一路往小树林深处撞过去，差点没把树上的彼得一起带飞，随着一声声的怒吼，一个绿色的大家伙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范围内。 浩克正在生气，因为他看中的猎物被托尔给抢走了，他不管不顾地砸着树，手里还拖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的小树，正像赶苍蝇一样赶着在自己身边嗡嗡嗡的钢铁侠。 钢铁侠正努力地阻止浩克做出更大的破坏，他尽可能加速将这个大个头撞翻在地，他们就在彼得藏身的那棵树旁转来转去，好几次浩克都一屁股怼到这棵树上，彼得抱紧树枝，随风飘摇。 终于，就在这棵可怜的树几乎要断掉的时候，美国队长终于带着气喘吁吁的娜塔莎赶到，在她的安抚下，浩克渐渐冷静下来，他自我挣扎了好久，皮肤的绿色一点点褪去，身体也缩小成常人大小，下半身不可描述的班纳博士晕倒在林间。 娜塔莎本来想吹口哨，可是美国队长半秒钟以内就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班纳腰间，他背起班纳博士，一群人准备离开。 彼得松口气，他天生不会说谎，自己大清早穿着原始的战服出现在这种荒郊野岭，只要被发现了，保证三句话之内露出马脚。他悄悄往树叶里又躲了躲，希望复仇者们赶紧离开。 “等一下。”托尼摘下自己的头盔，他的头发被压得搭在额前，看起来有一种奇异的乖巧感，下一秒，他直接走到那辆可以申请报废的小车前。 彼得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只见托尼微微弯下腰，敲了敲副驾驶的门，朝着里面说了什么，下一秒，甜品店老板和凯伦一同走下车，托尼鸟都不鸟那个微胖的男老板，一直对着凯伦在说什么。 别说话！千万别说话！昨晚的梦适时地再次浮现在彼得脑海中，他几乎快要抱不动树了，恨不得立即跳下去救场。 托尼只不过准备去赔偿车费而已，他离开后没，一笔足以买下三辆小破车的钱就划到了甜品店老板的账户上，正当他晕乎乎地捧着手机查余额的时候，眼前忽然一花，和自己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优秀员工竟然被一个红红蓝蓝的家伙扛走了！ 夭寿啦！复仇者们酷爱回来！我的金牌员工被劫持啦！ ☆、第 25 章 这几天，彼得和他的小凯伦之间气氛有些古怪。 就算只是个电脑，凯伦也是一台有着极高自主性、全世界质量领先的高智能AI！论谁被当做麻袋一样抱走两次也会生气的吧！ 凯伦在店里收拾着厨房，那天事情之后，老板喜获一笔意外之财，美滋滋地带着全家出国旅游去了，临走前，给了凯伦500块钱的精神补助，并像模像样地在她的制服上贴了一个副店长的工作牌。 然而升职不涨工资的奖励有什么用！凯伦将水果放进冰箱，将料理台擦干净，换好衣服走出甜品店。 一阵清脆的铃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彼得正站在一辆单车旁边，看到凯伦出来，他拨了拨铃铛，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凯伦看了他一秒钟，朝着车站的方向拐了个弯。 彼得赶紧推车跟上：“我买车了！” “看到了。”凯伦点点头，脚步不停。 彼得跟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最近的凯伦都不爱理他了，就算他将蜘蛛侠被打飞出去的视频做成搞笑合辑发给她，也没换回和凯伦的欢乐时光。 “我专门选的这一款，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很实用！”彼得颠了颠车头：“你看，后座也很宽，坐在上面一定不会觉得不舒服！” “你为什么要买二手车。”凯伦扫了一眼他的新单车：“钱不够吗，我还有……” “我没花你的钱！”彼得突然大声，他邀功一样跟在凯伦边上：“还记得我做的视频合辑吗，没想到大家都这么喜欢看蜘蛛侠出糗的视频，我把它挂在了网上，赚了些钱……” 凯伦突然停下脚步，她转头看着彼得：“你说，你把那个视频挂在网上了？” 她的眼神过于炙热，彼得突然怂了：“对，对呀……不行吗……” “你以前很讨厌被人看到蜘蛛侠摔倒的样子的。”凯伦严肃脸：“网上的视频哪一个不是经过你精挑细选才放上去的，这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彼得抓抓头，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想自己买单车……”他拍了拍车子：“放心吧，虽然是二手车，可是很结实的！” “我可以把视频撤下来。”凯伦已经在网上搜索了一圈这个视频了，点击量惊人。她又查看了一下转发的情况，说道：“只要你愿意，我保证可以做到完全清除痕迹。” “不用了吧。”彼得笑了笑：“大家还挺喜欢看这个的，你不知道，蜘蛛侠后援会的粉丝数量增了一大截，大家都说这个视频里的蜘蛛侠看起来特别亲切呢！” 傻叽。凯伦转身看向彼得，突然问道：“你骑车带过人吗？” “带过！”彼得一脚跨上单车：“我连内德都带过！带你绝对没问题！” 带人是没问题，可彼得这驾车技术很有问题。凯伦忍了半天，终于委婉地提出：“其实你可以往左边骑，左边的路比较平坦。” “是吗？”彼得跟眼瞎了一样，完全看不到他走的路上布满碎石，他一路骑得歪歪扭扭，时不时越过一个大坑，凯伦坐在后座，被颠得一跳一跳。 又是一个坑！就算凯伦已经揪住了彼得的衣服，还是被弹得往上一蹦，她觉得不行：“彼得，还是放我下来吧。” 彼得突然双手放开车把手，两只手往后一捞，将凯伦的胳膊往前一松，整个圈住自己的腰，直到感受到女孩两只手抱住自己，这才重新扶住车把手：“你这样就不怕被摔下去啦！” 凯伦安静地坐在后座，她侧坐在后座上，由于要抱住彼得，她的身体微微倾斜。 彼得的背看起来很不错，靠上去会很舒服。凯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接收到了这样的信号，在她分析完一切会造成的结果之前，身体已经提前做出了反应。 做了坏事的彼得正在小羞涩，突然感到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贴在了自己背上，他一脚差点踩空踏板，赶紧挺直后背，悄悄把方向盘往左边平坦的路上偏了一些。 周末的时候，天天抱着手机等待召唤的彼得终于如愿以偿。 哈皮发消息给他，斯塔克先生邀请他下午去复仇者大厦，了解一下少年最近的情况。 哈皮没有给他派车，要他下午三点在楼顶等着，会有人来接他。 难道斯塔克先生会亲自来接我？迷弟彼得站在天台瞎激动，下一秒，他被展翅飞翔的猎鹰提溜着脖子带走。 多亏自己的身体强化于常人，猎鹰一路就这么揪着彼得，迎着大风直接飞往复仇者大厦。 即将降落的时候，他使了个坏，一把将手里叽叽呱呱个不停的小朋友往水池的方向丢出去。 彼得“诶诶” 两声，硬是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才将将落在水池的边边上，免去了成为落水蛛的后果。 “威尔逊先生！” 彼得站直之后就开始跳脚，趁着猎鹰大笑的时候，瞄准他起飞的翅膀，嗖地射出一串蛛丝，猎鹰刚刚飞起，翅膀一歪就栽了下来。 “臭小子！” 他一翅膀拍进水池里，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收起翅膀就开始追彼得，彼得奔进大厦，还有空回头嘲笑猎鹰跑得慢，两人开始绕着大厅转圈圈。 我可是每天早上和美国队长一起跑步的好基友！虽然每次同样的时间，他跑30圈我跑20圈，但追你这个宝宝可是绰绰有余的！猎鹰被激发起强烈的斗志，他加快了速度！ “啊！”彼得一个不查，被他捉住，猎鹰一把提起他：“你还敢跟我玩花样！” 他捉着不停扑腾的彼得大步往外走，想把他沉塘，大门突然打开，几个人走了进来。 “斯塔克先生救我！”彼得见到救星，大力呼唤起来。 猎鹰一把把彼得丢到地上：“队长。” 彼得揉着屁股爬起来：“丢我也提前说一声啊……” “彼得！”托尼揉揉鼻子：“咳！” 彼得这才看到来人中还有其他人，传说中马克西莫夫小姐的弟弟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一个超好看的男人，正看着他憋笑。 我把复仇者的脸都丢光了！彼得瞬间立正站好：“斯塔克先生，我是来找你——”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托尼微微抬手，虚指了一个方向，美国队长直接接手轮椅，跟上托尼。 他刚刚抬起脚，轮椅就被那个银发少年抢了回去，少年抓紧轮椅扶手，拒绝其他人靠近。 轮椅上的男人有一双蓝的像大海一样的眼睛，当他看向你的时候，能奇异地缓解你焦虑的情绪。他拍拍银发少年的手：“皮特罗，我有事情要和斯塔克先生和罗杰斯先生商量，你就呆在这里——”他看了看周围，冲着彼得点点头：“和这个男孩一起玩。” 谁要和他一起玩！彼得和皮特罗同时嫌弃地互看一眼，异口同声：“我也要去！” 彼得凑到托尼跟前：“有什么事情吗斯塔克先生！你都可以交代给我的！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我一定能够胜任所有工作的！” 皮特罗蹲下来，看着轮椅轮椅上的男人，眼神坚决：“教授，我答应过琴，死也不能把你交给别人！” 刚刚表完决心，两个小少年就被家长无情地丢在身后，他们面面相觑了三秒钟后，皮特罗戴上护目镜：“我到处去看看，你一个人玩吧。” 他瞬间消失在大厅里，彼得回过神来，立马追上去：“喂，这里不能乱跑的！” 他的速度太快了，几下就跑没影，只偶尔会在彼得面前晃半秒钟，引得彼得追上来以后又窜不见了。 彼得筋疲力尽，他此时在28层的某个空房间里，整个人呈大字状黏在天花板的角落里。他总算看出来了，皮特罗故意溜他玩呢！ 他不追了，他要歇口气。彼得安静地趴在墙角当蜘蛛，由于是个拐角，一般人很难发现这里吊着一个人。 正当他在考虑是否结个网把自己吊起来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之前甩掉他和皮特罗独自开秘密会议的三个大人居然这时才乘坐电梯登上28楼。 “它长什么样子？”是斯塔克先生的声音。 彼得有些奇怪，他收回准备落地的手，重新扒回屋顶。 “不知道？”还是斯特克先生的声音：“那你要我们怎么找！” “埃米尔不会丢下那具身体的，那是他最完美的杰作。”蓝眼睛教授的声音传来：“削瘦身材的苍白男人，戴着眼镜，身边总是拖着一个巨大的箱子和一副画架，我认为这个目标很明确。” 什么身体？彼得耳朵动了动，身材消瘦戴眼镜的男人？巨大的行李箱和画架？这模样听起来很有既视感啊？ “那你们怎么一直没有找到。”斯塔克先生嗤笑一声：“最后不得不来向我们普通人求助。” “托尼。”美国队长不赞成地制止他继续嘲讽，他温和地对蓝眼睛教授说：“放心吧，您只要把埃米尔的照片发给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您查找的。” “我可没答应。”斯塔克先生还在拿乔：“我也不会把幻视借给你用的，要找你自己去找。” “拜托了。”蓝眼睛教授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恳切：“如果你们找到，请在第一时间销毁那个身体。埃米尔憎恨普通人，如果让他找到让那具身体复活的办法，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完全可以制造出更多的怪物，它们一旦被激活，就会成为一支没有弱点的军队，而那具完整的身体，就是这群怪物的皇后。” ☆、第 26 章 接下来的话彼得已经没心思分析了, 他满脑子都是“销毁”这个词。 他浑浑噩噩地跟斯塔克先生汇报完最近的情况，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凯伦一个人在家, 她正帮梅收拾着屋子, 客厅里还放着音乐, 打扫的间隙偶尔情况地随着节奏转几个圈, 整个机都很愉悦的样子。 彼得推开门, 凯伦正好转到他跟前, 她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冲着彼得颔首：“我现在的协调能力更好了，我感觉跳舞应该也不……诶！” 彼得突然一把将凯伦抱住, 他比较用力, 整个人都透着不安。 “你怎么了？”凯伦拍拍彼得的背，轻轻问道：“斯塔克先生又说你了？” 彼得摇摇头，好半天才闷声问道：“你只是凯伦, 对吗？” “当然。”凯伦温声回答：“这还是你取的名字呢。” 彼得想起自己给AI取名字的事情, 他终于笑起来：“我总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一个漂亮温柔又强大的女性名字。” “是吗，可是我记得, 你一开始想叫我‘丽兹’。”见彼得的心情似乎好了点, 凯伦故意将话题往更轻松的方向指引。 彼得一下子又沉默了，由于被他抱着, 凯伦看不见他的脸，只感觉他周身气压又一低，没有情商的凯伦决定不要乱找话题。 “我以前可能是有些喜欢丽兹。”又过了好一会, 彼得慢吞吞地说道：“虽然之前我甚至不敢和她讲话，可是她那么好看，谁会不喜欢她呢。”他并没有松开凯伦，还是在门关处就这么抱着她：“后来她成为了科学小组的经理人，我们的接触稍微多了一点，她很负责，也很细心，整个小组的人都喜欢她。” “包括米歇尔？”见他说道一半又停下了，凯伦只好硬着头皮接话：“我记得她对丽兹的态度可称不上友好。” “米歇尔虽然总说丽兹是虚有其表的花瓶，可她总愿意辅导丽兹的作业。”彼得把脑袋在凯伦的头发上蹭了蹭，继续说道：“丽兹很好，没有人不喜欢她，所以我也以为我喜欢她，你明白吗？” 说了半天，不就是你还喜欢人家吗。凯伦往外推了推彼得，想挣开这个过久的拥抱：“嗯，明白。” 彼得一个用力，又重新把人抱了回去：“不！你不明白！” “好了好了，你先松开我，门还没关呢……” “凯伦！我给你买了一双鞋……”梅的声音突然响起：“门怎么开……你们怎么了？” 听到梅的声音瞬间，两人特别有默契地松开对方，一个正假装蹲在门关系鞋带，一个拿着抹布擦着鞋柜上不存在的灰，整个场景透着冲上云霄的尴尬。 梅自然把锅扣在了自家侄子头上，她低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埋着脑袋的彼得，走过去的时候假装不小心踢了一下他的屁股，然后亲热地拉着凯伦去试那双新鞋子。 彼得顶着一张大红脸，一溜烟跑进房间。 晚上的时候，他调出凯伦以前保存的客厅监控录像，将之前那位房客——庞德西尼尔的影像全部找出来，在他第一次出现时，他拖着一个足足有28寸大的行李箱，背上背着一个画架，眼镜男苍白的脸上透着不安和紧张。 “一个削瘦身材的男人，戴着眼镜，身边总是拖着一个巨大的箱子和一副画架”，他在复仇者大厦偷听到的消息和庞德的形象特征完美重叠。如果说外在一致只是巧合，可“随身带着一具重要的身体”，这…… 凯伦的身体就是庞德给的，一般人可不会凭空带着一具身体，里面还和真人一样有着完整的内脏和血液循环系统，要不是凯伦说身体里还埋着电线和信号器，只是一具仿生人的话，彼得怕是一开始就要报警了。 可是庞德确实已经死了啊！彼得每当想起这件事还是觉得一阵阵的内疚，自己明明答应过会保护他，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了眼前。他明明知道有人会对庞德不利，可那天却因为和凯伦闹脾气，一个人跑出门，导致家里有个大活人被绑走了都不知道。 庞德死亡的场景像噩梦一样重新浮现在彼得脑中，怕的发抖的男人只留下了一句 “帮我保护好她”，便轰的一声被烧成了灰，直到现在，彼得也无法得知他死亡的真相。 可为什么还有人在找他？难道那晚绑走庞德的两个怪人回去之后并没有告诉其他人，任务目标已经死亡了吗？又或者说，蓝眼睛教授和之前那两个家伙根本不是一路人，有好几方势力都在追查庞德和凯伦身体的下落？ 彼得突然不安起来，他抓起手机：“凯伦？” “怎么了？”凯伦回答地很及时。 重新听到那股清冷的女声，彼得心安了一些，他站起来打开窗户：“我们说说话吧。” “好啊，说什么？”凯伦反正也没事做，她配合地伸出头。 她不问还好，一问说什么，彼得突然语塞。他支支吾吾了小半天，总算憋出了一个话题：“你喜欢梅给你买的鞋子吗？” “很喜欢。”凯伦很珍惜人类对自己的善意，也许别的年轻女孩会很不耐烦跟着长辈社交，可她却很享受跟着梅参加各种社区活动，插花、喝茶、听着几位太太的家长里短。 “那你喜欢作为‘人’吗？”彼得又问道。 “这段经历很宝贵。”凯伦环视了一圈窗外的景象，也不知道大晚上黑乎乎的她看到了什么：“储存器里面的数据再多，也抵不上亲身参与的一次经历。” “所以你更喜欢这样生活吧。”彼得一直看着凯伦，好像她会跑似的：“凯伦，你交到朋友了吗？” 凯伦摇摇头。 “为什么？”彼得问道：“你打工了这么久，总会认识几个同事吧……” “没有这个必要。”凯伦撩了撩耳边的头发：“这段时间，我能够亲亲手触摸到这个世界，这已经让我很满足了。但我终归是人工智能， AI会坏，这具身体说不定也会坏，我都不知道能够存在多久。” “那我呢！”彼得显得很急切：“我不算朋友吗？” “你是我的主人。”凯伦偏头看向彼得：“你是我被启动的意义，如果不是你，我会一直躺在斯塔克先生的工作室里，如果他将来更新出了更高级的芯片，我也许会被淘汰。”说着说着，她笑起来：“真的很巧啊，斯塔克先生随手一拿，在那么多芯片里拿起了我。” 彼得突然有些难过，他看着凯伦，还是不满足，于是手一撑，整个人直接爬墙跳进凯伦的房间。 “你才不是随手被拿出来的。”他认真脸看着凯伦：“你是最好的。” “比星期五还好？”凯伦歪歪头。 “比星期五好一百倍！”彼得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他拍了拍凯伦的肩膀：“好好享受你的人生，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彼得对凯伦的看护更加密不透风了起来，他甚至要求每隔半个小时必须进行一次通话。 “疯了吗！”凯伦正在抗议：“每隔半个小时？你还在课堂上呢！” “那你就说说话，不会影响我的。”彼得很坚决，他使劲抵着门不让凯伦关门：“我想听你说话。” “我中午会跟你通话的。”两人就这么在大门口拉锯扯锯，也不嫌丢人。凯伦努力安抚不知道突然抽什么风的彼得：“晚上放学你就能路过我的店，下班你还会来接我，晚上我们还会聊天，这个频率已经很……” “我不！”彼得开始了倔脾气，他一只脚横着插.进门缝：“我就要半小时！我想随时都知道你在干什么！” “两个小时。”凯伦退让了一步：“不能再多了。” 两个小时足够你被关机抓走了！彼得讨价还价：“五十分钟，正好一节课结束！” “你到底怎么了！”之前可以顺毛撸的小绵羊突然开启叛逆期，凯伦有些不明所以。 “我说了我会保护好你！”彼得振振有词：“要知道，你以前一直都被我带在身上的，突然分离，我很不习惯。” “我看你前两个月习惯的挺好的。”凯伦一秒戳破彼得：“你还说了要我享受人生呢，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限制我的自由！” 这……彼得语塞，但是他还是不甘心：“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我屏蔽你的信号吗，现在我重新跟你连接上，你为什么不满意。” “可能是你给我的自由过了火。”凯伦脱口而出，然后收获了彼得的懵逼脸。 “好吧。”凯伦一把将彼得推出门外：“乖，去上学啊，我争取一个小时跟你联系一次！” 彼得一步三回头，凯伦冲他挥挥手，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然后无情地关掉大门。 ☆、第 27 章 作为一个AI, 凯伦以为自己是没有情绪的。 可是一周之后！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彼得，我很忙, 非常忙, 特别忙, 忙到就算我是全世界最先进的AI都顾不过来店里的一摊子烂事！”凯伦躲在后厨：“你每天作业还是太少了是吗！” “好了, 挂了！”彼得听到凯伦的声音, 确定她没事就满意了：“你去忙吧, 一个小时后见哦~” 滚！凯伦每天都想把彼得暴打一顿，她收拾了一下内存，走出后厨。 可能是因为全店最丑的胖老板不在, 店里都是漂亮小姐姐, 这段时间的客人数量呈直线上升。 考虑了一下这个月的奖金，凯伦几乎要死机的芯片迅速重启，她摆出一个笑脸, 接过正手忙脚乱给客人点单的烂摊子。 琳达第一百次惊讶脸看着凯伦一秒记住所有订单：“你记忆力为什么这么好！” 凯伦笑笑不说话。 “我就是太笨了。”琳达敲敲自己的脑袋：“我念书也念不好, 只能出来打工，结果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总是弄错。”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凯伦手指动作飞快，但不会出一点纰漏：“只要你的大脑还能运作, 就有无限可能。” “我的大脑估计停止运作了。”琳达吐吐舌头：“对了, 下周是我姐姐生日，你愿意来吗？” 凯伦有些意外,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琳达熟悉到可以去参加她姐姐的生日派对了。 “她的姐妹团我都不认识，待在那里也没意思。”琳达是个典型的美国女孩，金发大胸, 热情洋溢：“我总在家里提起你呢，我的家人都很想认识你。” “琳达。”凯伦把被她握住的手抽出来：“我……” “难道你男朋友不愿意你出来玩吗？”琳达嘟起嘴：“我见你总不参与我们的活动。” “男朋友？”凯伦宁愿处理一千万条数据，也不想面对一个自来熟的女孩：“你误会了……” “那个每天接你下班的男孩不是你的男朋友吗？”琳达看起来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我就说呢，那个男孩可真不怎么样，看起来也没有钱，凯伦你这么漂亮，怎么……” “他很好。”凯伦打断琳达：“他善良又真诚，是个特别优秀的男孩。” “可，可他长得……” “长得也很帅气，身材一级棒，学习成绩从不出年级前十，运动能力也是一流的。”凯伦很认真地竖了个大拇指：“超棒。” 哪、哪来的七彩圣光！琳达被这股炫目的秀恩爱刺瞎了眼，她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嗯……嗯……你们喜欢就好。” 晚上，彼得来接凯伦的时候，觉得总跟在凯伦后面的那个女孩子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他突然想起凯伦说的，自己没必要交朋友的言论，作为她此时的监护人，彼得觉得自己有必要一力承担起鼓励她社交的责任。 “你好琳达。”他还记得这个女孩，于是热情地打了招呼：“你们今天怎么样？” “非常好！”可能是同性相吸，琳达这个傻白甜一秒放下对彼得的成见，并朝他挥挥手。 “那我们先回去了！”不管自己怎么戳，凯伦都不说话，彼得只好放弃了这次友好会晤，骑上车准备离开。 琳达跳起来冲凯伦告别，她的胳膊升的更长了：“别忘记来参加聚会！” “什么聚会？”彼得问道：“什么时间？在哪？有什么人？” “我不准备去。”凯伦靠在彼得背上，她已经完全习惯了自己的座驾，而彼得也不会因此僵硬成一团了。 “为什么？”彼得骑得很慢，也很平稳：“我觉得她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接纳一个朋友？” “你为什么总要跟我纠结于这个话题。”凯伦抬起头盯着彼得的后脑勺：“你最近好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每次一问到这个话题，就能成功堵住彼得的嘴，凯伦重新靠回去，又蹭了蹭他的衣服：“你这个衣服起球了。” “是吗？我才穿了一年啊……” “周末去新买几件衣服吧，把你的旧衣服都扔了。” “不要吧，我的衣服都好好的……” “可是我靠的不舒服……” “好吧……” 尽管凯伦嘴上说着自己不去参加聚会，可每当她面对琳达的蓝眼睛时，拒绝的话总是说不出口。 金发碧眼果然是大杀器！凯伦再次拒绝失败，她趴在餐桌上：“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去参加聚会了。” “有什么不好？”今晚梅不在，彼得用微波炉叮着意面：“你不能总是家里和店里两点一线，多没意思。” “有这个时间我不如跟你去巡逻。”凯伦抬起眼看着彼得：“这不是更有意思吗。” “话不是这么说。”彼得挑起意面，旁边还摆着一杯凯伦带回来的冰淇淋：“你以后的时间还很长，不可能一直跟我在一起，虽然我觉得这样也不错……” 凯伦不喜欢听他规划自己的将来，在她眼里，自己现在的日子是有一天算一天，正好此时，手机响起，彼得还在呼噜噜吃面，他冲凯伦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帮忙按下免提。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帕克，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这次全国高校科学竞赛很需要你的参与。” 彼得顾不上吞了一半的面，他丢下叉子抓起手机，迅速关掉免提。 凯伦皱起眉，她侧着头看着彼得嗯嗯啊啊地打电话，顺便查了查这次大赛。 彼得挂断电话，装作无事地样子继续吃面。 “你为什么不参加这个比赛。”凯伦站起来，俯视着彼得，给他制造心理压力。 彼得脑袋越来越低，几乎快埋进面里。 “你们学校的科学小组实力很强，如果在比赛中获得名次，对你将来选择大学很有帮助。” “我自己也能考一个不错的大学。”彼得含含糊糊：“我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其他人……” “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尤其是这次比赛的前三名都会有奖金的情况下。”凯伦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震得彼得和他面前的盘子抖了三抖：“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彼得。” 彼得抿了抿嘴唇，然后重新拿起叉子。 凯伦绕过餐桌，走到他旁边坐下来：“彼得，你是不是不放心我独自在纽约。” 彼得手中的叉子划过餐盘，发出刺耳的声音。 “斯塔克先生他们回来了，你怕他们发现我？”凯伦握住彼得的手，将他扳过来正面对着自己：“我实在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就是多了一个载体吗，复仇者们可以接受幻视，就一定能够接受我啊！” 不，你不明白！彼得咬着下唇，他并不想告诉凯伦关于她身体的事情，否则按照她的初始设置，不去自投罗网才怪。 “你是担心斯塔克先生把我接走吗？”凯伦见他不说话，继续猜测：“你放心，我在这里呆的很好，不会走的。” 凯伦把所有能够想到的后果都说了一遍，见他还是没反应，又试探着问道：“你是怕我被拆除？没关系的彼得，我说过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彼得终于抬起头：“我喜欢你这个样子，我想要你一直这个样子！” 他说完就愣住了，嗖的低下头不敢看凯伦，过了一会才摇摇头：“没用了，报名时间还有五分钟就截止了。” “只要你点头，哪怕只剩最后一秒钟我也能跟你把名报上！”凯伦一把捏住彼得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你加入科学小组的目标不就是赢得全国大赛的冠军吗，现在机会来了却放弃，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不明白。”彼得还是摇头：“这种事情还会有机会，可万一……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答应你，每隔半个小时和你通话一次，如果有异常情况，保证跟你联络。”凯伦主动提出：“绝对不会有问题。” “那你要离奇怪的人远一点，尤其是复仇者联盟的人。”彼得终于妥协了：“不要老是值夜班了，早点回来，哪里都不要去，我会不定时查岗的。” 凯伦点点头：“我保证。” 彼得想了想，继续提要求：“最好让琳达多陪着你吧，有个人在身边打掩护也是好的，说到这里，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参加聚会吧，你……” “我去参加聚会，你去参加竞赛。”凯伦堵住彼得的念叨，等价交换。 “……”彼得沉默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 “报名表已提交。”彼得点下去的头刚刚抬起来，凯伦就完成了报名，她终于笑起来，抬起手摸了摸彼得的脑袋：“你们团队会是第一名的。” 比赛地点设置在了大都会，周六一早，凯伦跟着彼得，送他去车站。 车进站了，彼得提着一个小箱子，背着电脑，堵在门口念叨：“一旦有问题，马上告诉我，我可以立即赶回来的。”他总觉得没有交代清楚，如果可以的话，恨不得把凯伦一起打包带走：“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司机已经不耐烦地按喇叭了，凯伦歉意地冲司机笑了笑，然后一脚把彼得踹上车，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第 28 章 彼得离开后, 家里清净了不少。 梅不止一次念叨着自家的傻侄子，他在家的时候, 梅天天嫌弃他, 但突然这么一走, 她还真是不适应。 他们比赛的那天下午, 正好就是琳达姐姐生日的那天, 凯伦穿着彼得买的连衣裙和梅送的新鞋子, 一边走一边跟彼得通话。 也许是因为好几天没有见面了，凯伦最近完全不认为每半小时通一次话这种事情耗内存了，可能AI也会随主人, 比如幻视三岁就学会搞对象, 而自己也越来越像个话痨了。 “马上就要开始下一场比赛了！”彼得躲在后台：“我们现在的总分离第一名还差1.76分，刚刚卢卡斯提前按抢答器了，不然我们现在妥妥的第一！” “不是还有3场比赛吗, 不到两分的差距, 很快就能赶上的。”凯伦看看天：“今天太阳可真大。” “你总不打伞，小心被晒黑！”彼得恐吓凯伦：“对了，你有带礼物吗？” “一枚发卡, 琳达帮我挑选的。”她掂了掂手里的礼品盒：“她还给我挑了一个, 她认为很好看。” “你今天戴了吗？”彼得提出了每一个直男都会提出的要求：“拍张照给我看看吧！” 凯伦正在查地图抄近路，她边走边说：“琳达晚上肯定会疯狂拍照的, 到时候发给你。” 直到另一边有人叫彼得了，他才舍得挂电话：“他们叫我去准备了，我比完赛再跟你联系！” 凯伦挂掉通讯, 她穿进一个巷子，根据地图，只要走出去，琳达家就快到了。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她身后，一个男人戴着口罩的手里拿着一块医用纱布，猛地捂住了凯伦的口鼻！ 凯伦并没有挣扎，过了十几秒，男人松开手，他本以为女孩会瘫倒在地，没想到刚刚放开她，她就撒丫子往外奔！ 这不科学！男人楞了一下，两步就追了过去提起凯伦，他又加了一手刀劈在女孩脖颈处，可她依旧活蹦乱跳，生机勃勃。 这是个什么物种！男人惊了一下，他见四下无人，干脆一手捂着凯伦的嘴，一手提着她往外走去。 外面停着一辆中型车，他将凯伦丢到后备箱里，将车门锁死，驱车而去。 开出小巷，外面的街道一片喧哗，凯伦在后备箱闹出的动静完全不会被人发现，男人嘴角勾起得意地笑容，虽然这个女孩可能哪里有点不对，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能闹出什么花样！ 正自鸣得意，乌拉乌拉的警报声从后面传来，通过后视镜，三辆警车正从应急通道疾驰而来，方向竟是冲着自己！男人皱起眉，难道刚刚巷子里还有其他人？ 他猛打方向盘，车子呈90度转了个弯，迅速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凯伦缩在后备箱，她最近娇生惯养坏了，有些不能适应这里脏兮兮硬邦邦的感觉。路边的监控视频显示出，好几辆警车从各个方向正准备包抄劫匪，估计自己马上就能得救。 凯伦在后备箱里被撞来撞去，她有些不满，这比自己预估的得救时间长了太久，搞什么，为什么有了实时更新的坐标地图警车还能跟丢！ “凯伦？”就在她正在研究路线规划的时候，一个男声响起：“我查到了你发出了异常的信号波动，是帕克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幻视！凯伦连忙收回自己的信号，一本正经地回答：“你查错了。” “我听说帕克先生去了大都会，为什么你的坐标还在纽约？他这次没有带战衣吗？”幻视是个追根究底的boy。 彼得带不带战衣关你什么事。凯伦继续正经脸：“你是不是出问题了，先是说我发出异常信号波动，又说我和彼得不在一起，我建议你进行一次系统升级。” 自己一定是被疑神疑鬼的彼得给影响了！否则为什么不肯告诉幻视现在的处境！凯伦小心地将所有信号全部收起：“彼得正在参加比赛，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幻视沉默了几秒，凯伦安静地等待宣判，后备箱安静如鸡。 “没事就好。”良久之后，幻视切断信号。 凯伦缩在后备箱里，她现在除了看看自己的方位，完全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了。想想彼得天天带着自己东躲西藏，如果他一回家，发现自己被捉走了，这傻孩子得多难过啊！ 我真是个有人性的AI。凯伦满意地给自己贴了一个性格标签，然后开始闭目养神。看这个方向趋势，这车已经绕了城市大半圈了，等过一段时间，幻视忘记自己的时候再继续发求救信号吧。 确定警车再也不会跟上后，车子慢慢开得平稳起来，20分钟后，凯伦感觉到车子停下，后备箱被打开，他们正在一个地下车库。 由于之前状况比较混乱，两人虽互为劫匪和人质，但始终没有正面杠，现在突然来了个面对面，借着昏暗的灯光，男人和凯伦同时轻呼一声。 之前绑架丽兹还一枪打死我的大力劫匪！ 之前被我一枪打死却突然诈尸的妖怪女孩！ 凯伦有些摸不清，要知道，这家伙有一种奇怪的针剂，注射之后连蜘蛛侠都打不过，而自己最多就是不会疼而已，如果这家伙放弃普通攻击，直接把自己扯成两半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开始分析着自己被复仇者抓回去和被扯成两半的后果哪个更严重。被抓回去，有可能被强制离开彼得；被扯成两半，等彼得比完赛再通知他，他把自己捡回去拼一拼也能用。 在她看似正在放空的这段时间里，男人已经扯着她进入一个电梯，电梯慢慢往下，停在一个地下实验室里。 里面早有人在等着了，一个女孩小跑过来，她看起来很不耐烦：“怎么去了这么久！” 梅丽萨！看清来人后，就连凯伦也要死机了，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还提着自己的男人，他一边扯下口罩一边把凯伦固定在一张病床上：“出了点事，我要去把车给处理掉，你来解决她。” 古尔丁先生！凯伦完全捋不清楚状况了，她争不过一个成年男人，整个人被迫躺在病床上，一个金属罩子盖下来，将她的身体盖住，咔哒一声，连接处被锁死，凯伦只有头颈和手脚露在外面。 古尔丁先生做好这一切，他眼含期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却发现她根本不鸟自己，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女孩身上，他周身的气息完全弱了下来：“她有点问题，你小心……” “我知道了！”梅丽萨很不耐烦：“你赶紧走，免得警察又找上门来，烦得很！” 和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完全不一样，梅丽萨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控制住的凯伦，抬着下巴问道：“我真没想到会是你。” 我也没分析出会是你！凯伦忙着连接屋内的信号，并没有理会梅丽萨。 梅丽萨也不介意，她从柜子上取出两个药瓶，又拿起一根粗.长的针管，一点点从药瓶里往外抽出药剂。她斜着眼睛瞥向凯伦，突然冒出一句毫无关系的话：“你长得真好看。” 谢谢。凯伦点点头：“大家都这么说。” 梅丽萨突然猛地将针头从药瓶里拔.出来，她眼睛冒光地看着凯伦，针头在她手腕的动脉处比来比去：“这是没有被稀释过的生命素，如果全部给你注射进去，你这张脸肯定会被废掉的！”梅丽萨脸上透着笑容，她将针头移到凯伦的脖颈处：“你会迅速老去，皮肤变得像树皮一样，然后整个人缩成只有现在的一半大小！” 什么生命素！凯伦觉得不对劲，她顾不上是否会被幻视发现，加大了连接信号的强度。 “如果世界上没有了你，我再处理掉丽兹，彼得就会注意我了！”梅丽萨还在做梦，她并没有注意到金属罩的电子锁处发出一声轻响。 凯伦反手抓住梅丽萨的手腕，针头落在地上，下一秒，金属盖子自动打开，凯伦坐起来，将梅丽萨拖开。 整件事一瞬间就发生了，梅丽萨其实是个很瘦弱的女孩，她完全挣不开凯伦，大力挣扎之下，她的衣袖被撕开，小臂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针眼。 她突然尖叫一声，刺耳的声音让凯伦忍不住把噪音源推远了一些，梅丽萨仿佛受到了剧烈刺激，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凯伦试探着走过去，踢了踢她。 梅丽萨抖了抖，看起来就像和在学校里被人欺负的样子一样，她抱着自己的胳膊，低着头，时不时抽噎几下。 凯伦弯下腰，她想把梅丽萨带出去，等待警方来人。 突然，本来缩在地上的梅丽萨突然跳起，她手里还拿着之前的那根针管，猛地朝着凯伦的脖子扎了进去！ 但她预想的结果并没有发生，凯伦不仅没有迅速变老，反而毫无反应。她拔出针管，一拳揍得梅丽萨往边上的台子上一摔，一个试管被打碎，玻璃渣划破了她的手心。 明明只是一道普通的的伤口，可梅丽萨却显得很惊恐，她捂住流血不止的手心，想去柜台翻找着什么。 凯伦伸手揪住她往外拖。 “我得打针！”梅丽萨又开始尖叫了：“我不想再死一次了，我要打针，我要愈合！”她像是疯了一样撕扯着凯伦，直到凯伦嫌弃地皱起眉，松开抓住她的手。 她几步奔向药柜，顾不上血已经糊满这张手，哆哆嗦嗦拿起一个药瓶，抽取药剂的时候又洒了一部分，但她毫不在意，猛地将针头扎入自己的手臂，随着药剂的注入，她慢慢平静下来，而手上的伤口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凯伦觉得脑仁处有零件在凸凸地跳，她压住这股不对劲的感觉，也不想管梅丽萨了，几步跑出实验室，并控制程序将整个地下全部锁死。 警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自己闹出的动静这么大，幻视估计马上也要来一探究竟了。凯伦放心地离开这个鬼地方，重新回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琳达家的聚会自己怕是去不了了，她肯定会认为自己交友不慎，轻信了一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凯伦走的歪歪扭扭，她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看起来脸色潮红，一副喝多了的模样，好在这条路几乎没有人，她并没有引起注意。 脑袋像是被针扎一样。这么一个形容突然冒了出来，凯伦扶着一个路灯杆子站稳，该不会那一针打进去，芯片进水了吧，怎么觉得脑子里所有的画面全都是重影，整个人都要站不住了。 她大口喘着气，按住自己躁动不已的胸口，这种感觉又来了，这种零件松动了的感觉，她好怕自己会当街散掉。 彼得。凯伦突然很想他，并想听他说说话，随便什么话，废话也觉得很可爱。她捶了捶脑袋，甚至歪过头，想试试脑袋里进的水能不能从耳朵里排出来。这可不行，彼得还在比赛，他可是要得第一名的人，自己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她抬起头，又往前走了几步，终于撑不住了。 —————————— 莱克斯·卢瑟点着一根烟走出市政厅的后门，他沉着脸走下台阶，该死的奥莱托，等他成为了总统，第一个就要罢免他厅长一职！ 他走到自己的车边，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个喝多了的小女孩正瘫在自己车门边上，还好她没有吐，否则自己此刻的心情可绅士不起来。 他毫不留情拽起女孩的手腕，想把她丢到另一边，与此同时，他手机里内置的信号探测器疯狂震动起来。 卢瑟丢人的动作顿了顿，他就着这个姿势，摸了摸女孩的脉搏，跳动得快速但有力度，是个活人。他又拿出手机，顺着信号强弱一直放到了女孩脑边，信号探测强度在这个时候达到了满格。 “有点意思。”卢瑟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拉开后座，一把将女孩丢了上去。 ☆、第 29 章 凯伦醒来的时候, 她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 一看就很贵的大床！一看就很贵的窗帘！一看就很贵的实木家具！要不是装修风格比斯塔克式的品位好太多，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抓回去了。 头重脚轻。凯伦扶着床往外走, 她爪子还没摸到门把手, 一阵敲门声传来。 不等她回答, 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睡袍的光头拿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我在监控里看到你醒了, 先吃点东西。” 凯伦直勾勾盯着光头, 她立刻将这张脸和资料库里的名片对上。 “你肯定认识我。”光头自顾自将餐盘放在矮柜上：“别装了，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为你做过全面的检查。” “卢瑟先生。”既然话已至此, 凯伦也不用装做迷路少女了, 她努力忽视餐盘上的瓷碗里散发出的一阵阵奶香味，抬头看着光头：“感谢你收留我，我现在该离开了。” “饿了这么久, 你不考虑把午餐吃掉吗？”卢瑟拿起小勺子, 搅拌着热牛奶：“你这段时间最好进食流食，在你的肠胃适应之后，再考虑其他饮食。” 凯伦有些傻眼, 什么吃午餐, 什么肠胃，不是说好卢瑟已经看穿了自己吗？难不成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一直在诓自己！ 为难AI, 你还是不是人。凯伦鄙视地看了一眼卢瑟，冷艳地别过头：“我不饿。” 与此同时，她的腹部传来咕——的一声, 凯伦瞪大眼睛，她捂住自己的肚子，搞什么，零件真的松了？！ 卢瑟将碗递给凯伦：“尝一尝。” 热牛奶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奶皮，乳白的色泽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凯伦接过瓷碗，又看了一眼卢瑟。 算了，喝一小勺是不会有问题的。凯伦拿起小勺子，舀了三滴牛奶放进嘴里。 下一秒，她眼睛一亮！ 真香！ 几口牛奶更加刺激了咕咕叫的肚子，赶在凯伦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不自觉将一整碗牛奶吨吨吨全部喝下去了。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胃，暖暖的，松动发出声响的零件好像也归位了。 “跟我来。”卢瑟将瓷碗拿起来，自顾自往外走去，凯伦迟疑了一秒钟，拔腿跟上。 他们一直走到走廊最里面的书房，卢瑟打开密码锁，径直往书桌前走去，凯伦在这段时间内，已经大致记住了整个三楼的方位，她几乎可以根据这个绘制出整个屋子的地图。 卢瑟向凯伦伸伸手，示意她坐下，然后丢给她一个文件袋：“自己看看。” 凯伦迟疑地打开文件袋，慢慢抽出里面的东西。 “你昏迷了一周，我每天都会为你做一次检查。”卢瑟靠坐在电脑椅上：“很明显，第一张图，你的大脑里埋了芯片。” 凯伦盯着图片上，大脑里明显多出来的那个异物，没有说话。 “我本来想将芯片取出，可是不管我怎么做，都不能伤害你一分一毫。”卢瑟侧过手掌，比了个切割的动作：“手术刀可以下去，但是取出的时候，你身上没有伤口。” 凯伦抬起头，她看着卢瑟，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再往后看。”卢瑟示意她翻页：“在第四天里，你大脑里的芯片明显变小了很多，可以看出融合的迹象。” 什么鬼？凯伦一把抓起图，放在鼻子下面研究。 “不仅是芯片，你身体的各个机能开始恢复，不，应该说开始正常启动，你在第三天的时候开始呼吸，每天的心跳频率趋于平稳，根据验血结果，除了营养不良之外一切正常。”他手挥了挥，一个仪器指向凯伦的头部，一束橙色的光照出，接着，一个大脑模型图出现在半空中。 “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对吗？”卢瑟站起来，拨了拨那个光球：“你看，芯片已经完全不见了。” 凯伦再也坐不住了，她唰的站起来，整个人凑到光球前面，恨不得把眼珠子掏出来看。 “很幸运！我捡到了你！”卢瑟张开双臂，摆出一副天下尽在手中的模样：“你叫什么？” “……”凯伦还在死机中，不，现在不能说死机了，那个橙色的大脑看起来挺有活力的样子。 她偷偷把手藏在衣袖里，掐了一下手心，轻微的刺痛感依旧让她觉得很不真实，于是她干脆从笔筒里拿起一只钢笔，将尖锐的笔头朝着自己的手背猛扎过去！ 一股血液呲溜飚了出来，下一秒，伤口就快速愈合，空中那个橙色的大脑模型猛地动了一下，估计是痛觉神经刺激了它。 “虽然你不会受伤，但自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卢瑟抽出凯伦手里的钢笔，将它扔进垃圾桶：“如果你没有名字，你觉得莉娜怎么样？” 随你吧。凯伦擦了擦手，转身想离开。 尽管芯片已经不在了，但她的运算能力还在。卢瑟书房的密码锁根本拦不住她，三秒之后，书房门就被打开了。 刚刚迈出房门，一阵剧痛席卷凯伦的大脑，她轻呼一声，抱头蹲下，痛感从大脑内部发出，疼的让她恨不得打爆自己的头。 卢瑟慢慢走到她跟前，他弯下腰，摸了摸凯伦的头：“我既然想用你，又怎么会不留点后手。”他扶着凯伦站起来：“我一开始就往芯片输入了专门的指令，现在它跟你的大脑融合，除非我自己忘记关键词，否则谁也不能把它取出来。好了，女孩，现在回到房间里去，过几天，我会告诉你需要做什么。” 凯伦被囚禁了起来。 她已经不是人工智能了，完全无法向外部随时传输信号，她能够随意进出屋子里80%的房间，唯独不能走出大门。 只要她敢有一点动静，卢瑟就会利用指令让她头痛欲裂，她深知自己再不老实，分分钟就可能被废掉大脑，这是她不愿意面临的后果。 她喜欢思考。凯伦拿着本子写写画画，这和以前只能按照储存器里的资料进行分析的感觉完全不同，她现在可以有自己的观点和结论，对任何事也能够发表出自己的意见。卢瑟就很喜欢跟她聊天，毕竟她之前的资料库太庞大，不管什么话题她都能参与。 “你真是个令人骄傲的作品。”终于，卢瑟很满意这段时间凯伦的乖巧，他决定带她出去进行第一项任务：“记住，进了宴会大厅我们分头行动。” 凯伦点点头，她此刻穿着一条纯白的礼服坐在车里，背对着卢瑟，贪婪地呼吸着夜晚微凉的空气。 “我会给你争取十分钟的时间。”卢瑟也不管凯伦看似不配合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我能够为你争取10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里，监控器会出错，通往主机室的路上不会有其他人，地图我已经给你了，一路有三个密码锁，这段路程来回大概需要8分钟，病毒的反应时间大约5秒，所以，每个密码锁你有……” “我知道了。”凯伦不耐烦地打断卢瑟，他起码说了一百遍他的伟大计划，真当自己的脑袋被他伤久了会变成傻子吗？ 她望着窗外，路边人来人往，有几个少年骑着单车笑闹着离去，她伸着脑袋往外看，直到那几个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不知道彼得在干什么。凯伦把头靠在车窗上发呆，她每天都在想他，想和他说话，想坐他的自行车后座。自己已经失踪半个月了，他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吧，真希望不会影响他的比赛。 正想着，突然她看到两个微卷头发的男人，尽管只是一瞬间，凯伦却可以确定，那就是彼得！ 她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彼得——！” 头部一阵剧痛，凯伦被往后一拉，整个人滚回车里。卢瑟抓住她的头发，眯着眼睛看向她：“我再跟你强调一下后果，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保证你好不容易得到的大脑会受到剧烈损伤，大脑瘫痪可不是什么好事。” 车子停在一个豪宅门口，门童为他们打开车门，卢瑟领着凯伦走进宴会大厅，他一进去就如鱼得水地混入人群，留下凯伦一个人站在大厅中间傻眼。 她找到一个角落缩好，只等着传说中的信号到来，同时拼命思索着如何逃离卢瑟的控制。 要是能让他忘记对自己的指令就好了。凯伦不想脑死亡，她想这么回去给彼得一个惊喜，也许彼得会更喜欢一个作为人类的自己。 “你好。”一个温和又略带拘谨的声音传来，凯伦抬起头，一个戴眼镜、一看就没什么意思的男人站在自己身边：“你也是一个人来的吗？” 无聊的搭讪者。凯伦冷漠脸为对方贴上标签，转身走开。奇怪的人绝对不要理会！就算他衣服下面有比彼得更好看的肌肉也不行！ 终于熬过了半小时，卢瑟透过人群冲她比出一个手势，她前两次都假装没看到，直到头又痛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开始行动。 她简直过于淡定了，一路坦荡荡地走进主机室，完成卢瑟的任务后，她看了看时间，大概还剩3分钟让自己慢慢回去。 她一点也不着急，要不是卢瑟可以牢牢掌控自己，她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逃跑。回去的路上她全程愁眉苦脸，仿佛不是去宴会厅，而是去刑场。 她穿过一条长廊，正前方有一个楼梯，只要登上楼梯，她就能够重新回到宴会大厅。就在这时，楼梯上方传来一阵脚步声，起码有三个人要下来了。 凯伦初生的小心脏吓得砰的跳了一下，如果她被人发现，后果就是当场被远程弄死。她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遮挡物。要死了哦！情急之下，她只能往后退。 时间已经快到了，穿过这条走廊，她就回到了监控区域。前面的三人已经快走进走廊了，她第一次感到慌张，如果可以，恨不得自动关机一了百了。 如果大家都看不到自己就好了。凯伦绝望脸缩在角落里，慌得一批。走过来的三个人最好什么都不要看见，眼里只有空荡荡的走廊就最好了。 于是，她眼睁睁地看到三个男人有说有笑直接从自己身边走过，看自己的表情如同看到了一堵墙。 待他们离开后，凯伦糊成浆的脑子终于发出叮的一声。 她突然想起之前丽兹被绑走的时候，她也被注射过一支药剂，短暂地拥有过“生命”，在彼得有危险的时候，她曾经动过“让古尔丁先生停住”的念头。 而下一秒，古尔丁莫名其妙就被定住了，他们当时都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 莫非自己还有挂？ ☆、第 30 章 卢瑟越来越觉得自己拥有一个好人品了！ 你瞧瞧, 路上随手捡回来的一个女孩，居然脑内有一副超先进的智能芯片, 本来自己只想把她当做试验品练练手, 没想到她脑内的芯片能成精！ 他满意地看着最近一个月的民意调查, 这么看来, 下一届总统一定就是自己了！ 凯伦坐在一边, 冷漠地看着卢瑟自嗨, 她已经帮助卢瑟完成三次任务了，每次任务都是她唯一可以见到外人的机会，所以她现在不仅不抗拒任务, 反而还很期待。 她已经确定了自己有控制别人思想的能力, 甚至可以操控别人的大脑，让他们仅看到自己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她能够利用这个能力隐藏自己的行踪，让他人行动静止, 甚至可以修改对方的记忆！ 她看了一眼卢瑟, 她前两天有一次试着控制过他，让他的动作停止了大约一分钟，不过很快他就恢复过来, 而且对这件事毫无印象。可能是卢瑟的大脑太活跃了, 他不像其他人能够轻易地陷入凯伦想要的思维迷雾中去，反而能够快速拨开迷雾, 迅速清醒过来。 凯伦不敢再尝试，这是她唯一的后手，如果现在就被卢瑟发现, 她逃走的机会真的就是零了。她只能利用一切在外的机会，对普通人使用这个挂，争取在短时间内把它运用熟练。 于是这一周以来，她乖乖完成任务，卢瑟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带有一丝丝慈爱了。 “真是个好女孩！”卢瑟放下报告，伸出大手摸了摸凯伦的脑袋。 她生硬地把头别了过去，自己愿意听话，可不代表他可以随便摸自己。凯伦面对卢瑟的时候，直白又真实，永远都是一副嫌弃脸。 “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卢瑟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这就是对你的奖赏。” 凯伦接过文件袋捏了捏，里面可能只有几张纸。她的表情更加嫌弃了，自己干了这么多事，居然连点钱都舍不得给，说好的卢瑟集团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企业呢！ 两张轻飘飘的纸掉了出来，凯伦随意一瞥，吃惊脸看向卢瑟。 “是不是太惊讶了。”卢瑟勾起一抹笑容：“我知道，你肯定不敢想会有这种好事，但我向来是个慷慨的人，对待合作者从来不会吝啬。”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谢？”凯伦抖了抖两张纸：“莉娜卢瑟？你收养的女儿？” “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名字。”卢瑟淡然微笑的面孔下隐藏着一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还不快快谢主隆恩！”的表情，他手指叩着桌面：“我本来也想过通知媒体，为你举办一个派对什么的，可是你以后还是要继续做事的，我们的关系并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你能理解吗亲爱的？” “我能。”凯伦快速点头，她松了口气，要是他真的公布这个消息，岂不是全世界都知道，自己不仅有个很俗气的名字，父亲还是个秃头？ “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女孩。”卢瑟赞赏地点点头：“放心吧，等我当上了总统，把那些该死的非人类赶出地球，我会让全世界都认识到你，我的女儿！” 鬼才稀罕！凯伦呵呵两声，丢下手里的收养协议回到房间。 她最近越来越想念彼得了，要知道，自从出生以来，她就没离开过彼得这么久。几乎快一个月了啊，他怎么还没找到自己！凯伦有些不高兴，她翻了个身，又有些唾弃自己。 不过自己不应该盼着彼得不被自己失踪干扰，好好进行比赛吗。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卷，这次比赛一共要进行整整一个月，她上周在车里看到的绝对就是彼得，他们现在还在同一个城市。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逃脱卢瑟的魔掌！凯伦掀开被子坐起来，她望着窗外发呆。按这种进度，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掌控卢瑟的大脑。 如果自己不能控制卢瑟大脑的原因，是因为他拥有九级智慧，那么在他降低警惕的时候，自己会不会有机可乘呢？ “你要跟我一起喝酒？”卢瑟有些意外：“你会喝吗？” “我想尝一尝。”凯伦指着酒柜，里面放满了卢瑟的珍藏：“我没有喝过，所有的记载都说这个很好喝。” 卢瑟手指划过酒柜，挑出一瓶白葡萄酒：“也好，我们父女俩可以好好聊聊。” 白葡萄酒怎么够！凯伦一眼望过去，拿出一瓶度数最高的格林纳达朗姆酒，看了一眼卢瑟。 卢瑟笑起来，他摇摇头：“这个可不能就这么喝。”他又挑出了几个瓶子，朝凯伦笑了笑：“今晚我给你调酒喝。” 父女谈心的重要场所选在了客厅。 卢瑟将一个高脚杯端给凯伦：“尝尝，这可是我自创的。” 凯伦看着酒杯，小心翼翼抿了一口。 卢瑟端起自己的杯子：“你知道吗，我5岁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当时总统的就职演说，就知道他不行。” 凯伦看着他喝了一小口酒，暗想如何才能让他干完这一杯。 “这么多年了，没一个有用的。”可能越想越气，卢瑟一口干了半杯：“尤其是现在的这个，居然亲自接待了超人，简直是愚蠢至极！” 他又端起杯子，凯伦眼巴巴看着他，希望他赶紧喝光。 “不好喝吧。”卢瑟又把杯子放了下来：“算了，我们换点别的。” 凯伦连忙把杯子端起来凑到嘴边，半仰起头，与此同时，卢瑟放下杯子的动作停住，他半抬着手臂，嘴巴还微张着，就是不动了。 凯伦连忙从茶几底下勾出一条厚毛巾，将整杯酒泼了上去，又一脚将毛巾踢进去藏好。 卢瑟刚刚放下酒杯，就看见凯伦一口气闷光了杯子里的酒，她嘴角还带着一抹湿润，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还不错。” 卢瑟突然乐了，他拿过凯伦的杯子，又给了她一杯。 两人和谐又愉快地度过了半个晚上，卢瑟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端着杯子：“天哪，你还有这个本事！” 凯伦放下了杯子，现在已经不用她耍心眼了，卢瑟自己一杯杯地往肚里送酒。 他眼神有些涣散，说话的逻辑也有些不清楚了。凯伦弯下腰，盯住他的眼睛，问道：“你还好吗？” 卢瑟笑了笑，看起来有些傻。 就是这个时候！凯伦凝住全部的注意力侵入卢瑟的大脑，她必须找到那串控制自己的指令，让卢瑟选择遗忘，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逃走！ 这哪是个人脑，简直就是个数据库！凯伦艰难地搜索卢瑟的记忆，要不是自己的数据处理能力高超，别说控制卢瑟的脑子了，光是看他的脑子都能把自己绕晕！ 终于，一串代码一闪而过，凯伦记得这个指令，她操控者卢瑟的大脑，想让他忘记。 代码数据一点点淡去，直到几乎看不见，凯伦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突然，她发出一声惨叫，一头磕在茶几上。 她摔得太厉害了，茶几差点被她推翻，一条湿漉漉的毛巾暴露出来，一股浓郁的酒香味蔓延开来。 卢瑟还瘫坐在沙发上，他喝了太多酒，又被凯伦脑了一段时间，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他定了定神，冷笑道：“你还有这么厉害的小把戏？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啊，莉娜。” 凯伦倒在地上，虽然一开始觉得头疼欲裂，但到了后来，又觉得也能忍受了。她深知刚刚对卢瑟的记忆消除还是有一些作用的，自己今天已经做了这么多，如果还不成功，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想到这里，她恶从胆边生，一把抓起酒瓶，不管不顾地砸到卢瑟头上。 凯伦终于跑出了囚/禁自己许久的那栋房子。 她甚至来不及换鞋，就这么踩着拖鞋一路狂奔，长长的白色睡裙被夜风吹得扬起，一头深色长发披在耳后，她额头的伤口已经痊愈，但半边脸上还挂着血。大晚上，这样一个人出现在郊外道路上，视觉效果格外恐怖。 起码无辜的小记者克拉克就吓到差点翻车。今天主编收到了一个内部消息，紧急派人加班前往现场。 倒霉的克拉克被同事公选全票通过，他开着小破车，走在小破路上，内心将无良同事们骂了一万遍。没错，超人的确不是地球人，可这也不是地球人合起伙来坑外地人的原因！ 车光一扫，一个人突然从旁边的草地爬了出来。凯伦跑的急，没注意脚下，一脚踩空摔到沟里，她打了几个滚，爬了半天才重新爬上公路，头发已经乱得糊了一脸，整个人宛如贞子出世。 克拉克一个急刹，免去了将车开到沟里的后果，他瞪大眼睛看着一个女鬼慢慢爬出来，她抬起头，半边脸上鲜血淋淋。 能够徒手接星球的超人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我的氪星母亲啊！地球真的有鬼啊！ 5分钟后，有体温有影子有心跳的凯伦坐上了克拉克的顺风车。 “你不知道你刚刚出现的时候多吓人。”克拉克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平常其实胆子很大的，只不过昨晚吉米非要拉着我看一个恐怖电影，有一个白衣服的女人会从电视机里爬出来，你刚刚爬出来的时候真像她。” 凯伦正拿着纸巾擦脸，闻言动作顿了顿。 “我可不是说你像女鬼。”克拉克笑了笑：“记得吗，我们见过的。” 记得，否则也不会上你的车。凯伦这段时间里将她见过的每个人的模样都在以前的数据库里进行了匹配与对应，这个戴着眼镜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长相的男人居然也能在数据库中找到资料。 克拉克肯特，星球日报记者，正义的老实人。说实话，如果不是那具可以载入他本体的标志性眼镜，凯伦翻破天都没法把这人和数据对应上，他可是整个数据库里唯一一个佩戴眼镜的人，而且也是唯一一个普通职员。 真奇怪。凯伦通过后车镜偷偷看着克拉克，他看起来平平无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占领数据库内存呢？而且已经离得这么近了，她依旧看不清这个男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兜风兜够了吗？”车子已经开到城区了，车流量多了起来，克拉克不急不躁地跟在车流里：“离家出走的小姑娘？” 凯伦奇怪地看了一眼克拉克，这人怎么回事，他邀请一个陌生人上车，只为了陪她兜风？ “已经很晚了，不管和家人发生了什么争执，你也该回家了。”克拉克掏出手机：“心情好些了吗？给你的父母报个平安吧！” 电话！凯伦一把抓过手机，她迅速播下彼得的电话。 克拉克满意地点点头，他甚至已经准备调转车头，把这个小姑娘送回家了。 关机？凯伦简直不敢相信，她确认了三遍没有记错号码，整个人都懵掉了。 说好的主人着急寻找自己失散多天AI，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呢！关机是怎么回事！这种时候不应该随身携带雷神，保证通讯设施完善吗！ 不对，自己的心态有问题。凯伦把手机还给克拉克，端正坐好进行自我反思。说好的盼望彼得好好比赛，不要因为自己的失踪而分心，可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是这回事，要知道明天就是决赛了，他这个时候关机一定是为了好好学习！ 凯伦压下心里一股莫名其妙的酸劲，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知道参加全国科学竞赛的学生住在哪个酒店吗？” 克拉克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凯伦：“很晚了，你可以明天再去找你的朋友。” “我爸爸晚上发酒疯要打我，我没办法才跑出来的。”凯伦面无表情地说着大实话：“我没地方去，只能先去找朋友。” 小姑娘看似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可克拉克知道她的内心一定早已千疮百孔。他想起刚刚捡到凯伦时，她脸上带血的狼狈模样，难怪一个小女孩大晚上穿着睡衣一路狂奔，到底是怎样灭绝人性的父亲会如此殴打这么漂亮的女儿！克拉克又问道：“你母亲呢？” “我没有母亲。”凯伦一脸诚恳。 太可怜了！正义记者之魂上身，克拉克调转方向盘：“找到你朋友之后好好休息，放心吧，我是个记者，认识很多人，如果你有需要，随时打我电话，法律会帮助你的！” —————————— 彼得正和同学们从酒店游泳池回房间，年轻的学生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他们互相打趣着，十几岁的少年活力满满。 他只披着一条大毛巾，正和室友商量着今晚要怎么从班纳博士手上偷回手机，突然，一个人影猛扑上来，二话不说抱住自己！ 彼得被这突如其来的非礼惊呆了，他两臂张开，在其他人喔喔喔的起哄声中涨红了全身，看起来像个大虾子。 凯伦觉得自己有些不矜持，但是她忍不住，终于抱得差不多了，她慢慢松开彼得，朝他笑了笑：“我回来了。” ☆、第 31 章 在和班纳博士谈过之后, 为了青少年的心理健康，他们决定等彼得比完赛再慢慢告诉他真相。 毕竟不是每个蓝孩纸都能够接受自己每天费尽心思偷手机, 只是为了和另一个蓝孩纸撩骚的事实的！ 彼得期期艾艾地坐在去比赛点的车里, 他想了半宿也没想明白凯伦为什么会生气。他就知道自己不该来参加这个什么破比赛, 明明前几天都好好的, 突然有一天, 凯伦对他冷淡起来。 后来班纳博士突然出现, 他直接没收了所有人的手机，白天将这群精力充沛的男孩子聚在一起上课复习，晚上还加两节晚自习, 中城高中科学小组的学霸们痛并快乐着, 毕竟不是每个普通高中生都能接受这位著名科学家的私人辅导，但也没见过哪家的高中生每天睁眼就是学习，闭眼直接睡觉的。 起码彼得就不能接受！他和凯伦正在热恋期（并不）呢！ 几个年轻人看准班纳博士好脾气, 好几次合伙去摸手机, 彼得混在其中得了几次手，就在班纳博士几乎镇不住场子的时候，罗曼诺夫女士驾到了。 她什么都不用做, 只用往那儿一站, 再也没有不长眼的敢在班纳开房门的时候挤进去，嘻嘻哈哈摸手机了。 难道, 凯伦是气自己几天才能联系她一次？可是自己已经尽力了呀！彼得直到比赛还在委屈，只盼着赶紧比完赛回找凯伦问清楚。 比赛进行得十分顺利，中城高中科学小组不出意料地获得了第一名。 最大的赞助商莱克斯·卢瑟因病缺席, 他的助理亲手将奖杯颁给他们，并将一枚信封郑重交给站在C位的彼得。 “快打开看看！”回到酒店之后，所有人围住彼得。 彼得屏住呼吸，慢慢拆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轻飘飘的支票。 “5万元！”所有人都蹦起来，能够徒手托起一辆大货车的彼得突然觉得手上的纸片千金重，他几乎都要拿不住了！ “晚上去吃大餐！”队员们叽叽喳喳：“对了，彼得，把你女朋友也叫上！” 还不是女朋友呢。彼得暗爽了三秒钟，摇摇头：“她……。” “昨晚可有人被踩了两脚！”一个高个子男生勾住彼得的肩膀：“彼得，你都一天不在了，晚上再不陪陪人家，小心吃完饭就变单身！” 言之有理！彼得一溜烟往楼上跑去，他深呼吸，举起手，轻轻敲了敲凯伦的房门。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脑袋伸出来：“冠军回来了？” “第一名！”彼得完全按捺不住自己的小骄傲，他仰着头的模样，像一条等待主人夸奖的大金毛。 真棒！凯伦笑得眼睛弯弯的，她打开房门示意彼得进来。 她看起来好像消气了。彼得偷偷瞥了凯伦好几眼，蜘蛛感应告诉他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傻乎乎地问一句“你昨天为什么生气”这样的话。 这下要说什么好呀。话痨彼得抓心挠肝，纠结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我今天想了想，昨晚是我太冲动了。”凯伦倒是先道歉了：“你今天比赛呢，我不仅没有帮助你，还干扰了你的情绪。” 这个时候要是点头，自己一定死定了！彼得今天的智慧大爆发，他飞速摇头：“你这么辛苦跑来找我呢！” 凯伦又笑了起来，她平常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但一笑就眉眼弯弯。彼得忍不住也跟着傻笑两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重逢后，凯伦的表情好像生动了许多。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凯伦拉了拉彼得的衣角，示意他坐下：“我这次来是因为……” “怎么样了彼得！”走廊外传来几个男生不怀好意的笑声：“叫个人怎么去了这么久！你们有什么事晚上回来再做不行吗！” 彼得瞬间突然大红脸，他又开始坐立不安：“他们开玩笑呢。” “我知道。”凯伦点点头：“你们晚上有活动吗？” “我们晚上要去聚会，你也一起来吧。”彼得小心翼翼地问道，这群猪队友，他们一定是来砸场子的！ 凯伦摇摇头：“你去吧，我等你回来再说。” “那我也不去了。”彼得干脆往床上一赖：“我晚上陪你呀！” “这可是你们的庆功宴，怎么可以不去。”凯伦随口找了个借口：“你看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出门不太方便。” “这好办！”彼得一跃而起：“你等着！我去找米歇尔借套衣服！” 凯伦刚刚唉了一声，彼得就兴冲冲跑出去了，她叹口气，好吧，既然彼得想要，她去一下也没什么。 女学霸米歇尔和凯伦坐在大巴车最后一排，她挑着眉毛瞥了一眼凯伦，同样是白背心和格子衬衣，编着辫子的凯伦看起来就俏皮可爱，果然穿衣技巧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最重要的还是要长得好看！ 彼得早在一上车就被男生们绑走了，他只能偶尔挣扎着伸长脖子回头看一眼凯伦，然后又被单身科技宅们掰着脑袋拧回去，独留下凯伦和米歇尔相顾无言。 太尴尬了。米歇尔僵硬脸看着窗外，她宁愿坐在前面和男生们打一架，也不想和一个娇滴滴的小美女坐在一起无言以对。 “谢谢你的衣服。”凯伦首先说话了：“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不用了。”米歇尔面对所有漂亮女孩都会想到永远都在为数学题苦恼的丽兹，她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了一丝学霸的孤傲感：“我本来就准备扔的。” 凯伦也不生气，她的语气依旧温和：“听说你以后想报考麻省理工？” “我哥哥是这个学校的。”米歇尔的语气充满了骄傲：“他今年20岁，马上就要取得硕士学位了，戴夫教授很欣赏他，也许明年他就能继续攻读博士学位了。” “巴尔克戴夫？”凯伦迅速搜索出这个人名：“物理学家。” “你还知道这些？”米歇尔有些惊奇，她总以为漂亮姑娘们只对化妆品和高跟鞋感兴趣：“彼得跟你讲过？” “他更喜欢化学。”凯伦不自觉带起了笑意：“不过他也想报考麻省理工，你们也许还是大学同学。” “那你呢？”米歇尔心情有些复杂地问道：“你好像一直在打工，你不准备读书吗？” “我？”凯伦指了指自己，一脸坦然：“我什么都知道，还要读什么书？” 切。米歇尔嫌弃脸，这人不要脸起来，怎么能如此自然，看她理所当然的样子，自己差点信了！ 聊不下去了。米歇尔干脆闭目养神，突然，耳边传来彼得的一声大叫，她猛地被一个人抱住，随着轰的一声巨响，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从过道滚到了大巴车前边。 耳边嗡嗡嗡地响，根本听不清声音，所幸有人一直护着她，并没有受到其他外伤。米歇尔抬起头，只见凯伦正看向自己身后，嘴巴一张一合地在说些什么。 她回过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整个车尾被炸出一个大洞，自己所坐的最后一排连椅子腿都看不见了，洞外不少车已经翻了个个儿，星星点点的燃着火。 “凯伦！”彼得手一撑，直接从座位里跳出来奔到凯伦身边，他哆哆嗦嗦把她从头摸到脚，确定她没受伤才罢休。 “别愣在这里了，赶紧组织大家下车。”凯伦拍开彼得，看了一眼其他人，所幸他们这辆车只是车尾被爆炸波及，坐在前边的男孩们只是被磕到了头，并无大碍。：“这里不安全，我们得离开。” 彼得点点头，他超自然地拉住了凯伦。 “你干嘛？”凯伦瞪了彼得一眼，把手抽出来：“我下车看看，你赶紧带大家出来！” 她头也不回地走掉了，还顺手扶走了米歇尔，彼得挠了挠手心，眼巴巴看了她几眼，这才转身去帮队友。 凯伦走下车，她直接爬上一辆废弃轿车的车顶。路上不少幸存者正在逃离现场，她聚精会神探查着周围的人，凶手一定在附近操控着这一切，她必须把这家伙找出来。 “你没事吧！”正想着，突然一个人打断了她的思绪，一个穿着红披风的男人落到她身边，蓝色的紧身衣包裹着他有力的大腿和紧实的胸肌，但最吸引人的一定是他湛蓝的眼睛。 “超人。”凯伦歪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大巴：“有群孩子还在里面。” 你自己也是个孩子呢！克拉克朝凯伦伸出胳膊：“来吧，我送你们回去。” 可能是他的眼睛太纯净了，凯伦明明不喜欢别人的碰触，但还是接受了他的善意：“凶手在西北方向，应该离这里不远。” 克拉克意外地看了一眼凯伦，但没有多问，他抱住女孩跳下车：“我知道了。” 彼得确认车里没人了之后，最后一个走下车：“凯伦，我们走……你哪来的！” 彼得眼睛要喷火了，论谁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被别的男人公主抱都不会开心！就算他是超人也不行！ 他可是有志气的蜘蛛侠，说了讨厌超人就绝不要接受他的帮助！他拉着凯伦，目送超人解决了凶手之后，举起装了一堆幸存者的大巴朝安全区飞去。 “我也可以的。”彼得还在气哼哼：“走吧凯伦，我们也回去。” “抱我去楼顶坐坐吧。”凯伦抬起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高楼：“我想看看夜景了。” 好啊好啊！彼得正遗憾今晚也许就泡汤了，没想到凯伦主动提出要求，他抱着凯伦攀上大楼，找了一个风小一些的位置把她放好，然后挡在风口处：“还说今天带你出来逛逛呢，没想到碰到这种事。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两天的假，我带你去这里的科技馆吧，很不错的……” “彼得。”凯伦打断他的话：“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去、去哪？”彼得愣住了：“我这次可以分到一些奖金了，凯伦，你不用这么辛苦打工了……” “跟这没关系。”凯伦双手撑着后面，微微往后仰着望着远处：“我已经和罗曼诺夫女士商量好了，明天斯塔克先生会派飞机来接我们。” “你告诉他们了！”彼得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看向凯伦，听声音都快哭出来了：“为什么呀！其实你不说他们都不会发现的，你现在真的完全看不出来……” 凯伦突然抓住彼得的手，往自己胸口一按—— 彼得僵硬了三秒，嗖的抽回手。 “我什么也没摸到！”他面红耳赤地往后一缩，用力过猛直接一头栽了下去。 ☆、第 32 章 凯伦回到复仇者大厦的时候, 获得了最高规格的接待待遇。 全体复仇者，不管是满宇宙找弟弟的、还是和基友到瓦坎达看望小羊羔的、亦或是回家陪老婆孩子的……所有人都等在大厅里, 伸着脑袋等着看“传说中成精的AI”。 反正强烈要求一起过来保护凯伦的彼得是吓了一跳。 他从进门的时候就在四处观望, 此刻已经规划好了一条完整的逃生路线, 哪怕斯塔克先生要抢人, 他也能保证在第一时刻将她带走。 可人太多了吧！这要自己怎么安全撤退！彼得一把将准备从“斯塔克先生好”叫到“马克西莫夫小姐好”的凯伦拉回来, 一脸警惕加严肃地盯着托尼, 仿佛他下一秒就能把凯伦抢过去解体。 “凯伦。”托尼站起身，朝她露出一个招牌式微笑。 凯伦拍拍彼得的手，又拍了拍, 再拧了拧, 还是没有松开，没办法，她只能拖着这么大一个拖油瓶走到托尼面前。 “斯塔克先生, 很抱歉这么晚才来见您。”面对自己的制作者, 凯伦感到十分亲切。 “不得不说，你比幻视好看多了。”托尼直接无视了一脸扭曲的彼得，满意地看着凯伦：“尽管大家都说幻视的颜色是根据我的喜好选择的, 但这实在是个误会, 按照我的喜好，他应该金发大胸才对。” “吾友, 像我这样吗？”看了凯伦一眼直接丧失兴趣的雷神托尔捋了捋自己的金发，挺起胸膛。 “……”托尼沉默半秒，转了个身, 用屁股对着托尔：“见面会结束了，自我介绍也做完了，跟我来，我得跟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彼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托尼一把按住他的脑袋：“你也一起来。” 三人沉默地往实验室走去，终于，彼得忍不住了，他挤到托尼和凯伦中间：“我都知道了！” “我还以为直到凯伦坐上手术台的时候你才会说呢。”托尼脚步不停：“知情不报，恭喜你kid，你离成为正式的复仇者的时间又增加了五年。” “凭什么！”彼得差点跳起来了：“那是因为你们准备销毁凯伦！她现在已经是个活生生的人了，你们这样做就等于杀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停下。”托尼挖了挖耳朵，一脸嫌弃示意彼得安静下来：“那几个变种人想要的，是要我们帮忙找到一个反叛者，然后销毁他制作的躯体。” “西尼尔先生已经死了。”彼得梗着脖子答道：“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烧死了，我一直在查，还没有查到，可是凯伦……” “嘘。”托尼伸出一只手指比在彼得嘴上：“首先，他们要我找的人叫做艾登埃米尔，而不是什么西尼尔。” 他打开实验室大门，脱下自己的外套，机器人笨笨滑过来将衣服接过去，然后毫不例外地掉到了地上，凯伦弯下腰捡起来，还拍了拍笨笨的脑袋。 “虽然这家伙最蠢，可它算是你们所有人的哥哥。”托尼一边走一边吩咐星期五打开各种仪器：“凯伦，过来，我要对你的身体各方面进行检查。” 还不等凯伦动作，彼得直接伸手挡住她，他扬着脖子继续问道：“凯伦的芯片已经消失了，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拿出来，她已经不只是一具躯体了，她……” “我一直知道你的废话很多。”托尼抹了一把脸，叹了一口气：“可我一直觉得你还是很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所有人，被爱情冲昏头脑之后都会变蠢呢！” 彼得嗖的闭上嘴，他心虚地看了一眼凯伦。 “他们要找的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躯体，而我们面前的女孩，有呼吸有心跳，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托尼语速极快，语气却一点也不客气：“而且现在严格来说，凯伦的大脑属于我，至于身体——”他顿了顿，有点为难地看了一眼彼得：“至于身体，估计也只有你一个人在乎。” “胡说！”彼得下意识地反驳，然后又觉得，咦，斯塔克先生说的没错呀。他看了一眼凯伦，还是觉得不对，于是义正言辞地辩解：“我才没有这么肤浅！” “我也很在乎。”一直没有说话的凯伦突然开口了：“我很喜欢这具身体，她很好看。” “哇哦！”托尼夸张地发出一声惊叹：“这才是我创造出来的AI嘛，啧，要不是幻视喜欢上了旺达，我还以为他真的不具有审美这个功能呢。” “所以，斯塔克先生，请您小心对待我的身体。”凯伦坐上手术台，乖顺地躺了下来：“彼得很喜欢，我也很喜欢。” 啧，咱斯塔克家的人就是霸气。托尼满意地看了一眼一脸淡定的凯伦，又嫌弃地看了一眼红红脸的彼得：“还在这里杵着干嘛？去帮笨笨拿东西！” ———————— 凯伦被留在复仇者大厦了。美名曰：留厂察看。 其实斯塔克先生给她检查了一次身体后，既没发现什么毛病，也没发现什么惊喜，就暂时丧失了对她的兴趣。但考虑到那个变种人头头说过的话，他并不敢随意把凯伦放出去溜达。那个名叫查尔斯的教授一定还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如果她的身体指标一切正常，绝不可能引起变种人集体的重大关注。 而凯伦也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没有别的特殊情况下，她不会对任何人使用自己的能力，但这件事，她也不会对其他人说起。。 她被丢给幻视看管，无奈幻视对这个新妹妹比较抵触，毕竟旺达在见过凯伦后，就开始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他第二天就以任务为借口带着旺达去带薪度假了，凯伦整天无所事事，每天都盼着彼得晚上来找自己玩。 她坐在天台上，身边放着一盒冰淇淋。彼得曾经不止一次念叨过这个专门以“托尼斯塔克”命名的冰淇淋有多么多么好吃，于是她每天都会从冰箱里多拿一盒，专门等着彼得过来。 “又在等他过来？”提着一双高跟鞋的娜塔莎走过来，她可能刚刚从什么派对上回来，一条银色的低胸晚礼服包裹住她的身姿，口红有一些晕开来，反而更显风情，她一手将酒红色的卷发往后梳了梳，成熟性感的味道都快溢出来了。 青涩少女凯伦羡慕地看了一眼娜塔莎：“你17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娜塔莎在她身边坐下，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根女士香烟，凯伦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她拿出打火机，点燃香烟，吐出一个烟圈，这才缓缓说道：“过了太久，不记得了。” “会遗忘的感觉也很好。”凯伦看向远处：“我的脑子里记得很多东西，但极少数才是我自己经历过的，也许我会一点点把自己亲身体验的事情全部忘记，但这些强行植入的东西，会永远跟随着我。” 娜塔莎看了她一眼，突然笑起来：“你成人没多久，烦恼倒不少。” “毕竟无事可做。”凯伦耸耸肩：“斯塔克先生观察我也够久了，是不是可以考虑让我回去了？” “这里不比皇后区那个房子好吗？”娜塔莎挑眉问道：“彼得倒是一直盼望着能够在这里有一间卧室呢。” “你们不信任我。”凯伦微微偏过头，看向娜塔莎：“我也无法融入你们，这样很没有意思。” 娜塔莎猛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摁在地上熄灭，然后一个抛物线，精准地将它扔进垃圾箱：“我就说那群男人做的太明显了，他们总以为女人和他们一样。”她转头看向凯伦：“你很喜欢和帕克一家在一起的生活？” 凯伦想了想，点点头。 “可你现在是个人了。”娜塔莎拿起冰淇淋，二话不说直接打开；“别瞪着我，我只是不想被布鲁斯发现我又抽烟了而已。”她吞了一大口榛仁巧克力冰淇淋，把脸皱成一团，吐出一口白白的冷气：“你想以什么身份一直住在他家？仅仅是房客？” “不可以吗？”凯伦皱起眉。 娜塔莎轻笑一声，说道：“作为一个人，你想要什么。” 凯伦更加疑惑了，她摇摇头。 “每个人都有想要的。”娜塔莎几口吃完了冰淇淋，她起身将垃圾扔掉：“或者是东西，或者是人，你成为人类之后，总有想要拥有的东西吧。” 凯伦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清晰起来，她正想说话，却被娜塔莎截过话题：“人都是有欲望的，作为人，你必须要有这样的意识，需要什么，想要什么，就争取什么，而不是永远面无表情地等在原地，让别人来给你下达指令。” “我知道了。”凯伦跟着站起来，她表情很认真，但比起之前那股子无欲无求的模样，又多了一丝人气儿：“我明天会跟斯塔克先生提出要求。” 娜塔莎提着鞋子往楼下走去了，她背对着凯伦挥了挥手。 “你在跟谁说话？”彼得牵着蛛丝，跳到凯伦身边，他绕着凯伦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小零食。 凯伦转过身，她将彼得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直看得他偷偷在战衣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凯伦心里的那个东西越发清晰，一个男孩的形象逐渐和面前的彼得重合起来，她笑起来，主动拉过彼得的手：“今天的冰淇淋没有了，我们再去斯塔克先生的厨房拿吧~” ☆、第 33 章 凯伦还没来得及诉说自己的需求, 托尼首先惹出了事情。 半夜三点，大家还在沉睡,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叮呤咣啷的声响, 好像有什么人正在追逐。 凯伦不耐烦地掀开被子, 拧开灯, 适应了一会光亮, 披着外套走出去。 隔壁屋的房门都已经打开了, 娜塔莎看起来比她还要不耐烦：“托尼斯塔克！麻烦你出来解释一下！” 又是咣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墙上，拐角处, 斯塔克先生的脑袋冒出来：“我马上就能解决！” 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大力拉扯他,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晃晃的，史蒂夫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走过去，浅色的棉布材质让他的胸型更加美好, 凯伦视线一直跟着他, 一直盯到他走到斯塔克先生身边才收回来。 “我说我可以解决！”托尼禁制史蒂夫走过来，他腾出一只手抵住他，下一秒就被一股神秘力量拉走。 “托尼！” “斯塔克！” 所有人惊呼一声, 赶紧跟了上去。 一只巨大的兔子！不, 不能说是兔子了，这已经是个怪物了！谁家兔子长这么大的肌肉！凯伦长大了嘴, 瞧着一只兔子界的施瓦辛格拖着斯塔克先生到处跑。 史蒂夫飞扑过去扯住兔子的后腿，饶是他的力量已经到达了人类极限，也几乎拉不住这匹脱缰的兔子, 最后还是鹰眼掏出箭射入兔子的红眼睛，这件事才到此为止。 托尼从地上爬起来，提着兔子耳朵想溜号。 “你到底做了什么！”娜塔莎拦住他，她低头看了看肌肉兔，托尼心虚地将兔子往背后藏了藏。 “你私藏了古尔丁实验室里的生命素！”娜塔莎一眼看穿：“那是很危险的违禁药品！政府已经全部销毁了！” 古尔丁？凯伦皱起眉，她微微往班纳身后躲了躲，以免被注意到。 “托尼，你不能这样。”史蒂夫也皱起眉：“把兔子尸体给我。” “不给！”托尼站到一个高台上，气势两米八：“我可没有私藏，实验室里的东西我一点都没沾。” “也是。”鹰眼收起弓箭：“如果你拿到了，我们今天就不会被这只失败品给吵醒了。” 娜塔莎迅速反应过来：“你拿了那个女孩的血样。” “这个政府可没禁止！”托尼振振有词：“再说了，她一开始本来就是送到我们这边来的，只不过后来被政府抢走了而已！” “托尼！”史蒂夫觉得头大：“你不可以这样，那个女孩已经……” “队长！”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班纳博士突然插嘴，打断了他的话：“很晚了，凯伦需要休息，明天再说吧。” 所有人看了凯伦一眼，集体闭嘴。 人与人之间没有信任了。凯伦瞪了班纳一眼，掉头离开了。 第二天，托尼心情很不好，毕竟他的兔子被没收了，甜甜圈和冰淇淋也被某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全部拿光了。 他摆着一张低血糖的臭脸吩咐星期五再次采购，然后把整弯着腰拿小蛋糕的凯伦抓了个现行。 “女孩子吃这么多零嘴，会长胖的。”托尼靠着厨房门，眯着眼睛问道。 “我做出来的蛋糕和冰淇淋远没有您的好吃。”凯伦当着主人的面啃了一口蛋糕，又拿起刚刚从烤炉里端出来的手工蛋糕，一脸思考地嚼着：“为您特制的产品果然不一样。” “我还以为托尔和巴恩斯走了，我就能保住我的零食了。”托尼走过去，随手拿起一个凯伦做的纸杯蛋糕：“唔，已经很不错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蛋糕？” “打工的时候。”凯伦总觉得不满意：“如果能够做出这样的品质，甜品店的营业额就能更高一些了。” 托尼一副后槽牙发酸的表情，他舔了舔牙槽，难不成凯伦的程序编写里还代入了创业的代码？ “这不是重点。”他拦住凯伦的制作欲望，坐到餐桌边：“凯伦，你要清楚，我是你的制作者在我心里，你就跟女儿一样，我不会伤害你的。” 但是你什么都瞒着我。凯伦敷衍地点点头，正色道：“谢谢您，斯塔克先生。” “所以，如果你感到身体有什么异样，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托尼指了指自己，冲她眨眨眼：“爸爸永远不会害你的。” 怎么你们有钱人都这么喜欢给人当便宜爹吗。凯伦保持着笑容：“当然。” “明天就回到你喜欢的生活轨迹吧。”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自己的高品质零食也没有了，托尼退而求其次，拿走了凯伦的小蛋糕：“复仇者可不养闲人，还有，记得转告彼得，他再这么吃下去，以后胖的塞不进战衣里面了，可不要来找我。” 对于凯伦的回归，梅表现出了十二分的欢迎。 她重新打扫了客房，将凯伦迎进来：“你上次回家，怎么去的这么急。” “家里有急事。”回到熟悉的地方，凯伦浑身都很放松：“谢谢你，梅。” 梅打开房间的窗户：“你跟彼得都不在家的时间，我真是快无聊死了。”她笑了笑：“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他去比赛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私奔了呢！” “为什么要私奔？”凯伦疑惑脸：“您不喜欢我们在一起吗？” 梅差点一口气噎回去，她反复将这句话解读了十遍，一脸期待地问道：“你们……？” “还没有。”凯伦坦然的模样让梅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只是问问。” 唉。梅转过身，看着凯伦，她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我是非常喜欢你的。” 凯伦抬起头，释放了一个亲切友好的微笑。 “彼得的长辈只剩我一个人了，所以你不要担心会有这方面的阻碍。”梅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他的爸爸和叔叔也都是很好的人，帕克家的男人都是善良又有责任感的。” 唔？凯伦的笑脸逐渐变成疑惑脸。 “彼得是个好孩子，善良、正义，还有上进心。”梅只差在侄子脑门上标一个大甩卖的标签了：“你应该也很了解他了，没什么心眼，对待别人也总是掏心掏肺的。” “我知道。”凯伦想到彼得，表情渐渐柔和：“他是我见过的最棒的人。” 有戏！梅眼睛一亮，再接再厉；“其实这些也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喜……” 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个人咚咚咚地跑进来：“婶婶！凯伦是不是回来了！” 早不回晚不回，正在替你刷好感值的时候回！梅一个眼刀射向彼得，然而对方完全没有接收到。 彼得的视线已经完全被凯伦抓紧，他一进门反而成了哑巴，只会挠头+傻笑，好半天说出一句：“你真的回来了呀。” 凯伦大大方方点点头：“我正在清理东西，这次行李比上次多。” “我帮你！”彼得丢下书包，环视了一圈凯伦的房间：“还是太空了，我们吃完饭去买点东西吧。” “好啊。”凯伦的视线一直跟着彼得转来转去，她眼睛笑得弯弯的。 梅看着两个年轻人有爱的互动，她悄悄离开房间，看来傻侄子也是很给力的，她再也不用担心彼得30岁也找不到女朋友了！ “你得多买些衣服。”彼得打开凯伦空荡荡的衣柜：“梅帮我把比赛获得的奖金存到银行了，比赛也结束了，以后的科学小组活动就不会那么忙了，我正在重新找兼职，凯伦，你之前的工资我已经帮你攒起来了，晚上就拿给你。” 凯伦摇摇头：“之前给你的就是你的，我以后会自己再挣的。” 彼得踟蹰了一下，问道：“你还要回甜品店打工吗？” “不知道店长还要不要我。”凯伦耸耸肩：“我给他发了消息，还没有得到回复。” 彼得一副别别扭扭的模样，好半天才说：“嗯……也许你还不知道……” “什么？”凯伦拿着一个衣架戳了戳他：“站直，好好说。” “是琳达跟我说的。”彼得往边上一缩，飞快说道：“她说你们店长环游世界的时候在拉斯维加斯赌博输光了所有财产，明天甜品店就要被银行强制收回了！” —————————— 琳达在这家甜品店打工有两年了，店长很好，同事也还不错，她还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希望三年内能够得到老板赏识，像女神凯伦一样荣升副店长。 没想到这家店这么快就要被拆了！琳达有些伤心，她早早地来到了店里，此刻正蹲在柜台底下，准备把水果整理好，再开门营业。最后一天上班了，她要完美结束。 门突然被推开，她正想站起来看看，突然感到一阵酸麻，腿一软又蹲了下去，外面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咦？怎么没人？” “可能在厨房。”是凯伦的声音！琳达精神一阵，然后又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她才不会忘记凯伦当初放自己鸽子的事情呢！她一边揉着发麻的小腿，一边准备等会偷偷出来吓她一跳。 “消息传来后，已经有好多人辞职了。”男孩说道：“现在好像只有琳达一直在坚持了，她昨天看到我还问你到底去哪了。” 凯伦没有说话，她好像在将倒扣在桌子上的椅子慢慢搬下来。 “她看到你会很高兴的。”男孩一个人逼逼：“你今天碰到她，一定要说清楚，你们可是朋友！” “我知道了。”凯伦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琳达委屈！可是琳达不说！她失去了吓唬他们的心情，正想站出来—— 门又被推开，一个听起来有些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男孩突然结巴起来：“哈哈哈皮先生！” 眼见店里只有这两个人，哈皮也不客套了，他随意扫了一眼这个店子，飞快地说道：“你们知道我很忙，所以只能在午餐时间来做这件事，虽然斯塔克先生的本意是让你换个好点的工作，但是考虑到你喜欢，所以……” 凯伦头也不抬地擦着桌子：“说重点。” “斯塔克先生决定买下这个店。” 随着“嘶”的吸气声，琳达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斯塔克？钢铁侠！我的老板要成钢铁侠了！？” 你们怎么不告诉我这里还有别人！哈皮谴责的目光投向彼得。 彼得无辜脸，我也不知道啊！ “琳达？”凯伦倒是很意外，她丢下抹布走过去：“嗨，琳达，是这样的……” “你认识斯塔克先生！他还愿意为了你买下这个店！”琳达脚也不麻了腿也不酸了，直接从柜台后面冲出来抓住凯伦：“天哪，你到底是什么人！” 正在凯伦百口莫辩的时候，店门又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他看到凯伦之后明显松了口气：“您果然在这里。” 四脸懵逼！另外三人看向凯伦，这哪位？ 不认识。凯伦想了一圈，也没想明白。 “我是卢瑟先生的律师。”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您的父亲已经把这家店买下来了，在这里签字吧，卢瑟小姐，然后您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第 34 章 如果一定要在这个世界上找一个能够令凯伦害怕的人, 那这个人一定是莱克斯卢瑟。 假如凯伦最初并不是托尼斯塔克研究出来的自主性能超强的AI，并且已经有了一个小天使主人彼得帕克的话, 那么初为人的她一睁眼, 看到卢瑟, 可能还会欣喜自己有一个聪明又强大的父亲, 但对于现在的她而言, 听到卢瑟爸爸的名字, 一定是一个噩梦。 囚.禁play！身体折磨！要不是她跑得快，恐怕还会加上一条少女养成！凯伦看着面前的文件，上面的条约写的清清楚楚, 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只要她签字——莉娜卢瑟，那么就会被赠与这家甜品店。 他有什么阴谋。安静的甜品店里，所有人都看着凯伦, 而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如果卢瑟已经想起来了, 他完全没有必要采取这种迂回的作战方式，只要一个指令，就算自己远在天边, 也只能乖乖地跑回去和“爸爸”道歉。但是如果他没有想起来, 又怎么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难道——凯伦眉头皱起，彼得和琳达看着她的细微表情, 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 难道卢瑟想玩虐恋情深！凯伦恍然大悟，她嫌弃地推开那份文件：“我不是莉娜卢瑟。” 她抓起彼得的手就要离开，丝毫不理会律师的深情呼唤。 “他是什么意思？莱克斯卢瑟！”彼得一边被她扯着走一边问：“你和卢瑟先生什么时候有交集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把将凯伦拉回来, 按在原地：“是不是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凯伦看着彼得，盯得他讪讪地放开了手：“如果你不想说就算……” “我没跟其他人讲过这件事。”凯伦一把将彼得的手拉回来：“没错，我被他带走了，然后被关了起来，我讨厌那段记忆。” “关……关起来？”彼得一脸错愕：“可，可是……” “是的，在你眼里，卢瑟是个大富翁，还为美国的青少年科学竞赛提供资金赞助，甚至你的奖金都是他给的。”凯伦语速飞快；“可是在我看来，他就是个大变态。” 彼得抿抿唇，他捏了捏凯伦的手：“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凯伦不甚在意：“不过我跑出来了。” 彼得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一抽一抽的，他将凯伦拉近了一些，低头看着她：“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忽视了你的心情，非要追根问底。”他握着凯伦的手微微松开一些，换了个姿势牵住她：“很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丝毫不知道你的处境。” 凯伦本来觉得没什么的，被他这么一说，搞得像自己很矫情一样。她就这么被彼得牵着，两人慢慢在街上走着。 “不过，斯塔克先生马上也要知道了吧。”彼得叹口气：“你不愿意相信他，他会很失望的。” 凯伦没有说话，她以为卢瑟根本不会想起自己，之前不管复仇者们怎么问她那段时间的遭遇，她都一口咬定自己失去意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至于怎么到的大都会、怎么遇到的彼得，一律摇头。 管他们信不信，自己信了就行。 所以复仇者们到现在对凯伦的态度还是很冷淡，至于托尼说的什么“像女儿一样”。拜托，她现在的法律名字甚至还姓着卢瑟呢，卢瑟惩罚她的时候网开一面过吗！ 凯伦就算成了人，也没有什么加入复仇者的大梦想，她只想早点离开那群超级英雄，她讨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探究，她只想做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载着秘密武器的容器。 她抬头看了一眼彼得，他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可能是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太难过了，彼得脸色闪现过一丝无措。 “如果你不愿意想起那段时间，你就不要管了！”彼得安慰道：“放心吧，如果卢瑟再敢来找你，我保证把他打跑！” 凯伦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她突然说道：“果然我还是最喜欢跟你在一起。” “是吗。”彼得心里炸开花，表面还很镇定：“是因为我对你最好吗？” “不是。”凯伦一句话让彼得心里的烟花全部结成冰：“可能是因为你最让我操心吧。” “啊……”彼得尬笑三声，被她拉着走：“对不起……”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凯伦表情比刚刚轻松了许多：“罗曼诺夫小姐说，作为人，心里必须有个心心念念的东西，我觉得每天心里想着你，感觉也不错。” 彼得觉得，再这么被凯伦撩下去，自己的处境很不利。 他在自习课上转着笔，家庭作业一个字没动。 “这一题怎么做？”内德凑过来偷看彼得的作业，然后发现了一个空作业本。 “你今晚不出去巡逻了吗？”内德小声问道：“嘿！发什么呆！” 彼得一惊，手里的笔掉了下来，他弯腰捡起笔：“怎么了？” “你发了半个小时呆了！”内德指了指手表：“你打算把作业攒着回家做吗。” 彼得低头看了一眼作业，一眼扫出答案，心不在焉地写着：“我觉得我现在的地位不太对。” “你有什么地位？”内德嗤笑一声。 “内德。”彼得犹豫再三，示意他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内德最喜欢听秘密，他的小眼睛一亮，凑了过去。 “其实他们说的那个女孩，还不是我的女朋友。”彼得小小声说道，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丢人。 内德面无表情挪开脑袋：“然后呢？” 彼得眨眨眼，然后？ “就这？”内德切了一声：“得了吧，科学小组的人回来起哄，说什么彼得帕克和甜品店的女神谈恋爱了，谁信呐！” 什么？彼得懵逼脸，这么广大的宣传效应居然没人相信！ “你们科学小组的技术宅，就会给自己加戏。”内德干脆低头继续写作业：“说真的，你最好自己澄清一下，别看着那个漂亮店员这段时间不在店里，就随便诋毁人家，你说你们臆想症，也要换个差不多的人嘛，传你跟米歇尔的绯闻我都信呢……你干嘛？” 彼得发出死亡凝视，他重重地搁下笔：“这不是臆想症。” “什么？”内德想摸摸同桌的头，看他是不是中了邪。 “凯伦虽然现在还没有和我确定关系，可我保证，三天后……不，下周！下周，我就是一只有女朋友的彼得，内德，我跟你的快乐单身三十年的契约到此结束了！” 大旗已经立下，接下来自己一定要努力了。彼得给自己鼓鼓劲，准备今晚带凯伦出去吹吹风，顺便告个白。 他推开甜品店大门：“你好，琳达，凯伦呢？” “她被接走了。”琳达一脸八卦：“是之前来过的那个胖子把她接走的，老天，那辆车真漂亮，一看就很……诶！” 彼得大惊失色，他来不及和琳达道别，飞快冲出店。 ———————— 今天的复仇者大厦比较冷清，只有托尼一个人坐镇。 “坐。”他身上指了指，示意凯伦坐下。 凯伦看了一眼自己和斯塔克先生的距离，谨慎地坐下来。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托尼往自己的咖啡里加了一些牛奶，端起来尝了尝：“麻烦把糖罐子递给我。” 凯伦将手边的玻璃罐往他手边推了推，正襟危坐：“嗯。” “你就没什么好说的吗？”托尼添了两块方糖，又尝了尝，这才满意：“笨笨，去给尊贵的卢瑟小姐拿一杯果汁。” “您没有必要这样。”凯伦看着托尼，她的腰背挺得直直的：“我以为我和卢瑟先生分开后，他再也不会找我，所以我才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您。” “彼得应该跟你讲过，你的身体有多么的与众不同。”托尼突然换了一个话题；“虽然我还不知道与众不同在何处，但是我相信，变种人的焦急不是作伪。凯伦，你现在就像一个手握武器的幼童，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但所有人都想得到这个武器。”凯伦丝毫不退让：“尽管所有人都不知道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我是可以为你提供保护的！”托尼强调：“否则我为什么向变种人瞒着你的事情，我完全可以把你直接交给他们！凯伦，你应该学着相信我。” “我不知道。”凯伦很坚决：“对不起，我的确隐瞒了卢瑟先生的事情，可是关于我这具身体的事情，我完全不清楚。”她的表情不似作伪：“卢瑟先生把我带回去，是因为他发现了我半人半机的体质，后来我的芯片融合，他认为我没有什么用处了，于是放松了对我的管制，我才能离开。” “莱克斯卢瑟在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内，民众满意度在今年升至顶峰。”托尼手比了比，一块显示屏出现在半空中，他将显示屏一推，推到凯伦面前：“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转性了，二是他获得了其他大型集团的支持。”他好整以暇地坐着：“你觉得我会相信哪一种。” 凯伦看了一眼显示屏便低下头来，她没有说话。 “嘶——”托尼换了个姿势坐好，他将腿翘在茶几上：“这算是少女的叛逆期吗？比如非要和老爸对着干？” “卢瑟收养我，是为了更好地控制我，因为我能够开启一切电子密码锁，包括电脑主机密码。”凯伦突然开口，她说话的语气淡淡的：“我只要抵抗，他就会折磨我。”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被他捡回去的时候，还是人型AI，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在我的芯片里植入了自己的程序，这段指令已经和我的大脑合二为一了，只要他想，哪怕我远在天边也逃不出他的控制。” 托尼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认真地看向凯伦。 “你应该听说过卢瑟生病的新闻。”凯伦伸出手，在屏幕上划了划，卢瑟先生因病无法出席科学竞赛的新闻弹出：“这就是我逃跑的那天，他受了重伤，醒来后有失忆的迹象，所以我才敢跑。” 她说的话比较合理。托尼盯着凯伦，而她眼神清澈，丝毫不躲避。卢瑟受伤那晚，凯伦找到彼得，最重要的是，她是由克拉克肯特送过来的。 虽然还没有找到证据，但多种迹象表明，星球日报小记者其实就是超人。那晚卢瑟受伤，超人却出现在他家附近，要知道，这两个家伙的敌对关系世界闻名，如果是因为卢瑟被超人殴打失忆——凯伦见机逃出——超人发现凯伦将她送走，这也说得通。但—— “你以为我是彼得那个傻小子吗？”托尼听着听着都要笑了：“你才成人没多久，说话做事只讲合理性，却不考虑人性。”他收起笑意，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开完家长会的隐忍父亲：“卢瑟既然找上你了，就说明你对他还有用处。” 凯伦沉默几秒，点点头。 托尼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往屋内走去，将凯伦一个人留在客厅：“好好想想吧，变种人、卢瑟、还有我，你必须选择一个人去信任。” 他刚离开客厅，大门就被打开，彼得跟小旋风一样冲进来：“凯伦！你没事吧！” 凯伦摇摇头：“总不至于被卖了。” 彼得看了一眼周围，小声问道：“斯塔克先生为难你了吗？”他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告诉斯塔克先生，他是最关心队友的人，绝对不会对你坐视不管的。而且，也只有他才能和卢瑟抗……” 正说着，凯伦突然往前一伸，手一抬，直接抱住彼得的腰。 “怎……怎么！”彼得浑身一僵，他两手伸平，一动不敢动。 “我喜欢你看我的眼神。”凯伦闭上眼睛，慢慢说道：“你把我当一个人看待。” 主要是把你当女孩子看待！彼得一紧张脑子就不好转，他想退出去一些：“凯伦，你那个……” 凯伦抬起头，她看着彼得：“如果我的身体是个男人，你会怎么做？” “什么？”彼得没反应过来，他就这么顺着话题答下去：“那肯定是把你当成我的好兄弟啊。” 凯伦一下子笑出声来，她冷冰冰的表情瞬间融化开来，就像是冰天雪地里露出一抹春意。 彼得觉得自己的脑子更晕了，他伸平的胳膊慢慢放下来，搭在了凯伦的肩上，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弯下去。 我在干什么！就在他几乎快挨上凯伦的时候，脑子突然一惊，整个人清醒过来，彼得！你不要脸！你居然想在女孩子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 他眼珠子慌乱地转了转，刚想抬起头，一个东西猛地打在自己后脑勺上。 猝不及防！彼得被打得脑袋往下一沉，接着，他的嘴唇触到一片柔软。 ☆、第 35 章 如果是平常, 彼得就算向美国队长借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斯塔克先生的客厅里, 公然强吻女孩子。 也不算强吻吧。他把头往后挪了一厘米, 心虚地看了一眼凯伦。 她眼神不带一丝迷离, 依旧清澈, 只不过在彼得离开的时候, 闪现出了一抹疑惑。 好吧, 虽然凯伦没有推开自己，但她只是不懂而已。彼得心里叹口气，直起腰来。 “我们回去吧。”他伸出手。 凯伦左右看了一圈大厅,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 就只有自己的那位机器人“哥哥”，它正殷勤地端着一杯橙汁，左右溜来溜去, 想突破彼得的防线, 把斯塔克先生交代的任务完成。 凯伦接过橙汁一饮而尽，再将空杯子塞到笨笨手里：“谢谢。” 虽然笨笨只是个机械臂，但它居然很高兴的样子, 端着空杯子在大厅里窜来窜去。 向星期五道别后, 凯伦和彼得一起走出复仇者大厦，天已经很晚了, 彼得超自然地横抱起凯伦，启动战衣往家里飞去，可能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他直到家都没有说话。 熟练地先爬到凯伦房间的窗户前，彼得一手揽着凯伦，一手推开窗户，扶着她爬进去，然后转身便要离开。 “彼得。”凯伦小声叫道：“等一下。” 彼得回过头，他脸上还戴着蜘蛛侠的面罩。 凯伦趴在窗台上，她看了看彼得，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 “今晚月色真美。” ？？？彼得头上都要具现出三个加粗的问号了，他一头雾水地蹲在窗台上，看了看天：“还行吧，挺大挺圆的。” 凯伦又笑起来，她朝彼得勾了勾手指头。 又怎么了？彼得今晚完全搞不懂凯伦的心思了，但他还是乖乖把头凑过去。 凯伦伸出胳膊将他的脖子一揽，飞快地在面罩疑似嘴巴的地方亲了一下，然后迅速关上窗户，拉起窗帘，速度快到差点打到彼得的鼻子。 发……发生了什么！ 彼得一晚上都是晕晕乎乎的。 他晕晕乎乎地进了屋子，晕晕乎乎地洗了澡，又晕晕乎乎爬上床，躺了三分钟，才接受凯伦主动亲吻自己的事实。 他的脑子里炸起五颜六色的烟花来，快乐得像是在过圣诞节，但刚刚那一抹亲吻转瞬即逝，快到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他在床上打了个滚，忍不住掏出手机，编辑了又删，最终只发出一句：睡了吗？ 等了好久也没收到回信，他检查了半天，生怕是自己的手机信号不好，亦或是静音了，他将手机重新塞回枕头底下，拉起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想了想，又忍不住把头埋在被子里偷偷笑起来。 第二天是周六，彼得破天荒的没有赖床，他起了个大早，开始从衣柜里往外扒拉衣服。 新衣服在哪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件灰色的T恤，又翻出自己最喜欢的牛仔裤，足足在镜子跟前照了5分钟，才弯腰开始翻鞋盒子。 “新鞋子……新鞋子……”彼得趴在地上，拿着一根长尺从床底扒拉出一个鞋盒，他蹬掉拖鞋，穿上新鞋子，神神气气地开始梳头发。 把自己捯饬精神了，他推开房门，然后收获了四道惊奇的目光。 “你居然起来了？”梅和凯伦正在吃早餐，她看到彼得，站起来：“先去刷牙吧，我帮你再煎几个鸡蛋卷。” “谢谢您，婶婶。”彼得冲梅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向凯伦。 凯伦咽下口里的食物，从上到下看了一眼彼得，又从下往上继续看着他。 怎么样！彼得有些不自然，他两只脚互相摩擦了一下，一夜过后，怎么样也要给自己一点尴尬的时间吧。 “梅说过不要在家穿外出的鞋子。”凯伦一眼发现重点，她指了指彼得的脚：“新鞋子也不行，你会养成习惯的。” 就这？彼得简直不敢相信了，他看了一眼凯伦，想从她脸上找出一点别的情绪。 “说得对！”梅回过头，这才注意到彼得的脚：“不许穿着外出的鞋子在家里走！” 她怎么可以这样无动于衷！彼得换了一双大拖鞋，咬着鸡蛋卷，并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凯伦，整个餐桌上方都萦绕着一股哀怨的气息。 “对了凯伦，你从店里回来之后，帮我带一些黄油。”梅才懒得管他，她将餐盘放进水池里：“我下午想烤一些饼干。” “好的。”凯伦将最后一个鸡蛋卷留给彼得，一口气喝掉牛奶。 “你上午就要去店里？”彼得扭头看向凯伦：“这么早？” “有一批新鲜材料要送过来，我要去提货。”凯伦离开餐桌，见彼得正在闷闷不乐地戳鸡蛋卷，拍了拍他的背：“你吃快一点，然后送我过去。” 彼得嗖的抬起头，凯伦已经回房间换衣服了，他一口吞下鸡蛋卷，含糊不清道：“婶婶，那我去送凯伦了？” “把牛奶喝完。”梅头也不回：“矮子是不会有姑娘喜欢的！” 才怪，凯伦肯定喜欢我。彼得一口气闷干牛奶，用占了一圈奶渍的嘴叭得在梅脸上亲了一口，蹦蹦跳跳下楼取车了。 “你什么时候可以弄完？”彼得确定凯伦把自己抱好了，脚一蹬，踩着单车向甜品店前进：“你下午还有别的事吗？” “在勃朗宁大街的十字路口把我放下来。”凯伦摇摇头：“我不去店里。” 彼得紧急捏住刹车，他一只脚撑住地，稳住单车，扭头问道：“那你要去哪？” 凯伦抓着彼得衣服的手紧了紧，过了一会才说道：“昨晚回来后，我收到了卢瑟的邮件。” “他又找你了！”彼得开始撸袖子了：“难怪你要我也出来呢，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凯伦轻笑一声，把头靠在彼得背上：“还没到那一步呢。” “哪一步？”彼得并不知道凯伦想做什么，他一腔热血被驳回，委屈巴巴：“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在那家店打工，它明明是卢瑟买下来监视你的。” “在哪里都一样。”凯伦不甚在意：“卢瑟想见见我。” “别去！”彼得扭着脑袋看凯伦，他满脸都写着拒绝：“走，我们去找斯塔克先生，不管卢瑟想要干什么，他都有办法让他离开的。” “没用的。”凯伦低下头：“反正他们想知道的，都是我身体的能力而已。”她闷闷地说道：“彼得，我不想离开你。” “所以我们才要想办法让卢瑟离开呀！”彼得轻声说道，他轻轻拍了拍凯伦圈住自己腰的手背：“凯伦，你要相信复仇者们，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可是斯塔克先生凭什么帮我。”凯伦把彼得抱紧了一些，整个人很不安的样子：“变种人在找我，因为我的能力可能会带来威胁，卢瑟在找我，因为他说不定想起了什么，如果斯塔克先生也知道了，他会把我怎么样。” “斯塔克先生才不是那种人呢！”彼得誓死维护爱豆品格：“斯塔克先生是那种，为了他人牺牲自己的大英雄，只要你愿意坦诚相待，他一定会帮你的！” “如果他不愿意呢！”凯伦抬起头：“他不仅仅是复仇者，他还是商人，是政治家，如果他想利用我做别的事情，如果他找到操控我的办法……” “凯伦！”彼得不高兴了：“你不了解斯塔克先生，他才不会这么卑鄙！” “卢瑟在外人眼里也是个大好人。”凯伦嘀嘀咕咕：“他还不是欺负我。” “斯塔克先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彼得大声说道：“你不能这么说他！”突然，他脑子里叮的一声，猛地扭过头：“卢瑟欺负你！？他做什么了！” 凯伦默默不说话了，彼得停稳车子跳下来，在街上走来走去，整个人看起来要冒火了。 “我才不要自己告诉你的斯塔克先生。”过了好一会，凯伦才慢吞吞说道：“彼得，你知道我是怎么从卢瑟手上逃跑的吗？” “现在说这个干嘛！”彼得拉住凯伦：“卢瑟在哪？我跟你一起去找他！” 凯伦把手从彼得手里抽出来，她安抚地摸了摸彼得的胳膊，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头部。 “放松，彼得。”她轻轻说道：“想点什么。” 想什么？彼得被这一打岔，完全愣住了，他看着凯伦，脑子一抽，又想起了昨晚窗边那个吻。 “别想我，换一个。”凯伦突然说道。 吓！彼得整个人往后一退，连人带车倒了下去。 “唉！”凯伦吓一跳，她赶紧弯腰去扶他。 “没事没事！”彼得摆摆手，正想爬起来，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呼声，伴随着“抢包啊”的呼喊，一个男人没头没脑地冲过来，一把将刚刚爬起来的彼得再次推到，慌不择路继续逃跑。 彼得还没来得及动作，劫匪突然停住了，他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姿势，一动不动僵在原地，表情狰狞。 追过来的失主没注意这些细节，她一把夺过手里的包，劈头盖脸朝着劫匪头上砸过去，按照这种凶悍程度，实在不像是一个能被抢走包包的弱女子。 还没等她打够，巡逻的警察也追了上来，可怜的劫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顶着一头包就被带走了。 彼得全程张大嘴，要不是他一直注视着劫匪的行动，几乎不能发现其中的奥秘，他看着凯伦，结结巴巴：“你……你能让时间暂停？” 凯伦送给彼得一个白眼：“我能读取别人的思想，还能对此进行控制。”她看着那个刚刚抢回包包的女人，轻声说道：“她会拒绝配合警方调查，因为她的飞机还有两个小时就要起飞了。” 果然，下一秒，那个女人就从包里取出了机票，跟警察解释着什么。 “警方答应在做完笔录后，送她去机场。”凯伦继续说道：“她同意了。” “停停停！”彼得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他看着女人思索后，跟着警察离开，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么厉害！” “对普通人最有效。”凯伦摇摇头：“而且要在对方不设防的情况下，比如我就很难看出你现在在想什么……” 彼得一下子抱住自己的头：“不许看我！” 凯伦歪歪头，笑得：“你刚刚想什么？” “没有！”彼得否认三连击：“我什么也没想！你看错了！”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亏自己之前还自作聪明地在凯伦面前献殷勤，搞了半天人家早就看出自己喜欢她了吧。 “这还要看你的大脑吗？”凯伦笑得不怀好意，她伸出手，在彼得脸上轻轻点了点：“你每次看我的时候，脸上都挂着‘喜欢我’这几个字呢。” ☆、第 36 章 不管怎么说, 凯伦还是决定去见一见卢瑟。 彼得在一开始的羞羞脸过后，便决定不要脸, 他牵着凯伦, 并不想让她去。 “你是有任务的。”凯伦戳着彼得的胸, 把他戳的一晃一晃的：“蜘蛛侠要在暗处, 等到卢瑟的车把我接走, 你就跟在后面, 如果我20分钟没有出来，就麻烦你英雄救美啦~” —————————— 凯伦从坐上车开始，就心神不宁。 虽然知道彼得就跟在车后, 但她对那段记忆的心理阴影能够在听到卢瑟名字的时候就开始头痛。 她捶了捶脑袋, 保持住一副“本小姐什么都不care”的脸，走下车。 司机将她引进一栋别墅里，她深吸一口气, 推门走进去。 卢瑟还是老样子, 只不过比起以前在大都会，他总是穿着睡袍走来走去的样子，此刻一身正装的他看起来更加正式。 凯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牛仔裤和球鞋, 思考着要不要就这么在他雪白的长毛地垫上留下大脚印。 卢瑟的表情丝毫不带侵略, 他甚至有些好奇地看着进来的女孩，直到凯伦都快偷偷把衣摆抠出一个洞, 他才点点头：“你就是莉娜。” 在卢瑟面前，凯伦不敢反驳，尤其是现在这种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的情况。 “我上周在书房里找出了收养协议。”可能觉得气氛太紧张, 卢瑟挤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医生说我的头部受到过重击，有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凯伦浑身紧绷，一看就是紧张过度。 “很奇怪，我醒过来后，一直觉得自己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卢瑟也不点破，只自顾自的说道：“直到看到这份协议，莉娜，我以前应该很喜欢你。” 是的，毕竟我这么好用。凯伦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她想了想，决定见招拆招。 “你有时候是很喜欢我。”她看着卢瑟，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可大多时候你觉得我太不听话。” “怎么可能有完全听话的女儿呢。”卢瑟笑起来：“意见不同很正常，这也是养孩子的一种乐趣。” “你不这么想。”凯伦保持着面瘫脸：“我不听话的时候，你会打我，很疼。” “所以你趁我喝醉，打破了我的头，逃走了？”卢瑟说起这话毫不在意，好像被砸的人不是自己：“我有点印象，失忆的那晚，我和人起过争执。” 他站起身来，朝着凯伦走过来，凯伦控制着自己不要倒退，硬是撑在原地看他走过来。卢瑟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发，她反射性一躲，两人尴尬在原地。 卢瑟不自然地收回手，只拍了拍凯伦的胳膊，自嘲地笑了笑：“我果然虐待过你，你很怕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凯伦都快受不了了，她后退半步：“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还要找我！” 卢瑟脸上居然闪过一丝落寞，他张张嘴，好半天才说道：“我只是不敢相信，我想见见你。” “见到了，到此为止吧！”凯伦掉头往门外走去：“如果你只想说这些废话，那我先回去了。” “莉娜！”卢瑟叫住她：“我为以前的事情感到抱歉，可是请你相信，我现在只是想补偿你。” “那你就离我远点！”凯伦微微侧过头，看了卢瑟一眼，打开门冲了出去。 卢瑟那副落寞的表情慢慢消失不见，他坐回沙发，拿起桌上的收养协议仔细瞧着。 挺有意思的。他突然笑起来，一个被自己强迫收养的女孩，还有能力独身一人从自己手中逃脱，而自己醒来之后，对她的记忆却一无所有。他看着协议上女孩的照片，和真人一样，疏离又冷淡，整张脸都写满“我不乐意”，他将协议重新放回文件夹里，其实这也没什么，无非是自己看中了一个有点能力的小孩，但可能没经验，把孩子当属下来养，导致叛逆期的报复全落在了自己头上。但有一点，他实在不能忽略。 家里的监控摄像头仿佛集体坏掉了一样，任凭他后期怎么修复，都无法搜索到那段时间的任何影像，有人知道了自己的密钥，侵入了自己的电脑终端，简单粗暴地删除了那段时间所有的文件，包括自己的私人文件！ 天知道卢瑟那段时间损失了多少，不仅是金钱，更是名誉！他的表情沉下来，自己再怎么喜欢养女儿，也不可能让她知道自己所有电子终端的最终密码，而对方更是像完全不知道这些资料的珍贵性一样，一个全部清除键按下去，他连备份文件都找不回来了。 不，还有一种可能。卢瑟看了一眼大门，那个女孩可能已经拿走了自己的资料，据他所知，她最近和托尼斯塔克的关系密切，两人不知道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PY交易，假如，这一切只是斯塔克的阴谋—— 掉进坑里的卢瑟差点捏碎了文件夹。 凯伦详装镇定走出别墅，离开所有人的视线后，一路小跑起来。 一个人猛地从高处荡过来，他左手抱起凯伦，右手一拉，脚随意踩了几下，两人就远离了卢瑟的地盘。 凯伦本就心神不宁，彼得搞这么一出，直接把她冷淡的假面吓到龟裂。而且他抱得自己一点也不舒服！凯伦不太高兴，扒着彼得的胳膊咬了一口。 “诶诶诶！”虽然不疼，可彼得夸张地叫起来：“喂！我还穿着短袖呢！” 他停在了一个无人的巷子里，只在头上戴了老版蜘蛛侠头罩，并没有穿上全部的战衣，一身休闲装的蜘蛛侠看起来有些滑稽。 凯伦一把掀开他的面罩：“真丑。” 明明这么帅！彼得不服，他将头罩举起来：“这可是超级英雄服侍周边里卖的最好的一款好吗！” “那是因为钢铁侠的头盔和队长的盾牌卖的太贵了。”凯伦嗤之以鼻：“这个多简单呀，一块红布缝一缝，批量生产。” “才不是。”真亲自缝过头罩的彼得很有体会：“别看这只是个普通面罩，但当时我既要考虑美观，还要考虑透气，实在很复杂的。”他看了一眼凯伦，见她还是没什么表情，绞尽脑汁转移着话题，希望她的心情能够好一点：“虽然斯塔克先生送的战衣更好，可我自己做的更有意义！” 凯伦看着他手里的丑头套，苦笑了一声，两臂一伸，突然抱住他腰。 “怎么办，卢瑟已经盯上我了。” 彼得伸出两只手圈住她的腰：“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告诉斯塔克先生，那你就尽量和我呆在一起吧。”他低头蹭了蹭她的头顶：“只要你不觉得无聊。” 凯伦把头埋着不愿意抬起来，她没说话。 “先不想了。”彼得轻轻拍拍她的背：“时间还早呢，你想去哪里玩？” 半个小时后，彼得和凯伦出现在游乐园门口，凯伦手里还拿着一个蜘蛛侠气球。 “我可能已经十年没有来过这里了。”彼得望着游乐园大门，喃喃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凯伦。” “游乐园是情侣约会的必要场所。”凯伦一本正经地牵着气球：“我已经查过攻略了，这里面的鬼屋和摩天轮都是让感情升温的最佳场所。” 情、情侣！彼得心一颤，他这么快就被定下名分了？可是凯伦还没跟自己告白呢！ 呸！他晃晃脑袋，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自己可是男人，要告白也应该是自己先出手，尽管凯伦已经看出来了，可自己还是要更加正式地说出来。就，就摩天轮吧！他暗下决心，等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他就主动告白！ “鬼屋能够让男孩彰显自己的勇气，给女孩安全感，而恋人在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接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凯伦拽着彼得先往鬼屋走去，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表达今天天气不错：“网上是这么说的，我们就先学着吧。” 又接吻！彼得脑子都快转不动了，他只想简单告个白，如果能再抱一抱就更好了，凯伦想的可真远！他的心砰砰跳，简直和第一次被斯塔克先生带到柏林时一样紧张！ 只不过出了鬼屋，他就心如止水了。 两人手牵着手，沉默地走在游乐园大街上。 “和想象中很不一样哈。”彼得抓抓头，打破沉闷。 “我其实很期待的。”半晌，凯伦说到，她有些忧愁：“明明走在我们前面的那个女孩吓得一直往她男朋友怀里躲，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反应，彼得，是不是我有问题。” “不。”彼得很肯定：“是她有问题。” “果然网上的东西不能相信。”凯伦叹口气，她原来可不知道网络评选这么不靠谱；“我们回家吧，摩天轮也没什么好去的了。” 不接吻了？彼得突然对摩天轮燃起了极大的热情，他一把将凯伦拉回来，一脸严肃：“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精力十足地牵着凯伦向摩天轮前进，中途还给她买了一份加了榛果和花生碎的冰淇淋。 “你要吃吗？”凯伦举着冰淇淋问道。 彼得摇摇头，看了一眼凯伦的嘴唇：“你吃就好了。”反正等会我也可以尝到。 凯伦舔了舔冰淇淋，疑惑地看了一眼彼得，他看起来很热的样子，耳朵都红了。 然而今天的约会注定比较坎坷，随着一阵尖叫，头顶的过山车飞速掠过，几个附近的工作人员着急地联系着技术部门，表示车子出了问题，无法停止，而三分钟后，这辆过山车就会脱离预计轨道，向着一条尚未完工的断路奔去！ 凯伦超自觉地松开了彼得的手，他只来得及说一句“注意安全”，就头也不回地向着事发地点冲了过去。 她安静地举着冰淇淋在路边充作吃瓜群众，Q版的蜘蛛侠气球牵引线缠在她的手指上，在头顶一晃一晃。 一个小男孩目不转睛地看着气球，过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姐姐，我能用东西换你的气球吗？” 凯伦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个戴着一顶蓝色小帽子的男孩，圆圆的大眼睛十分可爱。她勾了勾手指，气球颤了颤，小男孩的头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你拿什么跟我换？”凯伦歪头问道。 小男孩陷入沉思，良久说道：“让教授给你一个亲亲！” 凯伦差点被冰淇淋呛到，她咽下最后一口，看了看远处，彼得还不像是要回来的迹象。她弯下腰，问道：“你家大人呢？” “走丢了。”男孩两手一摊：“艾尔去坐过山车了，教授要我呆在这里，他要去找艾尔。” 啧啧。凯伦直起身，她主动将气球缠在小男孩手腕上：“那我们一起在这里等吧。” 没一会，那位教授就回来了，凯伦万万没想到，一个残疾人还敢带着两个小孩到人山人海的游乐园来玩！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大人！她嫌弃脸看着圆脸男孩快乐地朝坐着轮椅的教授奔去。 只不过！在那位教授带着孩子来向自己道谢的时候！凯伦的嫌弃脸立马消失！她愣愣地看着那个年轻男人，温和的笑脸，湛蓝的眼睛，凯伦以自己惊人的发量发誓，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埃布尔给你添麻烦了。”那位教授想把气球的钱还给凯伦：“谢谢你照看他。” “不。”凯伦鬼使神差说了一句：“他答应我用你的亲亲换。” ☆、第 37 章 凯伦当然没有得到亲亲, 那位好看的教授闻言，露出一阵意外的神情。 “为了防止被您的男友误会, 我想埃布尔愿意代劳。”蓝眼睛教授只愣了一秒, 便恢复温和的笑脸。 圆脸男孩睁着圆眼睛, 看了看教授, 又看了看凯伦, 唔了一声, 乖巧地走上前来，踮起脚准备代劳。 凯伦精准地戳住男孩的额头，将他撅起的嘟嘟嘴抵开, 她刚刚一定是疯了, 居然在陌生人面前说出这种话。她伸出巴掌：“5块钱，谢谢。” 彼得回来的时候，凯伦还在望着什么。 “走吧。”彼得牵起凯伦的手：“咦, 你的气球呢？” 凯伦回过神来：“送给小孩子了。” “好吧, 你都有一个全世界最棒的蜘蛛侠了，就不要在乎气球了！”彼得刚刚行侠仗义，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我们继续去摩天轮吧！” 自己有了全世界最棒的彼得, 刚刚居然思想出轨！凯伦最后回味了一下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然后将这段画面打包删除，她自觉无颜面对彼得, 惭愧地低下头。 “我一到那里，车子自己就停下了。”彼得还在讲着刚刚的事情：“再往前几米车子就要高空坠落了，我本来以为要用蛛丝把车拉回来, 所以刚刚在角落换上了战衣，哪知道等我赶过去，一切都停止了。” 蜘蛛侠出场的时候，被困群众集体高.潮了，他们谁都不肯坐救援人员的梯子下来，而是全部瘫在车里，非要蜘蛛侠抱抱才愿意起来。 小朋友们这样就算了，为什么有两个180的大胖子也非要自己抱！彼得特别想扭头就走，可心软的他又不忍心将一群大声呼喊自己名字的受难群众留在原地，只能任劳任怨当起了搬运工。 他看了一眼凯伦，她跟在自己身后，眼睛望着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彼得松了口气，要知道，过山车里也有不少年轻女孩子，小粉丝们最多就是拉着自己合合影、大声尖叫一下，只不过有个狂热粉丝，当自己把她抱下来的时候，她却突然袭击！ 被凯伦知道就不好了。彼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算隔着战衣，他也不想被别的女孩亲到自己。只不过那位狂热粉丝速度太快了，自己又抱着她在落地，不可避免地被她挨到了下巴。 经此一事，被占便宜的蜘蛛侠拒绝管理剩余群众了，他愤怒地离开了现场。一群还未被爱豆举高高的真爱粉被抛弃，不管自己怎么嗷嗷叫唤也唤不回蜘蛛侠的心。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拉着凯伦直奔摩天轮，等会自己要用凯伦的亲亲，洗涤自己被玷污的下巴！ 两人手拉手来到摩天轮底下，彼得的看着制高点的小包厢，心潮又开始澎湃，不等凯伦开口就奔向了售票处。 凯伦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像一个正在遛大型犬的无助少女。 无助少女扯了扯大型犬，硬是将他挖回来，指了指路边的一个牌子：“啊，摩天轮关闭了。” 彼得一副信仰崩塌的模样，他盯着广告牌看了好久，不可置信：“过山车坏了，跟摩天轮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都要检修！” “我们回去吧。”凯伦抬头看了看龟速旋转的摩天轮，十分失望：“我再也不来游乐园了。” “现在还很早啊。”彼得不想直接回家：“我们去玩点别的吧，你想看电影吗？” “也行吧。”凯伦也没想出更好的约会方式，她勉强同意了。 电影院里，彼得去买爆米花了，凯伦对着海报牌，一个个的研究。 战争记录片——不想看；科幻片——这个评分好低；惊悚片——彼得好像会害怕……凯伦选来选去选不出想看的，她正在苦恼，余光突然瞟到一双熟悉的大长腿。 “罗杰斯先生？”凯伦抬起头：“您也来看电影吗？” 史蒂夫今天打扮得很帅气，他总算舍得脱下了自己的老年T，换上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衣，袖子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他听到声音，低头一看：“你好，凯伦。” “您和巴恩斯先生一起来的吗？”凯伦理所当然地问道：“你们准备看最新上映的战争片吗？” “不。”史蒂夫有些局促，他扭捏了一下，露出手里的两张票——爱情片：“娜塔莎要我来的，我不好意思拒绝……” 啊，又是相亲。凯伦理解地点点头：“祝您愉快，罗杰斯先生。” 为了防止美国队长在相亲对象到来之前因为碰到熟人而扭捏爆炸，凯伦就算再喜欢他霸气侧漏出的那股男性荷尔蒙，也贴心地离远了一些，她主动走到彼得身边：“买好了吗？” 彼得点点头，他掂了掂手里的大号情侣套餐，问道：“准备看什么？” 凯伦直接指向那部一看剧情就很无聊的爱情片：“就这个！” 彼得和凯伦入场比较早，他们愉快地嚼着爆米花，吃的嘎吱嘎吱。 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走进来，彼得定睛一看，立刻起身立正：“罗杰斯先生！” 史蒂夫在凯伦离开后松了口气，好在凯伦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并不像其他人一样热爱八卦，喜欢刨根问底。他等来了娜塔莎介绍的女孩，简单的自我介绍一番，便和对方一起进入影厅。 万万没想到！更可怕的在后面！史蒂夫看着彼得，如遭雷劈。 要知道，复仇者联盟的大家，八卦虽然八卦，但各种事情都是内部传阅，一般也会点到为止。但彼得不同！他是个好奇心旺盛的男孩！而且嘴上不把门！很可能下次他去复仇者大厦，就会为大家带去“美国队长相亲记”的全方位讲解了！ 他忍不住瞪了一眼凯伦，可对方正埋头在爆米花桶里挑着焦糖多的颗粒，并没空理会自己。 好吧。史蒂夫叹口气，他认命地带着女孩在彼得前面一排坐下，心里告诫着自己这次一定要好好相亲，如果彼得回去讲故事的时候，给娜塔莎艺术加工一下，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电影开始了，影厅陷入黑暗。彼得和凯伦坐好，文明观影。 半小时以后，凯伦就坐不住了，她悄悄扯了扯彼得：“这个电影好难看。” 彼得差点要睡着了，他被凯伦一扯，清醒过来：“啊！不好看吗！” 不好看。坐在他们前面的史蒂夫默默回答，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她倒是看得挺聚精会神。 无聊的爱情片，由一系列狗血和误会堆砌而成。而前排两位相亲人员表现也尤其不佳，全程毫无互动，凯伦已经靠在彼得肩膀上打瞌睡了，她偶尔睁睁眼，看着前排两颗脑袋依旧隔着一个礼貌而疏远的距离，又无趣的闭上眼。 终于，剧情进入了高.潮，男女主角在某次误会之后终于和解，他们一起从大雨里跑回家，关上门后，对视一眼，激情昂扬地扭在了一起。 彼得眼睁睁地看着女主角双腿缠在男主腰上，两人一边接吻一边扒着对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忘我地往卧室方向走去，整个影厅的温度仿佛都升高了，好在两人倒在大床上之后没多久，镜头就移开了。他松口气，下意识看了一眼前排的美国队长。 封建的美国老大爷仿佛很难接受，他的脑袋一动不动，看起来似乎僵住了。 彼得觉得有些好笑，他低头看看凯伦，想叫她一起欣赏被现代电影艺术吓到的古板队长，却发现她的脑袋已经扭到了另一边。 彼得顺着凯伦的方向看去，哇！斜后面的角落里，一对情侣就这么抱在了一起！可能是这个电影场次人不多，他们也没什么顾虑，女孩几乎快要坐到男孩身上去了，激情可不比刚刚荧幕上的差劲！ 由于听力过于常人，彼得觉得自己都听到了啧啧的水声。他吞了吞口水，慢吞吞移开视线，看电影，看电影，电影还是比较正常的。 他拿过可乐喝了一大口，冰凉的口感压下莫名的燥热。彼得目不斜视地坐得端端正正，直到一双手缠上他的胳膊。 凯伦终于看够了，她把脑袋扭回来，却并没有看电影屏幕，而是略带试探地看向彼得。 彼得目光往下偏了一些，昏暗的电影院里，凯伦的眼睛亮晶晶的，可能是喝过饮料的原因，她的嘴唇看起来很湿润，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她离自己很近，近到自己一低头，就能吻住她的唇。 彼得这么想了，也当然这么做了。他微微侧过身，另一只手搭住凯伦的手背上，然后微微低下头。 “咳咳！”就在两人嘴唇几乎要碰上的那一刻，前排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彼得嗖的一下抬起头，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有些呆。 正直而又古板的美国队长扭过头，不赞同地看着身后谈恋爱的小年轻，他的眉头皱得紧紧地，满脸都写着“我觉得不行”。 ☆、第 38 章 为了避免周末还被队长唠叨, 电影一结束，彼得和凯伦就赶紧溜了。 两人溜达了一圈, 并没什么地方可去, 尤其是凯伦, 她简直丧失了对“约会”的任何期待, 直接回去看店子去了。 彼得一个人在街角走了两圈, 有些空虚有些无聊, 想了想，干脆奔去了复仇者大厦。 斯塔克先生难得不在，队长也去约会了, 整个大厦冷冷清清, 只有娜塔莎和旺达坐在一起吃薯片。 “你的监护人不在，改天再来吧。”娜塔莎头都不抬，直接下逐客令。 彼得挠挠头：“他什么时候回？” “不知道。”旺达嚼得嘎吱响：“他前几天就被波茨小姐叫去公司了, 连着幻视也一起叫走了。” “斯塔克工业出事了吗？”彼得自然熟, 他走过去抓了一把薯片，一起吃起来：“他们这几天都没回来？” “哼，明明只发一份薪水, 倒叫人做两份工。”旺达很心疼自己的男朋友：“他倒是自觉得很, 一听斯塔克工业出事了，屁颠屁颠就跟过去了。” 彼得还在往嘴里塞零食, 无知无觉地哦了一声。 旺达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就你一个人？凯伦呢？” “她去店里了。”彼得随口答道。 “应该让斯塔克先生把她也抓上才对！”旺达眼睛一亮：“都是斯塔克家的人，没有只让幻视一个人干活的道理。”一身红裙的女孩性格风风火火, 她说走就走：“走吧，我们去抓壮丁！” “喂！”彼得手里还攥着薯片袋子，直接就被拖走，娜塔莎伸出去拿零食的手悬在半空，扭头看着彼得一脸无助地被抓走，她拍拍手，跟了上去。 像娜塔莎这种元老级员工都有免费用车的权限，她将两个小朋友送到彼得学校门口，看了看窗外的烈日和朴素的甜品店，拒绝下车。 旺达早就溜下车去了，她推开了店门，随着一阵风铃的响声，正擦桌子的琳达抬起头：“您好~” 旺达踩着小皮靴，环视了一圈店里，然后把目光锁定在唯一的一个大活人身上。 这个小姐姐气势好攻！软妹琳达在她的审视下几乎软了腿。 旺达勾起一个友好的微笑，她走过去，斜倚在柜台上：“凯伦在这里吗？” 攻气十足的小姐姐笑起来又好甜！被美色耽误的琳达晕晕乎乎：“在……” 她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女神凯伦，迅速翻了墙头，扭头就朝着厨房喊：“老板——！” 老板？旺达挑挑眉，她看着厨房的小门被推开，将头发全部挽起的凯伦一边擦手一边走出来：“怎么了？” “嘿~凯伦~”旺达朝她挥挥手。 凯伦有些意外，她住在复仇者大厦的时候，旺达和幻视已经离开了，两人其实并不熟，起码不至于让这个微微有些傲娇的小女巫主动来找自己。 正想着，门又一次被推开，彼得赶进来：“你等等……” 凯伦看了一眼无辜的彼得，又看了一眼笑得别有用心的旺达，瞬间知道没什么好事，她拍了拍琳达，要她好好招待客人，便准备躲回小厨房。 “别走呀！”旺达拍开彼得，半个身子越过柜台，揪住凯伦的衣服：“好歹也是斯塔克家的出品，你总不能让你哥哥一个人辛苦吧！” 什么哥哥爸爸！凯伦最近最讨厌这群有钱人和自己攀亲戚，她扭头瞪着旺达，思索着自己如果一巴掌把她拍开，彼得打不打得过绯红女巫。 琳达狐疑地站在一边，她看了看凯伦，有些蒙圈。说好的是卢瑟先生的女儿呢？怎么又成了斯塔克家的出品了？啊，上次那个胖男人也说过，斯塔克先生愿意为她买下店子呢。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凯伦的爸爸到底是谁？还是说……两个都是！ 思想开放的美国女孩震惊一脸，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的太多了。 彼得站在一边，他并没有阻止旺达，而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斯塔克先生承诺过，不会伤害凯伦，甚至可以为她提供保护；而凯伦因为卢瑟的原因，对商人和政客一类的人的戒心很重。如果她真的被旺达说动，愿意近距离和斯塔克先生接触一段时间，两人从内而外了解到对方的真善美，说不定就能放下成见，父女相爱了！ 幻想着女朋友和尊敬长辈和谐相处的小虫，在甜品店大厅露出了蜜汁微笑。 这边凯伦还在和旺达拉锯扯锯，她看了一眼彼得，深知此人在关于斯塔克先生的一切事情上都不值得被信赖，而旺达又实在需要去探望男朋友的理由，最好能减轻他的负担，多出来一些时间陪陪自己才好。 凯伦皱眉看着旺达，对方脸上挂着一副势在必得的笑容，和自己僵持不下，算了算时间，再过半小时，其他的店员就该来上班了。她叹口气，解下围裙：“如果我去了，被赶回来，你就再也不能打扰我工作了。” “不会的不会的。”旺达松开手，她顺便看了看店里的招牌，指挥琳达小妹妹给自己包了一个小蛋糕：“他会很高兴你去的。” 她拿了蛋糕就直接往外走，见她是凯伦的朋友，琳达并没有制止。 “蛋糕50元，谢谢惠顾。”凯伦不急不躁地解开头发，冲着旺达说道。 旺达脚步一顿，回过头，将蛋糕盒子拎了拎：“就这？” “就这。”凯伦甩甩头发，一头浓密的长发在她脑后散开：“先给钱。” “你不是老板吗？”旺达转了个圈，瞪着不急不躁的凯伦：“喂，这是带去给斯塔克先生的。” “他亲自来买也是这个价。”凯伦完全无视了标签上明晃晃的$5，狮子大开口，直接加个0。 很好。彼得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好吧，他就知道凯伦不会轻易的妥协。 娜塔莎正在车里和史蒂夫打电话，她就知道这次约会又要黄。天知道她为了cap的恋爱操碎了多少心，可这人从来不知道珍惜！他对七老八十的真实年龄没点AC数吗！ “瓦妮莎可是哥伦比亚大学的高材生！”她举着电话喋喋不休：“长得漂亮家世清白，怎么就没感觉了！” 老实人史蒂夫很囧，他总是不会拒绝娜塔莎，而对方每次怒吼“我再也不管你”了之后，一个月内又会疯狂打脸。 可能上了年纪的女人都很爱拉郎配。史蒂夫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努力把这个想法压下去，耐心地对着电话嗯嗯啊啊。 电话那头的人温顺得让人不知道把气往哪撒，电话这边也不省心。“咣”的一声响，整个车都为之一震，娜塔莎扭过头，旺达一脸不高兴地甩门上车，后座也被打开，彼得和凯伦爬上来坐好，一副我是好孩子的模样。 这群人真让人头痛！娜塔莎愤怒地挂掉电话，油门一踩，也不管他们还没系好安全带，直接朝着斯塔克工业冲去。 把三个小朋友甩到公司门口，娜塔莎决定去逛街血拼。而旺达的脸更黑了，她手里价值50元的小蛋糕，在娜塔莎飙车的时候，在盒子里翻滚得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随手将爱心蛋糕扔进垃圾箱，三人经过星期五的验证，直接乘坐电梯来到顶层。 虽然托尼早就退出了对斯塔克工业的管理，但公司遇到大事，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电梯门一开，三个小朋友就被办公室里乱糟糟的场面惊呆了。 除了幻视看起来还好之外，另外两人都挂着一幅青黑的眼圈，平日里精致的波茨小姐更是顶着有些凌乱的金发，正站在窗边打电话，桌上起码还有三个座机在叮铃铃乱响。 托尼从堆积成山的文件里抬起头来，本来想训斥小朋友们不要来捣乱，结果一眼就瞄准了凯伦，他眼睛一亮：“来来来。” 干嘛！凯伦突然萌生出一股要被卖掉的危机感，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彼得。 不，此人已叛变，不值得被信赖了。她转回头，托尼依旧热情地冲她招着手。 旺达早就朝男朋友奔去了，托尼难得没有挥手让她离开，而是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凯伦身上，他左右看了看，抱起一大摞文件往凯伦面前一送—— 凯伦下意识伸出手，文件几乎高过了她的头！ “你的演算能力还在。”托尼很高兴有人能够分担自己的重任：“快，分析出这些数据变动比例，然后让星期五输入电脑。”他就这么推着凯伦走到幻视身边：“他会教你怎么做！” 凯伦被卖了！ 更可怕的是，她打心眼里好像也不是很排斥！ 尤其是这次事情又是卢瑟搞出来的幺蛾子！ 凯伦工作更卖力了，虽然他们只让自己做着最简单的数据分析，但她依旧干劲十足。要不是彼得坚决每晚接她回家，她能蹲在办公室和莱克斯集团死磕到底！ 神经病大光头！吃饱了没事做！凯伦一边给幻视当助手，一边内心疯狂吐槽。这家伙拼着两败俱伤，也要中伤斯塔克工业的元气，实在不知道抽什么疯。凯伦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也许是因为自己？ 她瞬间将这个想法pia回去，得了吧，她可没有这么大的脸。 直到幻视拍了拍她的胳膊，她才从庞大的数据资料中抬起头来，彼得正趴在窗外，轻轻敲着玻璃。 又快12点了。凯伦放下文件，和其他人告别后，朝顶楼走去，彼得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怎么样？”彼得抱起凯伦，朝家飞去。 “快结束了。”凯伦揉了揉眼角，盯了一天的数据，她眼睛有些痛。 “其实你还是信任斯塔克先生的。”彼得把凯伦抱得很稳：“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卖力地帮他。” 怀里的人并没有给出答复，彼得低头一看，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她已经睡着了。 梅婶今晚值夜班，那么也就没必要爬窗户了，彼得屈起膝盖托住凯伦，一手艰难地摸出钥匙，轻轻打开家门。屋里黑黢黢的，他小心翼翼地将女孩放在沙发上。 “凯伦，醒醒。”他用手指点了点凯伦的脸：“嘿，去洗个澡再睡。” 女孩睡得很熟，她不耐烦地动了动脑袋。彼得不忍心吵她了，心疼地拂了拂她的脸。 早知道这么累，自己说什么也不会让旺达把她带走了！ 凯伦挨上沙发，睡得更舒服了，她砸吧砸吧嘴，将一只手垫在脸下，殷红的嘴唇微微嘟起，看起来有些可爱。 彼得舔了舔唇，他犹豫了半秒钟，微微掀开面罩，露出嘴巴，想去亲亲她。 大门突然被打开，借着楼道里的灯光，提前下班的梅惊恐地发现家里闯进了一个紧身衣变态！ “啊！” 深更半夜，伴随着桌椅被撞倒的声音，帕克家大门口传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第 39 章 紧身衣变态事件的直接后果是, 凯伦的房间窗户多了一道安全窗。 彼得对着那个大铁窗跟前陷入沉思：“我以后怎么送你回来。” “只能从你房间进来，然后再从客厅回去了。”凯伦盘着腿坐在床上吃布丁, 她咬着勺子：“不过斯塔克先生那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昨天幻视说, 我不用再过去了。” “终于结束了啊！”彼得看起来比她还要松口气, 他坐到凯伦身边：“所以斯塔克工业没事了吗？” 凯伦摇摇头：“只能说挽回了不少损失？” “我还以为斯塔克先生真的不在乎公司呢。”彼得笑了笑：“我第一次见他像一个公司大老板的样子呢。” “他本来就是大老板。”凯伦舀了一勺布丁喂给彼得：“好吃吗, 我做的！” 彼得本来就是囫囵一口吞下, 根本没来得及尝味道，听她这么一说，赶紧点头：“好吃！” “那再吃一口。”凯伦挺高兴的, 她又舀了一勺给他。 “你什么时候做的？”彼得砸吧砸吧嘴, 很浓郁的奶味，但一点都不觉得甜腻：“我看你天天早出晚归，还有时间做布丁？” “很简单, 随便弄弄。”凯伦将最后一口舀出来, 在彼得嘴边虚晃了一圈，然后自己一口吞下，望着张着嘴的彼得笑出声来。 两个人离得很近, 尤其是彼得, 他的脸一直跟着凯伦的勺子转，定格的时候, 两人之间几乎不会超过2厘米。布丁的甜味从两人呼出的气息中慢慢萦绕起来，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呼吸声。 凯伦盯着彼得, 她的笑容还没完全收起，莹润的嘴唇半张，她还嫌不够似的，甚至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彼得忍不住凑了上去，轻轻碰了碰他肖想已久的唇瓣。 可能只有半秒，他就移开了，但整个人依旧和凯伦靠的极近，那种少年独有的热气迅速包围凯伦。 从始到终，凯伦的眼睛一直睁得大大的，既看不出羞涩，也看不出恼怒。彼得抿抿唇，他两只手撑在床单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凯伦的神情。 突然，有什么把他拽了一下，一阵天旋地转后，彼得整个人已经扑在了凯伦上方，凯伦的一只手还揪着他的前襟，另一只手慢慢环住他的脖颈。 她的手很软，划过自己的脖子时带来一阵酥麻。彼得不争气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阵难以言喻的痒意从身上窜出来，让他不禁想要凯伦给自己揉一揉才好。 彼得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凯伦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她扯着衣领的手慢慢往上滑，摸了摸他的喉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梅的声音：“凯伦，有你的电话！” 彼得那股子痒意嗖的一下全部滚了回去，但他依旧压着凯伦不动弹。 凯伦没说话，她挑了挑眉。 明明是你先撩的！彼得有些小委屈，他把头埋在了凯伦脖子处，小声说道：“别说话，让她以为你睡着了好不好……” “凯伦？”梅见无人说话，以为她没听到：“是琳达打来的！” 凯伦摸了摸彼得的头，少年软软的头发撸起来很顺手，她头微微侧开，冲着房门喊了一句：“好的，我马上出来！” ———————————— 尽管是夏天，可凯伦却穿了一件中领的衬衣。 琳达手上干着活，可目光一直围着凯伦，她眼珠子转了又转，丢下手里的搅拌勺，贼兮兮地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和彼得在一起？” 凯伦移开了五厘米，垂着头不说话。 琳达踮起脚，暗戳戳从上往下看了一眼凯伦的脖子，笑起来：“你这样根本遮不住的。” 凯伦停下手里的动作，皱着眉瞪向琳达。 可琳达才不怕她的皱眉，她洗洗手，走到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你得用这个。” “这是什么？”凯伦有些好奇了。 “遮瑕膏。”琳达拉着凯伦坐下，她二话不说拉下对方的衣领，凉凉的手指沾着不同颜色的遮瑕膏往那块红印子上抹去：“放心吧，处理这个我可是老手，保证没人能看出来！”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凯伦也就懒得遮掩了。她歪着头，任由琳达的手指在上面涂抹。 “啧，吸得真用力。”琳达操作了一会，直起腰来：“还有吗？我都给你遮上！” 凯伦就着她手上的小镜子看了看，果然，那枚红红的印子不明显了。她将领子放下来：“没有了。” “就这一个？”琳达不相信，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凯伦：“我看他这个力度，应该是老手了。” 凯伦瞟了她一眼，眼里写满疑问。 琳达凑到凯伦耳边，悄悄问道：“他怎么样？” “很好啊。”凯伦不疑有他。 “嘶，不过会很疼吧。”琳达啧啧两声：“彼得看起来还是蛮有力气的，你看你软乎乎的，噫~~~~” 凯伦更疑惑了，她看着琳达：“什么？” “哎呀！”琳达以为凯伦是不好意思了，她附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 “当然没有！”凯伦猛地一缩头，避开琳达：“别胡说！” “没有吗！”琳达完全不信：“别不好意思呀，你们不是住一起吗！” “只是租客房而已。”凯伦埋下头继续工作：“还有梅呢。” 琳达撅起嘴，走到她旁边，拿起搅拌棒：“可是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她猛地看向凯伦：“你不会还是virgin吧！” 凯伦手上的动作一僵。 “不会吧！”琳达仿佛看见了什么珍稀动物：“那，那你在彼得之前没谈过恋爱？” 凯伦瞪了她一眼：“这跟谈恋爱有什么关系！” “可是特别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想去亲近他啊！”琳达抱着碗在凯伦身后跟来跟去：“你没有过这种冲动和欲望吗！就是，就是想去亲吻他，抚摸他？” 凯伦恨不得逃出厨房，可琳达还在喋喋不休，她猛地转过身，顿时，对面女孩一张一合的嘴唇停住了。 厨房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钟表滴滴答答走动的声音，凯伦松口气，她抬起手，犹犹豫豫地抵住琳达的脑袋。 顿时！一堆豆腐渣画面迅速向凯伦袭来！只把她打了个头晕眼花！ 凯伦很没有良知的删掉了琳达这一小段回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她莫名的对自己的virgin身份执着起来，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晚上彼得还是来接她下班了，他帮着店员们收拾着桌椅，热情地跟其他小姐姐打招呼，还帮凯伦理顺了缠住的头发。 “这个周末一起去游泳吧。”彼得骑着单车：“周末学校没人，反正生意也不好，现在也没老板看着你了，你就别去了呀。” “我不会呀。”凯伦靠在彼得背上：“我才不去。” “你不会吗？”彼得微微扭过头，差异地问道：“可之前你还在水底救过我？” “那个时候我可不需要呼吸。”凯伦耸耸肩：“说真的，我其实挺讨厌水的。”她皱了皱眉头，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也不是讨厌？总之沾了水就感觉不太舒服。” “那你每天还洗澡吗？”彼得下意识问了这么一个蠢问题。 凯伦眉头还没舒展开来，就被甩了这么一口大锅，她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十分不友好：“你再问一遍？” 彼得嗖的闭上嘴，他眼神飘向别处，嘴巴抿得紧紧的，几乎都看不见嘴唇了。 凯伦直接拧了一把彼得的腰：“骑稳一点！” 我什么时候骑得不稳了。彼得扭了扭腰，匀速前进。 “骑快一点！”凯伦又戳了戳彼得。 她越来越凶了！彼得表面哼了一声，脚下踩踏板的频率却变快了不少。 离家大概还有十来分钟的时候，路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抱紧一点，我要加速了。”彼得冲着后座喊道。 凯伦乖乖圈住彼得的腰，速度还没加上去，突然一阵惊雷，瓢泼大雨哗啦啦下了下来。 彼得左右看了看，踩着单车冲到路边的一个车站亭里，虽然还是有些雨丝飘进来，但顶棚足够挡住巨大的雨点。他将车停在路边，见凯伦正用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想了想，干脆一把将T恤脱了下来。 他使劲将T恤拧干，递给凯伦：“我没穿战衣，只有这个了，你先把身上擦干吧。”他看了看时间：“糟糕，末班车也没有了。” 凯伦一把将衣服丢回去：“赶紧穿上！在外面呢！” “你先擦干头发我再穿。”彼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伸着脑袋往外看，也不管大雨浇了自己一头：“这地方怎么连个出租车都没有。” 凯伦一把将他拉回来，黑着脸把揉成一团的T恤抖开，想给他套上。 衣服还没完全套上，自己倒是结结实实把对方摸了一把。因为身上沾了雨水的缘故，摸起来有些滑腻，但无疑手感是很好的。凯伦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突然想起来今天自己新接收到的豆腐渣知识。 彼得满脑子都是凯伦不喜水，这雨看起来暂时停不了，他必须给她找辆车才行。他完全没注意自己的腰上的那只手，还勾着脑袋往外看，是否能拦到一辆出租车。 突然，一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彼得睁大眼睛，脑袋直接被掰正。 “你还记得我们看的电影吗？”凯伦突然问道。 “什么？”彼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凯伦微微踮起脚，她的手慢慢地从彼得的脸上滑到他颈后，一点点圈住他：“就是上次看的，男女主角和我们一样，淋了一场大雨。” 记得。彼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凯伦，她的头发被打湿，不像以前那样蓬松，而是贴在了脸上，发色的浓和肤色的白，衬得她看起来有些妩媚。 他伸出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上带了一些。 再也没人管什么出租车了，彼得脑子猛地炸开，他所有的感官全部汇集到了唇部，一双柔嫩的嘴唇正轻轻挨着自己，她轻轻研磨了一会，似乎想找寻一些回应。 然后要怎么做？凯伦放下微微踮起的脚，手臂也松开，转而搭在了彼得肩膀上，她还没来得及想好接下来的姿势，突然感觉本扶在自己腰上的手往背后袭去，另一只手猛地按住自己的后脑，她整个人被向前压去。 嘴唇直接被衔住，不同于之前的温柔碰触，这一回，两人的气息完全交织在了一起。凯伦整个人都晕乎起来，她根本想不起那些设定好的情节走向，只能紧紧揪住彼得的衣服，任由他轻易夺走一切控制权。 ☆、第 40 章 凯伦放下手里的器具,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一早上都抬着手臂搅拌奶油, 长久不锻炼的身体可有些受不了。她叹口气, 认真思索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去健个身什么的。 虽然不胖, 但身上的肉都软绵绵的, 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啧啧，在某些时候真是毫无反抗能力。 “在做什么？”一个熟悉的怀抱将她揽住，彼得不知什么时候走出客厅, 从背后将她抱住：“你怎么在家也不多休息一会。” 凯伦扭了扭, 并没有挣开：“梅还在家呢！” “婶婶去阳台晒衣服了。”彼得将她整个人抱住，低下头，咬了咬她的耳垂：“其实让她知道也没什么……” “不要！”凯伦偏过头：“喂, 放开我！” 仗着她背对着自己看不见, 彼得其实羞得耳朵都红了，但还是强势抱着她：“等一会……” 凯伦彻底拿他没辙了，她望着雪白的墙壁陷入沉思, 很多事情有一就有二, 她那羞涩而纯真的小蜘蛛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凯伦自暴自弃地往后靠去，现在别说害羞了, 每次只要让他逮到和自己独处的机会，整个人立马缠过来，像现在这样, 硬邦邦的胳膊圈住自己，热乎乎的气息马上将两人包围起来。 听着婶婶快出来了，彼得最后在凯伦脸上蹭了蹭，依依不舍放开她。时间卡的刚刚好，梅一出来，就看见两个小家伙都挤在厨房里。 “你在这里干嘛？”梅把彼得打出去：“别碍手碍脚的，要是没事做了，去把你的球鞋刷了。” 凯伦趁着梅看不见，向彼得做了个鬼脸。 彼得是个勤劳的青年，他不仅刷了自己的球鞋，还刷了凯伦的球鞋。 凯伦拿着一杯果汁，蹲在彼得身边：“唔，洗的很干净。” “别的不说，刷鞋子我可比婶婶在行！”彼得很自豪：“你看我的球鞋，穿了两年还这么新，就是因为我擅长保养！” 正说着，彼得一激动，一刷子搓过去，凯伦的鞋子表面直接开了一道口子。 “噗嗤~”凯伦没忍住笑出声来：“唔，真棒！” 彼得把鞋子丢进水盆里藏起来，他振振有词：“你这鞋子质量不好，我再给你买一双。”毕竟是自己弄坏的，彼得还是很愧疚的：“我们不买这种便宜鞋子了，我们去商场看看。” “好啊。”凯伦难得这么爽快。 彼得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凯伦又要推脱好久。既然这样，他干脆把东西收了收：“婶婶！我们出去一下！” 夏季的午后尤其炎热，如果只是一个人，彼得骑个车就出发了，但现在还带着女孩子，彼得想也不想，出门就开始拦出租车。 凯伦还是没拒绝，她跟在彼得身后，双手踹兜里，等着对方给自己打开车门。 “本叔以前有辆车的，可是后来婶婶为了我，把它给卖了。”彼得闷闷地说道：“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要买一辆新车送给婶婶！” 他又看了看凯伦，振奋道：“嗯，也送给你一辆。” 凯伦忍不住笑起来，显然十分开心的样子。 彼得被她欢快的情绪感染，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抛到脑后，跟着傻乐起来：“不过我现在只能送你一双鞋。” “那也很好。”凯伦看了看窗外，指挥司机：“您好，去波道夫古德曼。” 司机本来津津有味地听着后座的小情侣聊天，闻言眉头一扬。这个小姑娘真是不得了，男朋友给自己买鞋子，居然去这么贵的百货公司。他叹了口气，同情地看了一眼还不清楚状况的男孩，一踩油门。 彼得一下车，还没看清面前的商城，就被凯伦拉了进去，他左右环顾着这个百货公司，这……这好像有些出乎自己的预算了吧。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凯伦一路拉到一个运动品牌店里。 凯伦一副“这路我熟”的模样，奔到男鞋区，看了一圈鞋子，指了指其中一双：“8.5码，拿给我看看。” 彼得看着墙上的品牌图案，他觉得有些眼熟，但并不是自己熟知的几个运动品牌。他随意拿起一双鞋，看了看标签，整个人都不好了！ “凯伦……凯伦！”他趁着售货员不注意，拉了拉凯伦的衣服：“我们换一家吧。” “不要。”凯伦很坚决：“我看你们学校那个汤普森有好几双这种鞋，你不想要一个吗？” 原来是汤普森经常穿的牌子！彼得恍然大悟，然后更加不好了：“你知道这个多贵吗！汤普森一个礼拜的生活费比我一个月的打工钱还多，他当然不在乎！——哦，谢谢，我们不……” 凯伦一把将彼得按下，接过售货员拿来的鞋盒：“穿上试试。” 凯伦和售货员围着自己，仿佛自己拒绝的下一秒，她们就要帮自己穿了。彼得简直骑虎难下，他拿出鞋子，穿在脚上，站起来走了走。 “非常合适。”售货员小姐姐向来是最会说话的，她们总可以把顾客心中8分的商品吹到12分。 况且，在凯伦心里，自己的彼得就值12分！她点点头：“就这双。” 彼得本来还在照镜子，毕竟这双鞋真的很不错，样式简单大方，穿起来也很舒适，想着趁是鞋子的机会再过过瘾就好，听到凯伦的话，他头都快吓掉了：“不是，我们不是来跟你买鞋子的吗！” “我们这里也有女鞋专区，这双鞋也有女款，您要试试吗？”售货员小姐心里一喜，两单生意是跑不掉了！ “6.5码，直接拿给我。”凯伦看也不看，直接说道，她甚至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卡！ 彼得盯着那张卡：“这是……” “斯塔克先生给我的工资。”凯伦扬了扬卡：“斯塔克工业的薪水真不错，而且还有双倍的加班工资~” 彼得愣住了，他咬咬嘴唇，脱下脚上的鞋，拉过凯伦：“我们走。” 诶？凯伦一脸懵逼被他拉出去，直到出了百货公司大门，他还不放手，凯伦的手腕被捏出一圈红印子，她忍不住甩开彼得：“怎么了！” 彼得沉默了一会，抬起头，很认真地看向凯伦：“那是你很辛苦很辛苦工作才换来的工资。” 也还好吧……凯伦显然已经忘了那段时间爆肝加班掉头发的时光，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那又怎么样？” 彼得一副很挫败的模样，他轻轻拉起凯伦的手：“你总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为什么？”凯伦歪歪头：“你不喜欢这双鞋？” 她为什么总是抓不住重点！彼得无奈地笑起来：“凯伦，我是男人，你不要总把我当做弱势的一方好吗？” “我没有呀。”见他这么不配合，凯伦也有些生气了：“你总爱自己想太多！” “嘿！”彼得将负气准备转身离开的凯伦拉回来，他摩擦了一下她刚刚被自己抓疼的手腕，温声说道：“这是你赚的钱，想怎么花是你的自由，但我不希望你把它都花在我身上，我希望你多想想自己，像普通女孩一样，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我也可以在能力范围以内送你一些礼物。” 凯伦很认真地想了想，低头答道：“可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就喜欢你……” 彼得心头一荡，他低声笑起来：“那你培养几个爱好？” “你这是性别歧视！”总算想明白了的凯伦抬起头；“为什么你可以在能力范围以内送我东西，而我不可以在能力范围以内送你东西！”她瞪着彼得：“哪有这种事！” “喂！”彼得揉了一把凯伦的头：“那如果你非要送我那双鞋，可以，你的那双由我来买？” 凯伦皱着眉头，她想了想彼得那可怜兮兮的积蓄，摇摇头。 “所以，你就当是我的自尊心作祟。”彼得揽过凯伦的肩膀，把正在生闷气的她抱过来：“等到什么时候，我像你这么厉害了，我们再互送这种比较昂贵的礼物？” “才不要。”凯伦不情不愿地靠着他：“那个时候我才不送你礼物，什么都要你来买才对。” “那我不是太亏了！”彼得捏了捏凯伦的脸：“还去买鞋吗？” “当然去，不过换个地方买。”凯伦拍开彼得的手：“是你把我的鞋子弄坏的！”她挣开彼得，拦了一辆出租：“来的时候是你付的钱，那这次我来付钱！” 两个人在普通连锁品牌逛了一圈，挑了一双价格合适的鞋子，换上鞋子之后，凯伦坐在店里不走，硬是要彼得也选一个东西，自己好送给他。 彼得哭笑不得，他只好挑了一件简单的T恤。 凯伦看了看，她一头扎进货架里，翻出两件一大一小同款的T恤，举起来笑道：“我们穿一样的吧！” 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T恤，彼得手里拿着一盒双色冰淇淋，你一口我一口在街上逛着，凯伦一眼看中一家热狗店，丢下彼得就去排队。 彼得戳了戳冰淇淋，抬头冲队伍喊道：“快化了！” 人群中伸出一只胳膊，比了一个数字，示意前面只有两个人了，马上就好。 彼得左右看了看，决定躲到附近的快餐店去等，推开门，里面的冷气很足，他看了看手里的冰淇淋，好歹等下还会是个固体的吧。 “你好。”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彼得回过头，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他轻轻碰了碰彼得：“帕克先生。” 那个变种人教授！彼得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蓝眼睛，他赶紧微微低下身：“下午好，教授！” “和朋友约会吗？”查尔斯一眼看到他手里的冰淇淋：“代我向你的朋友问好。” 彼得不自觉捏紧了冰淇淋盒，他看了一眼门外，朝查尔斯挤出一个笑脸：“谢谢您教授，我先走了。” 他顾不得这样做多么不礼貌，绕开查尔斯就跑了出去，凯伦正在掏钱，伸出手就要接过热狗—— “我们走！”彼得一把将凯伦拉出队伍：“快点！” “我的热狗！”凯伦挣扎着伸长胳膊，在营业员诧异地目光里被带走。 快餐店里，查尔斯停在原地并没有跟上，没一会，皮特罗拿着一个汉堡跳过来：“走吧教授！” “跟上彼得帕克。”查尔斯目光很深邃，他盯着快餐店门外：“查清楚一个叫做凯伦的女孩。” ☆、第 41 章 凯伦, 本名莉娜卢瑟，莱克斯集团董事长收养的女儿, 离家出走寄住在彼得帕克家里, 两人正在谈恋爱。 一份很普通的调查结果, 皮特罗将这些资料报给查尔斯的时候, 满脸都是疑惑：“教授, 莱克斯集团有什么问题吗？” “莱克斯集团没问题。”查尔斯看着关于凯伦的情报, 慢慢说道：“可是这个女孩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皮特罗抓抓头：“没什么了不起的啊，我还去看过她好几次，就很普通的女孩子啊, 连变种能力都没有。” 查尔斯想了又想, 也没想出来原因，但是他的确在彼得帕克的脑海中看出了些什么。凯伦是谁，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发现她, 彼得已经知道了他们在找什么, 他这个时候欲盖弥彰地隐藏，一定有什么原因。 但他们毕竟没有见过那具身体的最终样子，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而到目前为止, 埃米尔又屡次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他耽误不起时间了。 “瑞雯回来了吗？”查尔斯突然问道。 “下午到纽约。”皮特罗答道, 他抓抓自己的银发：“教授，其实我也可以……” “继续看着彼得帕克和那个女孩子。”查尔斯揉了揉额角：“安排一下，明天我要和莱克斯卢瑟见一面。” 变种人这边暗潮涌动, 帕克家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凯伦反着坐在餐椅上，枕着椅背，看着彼得背着手走来走去，一脸愁容。 他晃了好几圈，凯伦看的头都晕了：“好了彼得，只要我们不承认，谁知道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可是危险一直存在！”彼得强调道：“看来他们已经锁定纽约了，所以才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他们一定已经有线索了。” “西尼尔先生已经死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你和部分复仇者，我相信幻视不会乱说，只要斯塔克先生和队长闭嘴，鬼都不会知道……” 彼得瞪着眼睛，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自在地别过头：“本来就是……你一开始还不是不敢告诉斯塔克先生关于我的事情嘛……” “可是斯塔克先生已经答应过了，他绝对不会把你的事情透漏出去。”彼得严肃脸站在凯伦面前：“我们要互相信任。” “好吧好吧。”凯伦敷衍地耸耸肩：“我又没让你不信任他……” “我觉得我们应该早做准备。”彼得弯下腰，双手按住凯伦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听着凯伦，以后在街上看到坐轮椅的人，一定要避开，越远越好！” “说真的，掉头就跑才更奇怪吧。”凯伦捧住彼得的脸：“他又不知道我是谁，难道还能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不成？” “你都能看出来别人在想什么，万一他们也能怎么办。”彼得嘀咕道：“总之，你还是小心一点，能躲就躲吧！” “好啦！”凯伦勾过他的头，笑道：“不要在家里谈公事呀~” 梅去超市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凯伦穿着家居服，头发编成一条粗粗的辫子垂在胸前，几缕额发落在脸边，看起来温和又无害。彼得往前倾了倾，额头轻轻抵在她头上：“那你想干什么？” 凯伦仰着头，轻轻凑过去。隔着椅背，两人浅浅地拥吻。她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十分满意。要知道，对面这家伙很多时候是完全顾不上温柔小意的，一双胳膊可以轻松提起好几吨的重物，平常还好，但只要一激动，胳膊一用力抱紧自己，那根本不是恋爱！那是谋杀！ 不过他现在越来越上道了，自己真是调教有方。凯伦慢慢将手插进他的发间，微微用力，鼓励他可以再深入一些，气氛简直刚刚好。 就在彼得的手慢慢往下滑的时候，凯伦突然听见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 “啊！”彼得发出一阵短促的叫声，他被凯伦扯着头发往后一拉，差点没把毛给撸秃一块！他惊愕地看着凯伦，表情迷茫又委屈。 “快帮我们拿一下袋子。”梅并没有注意到餐厅的一切，她一边换鞋一边招呼着身后的人：“太谢谢你了，内德。” “没关系~”一个男孩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下一秒，胖胖的内德挤进玄关：“彼得！我来找你写作业了！” 彼得猛转身：“你怎么来了！” “写作业呀！”内德挤挤眼睛，指了指自己背的书包，他自觉地换好了拖鞋，朝彼得走去：“我在楼下碰到了梅姨，就帮她把东西提——哦！那个谁！” 他指着凯伦，整个人呆在原地，眯眯眼瞪起，鼻孔都放大了。 “你好，内德~”凯伦刚刚因为心虚把彼得扯开，此刻正在所有人的视线死角里偷偷勾着他的小拇指，她朝内德笑了笑，继续锲而不舍地求原谅。 彼得一边打掉凯伦骚扰自己的手，一边稳住内德：“好了，我们进房间说……” “你们真的在谈恋爱！你们都见家长了！”内德完全没有注意到彼得使的眼色，他一脸震惊：“我的天哪！” “砰”的一声，是梅关掉冰箱门的声音，她看着彼得和凯伦，好半天才问道：“你们……你们真的……？” 彼得下意识看了一眼凯伦，她微张着嘴，仿佛不知道话题怎么跑得这么远了。她赶紧跳下椅子，走到梅身边：“不是，我们才刚刚在一起……本来想过段时间……” “哎呀，这种事不分早晚啦！”梅难掩笑意，她自然而然把锅全部扣在了彼得头上，瞪了他一眼，热情地拉起凯伦的手：“我就知道你们会在一起，我看人的眼光从来不会出错！” 哈哈。凯伦尴尬地挤出一个笑脸。 “啧，我晚上要多做些好吃的才行，你看你瘦的，彼得也不知道心疼人。”梅拍拍凯伦的手背，埋头翻起购物袋：“香煎鳕鱼……茄汁意粉……甜品就用昨天做的奶油蛋糕怎么样！” “我能留下吃晚饭吗！”听完菜谱，内德也暂时忘了大八卦，他一脸期待地举起手。 “当然可以！”梅已经完美代入婆婆的角色，她顾不上休息，将食材拿出来准备：“今天真是非常值得庆祝~” 她就知道会这样！凯伦踢了踢彼得，示意他让梅冷静一点，她就是不想把大家的关系搞得太复杂，才一直不肯告诉梅她和彼得的关系，现在可好了，内德一嗓子，大家集体暴露了！ “好了婶婶，和以前一样就可以了！”彼得领命，他硬着头皮走到兴奋的梅旁边：“凯伦一下午都在吃零食，你做这么多她又吃不下……啊！” 梅竖着眉毛，拿起一根黄瓜敲上彼得的头，她又安抚性地冲凯伦笑笑，将所有人轰出厨房：“去和内德写作业去！凯伦，你也一起去玩~” 三个人被推出去，挤在彼得的小房间里面面相觑。彼得清清嗓子，先把锅推出去：“我之前跟你说过了，你都不相信。” “你要我怎么相信！”要不是凯伦在一旁虎视眈眈，内德恨不得抓起彼得肩膀使劲摇晃：“那么多又高又帅的男生追她都没有成功！她怎么会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凯伦顿时垮下脸，她还没说话，彼得抢先抗议：“你什么意思！我哪里不如那些满脑子肌肉的家伙了！别忘了，我可是蜘蛛侠！” “这跟你是不是蜘蛛侠没关系。”凯伦向来是个直球型选手，她先冲内德翻了一个白眼，再望向彼得：“我就是喜欢彼得帕克，普通高中生也喜欢，超级英雄也喜欢。” 星星眼！彼得眼睛湿漉漉亮晶晶，一副羞涩中透着嘚瑟的模样，他裂开嘴朝凯伦笑了笑，耳根子有些发红。 这模样看起来真贱！内德撇撇嘴：“你居然连你的身份都告诉她了，你以前都不会告诉我的！” “反正现在大家不都知道了嘛。”彼得含含糊糊把这件事带过：“好了，内德，你来干嘛的……” “重色轻友。”内德嘀嘀咕咕，他从书包里拿出蜘蛛战衣；“喏，你之前要我把定位系统改造的，我弄好了。” “这么快！”彼得惊喜地接过战衣：“内德，我重新任命你为蜘蛛侠后勤科技组组长！” “Yes sir！”内德敬了个礼。 彼得美滋滋地将战衣收缩成腰带，系在腰间，满意地拍了拍。 “你又把斯塔克先生组装的定位系统改了？”凯伦瞪着彼得：“你这样遇到危险怎么办！你不是才批评我不信任斯塔克先生吗！你怎么自己都不以身作则！” 彼得心虚地挠挠鼻子。 “蜘蛛侠又不是宝宝，怎么可以一直被大人监管。”内德很懂彼得的青少年之心，他一只胳膊搭到彼得的肩膀上：“好了，从此以后，我来做蜘蛛侠背后的男人，正好你也扔掉了那个人工智能管家婆，今后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喂！”彼得一把推开内德以示清白：“我没说过这个话！” 沉默，令人绝望的沉默。彼得想伸手拉拉凯伦，下一秒，房里却只有他和内德两个人。 “咦？刚刚还在这的？”内德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凯伦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地暂停了几秒屋里人的动作，飞快跑出帕克家，她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心情挺沉重的。 “凯伦！”手被人抓住，她被拉到一个人怀里，彼得牵着她的双手：“我真没说过这种话！” “我觉得我这段时间有些得意忘形了。”凯伦看着地面，轻轻说道：“我忘了，我本来只是一段程序而已。” “可你现在是活生生的人呀。”彼得使劲抓着凯伦，好像她下一秒又会跑走一样：“你以前也不只是程序，你就是凯伦。” “我只是一个人工智能，侥幸拥有了肉体和生命力。”凯伦咬咬唇：“我差点都忘了，这些东西本就不是我的，我的思想来自斯塔克先生，我的肉体来自变种人，我根本就没有自我。” “你怎么还在钻这个牛角尖。”彼得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如果你没有自我，那我的女朋友是谁？总不能是我单身太久出现的幻觉吧。” 怀里的人总算发出低低的笑声，她环抱住彼得：“没有我，说不定你就能和正常的女孩子在一起了，我……” “没有你，我就只能像婶婶担忧的那样，30岁也找不到女朋友。”彼得打断凯伦：“你说那样可不可怜。”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轻轻点点头：“是挺惨的。” “斯塔克先生研究出了一段程序，变种人制造出了一具肉体，可这跟我没有关系，我有的只是凯伦。”他轻轻把凯伦扶正，望着她的眼睛说道：“我的suit lady。” 凯伦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怎……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这样叫也挺好听的。”彼得挑挑眉：“suit，lady。” 他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两个单词，音调仿佛绕着舌尖转了个圈，钻进凯伦耳朵里的时候麻酥酥的，还带着一股旖旎的味道。她偏过头，耳朵尖有些红。 彼得忍不住拨了拨她的小耳垂，惹得凯伦一个激灵，瞪起眼睛凶他。 就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小猫。彼得忍不住想到这个画面，他笑起来，刮了刮凯伦的鼻子：“回家吧，婶婶知道我惹你生气了，晚上我会没饭吃的。” 凯伦拍开彼得的手，她不情不愿地被他拉走。搞什么，她怎么觉得这家伙段位最近越来越高了，明明以前只有被自己撩的份啊！ 突然，一个裹着外套的人和他们迎面走过，他走的极快，路过凯伦的时候，把她撞了一下。 彼得赶紧拉过凯伦：“没事吧！”他表情有些奇怪，刚刚那家伙路过的时候，他的蜘蛛感言疯狂响起。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他一直低着头，就算撞到人了也不说话，而且明明是夏天，他还严严实实地裹着一件外套。 “你等我一下。”他准备跟过去：“别乱跑。” 凯伦突然伸手扯过他，整个人抱上去缠住。她把嘴唇附在彼得耳边，轻轻说道：“那人身上绑了炸.弹。” 感觉到身下的人猛地一震，她急忙按住他：“有人在附近盯着他，如果有异动，会提前开启炸.弹！” “能怎么办！”彼得的气息听起来有些乱，他抱着凯伦，实际上眼睛一直盯着那人的方位：“再往前走就是商场了，那里人多！” “别慌。”凯伦抱着彼得，眼睛却在四处看着：“你让我找找。” 她聚精会神地听着，周围人大脑里的声音不停地传入她耳中。谁是跟踪者，谁会引爆炸.弹。她在乱哄哄的声音中寻找着答案，直到锁定一座高楼中的某个窗口。 “距离太远了。”凯伦慢慢松开彼得，两人朝着带着炸.弹之人靠近，看起来和普通路人没什么两样。凯伦表情不变，只小声而快速地说着：“我会尽力控制住犯人，但是时间会很短，等我一推你，你就马上从那人身上取出炸.弹，然后处理掉它！” “没问题。”彼得慢慢包住凯伦的手，牵着她走到那人背后大约五米左右的距离，路上散步的人不算少，所以这对手拉手的小情侣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 那人走着走着，突然停在原地，凯伦拍了拍彼得，他飞速冲过去，顾不得其他路人怎么看，一把拉开那家伙的外套，从他的腰带上取下一个巴掌大的炸.弹。 居然还是定时的！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倒计时，只剩不到一分钟了，他必须马上把东西送走！ 那人重新走动起来，可能是因为心里有鬼，他居然没发现腰上已经空荡荡了，还在埋头向前。 彼得冲着凯伦点点头，他往人少的地方跑去，准备换上战衣，带着炸弹高空引爆。 还没转过拐角，他的脚步突然停住了。凯伦皱起眉，她推开面前的路人，想要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刚刚迈出一只脚，她整个人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伸出手，碰了碰某个路人，那人还保持着一只脚抬起的动作，整个人僵在原地。 寂静。凯伦惊恐地看着四周，所有人的思想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整条街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任何生物一样，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彼得手里的炸.弹倒计时，坚持证明着时间的存在。 炸.弹！她回过神来，来不及再管其他，飞快地跑到彼得身边。他手里的炸.弹只剩不到30s就要引爆了，而此刻，能将它带出大街上的人，只有自己！ 想不了这么多了！凯伦掰开彼得的手，想把炸.弹抠出来，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在30s内将这东西带出去，只知道，她必须让这东西离其他人越远越好才行！ 就在这时，一个银发少年推着轮椅，从巷子里慢慢走出来。 蓝眼睛的查尔斯微笑着看着一脸惊愕的女孩，他伸出一只手：“又见面了，凯伦。” ☆、第 42 章 凯伦只看了查尔斯一眼, 便冷漠地转过头，继续想掰出彼得手里的定时炸.弹, 还有十几秒就要爆炸了, 就算她拿不出去, 也不能让炸.弹在彼得身边爆炸。 “皮特罗。”查尔斯偏头, 低声唤了一声, 凯伦眼前一花, 她好不容易拿下来的炸.弹就凭空消失了。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查尔斯自己推着轮椅走近凯伦：“你更喜欢凯伦这个名字，是吗？” 他没有恶意。明明并不了解, 可凯伦却凭空产生了这个想法。她并没有避开查尔斯的接近, 毕竟任何人，都不会怀疑那双蓝眼睛里蕴含的善意。 “你和那几个孩子都是变种人？那天游乐园的事是那个小变种人干的？”凯伦脑子里一瞬间转过很多念头，但脱口问出的竟是这个。 “是的。”查尔斯一副遇到熟人闲聊的模样, 气定神闲：“艾尔还太小,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 “他有什么能力？”凯伦很感兴趣的模样：“还有刚刚那个男孩，旺达的弟弟。” “艾尔可以扭转物体运行轨迹，而皮特罗, 他能够高速移动。”查尔斯算了算时间：“哦, 他差不多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银发少年重新出现在了查尔斯身边, 他捋了捋头发：“好了，解决了。” 附近根本没有任何爆炸的动静，他显然是在30s内, 进行了一次长距离的往返。 凯伦眼神扫过皮特罗，并没有露出对这件事好奇的表情，她继续问道：“改变物体运行轨迹？行星呢？” “也许等他再长大一点，的确可以。”查尔斯的语气仿佛在讨论一个上房揭瓦的普通熊孩子：“可是他还太小，情绪激动的时候不能控制自己，需要大人的看管和指导。” “所以你开了变种人学校？”凯伦冲皮特罗扬扬下巴：“你们学校好玩吗？” “我们不仅教育小变种人控制能力，同样也教育他们知识，和普通学校没什么两样。”查尔斯不急不躁，仿佛没有意识到话题已经被越扯越远：“不过你很厉害，在自己摸索的情况下，能力也运用的很好。”他笑了笑：“我那个时候可不如你。” 凯伦的肩膀垮下来，过了一会，她没精打采地问道：“莱克斯卢瑟回去了吗？” “你很聪明。”查尔斯笑道：“我的确找过卢瑟先生，从他的记忆中，我才彻底确定你的身份。”见到凯伦脸上闪过一丝担忧，查尔斯连忙说道：“放心，我重新清洗了他的记忆，保证他再也不会想起你。” 凯伦舒了一口气，她试探着问道：“我要跟你回学校，学习控制能力吗？” “不不不。”查尔斯摇摇头：“这可不是我找你的目的。” 凯伦眼神一黯，她还没说话，查尔斯笑起来：“放心，我们的目的是销毁一具身体，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抬起头，眼里发出一丝光亮。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我们有着同样的能力。”查尔斯环顾了一圈周围，整条街的人思维都被控制，他们已经静止了很长时间。这就是凯伦一直没有与他作对的原因，自己的那点能力在他跟前完全不够看，现在自己温顺一些，还能多争取一点利益，如果她反叛，只怕下一秒，就会瞬间丧失思考能力。 她在心里暗暗惊讶这位教授的能力，这要多么强大的控制力，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做出这种大面积的精神控制。 “你的能力来源于我。”查尔斯笑得依旧很温和：“你的身体里有我的变种基因，理论上而言，你的身体构造过于完善，埃米尔盗走的那一点血液样本完全不足以让它复活，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你有了生命。” “是因为一管试剂。”既然话已至此，凯伦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比起被查尔斯脑，她宁愿自己说：“一个叫做古尔丁的医生研究出了生命试剂，我挨了两针，然后就活了。” “生命药剂？”查尔斯难得皱起了眉头：“古尔丁现在在哪？” “不知道。”凯伦回答地干脆利落，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你也看出来了，我能力不够，不敢随意查看复仇者的记忆，他们告诉我，那对父女已经被抓了，药剂也全部被处理了，可这一听就是哄小孩的话，也只有彼得这个迷弟会傻乎乎地相信。” 查尔斯沉吟了一会，眉头慢慢舒展开，这不是问题，凯伦能力不够，自己却没问题，只要再去一趟复仇者大厦，不愁知道那对父女的下落。他又恢复成了那副大局在握的模样，继续说下去：“埃米尔创造了你的身体，但没有生命的身体是毫无用处的，所以他带着身体逃走，只为了想办法让它活过来，而我们，就是为了在它活过来之前，找到并进行销毁。” 他说完这句话又不做声了，只看着凯伦，仿佛讲了一个故事的开头，等着观众捧场一样。 这人好讨厌，就喜欢故弄玄虚。凯伦撇撇嘴，还没开口，就听皮特罗一脸好奇地问道：“然后呢？” 他对整件事都处于一种半知半解的状态，大人们都不会告诉他整件事情的真相，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听到一个完整的版本，他整个人都听得入了迷：“所以呢教授？那为什么又不销毁她了呢？” 凯伦暗自发笑，看查尔斯无奈的表情，就知道被自己人拆台的滋味有点尴尬。 “你的思想。”查尔斯指了指凯伦的头：“就算身体有了生命，并不代表大脑可以运转，你可能会成为一具听话的傀儡，但神奇的事是，你有了自己的思想，这简直不可思议！” “生命并不会让我有思想吗？”凯伦不解：“这不是一回事吗？” “生命不会让芯片和大脑融合。”查尔斯解释道：“埃米尔选择将芯片藏进身体大脑，是为了躲避我们的追踪，如果身体复活，你体内的芯片和所有的感应材料都应该成为一个异物，而不是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你现在的状况，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期。” 他们一直在说的埃米尔，应该就是西尼尔先生。凯伦暗自想到，不过这个人已经死了，他们还盯着不放是为了什么呢？ “他还没死。”查尔斯表情严肃，他望向凯伦：“我需要你，把他引出来。” 彼得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记得关于炸.弹的事情了。 凯伦仿佛想通了一样，第二天晚上，她主动要求去一趟复仇者大厦。 “我就知道你会想明白的。”彼得最高兴了：“我跟斯塔克先生发了邮件，他很欢迎我们过去。” 凯伦一路都没有说话，她一言不发地抱着彼得。 两人降落在复仇者大厦大门口，星期五已经为他们打开了大门，托尼正在健身房，屋子里放着动感的音乐，他在跑步机上跑得正嗨。 彼得见状，乖乖等在门口，准备等斯塔克先生运动完了再上前。 凯伦可不管这些，她超自然地走进健身房，并顺手关掉了房门。她甚至不回头看一眼满脸错愕的彼得，直接走向托尼：“查尔斯找过你。” “星期五，关掉音乐。”跑步机的速度渐渐慢下来，他走下来，扯下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他真不愧是搞教育的，我最怕这种人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圈凯伦，突然笑起来：“你说我在想什么？” 凯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他。 “好吧好吧。”托尼耸耸肩：“总是这么一副正经模样，真不知道那个傻小子喜欢你什么。” “查尔斯告诉我，你答应安排好一切。”凯伦把话题扯回来：“你为什么会答应他？” “我不想招惹变种人。”托尼的答案简单粗暴：“再说了，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你怕他会控制你同意。”凯伦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她揉了揉额角：“所以我宁愿来找你，也不愿意和他对话，好累。” “亲爱的，你这么说我实在很伤心。”托尼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我以为我的人格魅力早就赢得了你的信任！” 见她一副槽点太多不知从何吐起的模样，托尼摸了摸鼻子，直接进入主题。 “埃米尔一定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活过来了，所以我们首先要让他发现你。”托尼讲着自己的计划：“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主动对你出手！” ……凯伦沉默了一秒，问道：“失败了怎么办？” “不可能失败！”托尼对自己很有信心。 “我会成为牺牲品。”凯伦仿佛没有听到托尼的答案，她自己说出了一个肯定句。 “我说过，不会失败。”托尼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复仇者，绝对会保护好同伴。” ———————————— 彼得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他在课本上写写画画，一副认真记笔记的模样，可如果有人认真看一眼他的笔记本，就知道他正在发呆。 “喂喂喂！”内德戳戳彼得：“你怎么回事，总是失魂落魄的。” 彼得转过脸，看着内德，突然一撇嘴：“她是不是提前到了冷淡期？” “什么冷淡期！”内德嫌恶地把彼得的脸转回去：“恋人彼此也需要自己的空间吧！你们都住在一起了还想怎么样啊！” “我现在几乎见不到她了。”彼得的背景板都是灰色的：“没错，是我鼓励她去培养新的兴趣爱好，可我后悔了，我就想要她只喜欢我一个人，什么插花烘焙舞蹈演讲，什么都不要管！” “不上学可真好啊！”内德重点完全错误地感慨：“我也只想每天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并不想上学。” 正说着，教室门被敲响，班主任打开门，和外面的校长说了几句话，点点头，领进来一个女孩。 “凯伦·西尼尔，威彻斯特郡转学来的新生，会在下周参加全国法语演讲大赛。”老师带着那个新生走到大家面前：“她以前获过很多演讲类的大奖，是一位优秀的演说家。” 我怎么不知道！——彼得心里呐喊道，他死死地盯着凯伦，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班主任又说了些什么，彼得都听不见了，他只顾着盯着那位新生，什么演讲比赛，什么演说家，什么西尼尔，凯伦究竟想做什么！ ☆、第 43 章 “你到底想干嘛！”体育课上, 彼得终于找到了把人拉到小角落的机会：“什么演讲！什么威彻斯特！你那天和斯塔克先生说什么了！你怎么又叫什么西尼尔了！” “斯塔克先生觉得，我还是应该有一张学位证书。”凯伦不急不躁：“虽然他可以直接给我弄一张, 但我想来体验一下校园生活。” 彼得一副“你骗鬼呢”的表情, 表示出十二万分的怀疑。 “你不想让我和你一起上学吗？”凯伦反问道：“我还以为这会是个惊喜。” “是惊喜没错了, 如果你们没有别的打算的话。”彼得撇撇嘴：“凯伦, 我又不傻, 你和斯塔克先生最近是不是在筹划什么事情？” 啊, 被发现了。凯伦反思了一下自己，毕竟彼得在关于斯塔克先生的事情上一向不会表示出什么异议，导致她和托尼一致认为, 只要用“斯塔克先生决定”这个开头, 他就不会提出质疑。 “所以你果然是为了监视我的吧！”彼得眯起眼睛：“我知道我上次考试成绩排名下降了，可这是因为那天早上我为了抓飞车劫匪，迟到了半个小时, 最后两道大题没时间做, 我……” “你上次考试成绩排名下降是因为这个？”凯伦打断他：“你考试居然敢迟到！” 彼得顿时把嘴唇抿得紧紧的，谁逼他说话都不再开口了！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不会让蜘蛛侠影响到彼得帕克的人生！”凯伦左右看看, 确定没人注意这边, 小声说道：“听着，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考大学！” “这很简单。”彼得嘀嘀咕咕：“不就是考大学吗……” “还有你今后的人生！”凯伦强调：“你首先是彼得帕克, 你不能为了拯救世界而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彼得帕克的生活本来就是一团糟。”他小声反驳道。 话音刚落，他突然一个侧身挡住凯伦，一个篮球砸到他背上, 不远处，以汤普森为首的几个男孩正不怀好意地冲着他叫道：“屁~得！把球传回来！” 彼得皱起眉，他没有动作。 “不会传的话，用头顶过来也行！”男生们继续笑道：“像马戏团的狗一样！” 几个人哄笑起来，彼得咬住嘴唇，他捡起球，准备丢过去—— 一双手拉住他，凯伦从他手里接过那颗篮球，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猛地照着汤普森的脑袋砸过去！ 凯伦同学的第一堂体育课就这么提前结束了，中城高中的校长万万没想到，他早上才把这个新生领进门，中午就又见到了她。 他看了一眼眼眶青紫的汤普森，又看了一眼文文静静的凯伦，好半天才问道：“你砸的？” 凯伦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让我扔回去的。” “你照着我的头扔！”汤普森叫道：“校长！她故意的！” “我又不会传球。”凯伦瞥了他一眼：“我力气又不大，就这么一扔，谁知道你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用脑袋接，我有什么办法。” 汤普森噎住了，他其实也很懵逼，天知道他当时中了什么邪，明明周围的人都避开了，他却跟脚底生了根一样，硬生生挨了一球。 “好了。”校长一副头痛的表情：“西尼尔小姐，不管怎么说，汤普森先生都是因为你受的伤。” “我出医药费。”凯伦很潇洒。 “我才不稀罕你的医药费！”汤普森怒道：“你不过就是学校门口卖冰淇淋的！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的破店开不下去！” 凯伦望天：“校长，他说不需要我赔偿。” “我没说！”汤普森愤怒了。 校长更头痛了，他敲敲桌子，大声制止道：“这件事还需要你们的家长协调！我……” 话音还未落，校长室门被推开，一个女人急匆匆走进来，女人掰过汤普森的肩膀：“天哪！” 校长助理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拦不住……” “没事。”校长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冲着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几个学生叫道：“都出去上课……” “是谁干的！”汤普森夫人尖叫一声，转过身来，凯伦低着头做出忏悔状。 “看啊，汤普森被一个女人打了！” “新生吧，听说是被球砸的。” “啧啧，亏汤普森老是吹嘘自己的球技，幸亏校队没招他，连女人的球都躲不过。” 几声窃窃私语从门口传来，校长助理皱起眉，想上前去把门关上。 “很抱歉，不过这是体育课误伤。” 凯伦终于抬起头，勇敢地承担责任：“我会承担医疗费用。” 汤普森夫人一听说儿子受伤，就急急忙忙赶过来，根本没注意听凶手到底是谁。她憋了一肚子的火在看到凯伦之后转化成了内伤，实在不忍心相信自己的儿子被这个文弱的女孩给打了。 她吞了一口老血，硬着头皮质问：“是你打了我儿子？” 汤普森本来很愤怒，可听到之前那些窃窃私语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扯了扯妈妈，恶声恶气地说道：“说了，误伤！” 凯伦挑挑眉，没有接话。 整件事不了了之，汤普森拽着母亲离开，凯伦正准备撤退，校长叫住她：“西尼尔小姐，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我还是应该通知你的家长。” “好的。”凯伦无所谓地点点头，她自己都不知道登记簿上家长是哪位。 校长见她态度比较诚恳，点点头，放她离开了。 一出门，彼得就冲过来：“没事吧！” “没事。”她摇摇头：“同学之间打打闹闹，没什么。” 什么打打闹闹，说得这么轻松！彼得絮絮叨叨：“你说你干嘛要出头，我不理他就行了，汤普森在学校里有很多小弟，你这么一搞，今后可怎么办。不行不行，以后你得跟着我，我……” “我饿了。”凯伦打断彼得：“食堂还有吃的吗？” 彼得叹口气，从包里掏出一个纸包和一瓶牛奶：“只有三明治可以打包。” 凯伦笑起来，她拉着彼得往楼梯间走去，两人就这么坐在楼梯上吃午饭。 “不过，那个演讲比赛到底是什么东西？”彼得把牛奶打开，递给凯伦：“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因为是上周新搞出来的。”凯伦喝了一大口牛奶，润润喉咙：“斯塔克工业杯。” 彼得抽抽嘴角：“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参赛吧。” “可多呢！”凯伦斜了他一眼：“优胜者除了奖金，还有去斯塔克工业实习的机会，据说报名人数已经超过千人了。” “真好啊。”彼得感叹一声：“不管是卢瑟，还是斯塔克先生，他们总可以办出各种各样的活动，听说哥谭市的韦恩先生也是，他名下也赞助了不少比赛活动呢！” “比如最出名的全美超模大赛。”凯伦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每年斯塔克都和韦恩集团为了争夺最大主办方名额都会不停加价，去年的投入资金足够举办十次科学竞赛。” 彼得噎了噎，好有道理他无法反驳。 “以后你也可以的。”凯伦望向彼得，认真地说道：“你说过，以后要自己开公司，还要给我和梅买车的。” 彼得傻笑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我以后要在纽约市中心开一家甜品店。”凯伦靠在彼得肩膀上，慢慢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只开这一家，自己做蛋糕和冰淇淋，客人们必须提前订餐才能有位置，我要开很多年，直到成为纽约的老字号品牌。” 彼得低头看向她，伸手揽住她的肩：“那我的公司就开在你的店旁边，我能有什么特权吗？” “当然有。”凯伦抬起头，她轻声说道：“每天早上的第一份蛋糕都是你的。” 一周后，斯塔克工业杯演讲比赛如期举办了。 虽然只是突发奇想的产物，但奖金和斯塔克工业的名气还是吸引了不少参赛者，各大电视台和广告都相继报道着这一比赛。 “斯塔克工业举办法语演讲大赛！是否意味着斯塔克集团准备占领欧洲市场！”托尼划掉新闻投影，不屑道：“这群人的联想能力真厉害。” 周末，彼得带着凯伦来复仇者大厦蹭空调，托尼挥挥手就把他打发到窗外去擦玻璃，自己和凯伦歪在沙发上吹着冷气看新闻。 “不过你下次比赛的时候，能不能表情丰富一点。”托尼翻出凯伦演讲时的视频，啧啧两声：“你看看别的选手，再看看你，板着个脸，要不是你的发音标准，早被淘汰了！” “我以为这个比赛只是为了让我在电视里露脸，而不是得奖。”凯伦用怪异地眼神看了一眼托尼。 “既然你有实力，为什么不走到最后！”托尼怒其不争：“我不允许你失败！” “这是你的实力。”凯伦不甚在意：“你在我的程序里植入了上千种语言程序，跟我没关系。” “正是因为如此，你更不能失败！”托尼往沙发上一靠，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我的作品，怎么可以被普通人打败！” 凯伦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必须进入前十。”托尼严肃脸：“十强选手才会单独做采访，这以后才是你广泛露脸的机会，万一那个变种人压根没注意到上次的比赛视频，根本没来呢！” “他已经来的。”大门自动打开，查尔斯推着轮椅不请自入：“埃米尔已经出现在纽约了。” ☆、第 44 章 彼得提着一袋厨房垃圾, 往小区门前的垃圾桶走去。 “咦？”他低头一看，一块完整的显示屏静静地放在盒子里, 他左右看了看, 准备将显示屏拎起来。 “不许捡！”他手刚刚碰到显示屏,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凯伦快步走过来：“不许再捡了！你屋里都有三块显示屏了！” “可是这是好的呀！”彼得的天性让他无法舍弃：“你看, 就是后面的线路烧断了而已, 这个牌子的显示屏很好的……” “那你扔一个以前的。”凯伦想到他乱糟糟的房间就头痛：“我前天从你房间窗户爬进来的时候, 都被绊倒了！” “我昨天都清干净了！”彼得跟在她后面念叨：“你今晚来看，真的，我都收拾好了！” “你的清理好还不是把东西全部塞床底。”凯伦翻了个白眼：“对了, 我记得我还是AI的时候, 也在你床底下呆过，那下面还有几只袜子……” “那是意外！”彼得脸都红了：“后来我不是给你洗了吗！” “噫~”凯伦更嫌弃了：“谁告诉你战衣可以用洗衣机洗的！” 两个人说说闹闹地回家去了，彼得抱着那块显示屏不放手, 在他们进屋后, 一个坐在长椅上的男人，拿下挡住脸的报纸，看着楼上房间的灯亮了后, 将报纸折好, 离开了。 演讲比赛已经进行到一半了，但埃米尔始终没有出现, 凯伦表示想罢工。 “他怎么这么沉得住气！”托尼也很烦，他很讨厌这种事情完全脱离自己掌控的状态：“你们还没找到他吗！” 一个女人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托尼闭上嘴不说话了。 “你只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女人对凯伦说道：“剩下的事我们会解决的。” “那你变成我的样子去比赛啊。”凯伦甩了甩手上的演讲资料：“反正你什么人都能变。” “不行！”女人一口否定：“埃米尔和自己的作品有联系, 他一眼就能认出谁是正品。” “你们总说他会联系我，可我感受不到任何联系啊！”凯伦叹口气：“彼得也从来没有感受到附近有危险，到处都很平静。”她看向那个女人：“瑞雯，埃米尔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找回去，他不是可以制作身体吗，他再做一个不就行了！” “身体有什么用，关键是你的基因！”瑞雯冷笑一声：“教授的基因样本他只有一份。” “他想要我干什么？”凯伦冷不丁问道：“我是什么生化武器吗？” “你是皇后。”托尼抢答：“他会制作军队，由你来操纵。” “他真看得起我。”凯伦碎碎念：“我最多只能同时控制5个人左右，时间还不能长。” “他有他的打算，而你是必不可少的关键。”瑞雯解释道：“我们不能消灭你，那现在就只能消灭他了。” “他的打算关我什么事。”凯伦不高兴，她总觉得所有人都怕她和那个埃米尔同流合污：“我不听他的话不就好了吗。” “凯伦的身体是怎么制作的？”托尼突然问道：“变种人有造人的能力？” 瑞雯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以为变种人是上帝吗。” “制作出来的所有身体，是不是都有弱点？”托尼拉住瑞雯：“而这个弱点只掌握在制作者手里？” 瑞雯凶狠地打掉托尼的手，她没有回答。 “果然是的。”托尼眉头皱起，想了想，命令道：“星期五，撤销所有关于凯伦比赛的镜头，把她的名单从参赛选手中划掉。”他看向凯伦：“最近不要去学校，呆在这里……” “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吗！”瑞雯打断托尼，怒斥道：“埃米尔迟早有一天会来找他，他现在只有这一个活过来的作品，肯定不会对她不利，但如果他找到了复活所有身体的方法，凯伦就只会成为一个牺牲品！” 两人因为这件事争论起来，托尼坚决不让凯伦去冒险，而瑞雯坚持计划已经要成功了，不能放弃。 “我愿意继续行动，直到把他引出来。”身处两人之间的凯伦淡定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果汁：“别吵了。。” “做得好！”瑞雯终于露出了笑脸：“你放心，只要他一出现，我们就能解决掉他！” “说得像这么久都找不到人的家伙不是你们一样。”托尼依旧不赞同：“凯伦，你如果出事，彼得怎么办！我是绝对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的！” “所以我更该主动出击。”凯伦站起来：“如果他迟早要来，倒不如我们首先占领主要位置。” 豪言壮语说起来很简单，可当凯伦发现，彼得准备去现场观看比赛时，她整个人都方了。 “没什么好看的。”她想方设法地阻止他的步伐：“很无聊的，和在电视上看完全不一样，现场没有特效的，看起来就、就想睡觉！” “只要你演讲的时候我是清醒的就行了。”彼得正在穿鞋：“我才懒得看其他人。” “我最不好看了，我连表情都没有……”凯伦使劲摆手：“你就在家吧，出去多累啊！” “你没有表情也最好看。”彼得就这么蹲着，拉了拉凯伦的手：“婶婶今晚也要出去，我不想一个人在家，等你比赛结束了，我正好和你一起回来。” “你在家给我开门也很不错的……”凯伦低声念叨，话音还未落，梅从房间走出来：“好了吗，孩子们！” “好了！”彼得站起来把凯伦一揽：“出发！” 梅挑挑眉，隔空给彼得比了个赞：“走吧，豪森先生正在楼下等我们。” “先生？”彼得耳朵竖起来：“不是威尔逊夫人送我们吗？” “也不能总麻烦威尔逊夫人。”梅错开彼得的眼神，弯下腰从鞋柜里挑出了一双细跟高跟鞋，拿起小包：“走吧，还愣着做什么啊！” “哪个豪森先生！”彼得追在后面问：“这不是我们社区的人吧？多大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做什么工作？住哪里……” 梅猛地回过头，按住彼得的脑门：“记住，我们只是借个车而已！”她拍拍手，捋了捋掉落下来的碎发，朝凯伦招招手：“快来！” 住手啊！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眼睁睁地着梅和彼得欢快地出发，一脸期待去看那个倒霉的演讲会，梅几次交代彼得记得拍照，凯伦简直无法阻止，就连司机豪森先生都乐呵呵，表示回去一定要把前几场比赛视频补一补。 虽然前期比赛梅和彼得也会在电视机里收看，但每当这种时候凯伦总是躲在房里拒绝接受现实，这下要她站在熟人面前表演！ 羞愤到爆炸！ “没必要这么紧张吧。”瑞雯变换成了一个戴眼镜的普通女孩模样，坐在凯伦身边瞧着她捏拳的模样：“台下人挺多的，你站在上面根本看不见他在哪啊！” “可我一想到他就在下面看着，我就慌。”凯伦感觉自己已经忘记自己待会演讲的主题了：“你们祈祷埃米尔今天会来吧，我这一场肯定会被淘汰了。” “……”瑞雯见她这副怂样，有些无语：“你在帕克面前的样子和在我们面前果然完全不一样，还总算有点小女生的样子，我本来还以为他就喜欢你这种高冷的调调呢。” 凯伦没有回答，她嘴里嘀嘀咕咕正在背演讲稿。 “还有三位就轮到你了。”瑞雯站起来：“教授已经确定了埃米尔没有来了，你记得给我好好表现，千万不能直接被淘汰！” 凯伦做了个鬼脸，她手刚刚放下，后台的休息室门被打开，一个男孩探头进来瞄了瞄。 “彼得！”凯伦更加紧张了。 “哈皮先生允许我进来看看。”彼得推开门走进来：“唔，准备得怎么样！” “如果你没有来，我甚至不需要准备。”凯伦撇撇嘴：“我一想到你们坐在下面看，我就觉得怪怪的。” “好吧，那我就答应你。”彼得笑起来：“我今晚恐怕不能看你比赛了。” “为什么！”凯伦愣住了：“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前面不希望他来，可听说他真的要走，凯伦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忍了又忍，好歹没说出什么“来都来了”之类的话。 “婶婶崴了脚，他们已经准备回家了，钥匙在我这里。”彼得叹了口气：“她明明不习惯穿高跟鞋，今天非要穿鞋跟最高最细的那双。” “啊，还没吃饭就回家了啊。”凯伦喃喃道：“我白帮忙订餐厅了……” “你知道他？”彼得突然提问：“你也认识豪森先生？为什么就我不知道！” “是……是定期为社区插花班提供花束的花店老板。”凯伦眨眨眼。 “婶婶告诉我是工作伙伴！”彼得义愤填膺：“她还说是谈工作！她骗我！”彼得原地转了两圈：“不行，我必须赶紧回去，婶婶行动不便，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他抱了抱凯伦，嗖的就冲回去了。 “哇哦。”安静在一边做背景墙的瑞雯感叹道：“AI变成人以后，是不是都会喜欢性格比较极端的人。”她指了指彼得背影：“幻视喜欢上脾气火爆的旺达，而你喜欢上了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子。”她轻笑一声：“你还什么都没说呢，他自己都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凯伦有史以来第一次瞪了瑞雯，只把她乐得嘻嘻笑：“好了好了，不说你的人。啧，还不能提了是吧！” 正说着，瑞雯的手机响起，她一脸笑意拿起手机，没几秒就变了脸色。 “埃米尔出动了。”她挂断电话，望着凯伦：“我们搞错了，他的目标根本不是你！” “什么？”凯伦不可置信：“他在外面还有别的狗？”好气哦，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 “美国队长今晚遭遇了袭击，他被一个速度奇快的家伙偷袭，大臂被划伤。”瑞雯有些慌乱：“是皮特罗的基因样本做成的仿制生物。” “诶？”凯伦傻眼：“什么玩意？” “埃米尔手上有超过20种变种人的基因样本！他找到了复活身体的办法！”瑞雯十分不安：“他现在还想要超级英雄的基因！” 凯伦眨眨眼：“他可以创造超人类？” “只要他造出的怪物能够苏醒！”瑞雯还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帕克那小子！” 凯伦也惊到了，她瞪大眼：“他一个人回家了……埃米尔住过他家！他很了解那一片！”她站起来就要往外冲：“我得去找他！” “回来！”瑞雯一把将她拉回来：“你还不可以乱跑，教授就在会场，他会守卫这里。”她稳住心神：“我去皇后区看看。” ☆、第 45 章 彼得到家的时候, 梅他们还没回来。 他打开家门，来不及开灯就打开冰箱准备冰块, 好让梅一到家就能够冷敷。 一阵晚风吹过, 屋里的窗帘飘起, 他拿冰块的手一顿, 猛地一回头：“谁！” 一个人影慢慢浮现在客房门口, 他有一头微卷的长发, 看起来十分削瘦。他扶着门框，看着彼得，声音很小：“啊, 你回来了。” 嘶！彼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二话不说射出蛛丝，把对方缠得结结实实：“西尼尔……不对！你是那个变种人埃米尔！” 出乎他的意料，埃米尔丝毫没有挣扎, 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无害的模样：“是的, 我叫做庞德埃米尔。” 对方这么耿直，彼得一时无话可接。他抬手射出一束极细的蛛丝按下电灯开关，客厅的灯啪的亮起, 两人同时眯了眯眼。 和之前相比, 埃米尔更瘦，也更加苍白了, 他被蛛丝缠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几乎马上就要背过气去。他咳嗽了两声：“你没必要这么防备，我没什么威胁。” 彼得才不会再被这家伙柔弱无害的模样欺骗, 他几步走过去，扛起这个人形茧：“我还没说找你呢，你倒好，亲自送上门来！”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死了？”埃米尔突然问道。 彼得分了神，他回头看一眼肩膀上的埃米尔。 “你看，是不是就像这样——”最后一个单词还没说完，突然他整个人燃烧起来，彼得慌慌张张地将他丢在地上，来不及看一眼自己衣袖上的火，左右张望了一阵，拿起之前盛冰的水盆想去灭火。 火光中，埃米尔并不痛苦，他甚至没有表情，仿佛是个没有知觉的假人。 “其实这并不是死去。”一个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又一个人影站出来：“你看，我又出现了。” 彼得端着一盆冰水，忍不住后退半步，他转头看了一眼丝毫没有变化的埃米尔，又看了看客房门前的那摊灰，惊疑不定。 另一个“埃米尔”向他走来：“你把我留下来的东西保护的很好，我要谢谢你才对。” “你……”彼得伸手示意他停住，自我消化了几秒钟，期间眼神总忍不住往那摊灰上瞟：“他……” “埃米尔”腼腆地笑了笑，他自顾自地说着：“我现在要把寄存在你这里的东西拿走了，你肯定不会反对吧？” 凯伦！彼得回过神来：“你和凯伦的身体都是被制作出来的！你不是真的人！” 他顺手用蛛丝缠住“埃米尔”，抓起电话联系凯伦，打了好几次也没人接，他脸色渐渐发白，一把抓住“埃米尔”的衣领，一拳打过去：“你还有同伙……你们把凯伦带到哪里去了！” “埃米尔”不挣扎也不说话，尽管被彼得全力击打了多次，他脸上也没出现任何痕迹。 彼得重重地将“埃米尔”摔在地上，他茫然无措了一阵子，抓起“埃米尔”就要去比赛会场。 刚刚走到大门，门砰的一下被破开，一个女人冲进来，她完全没有注意被门板砸中的主人家彼得，一眼就看到了重新被丢到地上的“埃米尔”，她眯起眼：“你来了……啊！” 彼得捂着鼻子躲在门后，二话不说先给来人锁上蛛丝，他警惕地看着对方，由于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人，他犹豫着要不要冲过去朝着她的鼻子打一拳。 “蠢货！”女人骂了一句，她的身体慢慢发生变化，直到全身变为蓝色。 “变种人！”彼得突然想起：“你是之前抓走他的……” “瑞雯。”瑞雯自报家门，她挣了几下，并没有挣开蛛丝，便瞪了彼得一眼，直接走过去，一脚踩在“埃米尔”脸上：“你的主人在哪里？” “你果然来了。”“埃米尔”居然笑起来，他看着瑞雯，突然发出一阵怪笑的声音，他身体抽搐了一阵，直接倒在地上。瑞雯蹲下身，探了探他的身体状态。 “没油了。”她踢了那具身体一脚：“真碍眼，埃米尔还不如一把火把这玩意烧了呢。” “你一直跟着我！”彼得作为一枚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团宠少年，完全不清楚整件事的始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找到凯伦没……” “别吵。”瑞雯蹲下来，摸了摸那具身体穿的衣服，甚至闻了闻味道：“消毒水味……他身边有医院？” 彼得黑着脸把瑞雯拉开，扛起“埃米尔”，总不能让梅回家后发现屋里躺着一具“尸体”吧。他厉声说道：“离开我家！” “凯伦身边有人保护。”瑞雯站起来解释道：“这是我们商量好的，埃米尔以为放出这些傀儡就能够分散我们的力量，但他想错了，教授和斯塔克的人都在会场，凯伦一下台就会被带到安全的地方……” “很遗憾。”一个声音从彼得的战衣通信系统中传来，低沉的男声说道：“很抱歉kid，凯伦不见了。” 凯伦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被绑了起来。 旁边的一个女孩看着她笑了笑：“你醒了？” “克劳托？”认出这是比赛中的一个选手，凯伦皱起眉：“你……” 她的意识慢慢恢复，在她走下赛台后，这个妹子就过来跟她道喜，并羞涩地提出希望自己陪她去上厕所的要求。 凯伦当然拒绝了！她又不是小学生！而哈皮先生已经穿过后台朝她走来，他停在幕后的阴影里，冲凯伦比了个手势。 斯塔克先生和查尔斯教授在底下等你。哈皮的思维很容易被接收。凯伦轻轻推开克劳托，朝着哈皮走去：“你们都围在我身边，埃米尔很难出现吧。” “总比你被带走好。”就算是夏天，哈皮也永远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他这么胖，肯定比一般人更怕热才对。凯伦满脑子胡思乱想，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你……”她侧了侧头，果然，地上还堆着一套加大码的西装，她又盯住那个女孩：“你……有瑞雯的基因？” 被凯伦这么死死地盯着，那个女孩居然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她轻呼一声转过头去，嘤嘤嘤地哼了半天：“你别看着我……” 凯伦一脸无语，她望着女孩的后脑勺陷入沉思。 没有听到凯伦的回应，女孩悄悄转过头，这一转头可不得了，两个“凯伦”坐在面面相觑！ 可能是真凯伦的目光过于震惊，假凯伦避开她的目光，摸了摸脸：“对不起……我就是忍不住……” “你醒了？”一个男人走进来，他看起来比之前的“埃米尔”脸色稍微好一些，表情也不是那样畏缩，守着凯伦的女孩见到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变回你原来的模样！”埃米尔朝女孩吼道，然后又看向凯伦，面色温和：“你还记得我吗？” 凯伦点点头，她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她躲在了墙角，把脸捂了起来，但看样子，她并没有听话地将原面孔变回来。 “你想要我做什么？”凯伦警惕地问道：“我能够做什么？” “你能做很多事！”埃米尔眼睛一亮：“只要你有了生命……不过要先等等，我先把那个碍眼的芯片取出来！” 凯伦傻眼，她结结巴巴地问道：“怎么……怎么取出来？” “啊，这个身体很厉害吧，所有人都伤害不了你对不对！”埃米尔很自豪：“可是我可以呀！你们的本体都在我手上，我能够把芯片放进去，当然可以取出来！” 他一路小跑离开，没过多久拿了一个大本子回来使劲翻：“在哪里……哪里……” 凯伦趁他注意力转移，便想要控制他的大脑，她刚刚侵入埃米尔的思想，就看到一大堆的画像，有胖的有瘦的，有四只手的也有一只眼的，可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是人的体型！这……她还没看清楚，就被一股力量打出去，埃米尔阴沉着脸：“你居然已经可以控制力量了。” 他将手按在凯伦脖颈处，感受到颈动脉传来一阵一阵有力的跳动，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拿起一把小刀，照着凯伦的胳膊就是一刀，一股鲜血流出来，尽管下一秒，伤口就愈合了。 “血……居然还有血！”他丢开凯伦，往后退了好几步，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大叫起来：“凯文！凯文！”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凯伦忍着痛，微微抬起头，来人十分不耐：“我说过，我只有见到梅丽萨之后才会提供剩余的——” 话音未落，他灰蒙蒙的眼睛突然亮起，本来拖拖拉拉的步子也变得轻快起来。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捏住凯伦的下巴。 “古尔丁先生。”凯伦认出了他。她还没干嘛，埃米尔一把将古尔丁拉开：“离她远一点！” 他看了看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了然道：“原来如此，你也注射过药剂是吗。” 凯伦盯着古尔丁，他被埃米尔拉着，暂时不能冲过来一刀捅了她。这家伙居然还活着？那梅丽萨呢？斯塔克先生不是说他们已经死了吗！ “难怪了。”古尔丁阴测测地说道：“难怪你的身体这么奇怪，我应该想到的，你只是个怪物而已。”他指向之前那个女孩，她已经缩在了墙角：“你想看看她原来的样子吗？好好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埃米尔像是听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他点点头：“来，控制她，让她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不行。”凯伦摇摇头：“你已经看到了，我的力量很弱，对于有变种基因的人来说，几乎不能有效。” “可是对她足够了！”埃米尔按着古尔丁，命令那个女孩过来：“试试！” 凯伦很无奈，不过她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也觉得膈应，只得定了定神，看着那个女孩，试着控制她的大脑。 很顺利。凯伦微微感到惊愕，她几乎从来没有这么轻松地操控一个人的意识，对方的大脑对她毫不设防，她刚刚命令道要她改变形态，对方的外貌就发生了变化。属于凯伦的脸慢慢变成了一个很抽象的脸，几乎只能凭着部位认出哪个洞是眼睛，哪个洞是嘴巴。 女孩怪叫一声，马上捂着脸跑开了，埃米尔也不管她，眼睛亮晶晶：“你看，你看！多么容易！你可以操纵所有人！” “你做了多少这种……”凯伦被女孩真实的面孔惊到了，她本来想说怪物，可转念一想，自己和她本质没区别，只能把最后一个单词咽下去，犹豫地问道：“这种，仿制变种人？” “现在只有17个。”埃米尔骄傲地说道：“不过我有很多普通的战士，他们都是杀不死的！” “他们都听你的话，你还要我做什么？”凯伦一边问，一边防着随时会冲过来的古尔丁：“我会坏你的事的。” 埃米尔低下头，兴奋的眼神慢慢黯淡下来：“你是我耗时最多、最用心的作品，没人比得上你。” 凯伦眨眨眼：“谢谢？” “变种基因少量输入身体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要么自己无法控制，要么就是太弱，有的甚至时灵时不灵，但是如果大剂量输入，它又不会听我的使唤。”埃米尔看起来很苦恼：“我试着用帕克的血液画了一个动物，它一活过来就过于兴奋，完全不听话。” 凯伦手腕不能动，可她依旧竖起一根指头指着埃米尔：“就是你还住在我们家的时候，小区里出现的那个红色的怪物！那也是你做的！不是，画的？” “善攀爬、高敏捷的速度、含剧毒。”埃米尔称赞道：“蜘蛛侠的基因比普通变种人好太多，但他的血液太难弄到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你就是想要我帮你控制这种高变种基因含量的…仿变种人？”凯伦用一副“你脑子有坑”的表情看着他：“你不怕我控制他们叛变？” “所以我现在要把你的芯片取出来了。”埃米尔表情轻松起来，他拍拍古尔丁的肩，示意盟友不要激动：“好了，害死你女儿的是那个芯片，不是我的作品。” “一样。”古尔丁被埃米尔抓的死死的，眼见仇人在面前却不能动作，气的眼睛都红了。 “如果你还想见到你女儿，就不许乱动！”埃米尔警告道，但就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暴躁的古尔丁居然冷静下来，他垂着头不说话了。 “好了，不要怕。”古尔丁重新拿起画册，捣鼓了一阵，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凯伦一阵头皮发麻，意识他真的可以伤到自己，她忍不住尖叫道：“芯片早就没了！它和大脑已经融为一体了！” 埃米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古尔丁。 “胡说。”古尔丁不怀好意：“你自己看其他的，哪个不是随你处置。” “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凯伦佯装镇定：“但如果你们就这样打开我的大脑，我不保证这个身体会不会一起死亡。”顿了顿，她说道：“我已经是‘人’了。” ☆、第 46 章 凯伦被关了起来, 由于忌惮她的能力，只有拥有魔形女基因的女孩可以过来给她送饭。 第一批产物都是利用古尔丁先生的生命药剂复活成功的, 各自都长得十分有性格, 为了化形方便, 仿魔形女比其他的好一些, 她起码还有五官。 “4号和8号只有一只眼睛。” 仿魔形女——也就是第7号试验品说道：“不过他们一个速度奇快, 一个力大无穷, 都比我有用。” “可你比较聪明。”凯伦啃着干面包：“只有你会说话。” “因为我喜欢学！”7号守在凯伦身边盯着她：“可惜先生不准你见其他人，否则你就会发现，我已经是很好看的了。” 埃米尔害怕凯伦真的操控其他小怪物造反, 于是干脆将现有活过来的躯体全部安排出去报复社会, 每天一个人缩在小屋里不知道在干嘛，而古尔丁先生暂时放弃了杀死凯伦，也坚决不靠近她一步。 “你真好看。”7号看着凯伦, 忍不住面孔又要发生变化, 她自己却丝毫没有意识，凯伦见状，赶紧操控她控制住自己, 她真的不想在空荡荡的房间和自己面对面, 这有点诡异。 “我……我总是忍不住……”7号捂住脸道歉。凯伦叹口气，她已经发现了, 这个仿魔形女最大的问题就是总想跟着更好看的人去改变自己的样貌，上次她变作哈皮把自己带走，简直是用尽了全身毅力控制住了现场, 实属难得一遇的意外情况。 “埃米尔说我们都有些问题？”凯伦试着问道：“我的能力很弱，你控制不住自己，还有什么别的问题？” “我不知道呀。”7号一脸坦然。 瑞雯作为变种人，天赋是可以改变形态，但她其他的能力都是后天形成的。7号作为一个变形都变不利索的仿品，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实在没太大的作用，于是在队伍里一直都作为小透明一样的存在，这也是只有她允许和凯伦接触的终极原因。 她思维简单，没什么力气，就算被控制大脑也不会有什么后果，凯伦靠着墙，看着她一脸愉快地翻着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杂志。 “你见过埃米尔造人吗？”虽然每次提问都没结果，凯伦还是坚持不懈，毕竟她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 7号头摇得飞快。 “那画画呢？”凯伦继续问道。 “当然！”7号随意点点头：“他现在就在画画呢！” “他在画什么？”凯伦在这段时间已经整理了不少信息，可她完全不能找到逃出去的办法：“我们都是他画出来的吗？你见过稿纸吗？” “我不知道啊！”7号在遇到复杂问题时，一律都是不知道，她的大脑似乎只能处理是否这样的问题。而就算窥视她的大脑，也只能看到一片空白，简直毫无利用价值。 如果自己以后也要变成这个样子，不，说不定自己连7号都不如，她起码学会了说话！凯伦一想到自己以后搞不好会成为一个痴呆儿就很绝望，说好的自己是埃米尔最出色的作品呢，他就是这么造自己做出色的成果的？ “先生不许我靠近。”7号的大脑终于想通了一些问题，突然自己说道：“古尔丁先生也是，他讨厌我。” 凯伦不说话了，7号也安静下来，她对着杂志照片，想变幻出一张好看的脸，凯伦叹口气，外面肯定已经乱套了，十几个仿制变种人带领着一堆抽象的怪物被放了出去，他们还打不死！ 7号已经变出了三种样子，看起来很纠结，她叹气道：“你们是不是都不喜欢有人和自己长一样？” 不需要凯伦回答，她自己合上杂志：“如果先生做我的时候用点心就好了。”她抬头看了凯伦一眼：“就稍微用一点点力，跟你差不多就行了。” 不，跟我差不多，恐怕耗费的不止一点点力。凯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她说道：“我认识一个人，已经死了，要不你变成她的样子吧？” “真的可以吗！”7号兴奋起来：“我，我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吗！” “你放松，我试着操控你进行。”凯伦在心里默念了几声对不起，然后回忆起梅丽萨的模样，让7号改变形态。 一个普普通通的面容出现，7号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跑到镜子那照了照，并不是很满意：“一点也不好看……” 比你之前好看多了！凯伦抽抽嘴角，勉强劝道：“起码现在只有你长这个样子了，你看，你还有鼻子了。” 7号摸摸凸出来的鼻子，点点头，她又看了一眼凯伦，一副很不舍的样子。 “你要不出去逛逛！”感觉到她好像又要控制不住力量了，凯伦建议道：“别看着我了！” 7号捂住自己的眼睛，点点头跑出去了。 在她出去后，凯伦干脆闭上眼，之后的事情还很多，她得有充足的体力应对才行。 纽约市已经乱了套，一夜之间，一群歪瓜裂枣似的怪物出现在街头，它们没有目的性的打砸抢烧，其中还混着不少有特异功能的人。普通群众们呆在家里都不能避免危险，因为其中有些家伙，不仅可以穿墙而入，甚至还会空间瞬移！ 太特么可怕了！托尼一炮轰倒一片行尸般的怪物，转头吼道：“变种人头头呢！” “没用。”查尔斯坐在轮椅上，他刚刚操纵了一个市区的居民有序撤离现场，现在脸色有些发白：“我不能控制这些假人的思维，他们没有生命。” “这不是能跑会跳吗！”托尼指着刚刚被轰倒的那群家伙，他们只在地上抖了抖，瞬间又爬了起来，继续危害社会：“这不都活了吗！” 史蒂夫一个盾牌将几个怪物逼到湖里，任由它们在水面起起伏伏：“这根本不是复活，这简直就是……” “不死不休的怪物。”子弹打在那些东西身上，就跟打在橡皮人身上一样，瑞雯干脆放弃枪支，用胳膊卷起它们丢进水里：“我们不能在它们身上无谓的耗费体力，只能先找个地方把他们关起——啊！” 一股力量猛地撞向她，瑞雯不受控制地掉下桥去，她胳膊突然变长缠在桥上，史蒂夫单手一拽，将她拉上来。一个闪电般的身影嗖嗖几下出现在战场之中，时不时进行一下偷袭。 旺达正用魔法将几个怪物绑住，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她飞速朝空中打出一片魔法粒子，一个长腿竹竿掉到地上，只一瞬又跑不见了。她气的大骂：“谁！谁把我弟弟做成这副丑样子！” “你更丑好嘛！”正版皮特罗甩过来一个不明物体，一个肉墩被摔到地上，旺达迅速将它罩住，只见肉球在魔法粒子里不停扭动，嘴里哇哇大叫，毫无章法地发出淡红色的光球想挣开逃出。 旺达几乎要气死，她操纵着一堆乱砖碎石将肉墩砸了个结结实实。 现场稍稍稳定下来，复仇者们集结到一起，检查是否受伤，并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彼得？”托尼总是不放心，他转过身，打开通讯器：“下午还有一场，你如果不想呆在家里，可以跟我们一起……” “我要自己去找凯伦。”少年的声音很坚定，伴着周围的风声，可以确定他正在高空飞行：“放心吧斯塔克先生，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托尼愕然，他一把掀开头罩，抓住史蒂夫的衣领：“娜塔莎不是看着彼得吗！怎么让他跑了！” 史蒂夫也有些惊愕，查尔斯叹口气：“埃米尔只拥有变种人少量的基因，他现在肯定会大面积捕捉超人类增强力量，如果彼得被抓住……” 蜘蛛侠的基因力量比一般变种人的更加霸道，埃米尔一边细心地画着一颗大脑，一边想道，假如他可以拿到蜘蛛侠的基因样本，或者干脆拿到一只蜘蛛侠—— 外面一阵激烈的吵骂声引起了他的注意，画笔微微一偏，一根线条稍微歪了一些，他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不要废掉这张画。 放好东西走出去，凯文古尔丁刚好从画室门口气冲冲地走过，他叫了好几声也不理。他想了想，朝着关押凯伦的房间走去。 没什么异样，只除了7号不停地在哭，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天天都在哭。埃米尔敲敲门：“怎么了？” “古尔丁先生……打我！”7号抽抽噎噎也说不清楚：“我变了个样子，然后撞到他，就打我……” 无聊。埃米尔往回走去，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愿意靠近凯伦，虽然她的力量微弱，但她毕竟有自己的思考，万一自己中招，一切就白费了。他必须抓紧时机把新的、完整的大脑画出来，替换现有的大脑，这样，能够控制仿变种人大军的首领才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在他完全离开后，凯伦拍拍7号的肩，她已经变回了原样，正在抽抽搭搭，凯伦无语：“又不疼，哭什么啊！” “打我……”7号委屈到爆炸：“还说我不配……什么嘛，一点都不好看……” “好了好了。”虽然对方不知道是什么，但利用了人家把古尔丁先生引过来，凯伦还是有点小愧疚的：“别哭了，以后我找更好看的样子让你变。” 她心不在焉地哄着7号，实际上满脑子都在控制着古尔丁。这个地方只有两个活人，埃米尔是变种人，防御能力较高，自己不易控制，只有古尔丁，他是个普通人，满脑子只有女儿，思想单纯可控，虽然她是个弱鸡，但控制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凯伦想的很好，也许今晚，她就能出去了。 ☆、第 47 章 与其说是彼得自己溜出去, 不如说是娜塔莎给他放了水。 瑞雯说过，真的埃米尔搞不好会藏身在一个医疗机构一类的地方。他这几天避开大街上越来越多的怪物, 还跟貌似有着美国队长基因的一个2米高的大块头打了一架, 救出了一栋楼的人, 帮助十来对夫妇找回失散的孩子, 可他就是没找到凯伦究竟被带去了哪里。 会不会, 其实, 她已经……彼得给了自己一巴掌，冷静下来，他将上午已经探索过得医院在地图上画了个X, 继续朝前找去。 又是一个废弃的私人诊所。彼得小心地往里面丢了一块石头, 这几天的观察，那群怪物攻击力和防御力虽然高，但致命的缺点是蠢, 除了含有超人类基因的怪物稍微好一点之外, 剩下的和肉堆没区别，除了打不死之外没其他的长处了。 果然，两个呆呆笨笨的家伙听着声音走出来, 它们脸上只有几个洞, 分别代表了眼睛鼻子和嘴巴，丑的简直一模一样。彼得熟练地射出蛛丝将它们缠紧, 便不再理会，他小心地走入这个废弃的诊所里。 这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主人可能在这场灾难到来之前已经离开, 彼得到处敲敲打打，并控制战衣检测周围是否存在暗门或者密室，就在他找来找去的时候，一个资料袋不知道从哪儿掉了出来。 彼得弯腰捡起资料袋，里面有一个本子，好像是病例一类的东西。他打开封面，梅丽萨古尔丁的照片贴在首页上。她看起来比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要活泼一些，脸上还有一些青春痘。 为什么在这里会有关于梅丽萨的病例？彼得又翻了翻，里面的字迹虽然龙飞凤舞，但也不难看出主要内容。 他随手翻了翻，起初并不在意，毕竟梅丽萨父女害过凯伦，还研制违禁药剂，那么依据法律被收监也是理所应当的。他没发现什么有效内容，在确定这里没有别的特殊之处后，他放下本子准备离开。 手指勾到病例，最后一页掀起。彼得余光瞟到几个词，一离开的脚步顿时停住了。他不可置信地拿起病例本，最后一页清晰记载着，梅丽萨古尔丁在丹佛的一家医院里不治身亡，而那张病例的时间，竟是两年以前！ “所以，梅丽萨其实早就死了。”凯伦控制住古尔丁先生后，读取了他的记忆和思维。他制作生命药剂的初衷就是为了让女儿继续“活着”，但药剂的提取必须是活人在极度兴奋状况下，为了保持女儿尸体的继续运动，他不惜杀害其他人，将他们的生命力转移到女儿身上。 还骂我们怪物，你女儿才是怪物呢！凯伦摸摸7号的头，她已经不哭了，正在第一百次翻着那本旧杂志。 古尔丁之所以同意和埃米尔合作，是因为埃米尔答应他，将梅丽萨的躯壳重新做一份给他，本来两人狼狈为奸合作愉快，谁知凯伦横空出现，完全夺走了埃米尔的注意力。他每天只想着赶紧回到纽约拿回自己的东西，完全没空理会做了一半的梅丽萨画像，古尔丁极度不满，于是暂时停止了生命药剂的制作供给。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凯伦控制古尔丁，想让他放走自己，没想到的是，埃米尔居然提前从他的房间出来了。 两人在凯伦门口碰了个正着，埃米尔兴冲冲：“你来的正好，我需要你帮我进行一个小手术！” 又要干嘛！凯伦没敢让古尔丁说话，可埃米尔也不是很在意，他走进来，一脚踢开7号，弯下腰把凯伦身上的锁链解开：“来吧，我们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了！” “你要干什么？”凯伦被他拉走，她有一阵不详的预感。 “会给你打麻醉剂的。”埃米尔翻着一个本子，抽空体贴地说道：“等再醒过来的时候，你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争不过埃米尔的力量，眼看着就要被绑到病床上，她不敢暴露古尔丁已经被自己控制住，而是抽出一丝精神力控制住了附近的两个仿变种人。 两个怪家伙立刻闯了进来，其中一个想向埃米尔发出一串冰柱，可最后只有零零碎碎的冰渣稀稀落落掉到地上，好歹另一个比较给力，它块头巨大，一个飞扑咬上埃米尔，凯伦趁机一滚，逃出埃米尔的掌控，被操控的古尔丁拉过她，输入指纹密码准备带她离开。 一阵闷声响起，凯伦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埃米尔推开身上那个大块头的上半身，一脚踢开它的下半身，身上一片狼狈，那个会用冰的仿变种人被吓到了，立刻蹲在地上发出惊恐的声音，但见埃米尔从那个本子上撕下一张纸，手一捏，纸屑纷纷掉落，伪冰人没有任何防备，站在原地碎成了渣。 埃米尔慢条斯理地翻着本子，他点了点其中一张纸：“啊，古尔丁，你的女儿。” 只见他伸手一抓，凯伦的眼睛瞬间瞪成了球，一个女孩的身体跌落到地上，她的头发遮住了大部分脸，一动不动。埃米尔蹲下身，捏着她的脖子，粗鲁地拔开头发：“凯文古尔丁？” 梅丽萨！也许是凯伦受到的惊吓太大，本在安心输密码的古尔丁先生居然慢慢回过了头。他眼里本是一片雾蒙蒙，但在见到女儿之后，竟慢慢清醒过来。 “我在她身上废了不少功夫。”埃米尔慢慢将那张纸撕下来，轻轻抖了抖：“可是撕碎她，只需要一秒钟。” “不！”古尔丁先生彻底醒过神来，他冲上去跪在埃米尔膝下，希望将那张纸片夺回来，但又怕脆弱的纸被扯破，只能扯着他的裤腿哀求：“我会给你药剂，我愿意一直为你提供药剂，我只要梅丽萨！” “把她抓回来，然后进行手术。”埃米尔将纸折好，塞到贴身的口袋里，冲着凯伦扬扬下巴：“凯文，保护好你的大脑，如果还有下一次，你女儿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古尔丁扶起“梅丽萨”，怨毒地看了一眼凯伦，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柄特制的手枪，对向凯伦，按下扳机。 最后一刻，凯伦只来得及将一句话传入古尔丁的大脑，眼前一黑，咚得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第一反应便是自问自答了一番。 还记得一切。凯伦舒口气，她还是原来的自己，古尔丁应该听进去了那句话，他暂时没有给自己做换脑的手术才是。 窗外已经黑了，她蜷缩在原地。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不知道彼得怎么样了。其实外面的世界跟她没什么关系，只要梅和彼得没有事情…… 一阵脚步声传来，凯伦抬起头，门被打开，古尔丁先生侧身走进来。 她盯着对方看了半天，突然问道：“梅丽萨喜欢谁？” 对方被问得一愣，半晌，阴测测地问道：“你提醒了我，该死的还有一个彼得帕克。” 唔，这个是真的古尔丁先生没错了。凯伦点点头：“你想好了？” “你说得对。”古尔丁轻声说道：“梅丽萨不能像那群怪物一样蠢笨不堪，她需要一颗大脑。” 凯伦爬下床，她往外探了探：“外面准备好了？” 古尔丁瞥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去，凯伦赶紧跟在他身后。外面很安静，那些乱糟糟的怪物好像都不见了一样。 “那颗大脑还没有被取出来。”古尔丁大步向前走着：“埃米尔在画室，既然你可以控制思想，你就得让他将那颗大脑取出来才行。” “取出来？”凯伦一愣：“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古尔丁的脚步顿住，他微微侧过头，轻轻说道：“埃米尔的能力，不是创造生命，而是提取躯壳，躯壳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就算注入超人类基因，也存活不到一天。” “是那个画册？”凯伦犹豫地问道：“他可以将画作变为实物？” “不过没任何用处。”古尔丁嗤笑一声：“直到遇上我，才找到一展抱负的方法。我们之前说好了，他为我造出梅丽萨的身体，我为他提供生命药剂，但现在，这项交易明显不平等了。” “如果梅丽萨拥有了大脑，再活过来，埃米尔就没有用途。”凯伦摊摊手：“可你也看到了，我的力量很弱，恐怕控制不了埃米尔。” “如果他处于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呢。”埃米尔停在一间房门门口：“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如果你这次失败，那么你和梅丽萨，都会死。” ☆、第 48 章 埃米尔觉得今晚头有些晕, 他放下手里的烟，揉了揉额角。 还不够。伪变种人大军被复仇者抓走了几乎一半, 剩下的肉墩们起不了大的作用, 他迫切地希望能够制作出听话又强大的手下。 古尔丁到底还要准备多久！他不耐烦起来, 凯伦一天不能为他所用, 他的大计就一天难以实现。就算他已经搜集了更多遗留在普通人世界的超人类者血液, 但他依旧无法控制。 那些小怪物们都没有思想的。埃米尔眸色沉下来, 他需要一个出色的指挥，带领队伍前进，而现在, 一切都被凯伦毁掉了！ 他掀开一个画架上的布, 一颗大脑的图案正静静地摆在上面。他轻轻摸了摸这幅画，就快了，只要把凯伦那颗不受控制的大脑取出, 他的计划就可以实现了—— 他重新点燃一支烟, 想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一些，迷迷蒙蒙之间，只感觉有人打开了画室的门, 他瞧着门口的凯伦, 转过身，将手伸向画架, 掏出一颗人脑。 真恶心。凯伦并不想接，反倒是古尔丁如获至宝，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一个盒子里, 像是捧着什么宝物。 凯伦看回埃米尔，她想趁机将那本画册拿到手，可见埃米尔茫然着脸在怀里掏了许久，也没掏出什么出来，她皱起眉，画册明明应该在他身上的—— “走吧。”古尔丁掂了掂盒子：“我的梅丽萨该醒过来了。” “把画册给我。”凯伦站在原地，埃米尔也静静地站着不动，她向古尔丁伸出手：“梅丽萨的那页你可以拿走，把剩下的给我。” “等手术完成。”古尔丁往外走去：“手术成功之后，我自然会给你。” 凯伦一动不动，盯着古尔丁，只把他盯得眉头皱起：“你还有什么可以跟我谈条件的。” “没有，只要你甘心梅丽萨是个傻子的话。”凯伦摇摇头，只见埃米尔伸出手，拿下画架上的一张纸，捏在手里，那正是那颗大脑的画纸。 “给你一分钟考虑的时间。”凯伦看看时钟，还不待古尔丁有动作，她拍拍脑袋：“瞧我，我威胁你干嘛啊，我想要什么，你亲手给我递过来不就好了吗？” 说着，她便看向古尔丁，瞬间，古尔丁头皮一紧，他意识到这一屋子都不是普通人，而自己所作所为无异于与虎谋皮。他的梅丽萨还在等自己，今天必须确定计划万无一失。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凯伦，不情不愿地打开一个暗阁，里面正是那本画册，他拿出画册，从里面的夹层取出一张纸准备放到自己身上。 “给我看这是什么。”凯伦厉声说道：“展开那张纸。” 古尔丁受制于人，不得已屈服，他展开那张纸，正是之前梅丽萨的画像。凯伦点点头，好在古尔丁被自己诓住了，埃米尔虽然中了迷药，也是变种人，她能控制住已经是尽力了，如果再加上一个古尔丁，恐怕会让埃米尔挣脱自己的控制。她松口气：“把本子丢过来。” 古尔丁摇摇头，他看了一眼还处于被控制状态的埃米尔。 凯伦了然，她拿过埃米尔手上的画纸，伸向古尔丁：“同时交换。” 古尔丁点点头，他一步步向凯伦走来，捏着画册的手慢慢伸向凯伦，就在准备交换的那一刻，他手一翻，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针剂，猛地刺向凯伦的手腕！ 凯伦的手猛地往回一缩，古尔丁抓住画册往回一扯，正本掉落，画纸散落一地。 又是这种感觉！凯伦捂着胸口往后退去，针剂打进来的那一瞬间，她浑身一热，感觉血管都要爆开了一样，埃米尔脱离了掌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古尔丁抄起一个板凳砸晕在地。 古尔丁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他轻蔑地看了一眼凯伦，上次的巧合让她有了生命，但她们这种纸做的，孱弱的身体根本禁不住两次针剂，那些小怪物们，一旦注射第二针，根本不需要画纸就能自爆而亡。 他小心地将梅丽萨的画像展平，准备收起来，突然感到一个人猛地撞向自己，他猝不及防往前一跌，手上的画纸飘到地上。 他惊慌失措，来不及管背后是谁，伸出手抓起一把画纸想把梅丽萨的画像找出来，趁此机会，一个小小的身子从他背后窜出来，扶起凯伦：“喂！” 是7号。凯伦打起精神，指了指那堆画纸，示意她赶紧把自己的画纸找出来。 7号有些惧怕，她看了看古尔丁，摇摇头，只想把凯伦扶走。 古尔丁很快将梅丽萨的画纸拣了出来，他抖了抖画纸，小心翼翼地拍掉上面的灰，刚刚站起来，突然眼前一花，手上感觉一轻，脸上好像被糊住了什么东西。他愣愣地抬起手，完全顾不上面部还缠着一张完整的蛛网，哆嗦着看着被劈成两半的画纸。 7号看到一个红色的怪人跳进来，她慌张地想躲起来，却被对方一把扯开，她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人小心翼翼将凯伦扶住。 彼得从古尔丁之前的私人诊所资料里，发现了他另一个地下诊所，刚刚赶到，就看见凯伦痛苦地倒在地上，而古尔丁貌似想要伤害她，于是他来不及落地便想阻止对方的接近。 “凯伦！”彼得半抱着她站起来：“你怎么了？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凯伦根本无法说话，她喉咙里面都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彼得摸摸她的头，她的皮肤已经变得通红，摸起来滚烫滚烫的。他手足无措，一手搂着她，一手大力将古尔丁摁到墙上：“你对她做了什么！” 古尔丁早就没了之前那股得意的样子，他脸色灰暗，眼睛毫无神采，看起来像个死人。彼得又用了些力，直把古尔丁的肩骨捏碎：“你说话啊！” 古尔丁微微抬起头，双眼毫无焦距，也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他扫了一眼彼得，重新垂下眼。 彼得直接将他整个人提起来，怒吼道：“凯伦到底怎么了！” 7号正悄悄蹲在地上找画纸，这么一声吼，她吓得往后一缩，想了想，小声说道：“没用了，凯伦马上就要死了。” 彼得瞪向她，把她吓得往后挪了好几步，却还是坚强地顶嘴：“真的，被、被古尔丁先生注射过两次药剂的人，都会死的。”她又看了一眼凯伦，小声bb：“死得很惨的……” 彼得的听力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字，他大脑空白了一阵后，一脚踩上古尔丁的肩膀：“有什么办法！你还有别的药剂对不对！” 彼得不死心地质问着古尔丁，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抱起凯伦，声音都要带哭腔了：“你放心，会有办法的。我们回去找斯塔克先生，他会找到解决办法的，凯伦，你会没事的。” 他就要离开，7号愕然，还没来得及出声，本来在地上躺尸的古尔丁突然动了动，谁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听得几声爆炸声响起。 7号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她叫住彼得，结结巴巴：“画……画纸，烧了凯伦也会死的！” 彼得踌躇了几秒，吩咐7号：“别找了！你把所有的画纸全部捡起来带走！”随后，他射出蛛丝，先将埃米尔和古尔丁缠成一个茧，然后丢出窗外。 爆炸声越来越近了，他们甚至能够感受到空气里的热度在升高。凯伦被呛得咳了几声，她抓住彼得的手指：“赶紧走吧。” 7号归拢了所有的画纸，她在其中发现了自己，小心地将它叠起来，然后哗哗地翻了几遍：“奇怪，凯伦的呢……” 彼得咬咬牙，他直接将7号丢出去，然后跳上窗台，小心地将凯伦放在她身边：“你看住她，我去找画纸！” 凯伦费劲抓住彼得，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劝动他，只能忍着剧痛，趁他心神不宁的时候，直接脑了他。彼得安静下来，他右手拎起两个大蚕茧，左手抱起7号，开启战衣的飞行功能，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凯伦松口气，她将自己的身体伏在冰凉的石面上，慢慢闭上眼睛。她控制彼得开启的是单程航线，不到目的地是不会停止飞行的，等他们到了复仇者大厦，她估计早就挂了。 查尔斯肯定不会嫌弃7号是个小怪物的，一想到瑞雯会被她烦死，凯伦都觉得身上没那么疼了，反而还有些小窃喜。至于彼得，她微微勾起嘴角，没想到死之前还能再见彼得一面，真的心满意足了，只要他到了复仇者大厦，7号就会告诉大家自己的死讯。她早就和查尔斯商量过，一旦自己死亡，他就会抹去所有人关于自己的记忆，本来就是侥幸获得的人类生活，她要知足才对。 房子已经被炸成平地了，凯伦静静地等死。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也过去了，彼得都要降落了！她唰的睁开眼，一把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搞什么！说好的自爆而亡呢！ ☆、第 49 章 凯伦蹦了起来, 她左右转了转，自己正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么大的爆炸甚至没引来任何人的探查, 她爬上一块高一点的石头, 往远处望去。 四周都黑黢黢的, 没有一点声音, 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这下完了。凯伦团团转,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凭着查尔斯的能力，对大家的洗脑工作估计已经结束了, 她这下回去真的就成黑户了！ 她呆呆地望着月亮, 祈祷斯塔克工业出品的蜘蛛战衣质量不好，单程飞行命令失效，彼得赶紧回来接自己, 可望着脖子都酸了, 天边也没出现任何小亮点。她蹲在地上画圈圈，嗯，肚子也饿了。 不过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凯伦的动作顿了顿, 她望着那片废墟, 里面还有些余火星星点点的亮着，难不成自己的画纸根本不在里面？埃米尔把它藏到了别的地方？她心里突然不安起来, 如果埃米尔把它藏起来，谁知道哪天会被什么人翻出来毁掉，这么看来, 她岂不是一直处在危险之中！ 凯伦有点方，要知道，刚刚的慷慨赴死已经用尽了她的勇气，再来一次她可不干。再说了，这种随时嗝屁的恐惧和英勇就义可不一样，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搞不好下一秒就莫名其妙地死亡了！ 不行！她站起来，她必须赶紧回去，拜托查尔斯从埃米尔脑子里搞到她的画像下落，赶在它被雨水淋湿野狗撕碎之前拿回来才行！ 她背后是一片森林，只有穿过废墟才能往前走。她一路磕磕绊绊，身体虽然不发烫了，可喉咙里的灼烧感并没有散去，身体也很疲软。凯伦舔舔嘴唇，搓了搓胳膊，夜晚有些凉，她也并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凭着感觉往外走。 在她第三次被碎石绊倒后，头顶终于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凯伦惊喜地抬起头，只盼望废墟里的火星能够引起飞行员的注意。 很快，直升机降落在废墟前，她藏在一块柱子后面，探出头。三名飞行员跳下直升机，端着枪对周围稍微做了一圈巡视，然后小跑至直升机，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下来。 莱克斯卢瑟！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凯伦猛地把脑袋缩回去，难道他和埃米尔也有勾当，这下看到老巢被掀，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她抿抿唇，希望他们不要多加查看，迅速离开。 可现实往往是不尽人意的，三名飞行员很快就端着枪踏进废墟，凯伦大气不敢出，她藏匿住身形，尽管身体还很虚弱，但依旧打起精神，控制住三名飞行员的大脑，让他们以为面前只是一团空气，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三人很快巡视完毕，回去向卢瑟复命。凯伦还没松口气，就听见不远处又传来鞋子踩在碎石上的窸窣声，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比较重。是卢瑟！他亲自进来了！ 自己的弱鸡能力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卢瑟！凯伦缩成一个球，摸索着想爬出去，刚刚动了一下，就听见不远处卢瑟略带得意的声音：“别躲了，出来吧。” 她没有动作，过了一会，对方又说道：“我说过，只要那串代码还在，不管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别躲了，莉娜。” 最后的几个词，他的语气加重，凯伦索瑟了一下，慢慢站起来。 卢瑟转过身来，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是最识时务的孩子。” “你怎么会……”他看起来和上次见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整个人都是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就好像从未失去过记忆一般。 “我不会在同一件事上跌倒两次。”卢瑟走过来，向凯伦伸出手：“控制大脑，这确实是个让人羡慕的能力，但别忘了，大脑是我的。” “可是查尔斯……”确认他真的想起来了，凯伦越发恐惧了，她不仅不向前，还反射性往后退了半步。 “他的能力很强。”卢瑟伸长胳膊，一把将凯伦抓过来：“要不是他，我也不能恢复记忆。”他勾起嘴角；“他能操控我的大脑，我自然也能逆向利用他的能力。” 凯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卢瑟将她带到直升机上，拿出一条毛巾递给她：“擦擦吧。” 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腿上也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她卷起裤腿，然后抽了一口冷气。 一道伤口正耀武扬威的附在她的小腿上，血慢慢地渗出来。 “我们可以谈谈了。”卢瑟放下茶杯，端正地坐好：“关于我的一个小计划。” 凯伦第一反应将裤腿放下，她没耐心听什么计划，心里有点乱，为什么已经过了这么久，她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她回忆了一番，明明昨天被埃米尔摔出来的伤口，不到两分钟就愈合了，而现在一道小小的擦伤居然这么久都不好！ “……只要这一件事，我再也不会为难你。”可能是习惯了凯伦的无视，卢瑟自顾自地说着：“我们可以合作的很愉快，只要你顺从我。” 她好像失去了自愈的能力，这实在有一点麻烦。凯伦用另外一条没有受伤的腿遮住带血迹的裤腿，抬头看了看卢瑟：“我怎么相信你不会为难我。” “我可从来没有骗过你。”卢瑟摊开双手：“这对你来说可不是难事，不过就是控制一下参议员，出台限制超人行为的法令而已，不伤害任何人。” 凯伦皱起眉：“说真的，你是要当总统的人，为什么非要跟超人死磕？” 卢瑟噎了噎，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凯伦不等他回答，继续问道：“如果你不喜欢超人类，等你当了总统，慢慢地修改指令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急于一时？现在超人名声正旺，你跟他作对，岂不是和群众作……” “闭嘴！”卢瑟脸都黑了：“你懂什么！”他靠坐在椅子上：“别以为这件事非你不可，只是你要想好，如果你不愿意，等待你的即将是……” “我当然愿意。”凯伦抬起头：“大都会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希望你以后再也别来烦我。” 两人狼狈为奸达成一致，卢瑟对待凯伦的态度好了许多，据说前段时间，纽约和大都会都遭受了很大的打击，前者是因为埃米尔造成的破坏，后者则是因为一场外星人大战，在这次战役中，超人保护了地球，同时也造成了极大的毁灭，他即将接受美国最高法院的审讯。 凯伦翻着这段时间的新闻，图片上，那个穿着红色披风的男人以一己之力对抗敌人，拯救了地球。她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拖着报纸，看得漫不经心。 卢瑟不仅封闭了这栋房子周围所有的信号，还将所有的电子密码锁全部换成了最为原始的大铁锁，也不派任何人进来，整个屋子沉闷极了。她揉了揉额角，明早就是卢瑟的计划之日了，她并不知道这件事结束之后，卢瑟会不会放过她，也不知道纽约现在的情况。她叹口气，往后一倒躺在床上。 可能是为了获取信任，卢瑟这几天都没有用那串代码折磨她，除了比较无聊，她过得也倒自在。只是——她闭上眼睛，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相见了，彼得的模样似乎变得稍微有些模糊了，她好像不能像以前一样，把他整个音容样貌刻画在脑海里，随时可以翻阅出来怀念一番了。 难道我这么快就变心了？凯伦把印着超人照片的报纸丢到床下，捂住自己的脸。不不不，就算她喜欢超人紧实的肌肉，可真爱一定是彼得！她才不会肤浅到被画报上的肉体吸引！ 不过，明天真的要帮卢瑟吗？凯伦盯着天花板，超人是多么温和的人啊，他还跟查尔斯一样，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所以，杀了卢瑟。凯伦的眼神变得坚决起来，她只有明天这一次机会，只有除去了卢瑟，她才能永保平安。 第二天一大早，参议院前聚集了很多人，记者们都扛着长.枪.短.炮，所有人都在猜测超人会不会前来，审判结束后，他会迎来怎样的后果。城市的每块大荧幕上，都直播着这次审判，力求在第一时间将结果公布给世人。 “愚蠢。”卢瑟坐在车里，见着大街上游.行示威的超人支持者：“不分敌我。” 天还没亮就被拉起来改变了外貌的凯伦正在不高兴，她脸上还挂着一幅又大又丑的眼镜。她没有接话，好在卢瑟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一个人说的很起劲：“今天过去，所有人都会知道，所有的灾难全部源于那些超人类！只有人类自己，才是最值得信任的同盟！”他得意地笑了两声，看向凯伦：“记住我给你看的照片了吗？” 凯伦还没说话，卢瑟就自己嘚瑟起来：“是了，当然，你过目不忘的。” 你高看我了。凯伦把头转向窗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运算能力和记忆能力都变弱了许多，如果说以前自己的大脑是和芯片融合，那么现在简直就像是芯片已经被大脑吃了一样，完全凸显不出作用。她回忆了一下早上出门时卢瑟给她看的各位参议员照片，嗯，几男几女来着？ 他们下车后直接进入法院，一路上，卢瑟的兴致都很高，到处跟人打招呼，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物一样，朝着一位女士走去：“你好，小朱恩！” 一位穿着白色套装的女士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可他似乎在被嫌弃这种方面有着超强的自信，伸出手指指了指那位女士：“哪都别去，我要跟你聊聊！” 凯伦撇撇嘴，还没来得及收起小表情就被卢瑟发现，他笑嘻嘻地指了指大厅：“你先进去，别让别人占了我的位置！” 距离审判时间尚早，此刻聚在这里的各位政界商界人士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凯伦绕着场地走了一圈，随便一听，就能听到十个人里面有八个人是赞成限制超人行为能力的。 她不动声色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握紧藏在裙底的手/枪。这是她被卢瑟抓住后第一次独立接触到外界，原计划是在进场后，她找到独处的机会，控制一位保安人员拿到武器，然后控制一部分大脑毫无防备的普通人，以超人入场作为契机，涌出大厅引起现场混乱。她现在的身份是卢瑟的随行秘书，座位就安排在他旁边，等到现场动荡起来后，她就可以趁机杀掉卢瑟，摘掉脸上的伪装，跟在人群身后撤离现场。 没一会，外面就传来嘈杂的声音，审判大厅里的记者一个个跟疯了一样，大叫着超人已经出现在参议院大楼上方。凯伦皱起眉，她看了看那群记者，其中有个女人的工牌上标着星球日报的字样，话说她好像也认识一个星球日报的记者，是叫克拉拉吗？ 所有人都就位了，参议员们也一一走向台上，凯伦又扭头看了一眼大门，心里略微有些不安。卢瑟为什么还不进来？她收回视线，看向前方，最前面一排是证人席，最边上的是一个失去双腿的男人，据说这也是超人害的。 她不停扭头往后看，第一次如此盼望卢瑟向她走来才好，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的，卢瑟没有出现，反而是超人走了进来。 凯伦懊恼地捂住脸，果然，在超人刚刚踏进大厅的一瞬间，被下过指令的人像是被按下了反应开关，完全无视了严肃紧张的现场，呼啦啦猛地朝外冲了出去。 超人本来迈着坚定地步伐走进来，他撩了撩披风，推开大门，刚刚闪亮出场就见半数以上的人猛地站了起来。他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担心我的人也是有许多的。 还没来得及美滋滋，就见所有人疯狂地往外冲刺，要不是自己下盘稳，几乎要被推倒踩死。他不明所以，只以为现场发生了恐怖袭击，左右一看，见前排还有一位神色惊慌的残疾人士，料想他腿脚不便，正义之心升起，干脆一把连人带椅子抱起来，直接飞出参议院。 卢瑟此时已经通过后门走出了参议院大楼，他回头看了一眼大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招可谓是一石二鸟，既可以用爆炸给予超人沉重一击，还能除掉他不想再看见的几个人。 比如，他的莉娜。他装模作样捂着胸口叹了口气，他以前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孩的，可她太不识抬举，硬要和自己对着干，尤其是自己已经不清楚她究竟知道了多少关于莱克斯集团的小秘密，而且—— 轰！一声巨响从他头顶响起，他惊愕地抬起头，只见半空中发生了一场剧烈的爆炸。 ☆、第 50 章 凯伦有些方。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到这种地步, 比如超人舍生取义扛走人.肉.炸.弹，救下参议院的普通民众。 各路媒体都沸腾了, 他们围攻了一脸懵逼的超人。凯伦愣愣地站在大厅里, 直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莱克斯卢瑟呢！”白套装女议员好像知道些什么, 气的直抖, 她推了一把凯伦：“带我去见他！” 她醒过神来, 这才觉得背后发了一身冷汗。要不是阴差阳错, 此刻的参议院大楼应该成了一摊废墟，早已丧失自愈能力的自己处在事发中心，肯定会被炸成一堆碎肉。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莱克斯卢瑟, 难怪他一直没有进来, 想必这颗炸弹才是他的最终计划，什么控制议员思想，只不过是想让自己主动跳进大坑的幌子罢了。 他不会放过自己的。凯伦确认了这一点后反而平静起来, 她手里还偷偷攥着那把手枪, 望着大厅门口。自己还没死，卢瑟是不可能消失的，不管自己在哪, 他都能锁定自己的位置, 然后用那串代码，狠狠地折磨自己…… 她要去找查尔斯！这次她失去了杀死卢瑟的机会, 就只能寄希望于查尔斯了！只有洗掉卢瑟的记忆自己才能安全，这次，这次他们一定要干的彻底一些, 比如把卢瑟直接脑成傻子！ 她猛地推开议员往外跑，卢瑟的计划失败，他马上就会来找自己，她必须在这之前找到去泽维尔的办法。 她躲开追来的议员，藏进一个控制室，那些追过来的人在她的控制下往另一个方向追去，她锁紧门，打开电脑，想要和纽约取得联系。 密码！望着屏幕上那一行password手忙脚乱。参议院的电脑都设置了极其复杂的密码，对于以前的自己来说，这并不是难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被卢瑟抓走后，别说破解密码了，玩个报纸上的数独游戏都要好几分钟。 一定是被卢瑟气傻了！凯伦抱着脑袋疯狂思考，她引以为豪的演算能力呢！难不成脑子坏掉了吗！ 试了好多次都是失败，她挫败地砸了砸键盘，抱头蹲下。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卢瑟怕是已经找到自己了吧。 她抬头看了看时间，距离爆炸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她皱起眉，半个小时，为什么自己还能在参议院自由发挥？ 按照以前的经验，卢瑟手握指令，就相当于完全掌控自己，但凡她在任务中发呆超过5分钟都会引起警告，有那么两次，她侥幸想逃，还没转过两条街就被发现，当街头疼得恨不得打滚，直到跌跌撞撞走回正确的道路，警告才结束。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明目张胆违抗卢瑟，整个人都对他有心理阴影。 所以这次是怎么回事？她就这么蹲在桌边。卢瑟可以找到自己的定位，这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他不可能从大都会找到埃米尔的老巢。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快速，仍以为普通办法不能除去自己，于是干脆把自己塞到爆炸正中心，如果身体被炸的粉碎，再怎么强大的自愈力都没用。 可是他明明可以用更加简单的方法除去自己的。凯伦看着被锁死的大门，心底有个念头慢慢成型。她站起来，打开门走出去，她得见到卢瑟，确定自己的猜测。 ————————————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刚从大楼里走出，凯伦就被一把揽过。卢瑟面对参议员：“我的助手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白套装参议员并不打算放过他，她仍旧抓着卢瑟的衣领，大声质问着。卢瑟不耐烦地甩开她，抓紧凯伦的手，想要离开。 “砰”的一声枪响，喧闹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女参议已经抱头蹲在了地上，而卢瑟一脸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血慢慢从他小腿上流下来，凯伦保持着握枪的姿势，望着他，笑容慢慢扩大。 刚刚逃过一劫的群众听到枪声瞬间惊悚起来，各路媒体只愣了一秒钟，摄像头刷刷对准凯伦。 “你还在等什么？”凯伦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对我下手？” 她抬高手/枪，对准卢瑟：“指令没用了对吧。”她取下碍事的眼镜：“你本来想找到我，然后亲手让我脑死亡，但你发现我对指令没有反应了，你杀不死我了，所以才制造了这一幕。”她挑了挑眉毛：“你之前的确定位了我，可是半途中发现定位消失，所以在那堆废墟里，你其实并不确定我在不在的，你只是在诈我。” 卢瑟轻笑起来：“你还是想明白了。” “我想明白得太晚了。”凯伦双手握住手/枪。 “你不敢杀人的。”卢瑟歪歪头：“他们可都在看着你……” 又是“砰”的一声，卢瑟嘶了一声，他看了一眼自己脚边的弹孔，苦笑道：“你还真是……” 凯伦这次是抱着杀心的，她本来已经瞄准了卢瑟，可开/枪的那一瞬间，一块碎石击中自己的手腕，打落了手/枪，子弹射偏。她瞪向超人，第一次觉得超级英雄好碍事。 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杀人，凯伦很快被警方带走。她也不慌，就这么蹲在监狱里，只等着风头过了之后想办法离开。 可还不到晚上，就有人通知她可以离开了。 一辆车在门口摁了摁喇叭，周围不见人，她左右看了看，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托尼斯塔克做了个手势，示意凯伦赶紧上车。 “你……”凯伦睁大眼，她看了托尼一眼，又摸了摸脸上：“你怎么认出……” “是查尔斯。”托尼不耐烦地说道：“赶紧上车，你还舍不得这座监狱吗！” 托尼把手伸到凯伦耳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解除她脸上的伪装：“我们后来赶到那里的时候，你已经被带走了，查尔斯一直在定位你的下落，直到今天才发现。” “我还以为你们都把我忘了！”凯伦惊奇极了：“明明我跟查尔斯说过……” “查尔斯确定了你还活着。”托尼只觉得解决了一桩心头大患。此刻神清气爽地靠在椅子上：“要不是他当时还能感受到你的生命气息，你以为彼得能乖乖地在原地让他洗脑？” “我……”凯伦舔舔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彼得还好吧？” “不好。”托尼随口答道，只把凯伦吓得心都提起来了：“他怎么了！” “他马上要参加SAT考试了，最近焦头烂额的。”托尼慢悠悠地补充道。 “他……”凯伦哑口无言，一方面认为他的确要专心考试，一方面又觉得委屈。 托尼看了她一眼，坐直身子：“心里不舒服了？” “没有。”凯伦抿着嘴唇答道。 “我们没有告诉他你失踪了。”托尼看着窗外：“只说你受了伤，被查尔斯带回泽维尔了，不然他可不甘心老实呆在学校备考。” “他没去看看吗。”凯伦忽略掉心底那一丝丝难受，刨根问底：“你们说他就信了？” “我们自然有办法让他相信。”后座很宽敞，托尼翘着二郎腿：“忍忍吧，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很重要。” “嗯。”凯伦低下头。 托尼看了她一眼，放下腿，坐直身子：“还有，你是怎么想到跟查尔斯说，如果你死了，就让他洗去我们的记忆的？” “我不想让彼得难过。”凯伦慢吞吞说道：“他是个正常的男孩子，应该有正常的生活，没必要为了我……” 还没说完，她就感觉脑袋被人敲了一下，托尼一脸听不下去的表情：“你不会觉得自己这么做很伟大吧。” “我……” “天哪，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托尼扶住额头，翻了个白眼：“凯伦，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能够控制别人的思想，就什么都可以做到了？” 她还没说话，就被抢白。托尼拍了拍车座：“我要删除文件夹的时候还要问问星期五的意见呢！” “谢谢您，先生。”星期五温柔的声音适时响起。 托尼点点头，继续以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看着凯伦：“没错，你们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可你们不能控制别人真实的感情，记忆是每个人最宝贵的东西，不是你想让它消失就消失，出现就出现的。” 见他似乎还有长篇大论要告诉自己，凯伦急忙打断：“我知道了！我错了！”她迅速转移话题：“对了，当时埃米尔的基地不是爆炸了吗，我却没事，所以我的画像……” 教育得正过瘾，突然被噎住，托尼张张嘴，放下挥舞的手：“嗯，这件事查尔斯已经跟我们说过了。”他严肃脸看向凯伦：“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 凯伦想了想，点点头：“卢瑟的指令对我没有作用了，我的大脑反应慢了超多，而且我也不能快速愈合了。”她撩起衣袖，胳膊上还有一些擦伤：“你看！” 托尼低下头看了看，又想了想，说道：“回去之后我要给你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凯伦点点头，可能是马上就要回家了，她心态很放松，就这么歪着身子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摇醒，窗外很黑，似乎已经是深夜了。 “这段时间你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托尼引着凯伦走进复仇者大厦：“这里你应该很熟了，不要乱跑，明天我会给你做全身的检查。” 凯伦乖乖点头，保证自己不会作死。 “我只负责你这一个礼拜，彼得考完试就把你还回去。”托尼心底还想继续教育凯伦，可对方一副“我很乖”的模样，让他不知从何下口。 “赶紧睡觉！”他最后环顾了一圈凯伦的房间，客房的颜色灰扑扑的，似乎不像一个女孩子的屋子，要不要明天买几个玩偶拿进来？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他就觉得自己疯了，于是又冷哼一声，重重关上门。 ———————————— 彼得考完试，来不及回家，直奔复仇者大厦。 “斯塔克先生！”一进门他就开始嚷嚷：“我考完了！” “唔。”楼梯上，托尼穿着睡袍，端着一杯咖啡走下来：“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彼得含糊回答，眼睛亮晶晶：“我可以去泽维尔了吗？” “你先跟我谈谈你的考试情况。”托尼坐下来：“感觉怎么样？你有把握吗？” 彼得完全坐不住，要不是他不知道泽维尔的具体位置，钢铁战衣也被没收，才不会来找斯塔克先生聊学习，可对方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完全没看懂自己的焦急。 “您答应过我的，考完试就让我去找凯伦！”彼得坐立不安：“现在还早，您把战衣给我，我自己过去……” “你考试就直接过来了？”托尼突然问道：“你跟你婶婶打电话了吗？” “我……”彼得原地转了两个圈：“我现在就打电话，说我这几天不回去……” “先回家吧。”托尼看看时间：“回去好好休息，如果你明天还愿意去泽维尔，我就带你过去。” 怎么说都没用，彼得只得先离开。托尼喝了一口咖啡，已经冷了，他皱了皱眉，走上楼，打开一间卧室的门。 客房被收拾得很干净，几只粉色的兔子玩偶被端正地放在床头，一个都没少，可见主人离开的时候不带一丝留恋。 “哼。”托尼冷哼一声，一把关上门。 ☆、第 51 章 彼得心事重重地往家走去, 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明天, 明天就能见到凯伦了, 不过斯塔克先生今天这么推三阻四的样子, 凯伦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他满面愁容, 到了家门口, 揉了揉自己的脸。不管发生什么事, 自己都不能让梅婶担心，没关系的，明天天一亮他就去找斯塔克先生, 说什么也要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去泽维尔才行。 “我回来了！”他打开门, 熟悉的香味，梅婶正在做饭：“是披萨对……吗……” 他愣在原地，书包都掉到了地上, 饭厅里,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摆放着餐盘，听到他的声音后回过头：“咦，怎么晚回来这么久？” “凯伦……”彼得抖了抖嘴唇, 似乎不敢相信, 他上前几步，想碰碰她。 凯伦笑起来, 握住他的手：“怎么了，看见我不开心吗？” 彼得一把将她拉到怀中，紧紧抱住：“你没事了……你没事太好了！对不起, 对不起！” 凯伦轻轻拍着他的背：“你对不起什么呀！哎呀放开我！” 不！彼得把她越抱越紧，想着她经历的这一切，越想越伤心，到了最后情绪不仅没有平稳，反而越发激动了。 凯伦本来在轻声安慰他，突然感觉对方发出几声啜泣，瞬间警铃大作，她这一周里被斯塔克先生的情绪影响，就怕彼得考试发挥不稳定，这下见他一回来就哭，不由得想到斯塔克先生预计的最坏打算。 反手将彼得抱紧，凯伦顺着他的背，好声好气说道：“这次没考好没关系的，别哭了，乖啊。” 回家的凯伦被严密的关爱包围了。 彼得认为她当时一定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导致在泽维尔休养了这么久，现在身体肯定还没完全恢复，他本来就把凯伦出事的错全部都安在了自己头上，这下她回来了，自己一定要好好弥补！ “会不会太多了，梅晚上就回来了。”从超市出来，凯伦看着彼得手里的5个大袋子：“真的不需要我帮忙？我就帮你提最轻的……” “这根本不算什么！”彼得把手抬高，示意这点重量不算事：“中午我要做你喜欢的蜜汁烤鸡翅和红烩牛肉，然后汤就做海鲜汤可以吗？沙拉的话……” “太多了！”凯伦抗议：“你晚上又不肯带我出去！我已经长胖了！” “你要多吃一点。”彼得兴致勃勃：“原来做饭挺有意思的，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学得很快的。” “那我帮你提袋子吧。”凯伦伸出手：“这么多东西……” “不用！”彼得躲开：“我能举起巨石，这点东西算什么，你要相……” “相信你相信你！”凯伦胡乱点头：“彼得，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上次的事情不该瞒着你，请你不要再提了！” “我没提。”彼得反驳道：“再说我都说不是你的问题了。” 凯伦往前几步，夺过他手里的两个袋子，止住他的步伐：“哇，你非要在我面前嘴硬吗？” “我没有！”彼得抓着袋子不给她：“这个里面都是水果，很重……” “彼得，我们上次是过于自信了，以为会很轻易的解决才不想打扰你的。”凯伦解释道：“我们怕你知道了以后会分心，毕竟对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 “是家人。”彼得认真地看向凯伦：“其他的东西错过了还能再来一次，可失去家人的痛苦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彼得……”凯伦咬咬唇，抢袋子的手慢慢往上挪，轻轻握住他的手背。 “你和梅婶，还有斯塔克先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承担不起失去你们其中任何人的后果。”彼得低下头看着凯伦：“我知道我现在的力量有限，有时候做事也比较鲁莽，可是我会长大的，我会做的更好。” 凯伦点点头，她拍了拍彼得的手：“我以后什么都告诉你，我陪你一起。” 彼得总算发自内心地笑起来，他语气又欢快起来：“斯塔克先生说过了，我大学毕业之后就能加入复仇者，而且如果我可以申请到麻省理工的话，他会选择性地带我参加任务！” 选择性的，大概就是那种抓抓普通犯罪团伙的任务。凯伦见他这么开心，也不好戳破他的幻想。 “你别露出这种表情呀，就算是最简单的任务，能够和斯塔克先生一起去我就很满足了！”彼得每次提起斯塔克先生脸上都会发光：“简单的任务只是为了锻炼我的团队协作能力，等我经验够了，就能真正成为复仇者了！” 凯伦好笑地捏住彼得的下巴：“好了，伟大的复仇者，现在能让蜘蛛侠的女朋友帮他一起提袋子回家吗？再在路边站下去，他的婶婶恐怕要生气了呀~” 两人闹了一会，直到身后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 “凯伦？” 她回过头，在看清对方脸之前先看到的是一对胸，紧接着，她整个人被抱进那对软绵绵的胸里。 “凯伦！真的是你！” 彼得·好男人·家庭煮夫·帕克先回家做饭了，凯伦组织了几秒的语言，艰难地伸出手，指着一脸娇笑的金发妞琳达，和她身后的那个纹身大哥：“你，决定和他，结婚？” “对呀。”琳达看起来气色红润有光泽，她扭头看了男人一眼，凑到凯伦耳边悄悄说道：“我怀孕了。” 凯伦惊呆了，她想了半天，只觉得自己只离开了甜品店不到两个月，这也太快了…… “你辞职之后，我也离开那家店了。”琳达解释道：“我姐姐给我找了一个商场营业员的工作，大卫是那里的保安队长，我们说好了，结婚以后他会帮我租一家甜品店，我要自己做老板娘。”琳达甜甜的笑着：“你呢，我听说你回家了？” 依旧被误会是卢瑟大小姐的凯伦沉默，琳达以为自己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尴尬地笑了笑： “诶，你跟彼得怎么样了？” “挺好吧。”凯伦随口回答，她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在琳达和她男朋友身上打转，她的同龄人基本上就是琳达和彼得，再加上学校里认识不深的同学，在其他人还在艰难申请大学的年龄，琳达居然准备生孩子了，这实在让她有些难以消化。 琳达眼珠子转了转，示意男朋友走远一点，她挨近凯伦，小声说道：“你别看大卫人长得很粗鲁，其实他在床上很温柔的。” 凯伦瞪着眼睛，我为什么要知道他在床上是什么样子！ “他是我交过的技巧最好的男朋友。”琳达挤眉弄眼：“真的，我之所以不小心会中招，就是因为实在顾不上了！”她轻轻拍拍肚子，诚恳地对凯伦说道：“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做好防护措施，婚前怀孕总归不太好。” 凯伦不由得想到以前在甜品店里，自己在琳达脑子里搜出的豆腐渣画面，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她并不想解释，只能含糊点头以示默认。 “正好，这个给你！”琳达翻翻包，从里面拿出几个盒子塞给凯伦：“反正我也用不上了，送给你，一定要注意！” 两人分别后，凯伦握着一手的TT，站在家门口犹豫不前。 明明路过好几个垃圾桶，可她怎么就把这玩意带回来了呢！凯伦懊恼地看着手里的盒子，跺跺脚，这下可好，都不知道往哪里扔。 门被打开，彼得穿着钢铁侠围裙，笑容满面：“早就听到了你上楼的声音，怎么不敲门？” 凯伦把手背在身后，尴尬地笑了笑，走进来。 彼得不疑有他，把菜端上桌子：“烤鸡腿颜色不太好，有些黑，不过我尝了尝味道还行，牛肉好像咸了一点，不过海鲜汤正好做淡了，沙拉汁我好像调多了，如果不好吃就别吃了。” 凯伦把盒子藏到被子底下，坐到桌边，她心怀鬼胎，并没有过多地注意菜的味道，等到餐后，咸的连续喝了三杯柠檬水。 彼得开心地洗着碟子，凯伦吃的挺多的，看来他做菜的天赋很高嘛！ “梅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凯伦清清嗓子，问道。 “可能下午四点以后才会回来吧。”彼得随口答道：“他们去的地方车程离市区都有两个多小时呢，等吃完午饭回来，怎么也四点以后了吧。” 那还有两个多小时。凯伦看看钟，又看看彼得，走上前去帮忙。 “你坐着就好啦！”彼得占着厨房C位不让开：“就剩最后一个锅了，你去看电视睡午觉都行！” 凯伦无所事事地在家里转了几圈，只能回到房间，她掀开被子数着盒子，一盒三个，一共4盒，唔，大概够几天？ 门被敲响，她一把把被子蒙上，彼得端着一杯水走进来：“蜂蜜水，你等会睡醒了会渴的。” 凯伦盘腿坐在床中间，她看着彼得把水放在床头柜，目不斜视准备走出去，连忙叫住他。 “怎么了？”彼得一脸纯洁地回过头，仿佛并不觉得家长不在家，女朋友坐在床上有多么刺激。 “我……”凯伦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倒是彼得见她这个样子，担心她哪里不舒服，自觉地坐到床边：“你没事吧？” 凯伦有些挫败，她决定放弃了。 彼得凑近了一些，他摸了摸凯伦的脸：“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是不是早上去超市累到了？” 凯伦笑出声来，她歪着头，把脸放在彼得手心里：“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彼得用大拇指摩擦了一会她的脸，凯伦觉得很舒服，于是顺着他的胳膊往前坐了一些。 这个姿势抱住她刚刚好。彼得扭过身子，抱住凯伦，轻轻拍着她的背：“这样真好。” 凯伦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你还想更好一点吗？” “什么？”彼得一愣。 凯伦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往后一仰把他带倒，结果下落的点不太好，正好倒在了藏在被子下面的几个盒子上，她被膈得脸色一僵。 “等一下！”彼得压在她身上，背更痛了，凯伦屈起腿，抬起身子，手在背后摸来摸去。 彼得赶紧用手撑起身体：“怎么了？” 她反着手摸东西不太方便，彼得见她在找什么，便顺着她的手伸进被子里，一摸，摸出几个盒子。 他张张嘴，表情似乎有些惊讶，：“哇哦，这……” 凯伦一不做二不休，她抬起头，凑过去亲了亲彼得。 彼得表情有些愣，但依旧遵循本能地追着凯伦的唇吻过去，两人纠缠了一小会，直到凯伦微微推开他，看了看钟，喘着气问道：“还有一个半小时，你够吗？” ☆、第 52 章 凯伦首先从被子里钻出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彼得，那家伙还把头埋在枕头后面。 她推了推他的脑袋：“快起来, 梅估计快回来了。” 彼得磨磨蹭蹭伸出半个头, 他头发乱糟糟的, 凯伦揉了揉他的头, 穿上衣服走进卫生间。 彼得在她进去后, 一个人在床上蹦跶了几下, 他坐起来傻笑了一会，然后一把将T恤套在身上，单脚跳着穿上裤子, 抖开被子抱起床单, 做贼似地跑出去准备洗床单。 凯伦洗完澡出来，觉得身上舒服了一些，她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床单铺好, 不小心踢到什么, 她弯下腰，剩下的几个盒子东一个西一个被丢在地上。 她捡起来，用指头弹了弹盒子, 什么嘛, 一点也不舒服，亏琳达每次说到这事都一脸神往, 好像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她这下也算是有经验的人了，以后面对琳达可不会心虚了。 可实在是没有兴趣了。凯伦将小盒子丢进抽屉深处, 下次拿出去扔了吧，也许这件事也是分人的，比如琳达和彼得好像就很愉快，但自己就完全感受不到其中的奥妙。 后来的几天，她假装看不见彼得的眼神，白天和梅待在一起，晚上到点就回房间锁门，这么吃吃喝喝养了几天，终于接到了斯塔克先生的传唤。 两份身体检查报告投影摆在大厅里，星期五向凯伦问好，接着恭喜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没有问题才最奇怪。”托尼摸着下巴：“不可能啊，她的数据和那个小怪物怎么差这么多。” “谁？”凯伦抱着果汁问道。 “彼得带回来的那个小怪物，会变脸的那个。”托尼啧了一声：“她只会哭，一边哭一边变脸，最后干脆全身都变绿了，一个小浩克！” 是7号，凯伦放下果汁：“她还好吧？” “怎么不好。”托尼恨不得戴上眼镜去对比报告：“查尔斯把她带回去了。” 那就好。凯伦重新安静喝果汁。 “我觉得这件事问题不大。”终于，托尼放弃了研究报告：“查尔斯确定埃米尔的所有画册都在那个地方，不可能有遗漏，我们也重新翻过那里，除了石头就是沙子，一张纸都没剩下。”他看着凯伦，很认真地说道：“有可能是你变异了。” 凯伦差点没把果汁喷出来，她狐疑地看着托尼：“我觉得你这个想法有点不负责。” “我还能怎么负责！”托尼摆摆手，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凯伦，指了指她：“虽然向女士问这个问题很失礼，可是凯伦，你是不是长胖了？” 呃……凯伦有点羞愧，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你的腰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托尼毒舌起来一点也不含糊：“你在生长，凯伦。” 生长？凯伦更加困惑了。 “如果你还只是一个画出来的产物，身体外形是不会发生变化的。”托尼坐到她身边：“你的大脑退化成了正常水平，你的身体自愈能力降低，你的体型发生变化……这就说明你的身体已经安全脱离出来了，凯伦，恭喜你，根据报告显示，你完全成为人类了。” “这……”凯伦整个人呆掉了，她摸摸自己的脸，有些不敢相信。 “星期五说你甚至开始掉发了。”托尼发出致命一击：“你之前的房间里每天都有脱落的头发，浴室也是，虽然你头发挺多的，但是也禁不住这种速度，你在忧虑什么？” “停！”凯伦伸出手制止他的进一步伤害，她拍拍自己的额头：“我想要冷静一下。” “那我们换个话题。”托尼翘起腿，歪进沙发里：“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凯伦眨眨眼，减肥和治疗脱发算不算？ “我问过彼得了，加上斯塔克集团开出的实习证明，他申请麻省理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你知道的，他非常优秀。”托尼摆摆手，院子里的监控视频出现在他们眼前，一打开，优秀青年彼得的大脸猝不及防填满整个屏幕，沙发上的托尼和凯伦被吓得往后一缩。 视频里传来猎鹰戏谑的声音：“你还没看到那窝鸟吗？” 其他人都嘻嘻哈哈在逗他，当事人却毫无反应，一脸认真地寻找着鸟窝，托尼噎了噎，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他很棒，以后会有很好的前途，毕业之后可以申请斯塔克工业的创业基金，他的前景非常光明。” 凯伦笑咪咪看着画面里的彼得，赞同地点点头。 “也许有些话不该我说，可是我也找不出更加合适的人选了。”托尼摸摸鼻子：“凯伦，你想过追逐彼得的步伐吗？” 凯伦扭过头，她嘴角还含着笑意。 “他会有比现在更广阔的人生。”托尼解释道：“他会一直前进，而你不能止步不前。” “你想要我跟他一起去上学？”凯伦连连摇头：“我真的不想上学。” “那你可以直接来公司实习。”托尼抛出橄榄枝：“要知道，一般大学毕业的学生连斯塔克工业的门槛都摸不着，这对你来说可是优待了。” “我已经失去演算能力了，而且我也不喜欢每天呆在电脑和文件堆里。”凯伦毫不留情地推掉大部分待业青年的梦想。 “你……”托尼简直无奈了，他被气得小胡子都要翘起来。 “我报了一个甜品烹饪班。”见斯塔克先生真的生气了，凯伦正经起来：“下个月一号开始上课，毕业之后可以去星级酒店实习，我以后是要自己开甜品店的人。” 这个梦想对于斯塔克先生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他还不死心：“我认为你应该趁着年轻多学习，做一个甜点师？这个实在……彼得他将来……” “彼得很支持我。”凯伦看着画面里，彼得还在傻乎乎地找鸟窝：“他说以后赚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我开店。” 托尼见她一脸笃信的模样，忍不住想泼凉水：“你们还年轻，以后的事情说不准，凯伦，你不懂，男人……” “彼得（和你）是不一样的。”凯伦眼睛亮晶晶：“我对他有信心。” 托尼假装听不见她的话里有话，他摇摇头，挥挥手：“去把那傻子从我的树上打下来，这树比他还贵！” 托尼的苦口婆心对两个热恋中的小青年一点警示作用都没有，他眼睁睁地看着凯伦性质昂扬地加入烹饪班，参加各种比赛，然后投身后厨事业。 彼得倒是很按照他的预期在发展，作为学生，他大学期间勤勤恳恳地学习，作为蜘蛛侠，参与任务也很积极，将两个身份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 只除了一点有些偏离轨迹，托尼弯腰逗了逗彼得怀里的宝宝，然后矜贵地擦擦手：“我记得我是在6个月前参加的你们的婚礼。” 彼得笑呵呵的：“是啊。” 托尼有些受不了这间充斥着奶香味的小房间，他皱着鼻子：“难怪你研一的时候就急着结婚，我还在想为什么这么赶。” 彼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拍了拍小婴儿：“凯伦要我别告诉您，她怕您生气。” “我生什么气，这关我什么事！”托尼假装不记得收到请帖时那股又是娶媳妇又是嫁女儿的复杂感，他低头戳了戳婴儿的脸：“凯伦的店……” “她已经选好了！”彼得满脸骄傲：“她这几年攒了些钱，刚好够半年的租金，再加上我打工的钱，开店没问题了！” 所以你们两个规划的小日子真不错。托尼觉得自己简直在白操心，他继续戳着婴儿的脸：“嗯，很不错。” 彼得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他想不动声色地把宝宝抱得离斯塔克先生远一点。 婴儿被戳着不舒服，她嘴巴蠕动了一会，正好托尼戳上去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一小滩口水就这么流了毫无防备的斯塔克先生一手。 他几乎要跳起来，左右一看，拿起椅背上的一块毛巾使劲擦着手。 “这！”彼得来不及阻止，只能硬生生将后半截话憋回去。 托尼仍然觉得手上有股擦不掉的黏腻感，他决定离开有婴儿的地方，这种生物简直太可怕了！ 在他离开后，梅端着一个篮子走进来：“斯塔克先生这么快就走了？” “嗯。”彼得抱着宝宝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凯伦睡了？” “睡着了。”梅将屋子里乱糟糟的东西收起来，然后一眼看到椅背上的“毛巾”：“你怎么又把艾尔莎的尿布乱扔，我说过多少次，婴儿身边最要注意卫生！” “艾尔莎也睡着了，我带她去找凯伦！”每次梅说起婴幼儿注意事项都没完没了，彼得抱着宝宝赶紧逃跑。 他把小婴儿放到凯伦身边，可能是感受到了母亲的味道，小婴儿挨在妈妈身边就不动了，彼得用毯子将母女两人盖好，坐在她们身边，觉得心里满足极了。 凯伦的梦想已经开始实现了，他也要努力了，以后要赚很多钱，让凯伦的店开满纽约，让梅婶有背不完的新包包，让艾尔莎有最漂亮的公主裙！ 彼得的梦想在他毕业后的第三年逐渐成型，年轻的帕克工业CEO在结束采访后，步履轻快地回到家。 “婶婶呢？”抱起跑过来的女儿，他问道。 “上午的飞机，和奥莱顿夫人飞法国了。”凯伦翻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 艾尔莎凑到爸爸耳朵边，小声说道：“又亏了。” 彼得脸色一僵，他放下女儿，走到凯伦身边，轻咳一声：“我觉得这次是因为那个地段不好，下次你可以试试布朗宁大街上的店，那里人的品位……” 凯伦挫败地往椅子上一靠，抬头望着彼得：“我是不是真的很不适合做生意啊。” “谁说的！”彼得连忙安慰：“你看你以前打工的时候，大家都喜欢你做的甜品！” “也许我只适合打工，不适合自己开店。”凯伦捂住脸：“这已经是第5家了，再亏下去又得倒闭呀！” “没、没关系的！”彼得扶住凯伦的肩膀：“纽约这么大，倒闭了一家我们再换一个地方试试就好了，总有合适的店！” 凯伦露出一只眼睛：“真的可以一直这样？” “当然可以！”彼得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你再等等，等到以后我赚的钱更多了，把你的连锁店开满纽约，大家想吃甜品就只能来你的店买。” 凯伦被逗笑：“你怎么从来不说是我的原因呢。” “因为你一直都做的很好。”彼得牵起凯伦的手摇了摇：“会越来越好的。” “好吧！”凯伦振作起来，她抱了抱彼得，站起来：“准备吃晚饭，今晚我烤了大虾——艾尔莎，吃饭了！” “来了！”小女孩腾腾腾跑出来，父女俩手拉手来到餐厅，凯伦端出烤盘，烤虾赢得了小女孩的欢呼。 晚饭后，两人陪着女儿玩了一会，凯伦帮她洗了澡就哄她睡觉了。她放下故事书，回到自己房间，彼得居然不在？ 叩叩几声，有人在敲窗户，凯伦笑着拉开窗帘，推开窗子，穿着红蓝色制服的蜘蛛侠正倒挂在窗外，他翻了个跟头坐到窗台上，伸出手：“想和我出去兜兜风吗，帕克夫人？” 作者有话说：结局啦！